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打斷他的話:“你也覺得我很慘對不對?”
吳瑞雪否認道:“我隻是覺得那些警官很辛苦,每天上班居然都要接你這麽奇葩的人打過來的電話。”
白全書沒好氣地說:“其實這情況也不能全部都怪我,要怪也要怪那些當親屬的,你們想想,人媳婦正在手術床上等着做手術,結果人丈夫就已經聯合着公婆坐在地上商量着媳婦難産死亡了怎麽醫鬧,這事兒,你說你們看見了,你們生氣不?”
他隻要一想将來他要是躺在手術台上準備手術,一群應該幫他簽字的人想着怎麽訛醫院,而不是快點兒簽字,他的肚子揪疼。
白全書決定,以後絕對不給人生孩子。
等等!
他好像确實沒法兒生孩子來着!
白全書偷偷看了一眼,還好他沒有把心裏活動說出來,不然那些人逮着這個機會肯定會往死裏黑他。
咳咳。
你說他一個大男人,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起生孩子的事兒了?
白全書想,一定是被要生孩子的女人給拉低了智商,否則絕對不會這樣。
連夢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因此聽到白全書這麽說的時候,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世界上真有這麽奇葩的?”
白全書忙不疊地開口說:“那可不,我穿着白大褂在旁邊聽他們說了半天,後來那小子終于看見我了,你知道他說什麽不?”
呂笙偷偷地靠近他們。
不得不說,白全書的話題,很吸引他。
白全書咬緊嘴唇,生氣地說:“他說我這種小白臉醫生就算聽到了,也沒啥用!”
那會兒可把他氣死了!
這群渣渣,草菅人命也就算了,他可以不在乎。反正做手術的是南申,南申進手術室那會兒還跟他說過,手術百分之百能成功。
但是這群人說他是小白臉他就不能忍了。
不管怎麽說,爲了擺脫隻有臉白,能力根本不行這一個黑鍋,他還特地曬黑了自己的臉。
結果這群人還說她臉白?
生可忍,孰不可忍!
白全書憤憤地說:“如果你們聽到了這種話,你們會生氣嗎?”
連夢露想都不想地搖搖頭:“女生好像都喜歡聽别人誇獎自己皮膚白。”
吳瑞雪無所謂地開口:“說我皮膚白,難道不是在陳述事實?”
白全書差點兒給跪了,他怎麽就忘了,在這群女人的眼中,皮膚白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至高無上的誇獎呢?
撫額好大一會兒,他才恢複平靜:“那你們能忍受,一個女人辛辛苦苦在裏面生孩子,結果一群人卻在門口商量他們難産的情況嗎?”
呂笙憤世嫉俗地說:“那必須不能忍,你想想,女人肚子裏揣着一個孩子那麽多月,這些人不知道心疼孕婦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還在女人生孩子這種緊要關頭,商量後事兒!”
這不純碎是找晦氣嗎?
啊呸!
是這些人的心簡直太惡毒了。
呂笙現在氣得又想打自己的老公出氣了。
季儒感受到從妻子身上傳來的并不和諧的氣息,無聲地躲在吳瑞雪的身後。
他總有一種自己不及時找個地方藏起來,待會兒就會被老婆揍哭的錯覺。
連夢露不合時宜地開口問:“組長,你開始應該隻想強調對方把你當小白臉吧?”
吳瑞雪啧啧稱奇地說:“真沒想到,在人命關天的重要時刻,你居然還在乎别人怎麽稱呼你的。”
白全書無語:“我不是幫她報警了嗎?”
連夢露敷衍地說:“可我怎麽一直覺得,你之所以會報警,純粹是因爲不想聽别人喊你小白臉呢?”
吳瑞雪也說:“感覺你就是公報私仇吧?”
白全書漫不經心地說:“這事兒即便是我公報私仇,也是他們給了我這個機會。你想想,他們要是不在手術室門口商量這種事兒,我哪兒來的機會報警呢?”
呂笙高興地拍着白全書的肩膀:“幹得漂亮,對付這種人渣,就應該直接把他們送到警察局裏面,讓他們好好在監獄裏面反省反省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白全書差點兒被這一巴掌拍跪在地上,難以置信地轉身問:“你力氣怎麽這麽大?”
季儒滿眼熱淚:“你終于知道我每天在家裏面,爲什麽會這麽聽話了吧?”
白全書深有感受地點點頭。
這樣的女人别說是他們這群普通人類了,即便是來了抗擊打能力一級強的外星人也承受不住啊。
“組長?”連夢露試探着問:“你最近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弱了?”
剛才那個小姑娘隻不過是輕輕地拍了組長一下而已,組長居然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連夢露由衷地懷疑,組長是不是蓮花童子變身成的,故意下到凡間來體驗生活。
白全書不自在地站直身體:“什麽叫我越來越弱?”
他佯裝不在乎地拍拍自己的肩膀,可手剛落下,劇烈的疼痛就從肩膀蔓延到身體各處,疼得他直龇牙:“要是你被他拍了一巴掌,估計會被拍到重症監護室裏面好嗎?”
别的女人一巴掌那叫愛撫,呂笙這一巴掌可就堪比生化武器了,拍誰,誰直接從鬼門關處走一遭。
命大的能從鬼門關晃悠半天在走回來,命小的說不定就直接進去了。
白全書堅信,一定是因爲自己的命太大,所以才能夠活到現在。
他不樂意地說:“所以在你沒有親身體驗的情況下,請你不要随随便便地嘲笑一個男人好嗎?”
吳瑞雪嗤笑道:“組長,你這個人果然跟想象之中一樣不靠譜。”
白全書聞言,也不介意:“其實我就是嘴上不靠譜,等真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們絕對會發現,隻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吳瑞雪吹了個口哨,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
白全書聳聳肩,果斷地結束由自己開始的話題:“也就是這種事情多了之後,警察局的人才默契地拉黑了我的号碼。”
再加上劉甜甜這個人一股沖勁兒,喜歡聲張正義,所以遇到這種事兒,他都直接打電話給劉甜甜,叫劉甜甜解決這些問題。
白全書還是很喜歡那時候的感覺的,雖然天天被劉甜甜黑得死去活來,但不能否認的是假公濟私的感覺着實讓人欲罷不能。
假如不是那種感覺着實太好的話,他也不至于跟劉甜甜一直拖到前一段時間才分手。
白全書瞥了他們一眼:“其實我能不能發洩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自己的行爲本來就不端正,所以才被我抓到了機會。”
他用近乎無賴地口吻說:“我抓到機會,報複這些人,你們要是說我有錯,那我也隻好承認。不過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就算以後在發生這種情況,我仍舊是不會改的。”
連夢露:“……”
不會改你還說這麽多?
那不都是廢話嗎?
連夢露對白全書把說廢話的本領鍛煉到這麽高級的感覺,很複雜。
呂笙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之中,手指不自覺地扯住白全書的袖子:“那後來呢?後來那個孕婦的身體有沒有出問題?”
要是那個女人真的被這些人渣設計死了的話,相信她一定會調查到那一家人的地址,豁出這條命也要替他們報仇的。
白全書想了想說:“當然沒有出問題。不過這個女人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我聽說男方家裏好像很窮,女方家裏到很有錢……”
最後的結果相當讓人唏噓,不過當然也是經過他的推波助瀾才顯得這麽戲劇的。
白全書很願意承認,自己不管到那兒都是光環的中心。
他随意地挑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等女方家人過來,男方家人一個個慫得表示非常擔心孕婦。我當時就想了,你們都已經當着我的面說我是小白臉了,遇到這種事我還能放過你們?”
他說到這裏,放松的神情之中帶着一股顯擺的驕傲:“當時我就火了,把錄下來的音頻直接給女方家人聽,女方家庭分外生氣,當即宣布讓兩個人離婚,男方又是撒潑又是打滾地在醫院裏面鬧了半天,就是不願意。”
呂笙還是頭一次聽說現實之中居然能發生這種事,心裏又是同情,聽到結果之後又覺得暢快不已:“這結局真的是大塊人心。”
吳瑞雪淡淡地開口潑冷水:“我怎麽覺得組長說得這麽戲劇,根本不像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呢?”
白全書完全沒有把吳瑞雪的質疑放在心上:“要不然怎麽說藝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呢?”
吳瑞雪湊到白全書耳邊問:“這事兒居然是真實發生的?”
不管怎麽看都不像好吧?
白全書想都不想地點頭說:“要不然,你覺得我會在這種問題上欺騙你?”
呂笙還是想知道更多的後續:“然後呢?”
白全書的記憶力特别的好,即便是以前發生在醫院裏的小事,他現在仍舊記得一清二楚。
因此他在醫院裏面的身份特别的尴尬,那群女人一方面愛死了他随時随地都能說出來黑料的這一行走的八卦箱的身份,一方面又擔心從他嘴裏面吐出來的八卦是有關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