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季儒那狗腿的功底,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練不出來。
連夢露自顧自地說:“虧我剛才差點兒又信了他。”
又……信?
吳瑞雪忽然慶幸還好有自己這種明燈一樣的人物待在連夢露的周圍,否則的話連夢露肯定會被帶入歧途:“你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連夢露歎息道:“可能是我這個人太天真。”
她明明事實話實說,可吳瑞雪卻偏偏從這句話裏聽到了獨屬于白全書的自戀勁兒。
白全書思索半天,才想出來應該怎麽回答呂葫蘆的問題:“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喜歡你老公。”
他的性取向,就跟放在南海的定海神針似地,筆直筆直的。
更何況他現在也有喜歡的女人,白全書覺得要是沒有發生什麽重大變故的話自己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愛上男人。
當然這個重大變故包括,突然發現連夢露其實是男人。
呂葫蘆顯然不相信:“真的?”
白全書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什麽叫真的?看呂葫蘆的表情明顯就是相信他真對她男朋友感興趣?
他好脾氣地強調說:“真的,别說是這輩子,就算是到了下輩子,我都不可能對你們的男朋友感興趣!”
呂葫蘆問:“要是連夢露是我男朋友呢?”
白全書咧嘴一笑;“那咱們就各憑本事。”
呂葫蘆笑着說:“說好的不跟我搶呢?哎,對了,我今天過來可不是爲了找你閑聊的。”
她拉着呂笙的肩膀,把呂笙拉到自己的面前,無比認真地開口說:“這兩個人想過來看病,但是我剛出門看了一下,你們主任那邊的人還是多到擠不進去,所以我就帶着他們兩個過來找你了。”
白全書挑眉:“你把他們兩個拉過來該不會是給我治療的吧?”
呂葫蘆高興滴說:“你真聰明。”
白全書自從被主任坑了之後就一直在想着到底要怎麽報複回來,今天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患者都騙到俞主任那邊,就想清淨一下,哪兒想到呂葫蘆居然主動爲自己介紹患者。
他雖然很感激呂葫蘆的一片好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現在根本不缺這點兒錢:“不過我今天打算休息一整天。”
呂葫蘆不明所以地問:“既然你要休息,那你怎麽不請假留在家裏?”
白全書難得微笑:“昨天主任趁我幫他想辦法的時候偷偷翹班,最後将近百人的隊伍全是我幫他看的,所以今天哪怕是他看大夜裏十二點,我都不會幫他。”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是有限的。
主任到現在爲止已經坑了她很多次,她也不想再被主任繼續坑了。
呂葫蘆在這件醫院工作到現在,自然也清楚主任和白全書之間的矛盾:“要不你就看在他們兩個都是我朋友的面子上,幫忙看一下?”
白全書的眼神随意地在這兩個人的身上瞄了一下,接着想都不想地說:“他們兩個剛才還威脅我,要讓我生不如死,我要是給他們看病,萬一看出點兒什麽意外……”
他聳聳肩:“你也知道現在醫患關系十分緊張,我也不想讓自己面對危險的患者呀。”
呂葫蘆拉着呂笙說:“她就是嘴上很兇,實際上人很溫柔的,你要是願意幫助他們,他們肯定會感激你。”
白全書又說:“他們兩個還總是欺騙我,讓我根本分不清他們口中的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又是假的。你想想,我們這些當醫生的,給人看病,主要不是靠問嗎?要是我問你的這一個階段。你就跟我撒謊,按我診斷出來的結果還能正确嗎?”
呂葫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你們兩個待會兒跟白全書說話都誠實一點兒,要是你們敢撒謊的話,那治不好你們可就要自己負責了。
呂笙點頭保證:“沒問題。”
白全書還是不想治。
現在他就想好好累累快退休了還總是想法設法找借口翹班,把任務都積壓在他身上的俞主任,要是他接過來一個患者,那俞主任就會多舒服幾分鍾。
白全書在腦海裏面搜索了半天,最終還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遺憾的他隻好抿了抿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往身後一靠。
他的視線來回地在他們兩個身上探索着:“你們兩個先告訴我,你們之中到底誰有病?”
呂笙這個人也是暴力慣了,平時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喜歡用拳頭解決,現在有人看她的眼神不對,盡管沒有半分調戲,可那眼中的戲谑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她掄着拳頭就想上去揍白全書一頓。
季儒拉住呂笙的胳膊:“這裏是醫院,再加上這個男人有個警官前女,你要是欺負他,他待會兒打電話給他前女友,直接把你帶走了咋辦?”
呂笙沒好氣地扯出自己的手:“幹嘛呢?連我都敢阻止,脾氣大了呀。
季儒瞥到呂笙臉上的暴戾,愣是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放了回來。
他不自在地解釋:“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呂笙指着白全書說:“你要是真擔心我,那就沖過去把她揍一頓!”
季儒:“……”
他要是能打得過白全書,也不至于天天在呂笙的手底下慫得跟鼈一樣。
季儒由衷地覺得呂笙着實高看了自己,他砸吧砸吧嘴,感覺到呂笙的眼神又變得不和善,連忙解釋:“我擔心你進監獄,你就不擔心我被警察帶走嗎?”
他滿眼期待地看着呂笙。
呂笙漫不經心地說:“我剛才都跟你提離婚了,你說我擔心不擔心?”
季儒:“……”
這段感情已經沒救了。
白全書悠然自在地拔腿搭在桌子上:“我又怎麽招人你了?”
這人居然進來就說要揍醫生?
不錯,膽子挺大。
白全書就喜歡忽悠膽子大的,當然他喜歡忽悠的對象也不僅僅限于膽子大的,要是對方再有輕微的暴力傾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就更好。
他嗤笑着說:“連醫生都敢打,我看你們家的錢應該挺多的。”
呂笙:“這跟我家錢多不多有什麽關系?”
白全書不答反問;“我有沒有跟你們兩個說過,我家裏已經給我準備好老婆本了?”
呂笙越聽越糊塗,老婆本?
這家夥該不會是準備訛她吧?
呂笙想都不想地把季儒拉到自己面前:“我可警告你,這輩子除了他之外,我是不會跟别的男人的!”
白全書不屑地說:“就算你跟我,我也不會跟你這一種渾身蠻力,隻知道跟人打架的女人在一起好不!”
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比他還沒有自知之明的。
呂笙忙問:“那是?”
白全書拿下自己的一雙長腿,接着拍拍自己的褲腳說:“我準備用這些錢告你們,反正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們兩個到時候就成一餓餓一雙。”
不管怎麽看,把所有的錢都賠進去,也是這兩個人吃虧。
白全書算計得好好的。
呂笙力氣大,腦子運轉的速度也不慢:“你要是真用這些錢打官司了,你爸媽都能不在乎?”
他爸媽肯定指着白全書給養老呢。
要是白全書敢用這麽多錢打官司玩兒,白全書的父母一準兒第一個抗議。
呂笙根本不怵這些。
當然她的自信也是來源于對中老年婦女的了解。
白全書嗤笑着問:“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爸媽有錢,不在乎這一點嗎?”
呂笙表示懷疑:“可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有錢人。”
白全書拉開自己的白大褂:“知道我這身衣服上面爲什麽沒有挂牌嗎?”
連夢露小聲地問吳瑞雪:“難道不是平時嫌商标傷皮膚,就直接把商标給弄掉了嗎?”
吳瑞雪提醒:“咱們兩個現在正在看戲階段,所以咱們兩個隻要乖乖地看戲,那就行了。”
她比較想知道的是組長還能玩兒出來什麽新花樣。
呂笙了呆呆地問:“爲什麽?”
白全書身體重重地往後面一壓,舒服地靠在躺椅上,優哉遊哉地說:“因爲這是我父親請人特地織的布,又專門請來的裁縫,爲我量身制作的白大褂。”
連夢露無聲地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
組長的這個譜,擺的漂亮。
吳瑞雪強迫自己忍住,不許笑。
她們自從到這家醫院裏面來工作之後,醫院就根據每個人的身材給發了白大褂,結果組長居然說白大褂是他家裏人給他定做的……
吳瑞雪要不是在這個醫院裏面也工作了一段時間的話,說不定還真會相信組長的鬼扯。
呂笙徹底地震驚了,白大褂,還量身制作?
這醫生是當她蠢,還是當他沒腦子呢?
呂笙鄙視地說:“你說這種話,估計也就能忽悠住未成年了。”
呂葫蘆在旁邊看得舒坦,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人精,湊到一塊兒,情緒激烈碰撞,真是說不出的刺激。
她都不想回到精神病科那邊了。
白全書挑眉:“你居然覺得我是在忽悠你?”
呂笙反問:“不是嗎?”
白全書捏着大褂送到呂笙的面前:“這材質,你摸摸,要不是手工制作的話,哪兒有這種觸感?”
難不成他說的話是真的?
呂笙伸手就要摸白全書的白大褂。
白全書沒好氣地拍掉呂笙的手:“喂喂喂,我說你亂摸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