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憤難平地回頭:“你胡說,我看你是嫉妒我跟我老婆的感情好,所以故意站出來破壞我們兩個人的感情!”
假如老婆真以爲這些話是真的,那他就完蛋了……
季儒現在家裏,本來就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即便是什麽事都沒有做錯,挨揍基本上也已經成了他生活之中的一部分。
季儒可不想創造機會害的自己挨揍:“不是跟你們吹,在家裏,都是我聽我老婆的話。因爲我愛她,所以不管她怎麽怼我,我都心甘情願地接受!”
他字字铿锵:“這就是愛,你們根本不懂!”
吳瑞雪聲音微微地上挑:“哦~可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
白全書決定睜着眼睛說瞎話:“剛才你明明當着我們的面說,要不是你老婆跪在你的面前求着你不要走,而那天又正好下大雪,你不想鬧出人名,才勉強願意跟她在一起的。”
季儒聽懵逼了。
他居然有膽子說這種話?
不可能吧?
季儒慌忙地扭頭,看着老婆眼睛之中綻放出來的兇光,驚恐地擺手:“不可能,這一定是你聽錯了。”
連夢露不解地看向吳瑞雪,對方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吳瑞雪不着痕迹地搖搖頭,肯定沒說。
連夢露瞬間就明白了組長的意圖:“何止呀,他還說後來有很多次,他都想跟你離婚,但你每次都以死相逼……”
呂笙冷冷地問:“我以死相逼?”
季儒心裏咯噔一聲,完了,媳婦露出這個表情基本上就已經證明,他的死期快要到了。
他緊張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覺得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把咱們的性别搞混了,跪在地上求饒的是我,以死相逼的人也是我,是我擔心你會離開我,所以才想出這麽下流的方式,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一個肌肉男,低三下四地跟自己的老婆解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讓人看着還說不出的怪異。
季儒卻偏偏沒有知覺,眼巴巴地看着呂笙說:“你打我無所謂,哪怕我每次被你揍了之後都疼得恨不得去死,我也不在乎。隻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永遠不離開我,對我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恩賜。”
呂笙的心情這才好了一點兒:“待會兒你要是還敢亂說話,老娘就割了你的舌頭。”
連夢露原本還想落井下石一把,聽到呂笙這麽說,默默地選擇閉嘴。
她這個人平時惡趣味是重了一點,但這并不代表,她喜歡拿人命開玩笑。
連夢露一直标榜自己是個慈悲爲懷的好人。
吳瑞雪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主動遞出手術刀:“爲了防患于未然,你還是直接就割掉對方的舌頭比較好。”
呂笙也就是用拳頭揍對方的時候膽子才大一點,真讓她動刀子,她還真沒有那個膽子:“你們當醫生的,應該勸着别人家庭和睦才對,哪兒有勸人動刀子割舌頭的?”
吳瑞雪來回晃悠着手中的手術刀:“我這不也是爲了你好嗎?你想想,咱們也都是女人,當然知道女人的心中藏不住秘密,而跟你老公接觸了一會兒,我發現你老公應該也是個愛吹牛的。所以你與其威脅他,還不如動刀子,以絕後患呢。”
白全書見對方真的産生了一種想要對對方動刀子的沖動,毫不客氣地補充:“但是動了刀子以後,你老公就能擺脫你了。”
呂笙好笑地說:“他不敢。”
季儒覺得這一群人一定是專門過來整自己的。
要不然咋有人當着她老婆的面這麽說話?
連夢露說:“其實這跟你老公敢不敢沒有太大的關系,主要原因在于,你一對你老公下手,我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到時候有三個證人在這裏面替你老公作證……”
吳瑞雪嘿嘿一笑:“到時候即便是你老公不在乎,警察們也會直接把你帶走的。”
季儒:“……”
他咋覺得這幾個人是在想辦法坑他呢?
呂笙回頭:“聽到沒有,以後我在家暴你,你可不要到處宣揚,否則等我被抓到警察局裏面去了,有你好受的。”
“得。”白全書一聽這話,麻溜地拿出手機,聯系自己的前女友:“喂劉甜甜不?我不想知道你跟你現在的男朋友到底有多甜蜜,我隻想告訴你,我們辦公室裏面有一對兒情侶!誰沒事兒讓你過來跟人比秀恩愛啊?這兩個人之間存在家庭暴力現象。”
他發現自從沒有跟劉甜甜接觸之後,他的腦袋就慢慢地變得正常了,以至于現在的他基本上無法理解劉甜甜的思維了
白全書解釋:“不是男方家暴女方,情況跟你差不多,是女方揍男方……诶,你先别挂電話呀!男人被家暴怎麽就不能報警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歧視!性别歧視!”
連夢露詫異得長大了嘴,她看白全書那邊解釋的好像不怎麽順利呀?
咋回事兒?
她記得劉甜甜不一直都是個嫉惡如仇的女人嗎?
連夢露懵逼地看着白全書:“組長?”
白全書昂頭望天:“劉甜甜今天休假……”
休假還跟人打電話?
組長這不是花樣作死嗎?
吳瑞雪輕笑:“人家休假,你打電話催别人過來上班,我覺得人家沒有拿刀子捅你,就已經是真愛了。”
現在的公職人員,在崗位上要盡職敬業,下了班更是要時刻待命。特别是像警察這種職業,更是忙碌,白天上了班,晚上要是警局裏面打電話過去要他們處理急事兒,估計他們也得第一時間趕過去。
吳瑞雪是受不了那種工作的,她覺得劉甜甜的脾氣雖然比她好了那麽一點點,但不能否認的是,劉甜甜現在正處于熱戀期間,讓人劉甜甜放棄終身大事兒,過來處理這些事兒,别說是劉甜甜,就算是普通人也肯定不會高興。
白全書闆着臉,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既然在這個崗位上,那就應該全心全意地爲人民服務!她爲了兒女私情,放棄人民大義……”
吳瑞雪連忙伸手:“你先等等,這跟人民大義又有什麽關系?”
組長每次都能把事情扯得特别遠。
然而這些事兒真的沒有他們想象之中那麽嚴重啊。
吳瑞雪是可以眼睜睜地看着組長套路别人的,但組長要是想用這些話題,讓她入坑。
抱歉,她做不到。
白全書扭頭,表情難得地嚴肅:“這可是家庭暴力呀,你知道家庭暴力代表着什麽嗎?代表着要是有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的話,那麽這個孩子心理肯定會出很嚴重的問題……孩子又是國家的棟梁,他們現在搞家庭暴力,就是在破壞國家和民族的未來。”
他握緊拳頭,眼神沉重而又悲哀:“你好好想想,現在青少年犯罪的到底有多少。要是每個家庭都能好好地引導孩子,那整個世界的犯罪率是不是又少了點兒?”
白全書企圖用自己的真誠和正直感染同一崗位上的人。
連夢露不想承認組長說的卻是有那麽幾分道理,隻不過這一句話中,有她更爲感興趣的重點:“你剛才還在說國家,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世界了?”
白全書眺望着遠方:“因爲我剛才在想的時候,突然覺得,國家還是太小了。既然我們要考慮,那就考慮的大一點。”
吳瑞雪小聲地說:“反正都無法實現。”
白全書眯着眼睛看向吳瑞雪:“你非要捅這一刀?”
吳瑞雪微笑:“看起來是的。”
白全書手直接插到口袋裏面:“信不信我直接打電話,讓警察叔叔過來抓你。”
連夢露忍不住糾正:“首先,你這麽大的年紀,喊人家警察叔叔,相信那些警察們的心情都不會好的。其次,你剛才已經打電話報過警了,隻可惜警察叔叔好像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你。”
白全書摸臉,爲嘛這兩個人插刀都是一前一後呢?
難道他們兩個就不知道一塊兒來,直接給他個解脫嗎?
白全書決定在好好地解釋一下:“首先,這個世界上的警察不止劉甜甜一個。”
吳瑞雪:“那你打電話找别的警察呀。”
白全書轉念一想:“不行。”
連夢露奇怪地問:“爲什麽?”
若是放在以前,白全書肯定是不願意抖出自己的黑曆史的,可既然這一次詢問的人是連夢露,他就隻能勉強回答:“我跟劉甜甜交往的那段時間,平均每天給警察局打十通電話,警察局的人也都十分盡職盡責地把我帶到了局子裏。”
但後來警察局的人發現他過去也隻是爲了和劉甜甜秀那種幹癟癟,根本不甜的恩愛,一群單身的警察就開始想辦法破壞他們兩個見面,于是就隻能把帶到警局改成當面罰款,最後還差點兒把他送到裏面住幾天。
在接着,警察局裏的人覺得他實在是煩到不能更煩……幹脆地就屏蔽了他的手機号。
白全書也嘗試過幹脆打其他成員的手機号,最終發現,其他成員也都把他的号碼拉入黑名單中。
他痛苦地說:“現在負責咱們這一片的警察局裏面的警察,隻有劉甜甜一個人沒有拉黑我。”
“啪啪啪。”
清脆的把掌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