難道是誰在上來?
本大王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麽能夠觸發電梯的開關,那看來是有人在上來了。
“哥哥,你先進去。”本大王回頭,韓槐已經将結界撕開了一個口子。
差不多正好能夠容納一個本大王的體積。
所以說?
這電梯裏的人,是要來阻止我們的人咯?
本大王看了一眼韓槐,這是要讓本大王進去然後自己獨當一面麽,本大王好像沒有慫到需要女人來保護的地步吧。
本大王站到韓槐一邊,然後說道,“不,什麽事我都和你一起扛着就好了。”
嗯,這台詞不是特别完美,本大王會在這種時候應該語言組織得更得體一點,那樣就可以随随便便撩妹了,十分簡單。
“不。”韓槐反手就是一掌,直接将本大王推了進去,然後自己擋在剛剛那個撕裂開來的缺口上。
結界離山泉水很近,本大王差點就直接被推進了山泉水中。
本大王伸出雙手,在結界裏面的空氣,能量很足,也難怪要設個結界了,感覺這個泉水的能量真的是,超級足,本大王站在原地,那種感覺,就像是低血糖時的一杯糖水。
相當給力。
但是這結界。
本大王皺了皺眉毛,不會解。
雖然不知道韓槐是怎麽破的結界,但是看她那麽虛弱的樣子,應該是要耗費不少力氣的。
“哥哥。你快将那些能量收回吧。”韓槐沖着本大王喊道……
本大王是完全看的口型信不信,結界外面的聲音一點都聽不見,反言之這裏的小小的空間裏,什麽聲音都沒有,萬籁俱靜。
耳膜一時間适應不了這種感覺,但是絕對的安靜,本大王是最向往的,比如以前在寝室睡覺的時候,十點半熄燈,本大王會等到十一點多,所有的人都躺下了沒有任何的聲音才能睡着。
強迫症患者的日常。
收回能量啊。
本大王看着眼前一汪泛着點碧綠顔色的泉水。
一般泉水都是有泉眼的,但是裏面什麽動靜都沒有,根本看不見泉眼在哪裏,也不知道什麽是能量的殘留,像是蛋白塊的那種能量塊麽。
能量這種東西,太過虛無了,以前每天都生活在能量包圍的世界中,也沒有什麽感覺,對普通人來說,周圍不過都是空氣而已,甚至于,一般人都感覺不到空氣,隻能感受到風。
本大王輕輕擡起手,手掌中心已經凝聚起了一個小小的能量球,本大王将能量球快速扔到上面的結界處,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真是堅固啊。
不知道這是誰設下的結界。
本大王蹲下面對着泉水,然後慢慢将手伸了進去。
泉水很涼,或者是很冰。
簡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骨髓,在被侵蝕的感覺。
不一會兒本大王整個人都要麻木了……
動都不動不了,以至于看到外面電梯裏走出來的人之後隻能慢慢張大嘴巴,什麽都做不了。
外面來的人是椿。
不知道在跟韓槐說什麽,總之本大王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是怎麽回事。
本大王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走到本大王面前的一雙腳上,穿上簡單的小皮鞋。
小皮鞋?
本大王感覺自己的嘴唇扯了扯,好像是在嘲笑自己還沒有鞋子穿什麽的。
随即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開始不受控制了,站了起來,嘴唇在動着,但是本大王不知道這自己在動的嘴唇,在說些什麽。
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着,好像是有什麽目的一樣,但是本大王不知道。
身體上所有的觸覺好像都失靈了,本大王感受不到外界了,無論是風平浪靜還是風起雲湧,什麽都沒感覺,本大王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禁锢在這身體裏的什麽東西。
這身體,真的不受本大王控制了。但是
本大王分明還能看得見,看到所有的一切,看到倒在一邊到韓槐,也看到自己舉起了雙手,然後将韓槐,吸收殆盡,開玩笑?
這不是本大王的行事風格。
本大王還看到,之前出現在本大王面前的穿着小皮鞋的雙腳,是鹵素。
本大王看到,自己舉起雙手,然後直接對着鹵素就攻擊了起來。
說真的。
現在本大王是一種什麽形式的存在。
沒有任何的感覺。
就像是坐在铠甲機械裏的一個人,用意識操作,但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但是本大王現在不能控制自己,就這方面而言,本大王更像是上帝視角。
但是這是本大王的身體。
所以說,是誰在控制本大王的身體?
潛意識麽?不可能。
潛意識裏的本大王肯定沒有這麽兇殘,看見可愛的東西本大王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摸一摸蹭一蹭,這麽友善的本大王,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本大王好像看着鹵素在大喊着不要,但是本大王手下一點都沒有停滞,一點都沒有。
附近的空氣好好像都是本大王的手下,随便一揮手就能天旋地轉。
本大王看到腳邊的山泉水,現在已經變成了普通的水,沒有什麽能量的水,倒是清澈得很。
本大王看到鹵素的表情慢慢從平靜變到痛苦最後慢慢退回到電梯中去。
本大王看到一旁的椿沖着自己搖頭。
這是怎麽了。
本大王看着承載着鹵素遠去的電梯。
身上的知覺開始慢慢恢複。
手腳剛剛還是麻木的狀态,現在慢慢恢複了知覺,好像是一場漫長的夢魇。
本大王閉上眼睛轉了轉眼眸,然後睜開眼睛,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本大王看着眼前毫無生機的景象,沒有了韓槐,結界也已經消失不見,山泉水旁邊的山體濕透呈現出一種烏黑色,好像站在上面自己就會變黑的那種黑,本大王木讷地擡起腳,腳上沒有穿鞋,腳底什麽都沒有,一如既往的白。
韓槐呢。
本大王環顧四周,現在所在的山頭是附近山群中最高的一座,站在山頂上,環顧四周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隻是渺小的螞蟻一樣。
就像是自己打下的江山。
如果喜悅不能和人分享,還有什麽意義。
本大王垂着雙手,看着原本韓槐躺着的地方,之前看到的景象還在不斷在腦海中回放,韓槐的确是被本大王殺死的吧。
殺死。
這個動詞,本大王從來都不敢去正視這個詞語。
從最開始的房屋倒塌造就的兩個人的死亡,本大王一直覺得,隻要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所有的死都不算是本大王的責任。
不全是吧……
第一次感覺自己殺了人。
親眼看着自己,将活生生的韓槐吸收了。
韓槐說她現在隻是一個能量的聚集體罷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韓槐了。
本大王還記得在圓通寺的時候,韓槐的真身,是一棵槐樹,雖然不算是粗壯的槐樹,但也是生命力茂盛的。
就像是英年早逝一般讓本大王覺得難受。
剛剛操縱着本大王的,究竟是什麽。
難道是有神的意識麽,難道是有神還殘留在戰争時候的意識麽,但是如果有兩種意識的話,本大王不應該是直接就沒有意識了麽,爲什麽像是兩種意識并存的感覺。
一般不都是絕對壓制麽,難道是因爲有神的意識還不夠成熟麽。
本大王回頭看了一眼山泉水,難道是因爲這泉水中的能量,蘊藏着太多的有神的意識,所以在剛剛吸收的時候本大王一時間難以克制住有神的意識,才導緻的這種情況發生?
那樣的話,這一個不小心,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本大王唯一的小弟沒有了。
話說起來,爲什麽韓槐在栗山的時候,就變成了單純的能量聚集體,也就是靈魂狀态。
那個槐樹呢。
難道是在這一個月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本大王皺了皺眉毛,剛剛還和鹵素發生了正面沖突,雖然鹵素好像不及本大王的樣子,但是看椿的樣子,好像是對本大王的狀态盡在把握之中所以不用出手把本大王解決。
話說起來,既然知道韓槐是和本大王一起的,怎麽也不弄個禁足令什麽的,應該是不想本大王接觸到這個山泉水的吧,但是卻沒有阻止本大王,或者說是沒有将能夠把本大王引到山泉水上的路都斷了。
韓槐的事情,本大王一定要調查清楚,要是鹵素他們害得韓槐沒有了肉身,那本大王肯定要讓一命抵一命的。以前覺得縱使是有天大的仇恨,一命抵一命是根本不能解決問題的。
時至今日,本大王才意識到,有些仇恨,有些報仇,不是看它能不能解決問題的,不過是要償還而已,爲什麽做了壞事的人不能得到懲處,那樣的世界是不公平的,起碼是相對不公平的。
就像是考試時候,爲什麽不把作弊的抓起來通通處以零分,放任自由讓别的自己學習的人怎麽看。
就像是在街上遇到的乞讨的,你給了他一塊錢,轉身在賣鞋墊的老奶奶那裏買了五毛錢的鞋墊。
你讓老奶奶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