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正文及批語共五十六回。
二、本書正文與批語,以清嘉慶八年(1803)刊刻的卧閑草堂本(共計五十六回)(1975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影印本)爲底本。卧閑草堂本是現存最早的《儒林外史》刻本。經前輩學者校勘證明,卧閑草堂本是以後《儒林外史》各種刻本的祖本,也就是說,以後出現的多種刻本包括活字本,都是根據卧閑草堂本複刻和排印的。
三、由于本書的編輯目的是提供讀者了解和研究《儒林外史》五十六回刻本的原貌,不是重加整理一個新本,因此校點者按原刻本進行校點,語句但求通順,文字盡量不作大的改動。特别是個别文字欠妥或疏漏矛盾之處,如果僅僅改動個别字不能解決問題,又缺少改動依據,暫保持底本原貌。如第二十五回寫鮑廷玺十六歲時過繼給鮑文卿後,讀了兩年書,到十八歲時父親去世了。但後來的描寫中,當向知府詢問他年齡時,鮑廷玺說“小的今年十七歲了”。前後矛盾很明顯;而且這回叙述向鼎和鮑文卿分别後,“不覺已是十餘年”。但這十餘年中,從向鼎經曆看:“在安東做了兩年,又到四川做了一任知州,轉了個二府,今年才升到這裏。”比較容易看得出來。但小說用鮑文卿的故事貫穿下來,又好像隻是三年中的事。這裏顯然是作者思慮不夠周密之處。第三十二回寫婁煥文離開杜府時對杜儀說:“你父子兩人事事學你令先尊的德行,德行若好,就沒有飯吃也不妨。”這說明杜儀隻有一個兒子。可是到了第四十四回,杜儀對餘特說:“不瞞表兄說,我愚弟也無甚麽嗜好,夫妻們帶着幾個兒子,布衣蔬食,心裏淡然。”又變成了幾個兒子了。書中并沒有杜儀再得兒子的情節,這就讓人讀起來,覺得後邊“幾個兒子”的叙述,未免有些草率。這些地方,校點時仍保持底本原貌,未加任何改動。
四、考慮到卧閑草堂本中也存在一些音訛、形訛的字,如在錯字後另加标注以示勘正,則滿眼天窗,影響一般讀者的閱讀。因此凡誤字徑直改之,疑爲漏字又影響閱讀者,參照各主校本補正。
五、本書校點時,參照了同治十三年(1874)齊省堂增訂本(簡稱齊本);光緒十二年(1886)天目山樵本;嘉慶鹹豐間蘇州潘世恩抄本(簡稱抄本);光緒七年(1881)上海申報館第二次印刷本(簡稱申二本);《中國古典文學讀本叢書》本(南京師範學院儒林外史整理小組,1984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儒林外史會校會評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984年9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李漢秋輯校)。以上述版本爲主校本。而嘉慶二十一年(1816)刊行的藝古堂本和清江浦注禮閣本,其文字、版式和回數、回評,完全同于卧本。其後的蘇州書局本、群玉齋本等活字本也都根據卧本排印,凡卧本中的錯字、缺字,仍依其舊,隻是多了金和的跋。因此校點時僅作參考校本。
六、本書對評語的校點,是在朱一玄、劉毓忱《儒林外史資料彙編》(1998年10月南開大學出版社)、李漢秋輯校《儒林外史會校會評本》(1984年9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儒林外史評上下兩卷》(天目山樵與黃小田合評本,1982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完成的。但其中如有斷句、文字歧異處,純屬本人見解,概由校點者負責。
七、關于《儒林外史》的“幽榜”一回是否是吳敬梓原作,一直是一個有争議的問題。最早主張“幽榜”應删之說者是金和(《儒林外史跋》);之後主張“幽榜”應删之說者,多祖述金和之見,有新見解者很少。因此校點者認爲:依據金和之跋就斷定“幽榜”爲僞作,并以此爲依據而删去“幽榜”一回顯然缺乏科學根據,不是嚴謹的科學态度;因此爲保持原著全貌,方便讀者閱讀和研究,本次校點依然根據原著編排,保留了“幽榜”一回。
八、由于校點者水平有限,肯定有謬誤之處,敬請方家指正。
王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