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碰撞出來一些火花的話,誰都攔不住。
連孟沮喪地說:“那咱們平時要多找找那小夥子的誰人,讓他知道咱們兩個并不好相處,如果能夠知難而退那就好了。”
鄭葉神色複雜地躺在床上:“别想他的事兒了,沒有用的。”
他比普通的男人稍微要聰明那麽一點點。
連孟不甚理解地問:“理由呢?”
鄭葉鑽進被窩裏:“要是他們兩個将來真的成了,他肯定會以咱們兩個經常爲難他爲由,搬得遠遠的,到時候咱們兩個想見女兒一面都見不成。”
連孟:“……”
他慢悠悠地鑽到被子裏面,心有不甘地想,難道女兒真的要跟白全書在一起嗎?
思考問題的夜晚,轉瞬即逝。
次日清晨,連夢露剛洗漱完畢,就看到父母盯着誇張的熊貓眼,從卧室裏面走出來,忍着笑跟他們兩個打招呼:“爸媽,早上好。”
連孟撇撇嘴:“一點都不好,昨天晚上我跟你媽想着你的終身大事兒,愣是想了一夜……”
結果一直沒有睡好。
連孟邊說着話邊打哈欠:“夢露,我可警告你,你以後要是真的跟對面那個老妖精在一起了,他要是讓你搬走,離我跟你媽遠遠的,你一定要跟他分手。”
連夢露眼角直抽:“我跟組長一點兒發展的可能性都沒有……”
爸爸居然把他們兩個結婚之後的事兒都已經想好了。
連夢露突然很佩服對方的想象力。
鄭葉的氣色也很不好:“可能性都是慢慢發展出來的。”
她說完,小聲地叮囑:“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跟你爸爸都希望我們在你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女兒能夠跟他們保證這一點,那就足夠了。
連夢露不太懂父母爲什麽會這麽說:“嗯,你們在我心中最重要。”
兩人聞言,這才到浴室裏刷牙。
連夢露不解地回到卧室裏,換好衣服,經過浴室的時候,特地跟父母打招呼,父母很幹脆地讓她走,她忍不住開始懷疑之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夢露夢露。”白全書急急忙忙地追上她:“昨天沒能一起下班,今天咱們一起上班。”
連夢露嘴角抽搐着問:“組長,我就問你一句話。”
白全書挺直胸脯說:“你問。”
連夢露不放心地問:“你今天開車嗎?”
白全書不太清楚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開車。”
連夢露遺憾地表示:“我今天準備坐地鐵。”
白全書:“……”
他怎麽突然忘了連夢露昨天坐着他的車,正好遇到堵車了呢?
白全書連忙說:“我突然想起來,我的車已經被拖到車管所了,這段時間沒有代步工具,隻能坐地鐵。”
連夢露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
她怎麽覺得組長就是在創造機會要錢呢?
白全書說:“昨天我是跟你一塊兒跑到醫院的,你應該也還記得吧?”
連夢露當然記得,輕車熟路地來到地鐵站,坐上了地鐵,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醫院裏面,她剛見到吳瑞雪,就忍不住湊到吳瑞雪的面前:“瑞雪,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們家附近的那個小區快已經出名了。”
吳瑞雪正在收拾資料:“是不是我經常跟你成雙入對的,有很多人以爲咱們兩個是情侶?”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又能氣組長一發了。
連夢露搖搖頭:“不是,昨天我不是回到家嗎?我爸媽突然給了我很多的照片,說跟他們一塊兒跳廣場舞的大叔大嬸非要給我介紹對象。”
吳瑞雪實在是想不到給連夢露介紹對象,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連夢露急忙又說:“給了照片,我爸媽就覺得奇怪,因爲之前幾乎從來沒有給我介紹對象的,這一次不僅有,而且很多人還都是知道我在男科工作之後給的照片。”
這烏龍……
吳瑞雪問:“他們該不會是以爲你是我吧?”
連夢露重重地點頭:“對,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可算是把我吓壞了。”
吳瑞雪新奇地問:“被那麽多男人看上,不應該覺得很驕傲嗎?”
連夢露不知道别人驕傲不驕傲,總之她是一點兒都不驕傲:“我現在還沒有到相親的年紀。”
吳瑞雪:“噗。”
連夢露幫忙收拾完,随手抽了一本書看:“你小什麽啊?我雖然已經畢業了,在普通人的眼裏也到了應該結婚的年紀,但是我根本不打算在我工作沒有穩定下來考慮結婚的事兒。”
吳瑞雪新奇地挑眉:“以事業爲重?”
連夢露嘿嘿一笑:“對啊。”
白全書見進來之後辦公室都已經被收拾好,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回家的丈夫,而連夢露就是在家中幫忙收拾的妻子的錯覺,剛要坐到辦公椅上,就被尖銳的東西紮得跳了起來。
吳瑞雪笑眯眯地說:“組長,我們收拾了這麽多,你總不能當甩手掌櫃吧?”
白全書邊揉着屁股邊說:“你們可以把沒有幹完的活兒交給我啊。”
至于把垃圾都堆在辦公椅上嗎?
白全書疼得直抽氣。
吳瑞雪心平氣和地說:“如果我們直接把活兒交給你,你肯定會覺得這些活兒是我們強迫你幹的,這麽做的話,能讓你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白全書剛想反駁。
吳瑞雪立馬轉身跟連夢露說:“看到沒有,組長很有可能是那種結婚之後你叫他,他不幹活兒,還反過來責怪你不把活兒幹完的哪一種。”
連夢露納悶了:“爲什麽你們總喜歡把組長跟我扯到一塊兒?”
她明明就是個黃金單身漢,怎麽不管是在醫院裏,還是在家裏,總有人把她和組長放在一起讨論?
吳瑞雪一聽連夢露居然問到重點上了:“因爲你們都是單身狗。”
連夢露好奇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脫單了?”
吳瑞雪聳聳肩:“我是永遠不愁脫單的。”
她家裏有錢,再加上她長的也好,即便是将來真的成剩女了,估計也不缺人追。
連夢露:“……”
這麽一想确實。
白全書輕輕地挑了一下額前的頭發,得意地說:“不瞞你們說,我要是想脫單,也很容易。”
吳瑞雪隻用笑聲回答白全書。
白全書決定不再當着吳瑞雪的面裝逼了,總是被打臉。
“請問這是男科嗎?”董升棠大大方方地走進來問。
他看門口的指示牌是男科的。
可在男科辦公室裏,突然出現兩名女性,是很值得讓人思考的一件事。
董升棠笑着問連夢露:“你是男人嗎?旁邊的這一位是你女朋友?”
連夢露無比的想露出死魚眼一樣的表情:“你覺得可能嗎?”
董升棠兩隻眼睛直接亮了:“也就是說你們兩位都是男人?”
這些輪到吳瑞雪哼哼了。
上來就懷疑她和連夢露是男人,她覺得這名病人是在自尋死路。
且不說連夢露生氣起來,腦洞也會跟着擴大,就她和組長的這兩張嘴,就能直接把面前的這位男性同胞說得懷疑人生。
董升棠不可思議地打量着吳瑞雪:“你是男人?”
他指着連夢露:“這是你女朋友?”
白全書不樂意了:“你猜來猜去,怎麽老是把他們兩個人猜成一對兒?”
就不能猜他和連夢露讓他高興一下嗎?
董升棠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因爲這裏是男科的辦公室……”
連夢露覺得自己的性别跟男科辦公室好像并沒有太直接的關系。
吳瑞雪耐心地等待着對方的解釋,輕輕地甩着手做着備戰準備,要是待會兒他的答案沒能讓她滿意,她就直接用拳頭送對方上西天。
董升棠繼續解釋:“所以我就理所當然地以爲這裏的人都是男人。”
吳瑞雪被對方的邏輯繞暈了:“爲什麽在男科裏面的都要是男人?”
董升棠問:“你們不是來看病的嗎?”
吳瑞雪同情地看着連夢露說:“他懷疑你有病。”
畢竟這人一上來就把連夢露當成男人了。
董升棠詫異地問:“你們不是來看病的?”
連夢露點頭:“我們是醫生!”
董升棠驚豔地看着吳瑞雪:“我就說,也不可能有男人長得這麽好看。”
吳瑞雪好心地提醒:“你的關注點錯了。”
這家夥應該說的是,我沒有想到女人可以長得這麽好看行不?
董升棠坐在白全書的對面,仍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們兩個真的是男科醫生?”
連夢露客氣地說:“千真萬确。”
白全書随手從抽屜裏面抽出一個本子擺放在桌子上面:“來說說你的情況。”
董升棠進來的時候說話還非常的大方,可當他得知要當着兩名女醫生的面說自己的具體情況的時候,心情瞬間變得有些奇怪:“就是我之前瘋狂的迷戀二次元的東西。”
白全書對這中二時期的愛好并不感興趣:“所以你的症狀是還說呢麽?”
董升棠像是沒有聽見白全書的詢問似地;“你們知道二次元嗎?就是卡通角色,但角色的畫風都很棒,要麽就是角色很有魅力,我每次一看動漫就會忍不住幻想他們是我的女朋友……”
一開始幻想這些其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悲催的是,時間一長,他就隻能對二次元的美女産生沖動了……
董升棠現在已經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紀,看着别的朋友都找到了對象,而他看到三次元的女人,腦海之中卻忍不住浮現出二次元的形象,而且還有好幾次差點兒跟一個已經要發展成爲妻子的女人做全套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對着三次元的人産生反應了。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特别是對于一個一心要融入三次元的人來說。
白全書聽完了對方說的話,平靜地得出結論:“你這應該是心裏方面的問題。”
心裏上的排斥,導緻生理上的無動于衷。
董升棠激動地問:“我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