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差點就哭出聲來:“你們非要這麽對我嗎?”
難道就不能給他留一點兒活路了?
季儒吸吸鼻子:“你們也知道我在家中就是被老婆暴力對待的可憐人,可被暴力對待是我的錯嗎?”
呂笙不理解地反問:“不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季儒:“……”
在老婆面前哭訴,基本上就暗示着,這一頓揍他是逃不了了。
季儒心想,反正總是要挨揍的,與其慫來慫去,倒不如鼓起勇氣反駁呂笙,這樣即便是失敗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麽……大不了挨得狠一點兒。
可要是成功了,他說不定就會迎來一輩子都不會挨揍的超好福利。
注意,是一輩子都不會挨揍啊!
這可是季儒在夢中都不敢夢到的事兒。
季儒很快地就被自己的想法給打動了,隻不過打動歸打動,在現實之中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還是清楚的,激動地握緊拳頭,他說:“我剛才就是随口那麽一說而已!才不是什麽在外面找陪聊找成了習慣!”
總結性的發言之後,他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争取讓呂笙相信自己的話:“你想想,我每天上下班時間你都清楚,要是真的找陪聊,我哪兒來的時間跟人聊天?”
呂笙想想,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季儒又問:“我平時在公司裏面工作,壓力就已經足夠大了,要是在找陪聊,那這個陪聊到底是找男人好還是女人好呢?”
白全書搶先說:“當然是女人。”
吳瑞雪意有所值地說:“看來,季儒先生很清白,倒是我們的組長。”
連夢露決定大義滅親:“我要實名舉報組長生活作風不正。”
白全書就不樂意了:“什麽叫我生活作風不正啊?我生活作風明明就很正好吧!”
他話音剛落,四枚白眼就飛快地朝他飛了過來。
白全書不自在地咳嗽兩聲,奇怪地開口問:“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嗎?”
吳瑞雪聽過:“沒有。”
連夢露配合地說:“這句話大概隻會讓思想肮髒的人聽到吧?”
呂笙本來是承認自己聽過這一句話,可連夢露都已經搶在她開口之前強調了可以聽到這種話的人都是哪一種,于是就隻好厚着臉皮說:“我也沒有聽過。”
季儒見隻有白全書被排擠在外面,當然不會傻到跟白全書統一戰線:“我也沒有聽過這句話,所以我都不知道挑選陪聊是要挑選男人還是女人。”
說句不要臉的,季儒裝起天真來,簡直可以讓所有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當然,這也沒有設麽孩值得驕傲的。
畢竟……他都是被自家老婆用拳頭逼出來的。
季儒隻要想到這裏,心裏的眼淚瞬間決堤,你說他是一個大男人,平時在外面也就是講講面子而已,他的老婆不滿足他的這一個卑微的想法也就算了。關鍵的是呂笙在外面還經常打擊他的自信心!
季儒吸吸鼻子,知道自己這麽做很慫,但他現在顯然已經沒有強硬的餘地了:“所以老婆,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亂七八糟的男人的挑撥,否則咱們兩個的夫妻關系就真的完蛋了。”
他說着就要拉呂笙往外面走。
呂笙雖然有輕微的暴力傾向,但沒到她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情況下,其實她也不想在外面揍季儒的。
正要跟季儒出去,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激動地過去跟人打招呼:“小葫蘆,你怎麽也在這個醫院裏面工作呀?”
呂笙是呂葫蘆的初中同學,當年也在同一個氣功班裏面學習過,再加上兩個人的家距離的比較近,因此兩個人的感情也就比普通同學的感情好。
由于兩個人畢業之後,各自都有了工作,見面的機會也變少了。但兩個人的感情卻沒有因爲分開而變得生疏,如今好不容易見上一次面,她就忍不住想跟呂葫蘆叙舊。
呂笙是中途從氣功班裏面退出的,不過在那個氣功班學習的時候,她的能力一直都比呂葫蘆的強。因此她現在比較想要知道的是,沒有中途退出的呂葫蘆,現在的能力是不是又進步了很多。
季儒眼睜睜地看着呂笙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彎着的腰背也在瞬間挺直,他本來想要換個地方重新塑造一下自己高大威猛的男人形象,突然想到自己的面子已經毀了……
特别是在這三個醫生的面前。
季儒決定好好地挽回自己的形象,他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地看着面前的三位醫生,沒好氣地開口問:“你們幾個看什麽看?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我這麽帥,這麽有男子氣概的人,所以打算好好地瞻仰一下我的英姿?”
他說這話的時候,昂着腦袋,表情驕傲的就好像是在家中真的能夠呼風喚雨似地。
連夢露奇怪地看着門口,剛才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老婆面前還慫得要死,怎麽一轉眼,就突然變得這麽強硬了?
她仔細想想,還是不能理解,一個人在老婆面前和不在老婆的面前反差怎麽能夠這麽大。
連夢露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你還有男子氣概呀?”
吳瑞雪不留情面的嘲諷:“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女人的面前,慫得一塌糊塗。”
白全書歎了一口氣說:“講真,我覺得承認你是男人,就丢我們男性同胞的人,你知道嗎?”
他那會兒在劉甜甜的面前雖說也沒好到哪兒去,可跟面前的男人一比,也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好嗎?
白全書自從遇到季儒之後,突然覺得沒有骨氣的自己,也分外的有男人味兒!
季儒哼笑出聲,不屑地開口問:“你們該不會真以爲老子害怕那個慫娘們吧?”
醫院三人組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無聲地用點頭,表明自己的态度。
季儒切了一聲,撩起來自己的短袖,露出裏面飽滿的肌肉,鄙夷地說:“老子之所以在她的面前表現得那麽害怕,根本不是因爲害怕!”
他冷笑着問;“像是我這一種肌肉發達的男人,要是真的害怕一個我一巴掌就能夠拍死的娘們,你們覺得可能嗎?”
連夢露本來還覺得季儒的話很有道理,畢竟單看體格的話,誰都想象不到季儒居然會被看起來能夠被風吹倒的女孩兒壓制得翻不了身。
季儒自信滿滿地說:“其實我之所以會容忍她在我的頭上放肆,隻不過是因爲我喜歡他而已,等到将來的某一天,我沒有那麽喜歡她了,她在我的面前這麽張狂,你們信不信,我能一巴掌直接把她拍飛到天上去?”
要說他信不信?
其實吳瑞雪是不相信的。
她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季儒是怎麽在對方的面前,低眉順眼地求活路的。
吳瑞雪心裏明白這些事兒,卻不打算直接說出來:“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家中,你還是占據主要地位的那一個人喽?”
季儒驕傲地聳了聳肩:“那可不。”
白全書作爲專業插刀組的成員,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插刀的機會:“那既然你在家中的地位這麽高,那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們,你剛才在你妻子的面前,爲什麽表現得這麽慫呢?”
而且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每次都是呂笙以過來,季儒就變慫,呂笙一走,季儒馬上就活了。
季儒聞言,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說出來,你們可能也無法理解,畢竟你們根本遇不到像是我老婆這種人。”
他邊說着邊搖頭:“她每天出發之前都要求我,出門在外一定要給她留面子,她那會兒還跟我說,回家不管我怎麽打她都行,隻要在外面能夠讓她看起來地位很高就行了。”
季儒攤手:“其實我都不明白,在這個年代,怎麽還有女人爲了這點兒面子能夠犧牲到這個地步。”
連夢露由衷地覺得,季儒口中的男女主角應該是要交換一下的。
吳瑞雪準确地在其中捕捉到了漏洞:“你說你在家中的地位比你妻子的高?”
季儒驕傲地說:“那可不,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妻子晚上在家裏的時候,對我基本上可以用言聽計從來形容了嗎?難不成你們覺得我說的話是假的?”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我跟你們說,我根本沒有無聊到會用這種問題來欺騙你們。”
白全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待會兒能在你的妻子面前強硬一下,讓她表現得溫婉一點兒嗎?”
不得不說,呂笙的性格着實太過暴戾。
白全書擔心連夢露會跟呂笙學壞,将來跟他結婚之後,也直接放棄交流,直接選擇和他用暴力溝通。
他可不想天天被揍。
當然,如果非要讓他在單身和被連夢露揍中間選擇一個,相信他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被揍的。
畢竟在這年頭,脫單才是王道。
季儒愣了一下:“讓呂笙溫婉?”
那他就别想要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