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王點了點頭，船上就那點人，本大王難道還認不全麽。
“慎兵和振源一樣對我的存在充滿了好奇。”鬼七雙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前方。
看這樣子，好像鬼七和慎兵關系很一般。
本大王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這種複雜的人際關系的梳理，本大王最喜歡了！
要不是理科生的身份限制着本大王，本大王肯定直接去報名心理學了，大愛。
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坐在公交車最後排然後看着上下車的人，揣測每個人的脾性。
最喜歡的事情之二就是坐在落地窗的餐廳靠窗位置上，看着下面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本大王真可以算是一個沉默的變态。
“那艘船。”本大王頓了頓，“你在下面有看到什麽麽？”
“印象裏出現過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麽我在變成到這個狀态之後，關于以前的所有記憶都沒有了，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那艘船，在看見的一瞬間就感覺，這真的是在我的記憶裏，真實存在過的地方。”
本大王聳了聳肩，這種叫做記憶回閃吧？
有時候人常有的一種狀态。
本大王想知道，具體的所有的。
但是要怎麽才能套出話來呢……
本大王輕輕擡頭然後瞥了鬼七一眼。
唔……
“跟慎兵有什麽關系？”本大王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作爲一個外人，對于栗山柴家知道多少，總之柴家作爲一個有着一千多年曆史的捉鬼世家，最重要的是它現在還在傳承着以前的傳統，延續着以前的作爲。像這種規模巨大的捉鬼世家，在這個現代社會裏，将近絕迹。”
本大王在心裏，默默搬出小闆凳，然後充當吃瓜群衆，感覺這是要開始講故事的節奏了，趕緊跟上劇情，開始老司機之旅。
“柴家能夠堅持到現在，不僅是能夠看見鬼魂，不對，靈魂這個先天性因素決定的，這世上不乏很多能夠恰好看見靈魂的人，但是不是每一個都像柴家這樣，能夠世世代代傳承這個能力的。”鬼七頓了頓，“柴家原本隻是捉鬼師，就是那些籠子，将在四處捉來的靈魂，關押到柴家特制的籠子裏，然後就完成了捉鬼的步驟。”
“最近開始的改革是從柴迪和我開始的。大約是在柴迪六七歲的時候，在一次外出旅行中我們相遇了。”鬼七叙說着和柴迪的相遇。
本大王也就慢慢聽着，雖然聽起來很狗血，但是狗血什麽的，本來都是因爲現實中真實發生着的大概率事件改編而來的，所以，狗血并不代表不真實。
本大王繼續聽着，不能開小差，萬一等會兒錯過了重要的情節！
“在此之前，柴家以捉鬼爲生，但是在此之後，柴家也開始着手進行訓鬼。”
！！！
本大王怎麽感覺上下文有點銜接不上？！
難道真的在本大王剛剛開小差的時候，故事的**就這麽結束了？
本大王真的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過，訓鬼是什麽玩意兒？
逮着靈魂之後就開始教訓？
教訓有什麽用麽，難道是開始轉型爲和尚的那種超度了麽。
“其實柴家，一直将你所稱爲靈魂的東西，叫作鬼。認爲每個人在活着的時候，難免都會犯錯，所以幾乎每個人在死後都會變成鬼魂，然後在陽間逗留，最後消失殆盡的時候，進入到陰曹地府。”
本大王托着腮幫子，的确都是進入陰曹地府的啊，天上怎麽能有天堂呢，還有飛機要飛呢，要是沒有雲朵的時候，那天堂要去哪裏啊，尾氣什麽的都是直接沖着天上走的，要是把天堂放在天上那是多不明智的舉動啊。
“柴家普遍認爲是柴迪訓練的我，所以一直都在我們身上尋找其中的奧秘。畢竟能夠驅使那些數不勝數的靈魂去做事情的話，基本可以算作是在法律之外的事情了，無論是多大的家族，在這個世上有多大的權利，他總是想要更大的權利，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本大王點了點頭，總結得很好。
“訓鬼是什麽？”本大王問道，雖然不知道鬼七之前有沒有提到過，但是本大王實在是好好奇訓鬼是怎麽個流程。
“就是指的馴化，就像前人在野生環境中，找到适合佩玉馴化的目标物種，然後進行圈養并且馴化。”鬼七解釋道。
感覺聽了跟沒有聽一個樣子。
本大王還是不懂。
“馴化啊？”本大王默念了一遍，馴化啊，不是訓話啊……
“那你是怎麽被馴化的？”
“沒怎麽，隻是跟柴迪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罷了。”鬼七回答道，“相遇時候大概是因爲我長得并不恐怖，所以他非但沒有捉我甚至放走了我，之後還在他上學的地方給我提供了一個地方，很安全。”
本大王扯了扯嘴角，明顯不是因爲鬼七長得不恐怖，應該是因爲鬼七長得太恐怖了所以柴迪才放走了他，其實本大王甚至懷疑柴迪到底會不會捉鬼，畢竟根本就沒有将家裏的主業放在心上。
說起來，“柴家除了柴迪，還有人在從事其他的職業麽？”
鬼七搖了搖頭，“沒有了。”
沒有了啊，那看來柴迪的壓力還是蠻大的麽。
“柴家的人沒有想過要轉型什麽的麽？”本大王問道，畢竟一直守着一個捉鬼這個行業，難道沒有人群起抗争麽。
“現在每個柴家的子女都會在上大學時候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職業啊，隻不過是最後的工作崗位是栗山而已。”鬼七說道，很好，這很強勢。
本大王看着鬼七，突然好像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然後兩個人，不對，一人一靈魂，就這麽沉默了将近437秒鍾。
“那個，關于慎兵的事情……”本大王最後開口，實在是太好奇了……
“我剛剛沒有說麽？”鬼七有點奇怪，然後正了正坐姿，繼續說道，“柴家一共有三個當家管事的，大概和外面的那些公司裏的職務差不多，每個人各司其職。慎兵是振源的弟弟，是柴家爲數不多的出過國的人之一，也是在今年回來的。其實說起來，今年還真是一個多事的時候啊。”
本大王默默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海歸來說的話，應該是要受到重視的，尤其是慎兵在一些機械上的造詣，可以帶着柴家邁進一大步，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整個柴家現在的打算，是想将我推上二當家的位置。”鬼七低着腦袋，似乎不是很想坐上這個二當家的位置。
本大王有點莫名其妙，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是突然穿越過來的女主的那種，然後就莫名被卷入了權利的鬥争……
“所以……這又跟慎兵有什麽關系？”本大王要是有兩個臉，那兩個臉肯定都是懵掉的狀态。
“慎兵？”鬼七看着本大王問道。
本大王點了點頭……
感覺這鬼七，長相和人設有點差别啊……
明明是一副黑幫大佬的樣子，但是性格上不僅是很感性而且很迷糊……
“也許慎兵想要二當家的位置吧。”鬼七頓了頓，“一直以來，對于我這個身份，大家都充滿了好奇，慎兵也一直在尋找爲什麽我能有這個狀态的原因。”
本大王默默點了點頭，說得很含糊……
“總之我不太喜歡慎兵。”鬼七突然擡頭看着本大王然後直愣愣地說道。
其實本大王也不喜歡慎兵啊……
但是這也不能成爲一個能夠否定别人的理由。
“我覺得慎兵和我之間可能有點矛盾，在發現你的小島下，我幾乎可以确認我生命的最後一刻裏，那艘沉船在我的記憶裏。雖然不能夠明确具體的事情，但是那一定是個能夠找到我不會腐爛的原因。”
本大王點了點頭。
“唔……”本大王現在算不算是輔佐了一個有點傻白甜的皇子的感覺。
然後要帶着這個傻白甜的皇子，去争奪王位……
就是那個二當家的位置。
“你想當二當家嗎？”本大王問道。
鬼七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人死後會有靈魂，那些被我們稱爲鬼魂的東西，是我們從一出生就有的靈魂的話，那麽我想去我該去的地方，這個世界是給人類的，不是讓我們共存的，作爲靈魂的中轉站，也許還可以逗留一段時間，但是作爲長久的生存之地的話，我想離開。”
……
好累啊……
本大王覺得一點頭緒都沒有，加上鬼七說了一大堆很亂的話，本大王更加不能理解了。
鬼七的靈魂問題，還有整個柴家，目前的定位？
要馴鬼？
等一下，那不就跟生化武器一樣了麽，就像是借助靈魂然後成就的一番大事業。
本大王表示很心塞，現在是要本大王去阻止柴家毀滅世界麽。
話說起來，要馴鬼的話，第一步驟就是要先克服靈魂會腐爛的這個問題。
所以鬼七，應該會被作爲重點研究對象而不是推到二當家的位置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