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絕對要在走之前,暴打季儒一頓。
劉甜甜示意呂笙冷靜;“我不是在征求你老公的意見嘛,要是你老公不願意,我現在手裏面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肯定沒法兒把你帶進去。”
呂笙在她的話中發現了不得了的信息。
劉甜甜掃了呂笙一眼:“不過你以後回到家中,要是在敢打你老公,那我肯定第一個沖到你家去逮捕你。”
她用手指戳着呂笙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這情況已經算是特别惡劣了?”
呂笙連忙認錯。
她的脾氣是暴躁,不過本質上她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聽警察跟他科普家庭暴力不對,她馬上就想好了應該怎麽悔改。
劉甜甜撕了一張條,遞給呂笙:“你先在可是有重大家暴嫌疑的人,希望你以後可以注意一些。”
呂笙忙不疊地保證:“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用暴力欺負我老公。”
季儒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争取,不用遭受家暴的陽光就徹底地普照在他的生活之中,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劉甜甜,他哽咽着問:“要是我以後被她揍了,可以找你舉報嗎?”
劉甜甜擡頭:“要是你不沖我抛媚眼……”
季儒斬釘截鐵地糾正:“我從一開始到現在從未抛過媚眼,請你務必不要自作多情。”
劉甜甜低頭,對上季儒的視線:“你的意思是我說得不對喽?”
季儒充分地在劉甜甜的眼中讀到了威脅……在這個世界上,**果然是無處不在:“在解釋一下,我的那個眼神是裝可憐的眼神……”
劉甜甜了然地說:“你裝可憐還有空沖人抛媚眼呢?”
季儒:“……”
這個警察阿姨真的能夠聽懂人話嗎?
季儒很懷疑。
呂笙按着季儒的肩膀,認真地問:“你跟我說實話,到現在爲止,你在多少個人的面前裝可憐了?”
這是一道送命題。
要是不好好回答的話很有可能會送掉性命:“隻有一次,就在剛才。”
連夢露恍然大悟:“這就是被發現幾次就有幾次的真實寫照吧?”
季儒求饒:“能請你閉嘴嗎?”
吳瑞雪驚奇地發現,呂笙在或者不在這邊,季儒對人的态度差别非常的大,比如現在,呂笙在了,他讓人閉嘴都知道用敬語了:“我們有必要讓你妻子了解到最真實的情況。”
她的一番話,徹底地堵死了季儒回答的空間。
呂笙沉重地說:“以後回到家中,咱們兩個就要和平相處了。”
她不喜歡違背法律,當然也不喜歡讓自己不高興。
季儒詫異地望向呂笙,她這是大度地原諒他了?
意識到有這個可能性之後,他感動得差點兒哭出聲來,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的話,他絕對早就帶着呂笙過來找警察聊天了好吧!
季儒痛恨自己察覺這一點,察覺的太晚。
呂笙不舍地說:“所以在你治好病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嘩啦啦!
呂笙輕飄飄的一句話,在季儒的心中制造了至少十二級的大風,一下子把季儒心中那點兒感動給吹散得無影無蹤。
季儒是一直不想挨打,但這個代價要是老婆也徹底地從他的生命之中消失的話,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挨揍呀!
他覺得事情應該還有轉機,不管怎麽說他都已經和呂笙生活了這麽多年,呂笙應該不會這麽無情。
季儒連忙問:“那我要是允許你打我呢?”
劉甜甜漫不經心地說:“那監獄的大門随時向你妻子敞開。”
季儒:“……”
這個小警察是不是非要破壞他們兩個才開心?
季儒決定反抗;“呂笙打我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你憑什麽管。”
劉甜甜淡定地回答:“憑我是警察。”
呂笙堅決地說:“季儒,你是想強迫我犯法是不是?我可告訴你,你的這種想法是絕對不會實現的!”
她失望地說:“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會跟我統一戰線呢,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季儒被這幾個人輪番攻擊的腦子都有點兒不好使了,他隻不過是想挽留這一段婚姻而已,怎麽到他們兩個人的嘴裏,話題就變得這麽奇怪了呢?
連夢露目瞪口呆地說:“我怎麽越看他們兩個越覺得他們兩個像是準備離婚的樣子?”
吳瑞雪提醒:“在人家還沒有離婚之前,說這些話都是找揍。”
“哎。”白全書不滿自己被無視:“你們的事兒到底解決好了嗎?解決好了的話,就麻煩你們離開好吧?”
他扶着扶手,緩緩地站起來說:“這裏是公共場合,待會兒有患者過來,我還要給患者看病,你們要是一直在這邊呆着,會對我的事業造成很大的影響。”
季儒伸手:“我們也是病人,既然你這麽想幫患者看病,那就給我藥單,讓我去抓藥呀。”
他老婆剛剛還在說要是他的病沒有治好,那就一直不回家。
季儒從來都沒有這麽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病趕緊治好過。
白全書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喏,你不是說你沒病麽。”
劉甜甜最看不慣白全書這一副把患者幸福當成兒戲的态度:“你怎麽不給人家開單子。”
白全書淡淡地說:“給他開了,結果他總是說他沒病,就給撕了。”
他看着地下:“你看這一地的碎片……”
劉甜甜緊緊抓住呂笙的手:“現在民政局還沒有關門,要不然你收拾收拾準備跟這個人離婚?”
季儒:“……”
他終于知道了一步錯,步步錯的具體含義。
呂笙推開劉甜甜的手:“現在跟他離婚,我爸媽肯定會催我在找一個,在等一段時間……”
季儒難以置信地擡頭:“你居然真想跟我離婚?”
劉甜甜也是标準的幫裏不幫親:“她要是一輩子不跟你離婚,那活着跟守活寡有什麽區别?”
季儒不甘心:“老子……”
呂笙冷不丁地看向他。
季儒慌張地改了自稱:“我不是已經決定要治病了嗎?”
劉甜甜視線落在滿地的碎片上:“可我看你這态度都不誠懇。”
季儒急急忙忙地說:“那會兒呂笙不在。”
連夢露似懂非懂地問:“所以呂笙在這邊,你就想治療了是嗎?”
季儒忽然發現自己那會讓究竟給自己挖了一個多大的坑。
吳瑞雪奈何性子說:“你先跟他分開住一段時間。”
季儒意外自己已經窮途末路,居然還會有人給自己說話。
白全書插刀:“我相信,跟他分開之後,你就再也不想跟他複合了。”
沒有好人。
這個辦公室裏根本不會出現叫做好人的物種!
季儒緊緊地握住拳頭:“我發誓,我絕對會治好自己身上的病。”
白全書見季儒已經把地上的紙片撿幹淨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你就趕緊過去拿藥呗?”
季儒不解地看着手裏的碎片:“治都已經碎成這樣了,還能拿藥?”
白全書挑眉:“你不知道卡的用途嗎?”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醫院裏顯然也跟着進步了,患者要拿什麽藥,信息全在卡裏面保存着,隻要拿着卡往藥房那邊去,那邊的人妥妥地會把牛的藥給你。
季儒想罵人:“那你還給我單子?”
白全書不明所以地反問:“開始不是你們問我要的藥單嗎?”
季儒抓着卡,憤憤地離開辦公室。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間辦公室了!
這裏面的人都太無聊!
劉甜甜見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低頭看自己的手表,發現還有時間,心情這才舒服了些,她先提醒呂笙以後不要再欺負丈夫,接着走到白全書的面前,壓抑着怒氣問:“你知道你打電話給我那會兒,我正在幹什麽嗎?”
白全書不用想就知道:“你男朋友?”
劉甜甜上手就是一巴掌:“我跟我男朋友的關系才沒有你們想的這麽肮髒!”
白全書抹了一把臉:“你不要總是腦補我的話。”
連夢露問:“組長說的話,好像都是那一種不用腦補也很污的吧?”
吳瑞雪小聲地說:“别說出來,會讓組長尴尬。”
白全書隻想扭頭沖那兩個人吼:我現在已經很尴尬了。
劉甜甜生氣地咆哮:“我們兩個當時的氣氛特别特别好,正準備接吻,丫兒的嘴唇都快貼上彼此的了,你的一通電話就打過來了!”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她夢寐以求的初吻啊!
劉甜甜以前在跟白全書交往那會兒就幻想過自己的初吻究竟會是法式浪漫的,還是中式含蓄的,然而誰能想到真提槍上陣了,居然被一通電話給打沒了。
她按着白全書的肩膀,使勁地晃,就跟電視劇裏面的主人公出車禍之後,僥幸逃過一劫的人晃出車禍的人似地:“你他媽還老子初吻。”
白全書客氣地推開劉甜甜:“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初吻不可能給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劉甜甜每次跟白全書說話都要佩服一次白全書的不要臉:“誰要你的吻了?”
白全書明知道劉甜甜說的是什麽意思,卻故意誤解劉甜甜的話:“那你想要的是連夢露的?”
劉甜甜想打人。
但是她知道,作爲警官,她絕對不能在公共場合打人。
白全書思考了很大一會兒,才給出一個連他都不敢相信的答案:“莫非你在肖想吳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