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季儒還恨不得把頭貼在地上跟呂笙說話,一轉眼就能這麽張狂。
她們兩個人都很佩服季儒這種一旦洞悉了作死的套路就頭也不回地作死的方法。
白全書iq哦啊着二郎腿,望着紛飛的碎片,眸子中的笑意難得地有些危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掉在地上的紙全部都掃起來……”
季儒好不容易才強硬了一把,他們居然想讓他慫回去?
哪兒這麽簡單?
季儒還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房費自我呢:“什麽兩個選擇?跟你說,老子一個都不選。”
他這會兒表現得特别粗魯,但也很符合他現在渾身肌肉的形象,總之看起來就是跟剛才按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不像是一個人。
白全書挑眉:“一個都不選?”
季儒心裏狠狠地顫動了一下,但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在外面保住了自己的形象,那就更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兇惡下去。
至于低頭?
誰他媽的愛低頭誰低頭!
季儒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本性得到了釋放:“對呀,老子一個都不選,看你們能怎麽着老子。”
吳瑞雪還就喜歡治這一種不服的:“要不然你試試看?”
白全書伸手攔住吳瑞雪:“你先在醫院,要是主動挑起來這種事兒,跟人打架鬥毆,估計會被開除。”
吳瑞雪切了一聲。
如果男科稍微無聊一點兒,他這會兒都直接沖出去揍季儒了。
連夢露提醒道:“你要是不把東西撿起來丢到垃圾桶裏面,等你老婆回來……”
“她回來?”季儒重複一句後,哈哈地笑出聲來:“她回來又能怎麽着?我跟你說,待會兒他回來,我當着你們的面讓她給我老實一點兒,她肯定會乖乖地聽老子的話!”
他也知道呂笙跟齊工竹的感情深厚,更加清楚呂笙一旦跟叙舊就聽不襲來,就覺得更有骨氣了。
季儒覺得自己這一次至少可以狂一個小時:“你們就跟其他人一樣,看我對這小娘們言聽計從的,就以爲我是真的害怕她。”
他指指自己的身體:“可你們也不看看,就我這麽大的塊頭,能是他那種弱雞想虐就虐的?”
吳瑞雪準确地記住了一個詞:“弱雞?”
她可以肯定那個女人絕對打不過她,但要是用弱雞來形容對方,說實話,她覺得是由戴爾過分。
畢竟對方可是一巴掌差點兒把白全書拍倒在地的可怕存在,要是呂笙是弱雞,那組長豈不是垃圾?
吳瑞雪客觀一點兒來看,說實話他覺得白全書确實還挺垃圾。
季儒氣勢洶洶地哼哼;“一個隻知道讓丈夫在外面裝弱的襯托出他們有能力的女人,不是弱雞,還能是什麽?”
連夢露反駁:“可我覺得你老婆很強勢啊。”
季儒不屑地開口:“她的強勢也就是被我襯托的,要是我某一天不願意配合她了,那你們就會發現她的性格弱得要死。”
他鄙夷地說:“都是因爲老子,老子願意寵着她,慣着她,要不然的話,誰會拿她當回事兒?”
白全書現在啥都不想幹,就想給這個人鼓掌。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作死作到這個地步的。
連夢露小心翼翼地說:“就算你不願意疼她,那肯定還有别的人……”
“放屁!”季儒不屑地說:“你們之所以會那麽覺得純粹是被這個人洗腦了,她這個人其實無能得要命,整個人離開了我也完全活不下去。”
他擺擺手:“離開了我,還真不一定有人能夠受得了她這種性格。”
吳瑞雪撇嘴,雖說她跟這個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她總想搞釣魚執法,忽悠着這個人說傻話,一直等到這個人的媳婦回來。
白全書說:“可是她剛才提出要跟你離婚,還是你不同意離婚的。”
季儒揮揮手:“我不同意離婚?那你們想過我爲什麽不同意離婚嗎?”
白全書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季儒趾高氣昂地說:“因爲我知道她特别喜歡我,也離不開我,要是非要和我分手的話,她肯定活不下去。”
白全書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一種催眠能夠騙到自己的。
他想提醒這個人不要幻想太多,可轉念一想,要是真提醒了,這個家夥待會兒不張牙舞爪地作死了,那他豈不是會少很多樂趣?
白全書思來想去決定把這人推向毀滅的頂峰:“你的妻子還真愛你。”
季儒一拍桌子,豪氣壯雲:“我不是跟你們吹,當時我之所以會答應跟我老婆這麽個幹癟癟的,身材也不好的女人在一塊兒,純粹是因爲當時她做了很多事威脅我,必須要跟她在一起。”
連夢露覺得季儒的人設有些崩塌,盡管在此之前他的人設就已經崩的一塌糊塗了:“不過既然你都已經這麽厲害了,你妻子那種小小的女人應該沒有什麽可以威脅你的地方吧?”
季儒苦惱地搖搖頭:“你們不知道,越是個頭小的女人殺傷力就越大。”
呂笙就是最直觀的一個例子,個子大約一米六多吧,身上也沒有幾兩肉,可呂笙打起架來卻根本不比男人遜色多少。
說得在客觀一點,應該是比大多說男人更強。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天天都被揍得沒脾氣。
呂笙心裏面憋屈呀,但是他不能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的話,那他們肯定就知道他現在的強勢都是裝出來的:“呂笙那段時間爲了追求我,可是什麽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什麽我不答應她,她就……”
他嫌棄地擺手:“你們也知道,年輕女人嘛,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些手段她全部都用過,不對,準确地來說她用的手段還要更多。”
連夢露覺得可以把呂笙的話當反話聽。
隻不過一個男人爲了追求女人還一哭二鬧三上吊?
連夢露隻能說現在的小年輕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吳瑞雪饒有興緻地問:“我看呂笙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你确定做那些事情的都是她,而不是别人嗎?”
季儒艱難地說:“當然是,爲什麽不是?正因爲她那時候追求我的過程特别的艱難,所以她特别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讓我在外面表現得這麽無能,也是她不想離開我的一種方式。”
他說着說着差點兒就說服了自己:“你們要是在外面看到我這一種無能的男人,會想跟我在一起嗎?”
連夢露後知後覺地掏出手機:“我要錄音告訴你媳婦,你趁他不在,偷偷地撩醫生。”
吳瑞雪裝模作樣地攔着連夢露,實際上卻是手松垮垮地搭在連夢露的胳膊上,根本沒有攔的意思:“你不是聽說呂笙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地位嗎?要是真錄音的話,說不定會害呂笙被欺負。”
連夢露昂頭:“真的?”
真的個屁啊。
季儒牛逼哄哄地說出的那些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好不?
吳瑞雪懶得說的太過直白,手指直接按下錄音鍵:“對呀,不過我覺得咱們應該想辦法幫助呂笙,不然讓一小姑娘,整天被這種肌肉惡霸欺負,我這心理面總過意不去。”
連夢露:“……?”
咋回事兒?
剛才不是還說要是錄音的話,會害呂笙被家暴嗎?
那吳瑞雪點開錄音是什麽意思?
連夢露有些莫不清楚狀況。
白全書精神一震:“他剛才說的是他家暴呂笙?”
季儒後背上的冷汗基本上已經将他的後背沾濕透了,靠,這些内容可千萬不能讓老婆聽見,不然回家……
他已經不敢想自己的慘狀了。
可呂笙好不容易才從他的視線内離開,要是這會兒都沒有辦法好好地顯擺,将來說不定會變成思想和身體都被老婆打壓。
季儒還不想讓自己悲慘到這個地步,牙齒不自覺地咬住嘴唇,算了,就算他們威脅又能怎樣?
他……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要是這一次沒能死成的話,休息幾天又是一條好漢!
季儒自鼻腔之間發出一聲輕哼:“那可不,我天天在家裏面,把呂笙揍得哭天喊地的,呂生出來還是要裝作一副她在家裏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咱們都知道,家暴這種事兒都是挨在誰身上,誰疼。”
連夢露唇角上揚:“可我怎麽看都覺得你不像是能夠打得過你老婆的。”
季儒否認:“那是因爲我跟她已經商量好了,在外面要跟她面子,要不然就她這樣的,一天打八頓我都不解恨。”
吳瑞雪習慣性地伸手撩貼在脖子上的頭發,可聽到季儒說的這一句話的瞬間愣住了。
是不是在家中被虐得越狠的男人,出門了就越喜歡吹?
吳瑞雪忍不住搖頭:“但人家畢竟極愛給你了,你不管怎麽說都要爲對方考慮吧?”
季儒鄙夷地問:“我爲她考慮?那她怎麽不知道爲了我考慮?我跟你們說,要是在這個家中,她能跟我互相尊重,我怎麽也不至于把她揍得那麽慘。”
說到這裏,他還忍不住開口強調:“都是因爲她自己太能作,否則,我這種大男人是不屑于跟一個小娘們計較的。”
白全書昂頭望着天花闆,他現在基本上不看季儒臉上的表情,也能想象到那張臉現在的情緒變化:“既然你都不屑于跟她計較,那你爲什麽要在我們的面前提到這麽多?”
季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說:“那不是因爲我這個人也要面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