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回歸經典:古典名著繡像珍藏(共6冊) > 第一百三十二章《紅樓夢:繡像珍藏本·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紅樓夢:繡像珍藏本·上》

第十回 金寡婦貪利權受辱張太醫論病細窮源話說金榮因人多勢衆,又兼賈瑞勒令,賠了不是,給秦鍾磕了頭,寶玉方才不吵鬧了。大家散了學,金榮回到家中,越想越氣,說:“秦鍾不過是賈蓉的小舅子,又不是賈家的子孫,附學讀書,也不過和我一樣。他因仗着寶玉合他好,他就目中無人。他既是這樣,就該行些正經事,人也沒的說。他素日又和寶玉鬼鬼祟祟的,隻當人都是瞎子,看不見。今日他又去勾搭人,偏偏的撞在我眼睛裏。就是鬧出事來,我還怕什麽不成?”

他母親胡氏聽見他咕咕唧唧的說,因問道:“你又要管什麽閑事?好容易我望你姑媽說了,你姑媽千方百計的才向他們西府裏的琏二奶奶跟前說了,你才得了這個念書的地方。若不是仗着人家,咱們家裏還有力量請先生嗎?況且人家學裏,茶也有,飯也有。你這二年在那裏念書,家裏也省得好大的攪用呢。省出來的,你又愛穿件鮮明衣服。再者,不是因你在那裏念書,你就認得什麽薛大爺了?那薛大爺一年不給不給,這二年也幫了咱們有七八十兩銀子。你如今要鬧出了這個學房,再要找這麽個地方,我告訴你說罷,比登天還難呢!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頑一會子睡你的覺去,好多着呢。”于是金榮忍氣吞聲,不多一時他自去睡了。次日仍舊上學去了,不在話下。

且說他姑娘,原聘給的是賈家玉字輩的嫡派,名喚賈璜。但其族人衆,那裏皆能像甯榮二府的富勢,原不用細說。這賈璜夫妻守着些小的産業,又時常到甯榮二府裏去請請安,又會奉承鳳姐兒并尤氏,所以鳳姐兒尤氏也時常資助資助他,方能如此度日。今日正遇天氣晴明,又值家中無事,遂帶了一個婆子,坐上車,來家裏走走,瞧瞧寡嫂并侄兒。

閑話之間,金榮的母親便提起昨日賈家學房裏的那事,從頭至尾,一五一十都向他小姑子說了。這璜大奶奶不聽則已,聽了,一時怒從心上起,說道:“這秦鍾小崽子是賈門的親戚,難道榮兒不是賈門的親戚?人都别特勢利了,況且都作的是什麽有臉的好事?就是寶玉,也犯不上向着他到這個田地。等我去到東府瞧瞧我們珍大奶奶,再向秦鍾他姐姐說說,叫他評評這個理。”金榮的母親聽了這話,急的了不得,忙說道:“這都是我的嘴快,告訴了姑奶奶了,求姑奶奶别去說去,别管他們誰是誰非。倘或鬧起來,怎麽在那裏站得住?若是站不住,家裏不但不能請先生,反倒在他身上添出許多攪用來呢。”璜大奶奶聽了,說道:“那裏管得許多,你等我說了,看是怎麽樣!”也不容他嫂子勸,一面叫老婆子瞧了車,就坐上往甯府裏來。

到了甯府,進了大門,到了東邊小角門前下了車,進去見了賈珍之妻尤氏。也未敢氣高,殷殷勤勤叙過寒溫,說了些閑話,方問道:“今日怎麽沒見蓉大奶奶?”尤氏說道:“他這些日子不知怎麽着,經期有兩個多月沒來。叫大夫瞧了,又說并不是喜。那兩日,到了下半天就懶待動,話也懶待說,眼神也發眩。我說他:‘你且不必拘禮,早晚不必照例上來,你就好生養養罷。就是有親戚一家兒來,有我呢。就有長輩們怪你,等我替你告訴。’連蓉哥我都囑咐了,我說:‘你不許累掯他,不許招他生氣,叫他靜靜的養養就好了。他要想什麽吃,隻管到我這裏取來。倘或我這裏沒有,隻管望你琏二嬸子那裏要去。倘或他有個好合歹,你再要娶這麽個媳婦,這麽個模樣兒,這麽個性情的人兒,打着燈籠也沒地方找去。’他這爲人行事,那個親戚,那個一家的長輩不喜歡他?所以我這兩日好不煩心,焦的我了不得。偏偏今日早晨他兄弟來瞧他,誰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看見他姐姐身上不大爽快,就有事也不該告訴他,别說是這麽一點子小事,就是你受了一萬分的委曲,也不該向他說才是。誰知他們昨兒學房裏打架,不知是那裏附學來的一個人欺侮了他了。裏頭還有些不幹不淨的話,都告訴了他姐姐。嬸子,你是知道那媳婦的:雖則見了人有說有笑,會行事兒,他可心細,又心重,不拘聽見個什麽話兒,都要度量個三日五夜才罷。這病就是打這個秉性上頭思慮出來的。今兒聽見有人欺負了他兄弟,又是惱,又是氣。惱的是那群混帳狐朋狗友的扯是搬非、調三惑四的那些人;氣的是他兄弟不學好,不上心讀書,以緻如此學裏吵鬧。他聽了這事,今日索性連早飯也沒吃。我聽見了,我方到他那邊安慰了他一會子,又勸解了他兄弟一會子。我叫他兄弟到那邊府裏找寶玉去了,我才看着他吃了半盞燕窩粥,我才過來了。嬸子,你說我心焦不心焦?況且如今又沒個好大夫,我想到他這病上,我心裏倒像針紮似的。你們知道有什麽好大夫沒有?”

金氏聽了這半日話,把方才在他嫂子家的那一團要向秦氏理論的盛氣,早吓的丢在爪窪國去了。聽見尤氏問他有知道好大夫的話,連忙答道:“我們這麽聽着,實在也沒見人說有個好大夫。如今聽起大奶奶這個病來,定不得還是喜呢,嫂子倒别教人混治。倘或認錯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尤氏道:“可不是呢。”正是說話間,賈珍從外進來,見了金氏,便向尤氏問道:“這不是璜大奶奶麽?”金氏向前給賈珍請了安。賈珍向尤氏說道:“讓這大妹妹吃了飯去。”賈珍說着話兒,就望那屋裏去了。金氏此來,原要向秦氏說說秦鍾欺負了他侄兒的事,聽見秦氏有病,不但不能說,亦且不敢提了。況且賈珍尤氏又待的很好,反轉怒爲喜,又說了一會子話兒,方家去了。

金氏去後,賈珍方過來坐下,問尤氏道:“今日他來,有什麽說的事情麽?”尤氏答道:“倒沒說什麽。一進來的時候,臉上倒像着惱的氣色似的,及說了半天話,又提起媳婦這麽病,他倒漸漸的氣色平定了。你又叫讓他吃飯,他聽見媳婦這麽病,也不好意思隻管坐着,又說了幾句閑話兒就去了,倒沒求什麽事。如今且說媳婦這病,你到那裏尋一個好大夫來與他瞧瞧要緊,可别耽誤了。現今咱們家走的這群大夫,那裏要得,一個個都是聽着人的口氣兒,人怎麽說,他也添幾句文話兒說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個人一日輪流着倒有四五遍來看脈。他們大家商量着立個方子,吃了也不見效,倒弄得一日換四五遍衣裳,坐起來見大夫,其實于病人無益。”

賈珍說道:“可是。這孩子也糊塗,何必脫脫換換的,倘再着了涼,更添一層病,那還了得。衣裳任憑是什麽好的,可又值什麽呢?孩子的身子要緊,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麽。我正要進來告訴你:方才馮紫英來看我,他見我有些抑郁之色,問我是怎麽了。我才告訴他說,媳婦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爲不得個好大夫,斷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礙無妨礙,所以我這兩日心裏着實着急。馮紫英因說起他有一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淵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生死。今年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現在他家住着呢。這麽看來,竟是合該媳婦的病在他手裏除災亦未可知。我即刻差人拿我的名帖請去了。今日倘或天晚了不能來,明日想必一定來。況且馮紫英又即刻回家親自去求他,務必叫他來瞧瞧。等這個張先生來瞧瞧再說罷。”

尤氏聽了,心中甚喜,因說道:“後日是太爺的壽日,到底怎麽樣辦?”賈珍說道:“我方才到了太爺那裏去請安,兼請太爺來家來受一受一家子的禮。太爺說:‘我是清淨慣了的,我不願意望你們那空排場熱鬧處去。你們必定說是我的生日,要叫我去受衆人些頭,莫若你把我從前注的《陰骘文》給我令人好好的寫出來刊了,比叫我無故受衆人的頭還強百倍呢。倘或明日後日這兩日一家子要來,你就在家裏好好的款待他們就是了。也不必給我送什麽東西來,連你後日也不必來;你要心中不安,你今日就給我磕了頭去。倘或後日你要來,又跟随多少人來鬧我,我必和你不依。’如此說了又說,後日我是再不敢去的了。且叫來升來,吩咐他預備兩日的筵席。”尤氏因叫人叫了賈蓉來:“吩咐來升照舊例預備兩日的筵席,要豐豐富富的。你再親自到西府裏去請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和你琏二嬸子來逛逛。你父親今日又聽見一個好大夫,業已打發人請去了,想必明日必來。你可将他這些日子的病症細細的告訴他。”

賈蓉一一的答應着出去了。正遇着方才去馮紫英家請那先生的小子回來了,因回道:“奴才方才到了馮大爺家,拿了老爺的名帖請那先生去。那先生說道:‘方才這裏大爺也向我說了。但是今日拜了一天的客,才回到家,此時精神實在不能支持,就是去到府上也不能看脈。’他說等調息一夜,明日務必到府。他又說,他‘醫學淺薄,本不敢當此重薦,因我們馮大爺和府上的大人既已如此說了,又不得不去。你先替我回明大人就是了。大人的名帖實不敢當’,仍叫奴才拿回來了。哥兒替奴才回一聲兒罷。”賈蓉轉身複進去,回了賈珍尤氏的話,方出來叫了來升來,吩咐他預備兩日的筵席的話。來升聽畢,自去照例料理。不在話下。

且說次日午間,人回道:“請的那張先生來了。”賈珍遂延入大廳坐下。茶畢,方開言道:“昨承馮大爺示知老先生人品學問,又兼深通醫學,小弟不勝欽敬。”張先生道:“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見淺陋,昨因馮大爺示知,大人家第謙恭下士,又承呼喚,敢不奉命。但毫無實學,實增汗顔。”賈珍道:“先生不必過謙。就請先生進去看看兒婦,仰仗高明,以釋下懷。”

于是,賈蓉同了進去。到了内室,見了秦氏,向賈蓉說道:“這就是尊夫人了?”賈蓉道:“正是。請先生坐下,讓我把賤内的病症說一說再看脈何如?”那先生道:“依小弟意下,竟先看脈再請教病源爲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曉得什麽,但是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來。如今看了脈息,看小弟說的是不是,再将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家斟酌一個方兒,可用不可用,那時大爺再定奪就是了。”賈蓉道:“先生實在高明,如今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于是家下媳婦們捧過大迎枕來,一面給秦氏靠着,一面給秦氏拉着袖口,露出手脈來。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凝神細診了半刻工夫,換過左手,亦複如是。診畢脈息,說道:“我們外邊坐罷。”

賈蓉于是同先生到外邊屋裏炕上坐了,一個婆子端了茶來。賈蓉道:“先生請茶。”于是陪先生吃了茶,遂問道:“先生看這脈息,還治得治不得?”先生道:“看得尊夫人脈息:左寸沉數,左關沉伏;右寸細而無力,右關虛而無神。其左寸沉數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沉伏者,乃肝家氣滞血虧。右寸細而無力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虛而無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氣虛而生火者,應現今經期不調,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滞者,應肋下疼脹,月信過期,心中發熱。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之間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定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軟。據我看這脈息,應當有這些症候才對。或以這個脈爲喜脈,則小弟不敢聞命矣。”旁邊一個貼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嘗不是這樣呢。真正先生說得如神,倒不用我們說的了。如今我們家裏現有好幾位太醫老爺瞧着呢,都不能說的這樣真切。有的說道是喜,有的說道是病,這位說不相幹,這位又說怕冬至前後,總沒有個真着話兒。求老爺明白指示指示。”

那先生笑道:“大奶奶這個症候,可是那衆位耽擱了。要在初次行經的日期就用藥治起來,隻怕此時已全愈了。如今既是把病耽誤到這地位,也是應有此災。依我看來,這病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的藥看,若是夜裏睡的着覺,那時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據我看這脈息:大奶奶是個心性高強聰明不過的人;但聰明太過,則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則思慮太過。此病是憂慮傷脾,肝木忒旺,經血所以不能按時而至。大奶奶從前的行經的日子問一問,斷不是常縮,必是常長的。是不是?”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沒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以至十日不等都長過的。”先生聽了道:“妙啊!這就是病源了。從前若能夠以養心調經之藥服之,何至于此!這如今明顯出一個水虧火旺的症候來。待用藥看看。”于是寫了方子,遞與賈蓉,上寫的是:

益氣養榮補脾和肝湯:人參二錢,白術二錢(土炒),雲苓三錢,熟地四錢,歸身二錢,白芍二錢,川芎錢半,黃芪三錢,香附米二錢,醋柴胡八分,懷山藥二錢(炒),真阿膠二錢(蛤粉炒),延胡索錢半(酒炒),炙甘草八分,引用建蓮子七粒(去心),紅棗二枚。

賈蓉看了,說:“高明的很。還要請教先生,這病與性命終久有妨無妨?”先生笑道:“大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這個地位,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這藥也要看醫緣了。依小弟看來,今年一冬是不相幹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賈蓉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往下細問了。

于是賈蓉送了先生去了,方将這藥方子并脈案都給賈珍看了,說的話也都回了賈珍并尤氏了。尤氏向賈珍說道:“從來大夫不像他說的這麽痛快,想必用的藥也不錯。”賈珍道:“人家原不是混飯吃久慣行醫的人。因爲馮紫英我們好,他好容易求了他來了。既有這個人,媳婦的病或者就能好了。他那方子上有人參,就用前日買的那一斤好的罷。”賈蓉聽畢話,方出來叫人抓藥去煎給秦氏吃。不知秦氏服了此藥病勢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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