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獨自在辦公室裏面呆着,一呆就是好幾年。
要是她的話,估計都堅持不到兩個月就要辭職了。
白全書決定跟他們好好坦白自己留到現在的理由:“你們知道南申爲什麽經常往我辦公室裏跑嗎?”
兩個人齊刷刷地搖頭。
白全書深沉地說:“因爲我們兩個剛進來那會兒,都沒有手術做,但我們又都貪圖享樂,覺得有工資可以拿就行,至于有沒有手術做,我們兩個都不關心。所以我們兩個就天天湊在一塊兒聊天。”
他覺得隻要能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就行。
至于自己在同事面前的形象……他還是很在乎的。
不過他想的很美,先在連夢露的面前把自己說成一個不求上進的邋遢男,等到這個形象深入連夢露的腦海中之後,他在好好地表現,狂刷好感度。
屆時,連夢露肯定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地愛上自己!
白全書越想越覺得距離自己和連夢露結婚的日子已經不願了,于是便喜滋滋地腦補自己和連夢露喜結連理的樣子。
天天聚在一塊兒聊天?
吳瑞雪覺得白全書的話根本不可信:“如果你們真這樣的話,醫院根本不可能給你們升職。”
他咋就忘了這裏還有個智商全程在線的?
白全書凝重地說:“其實我們兩個在休息的時候,都是拿對方當活體實驗工具,給對方開刀實驗怎麽做手術。醫院看我們兩個太豁的出去,覺得我們兩個非常有前途,于是就給我們升職了。”
活體實驗?
吳瑞雪不禁腦補那血腥的場景:“要是你們真有這個膽量,那肯定不至于到現在還是個組長。”
白全書:“……”
不得不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費勁,好不容易來了情緒,準備撒謊忽悠别人一下,結果聰明的一眼就能夠看穿他說的是謊話。
白全書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連夢露的身上。
假如連夢露相信,那他就把這個謊言繼續下去……
畢竟連夢露很有可能會是他後半輩子欺騙的對象,所以在結婚之前,他得提前看一下連夢露的智商。
連夢露被他看得滿頭霧水,茫然地指着自己問:“我看起來很蠢嗎?”
她居然這麽有自知之明?
白全書不想傷害連夢露的自尊,便搖頭否認:“你怎麽會這麽想?”
連夢露想了想說:“大約是因爲你的表情寫着,連夢露應該會相信我的謊話。”
白全書原以爲至少要過了實習期,連夢露和吳瑞雪才能摸清楚他的套路,誰知道這實習期還沒完全過去,她們兩個居然都習慣了。
看來,他果然是個智慧樹。
白全書欣慰地開口說:“看到你們在我的帶領之下,智商都變高了不少,我很開心。”
連夢露:“……?”
智商是被他帶高的?
吳瑞雪摸着下巴:“怪不得我最近回家,父母都問我這段時間,智商怎麽不在線呢。”
白全書正準備反駁,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咚咚咚。”
規律的聲音響亮而又幹脆,可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卻顯得有些詭異。
衆所周知的是,隻要主任在醫院裏面,基本上都沒有患者願意進到白全書的辦公室裏,可這會兒,門居然被人敲響了。
這代表着什麽?
男科三人全神貫注地盯着房門口。
“請問這裏是男科嗎?”高高的,瘦瘦的男孩兒推開辦公室的門,清秀的臉蛋上面滿是猶豫:“恩?”
原來不是靈異體啊?
白全書緊張的心終于平靜下來,真遇到靈異體,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主動迎了上去回答:“這裏就是男科,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男孩兒主動把自己手裏的檢查結果遞給白全書:“我叫楊偉,是過來看病的。”
楊偉說話很溫和,單從說話上來看也是個很有教養的孩子,行爲舉止也都非常得體。
不過根據越是看起來溫和沒有殺傷力的人,爆發起來就越是可怕的這一定律來看,這人很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男科的三人不由得嚴肅起來。
白全書作爲辦公室的組長,自然是責無旁貸地接過檢查結果,目光不過是往結果上面掃了一眼,便已經知道這名患者得的到底是什麽病,随手把結果遞給連夢露,他問:“吃藥了嗎?”
得這種病的男人,思想壓力很大,而且還很敏感,通常你一不小心,就會觸及到他們的雷點。
白全書之前遇到過很多一言不合就砸場子的陽w患者,所以這一次他希望憑借着自己高超的社交能力,化解即将到來的危機。
吃藥?
貌似還沒有。
楊偉老實地說:“還沒有,不過我聽說你們醫院有一名醫生非常神奇,隻要我這樣的患者站到他的跟前拜一拜他,那我的病不用吃藥就能好了。”
他真誠地說:“所以我這一次是準備過來找那位醫生的,請問你們知道這名醫生是誰嗎?”
找主任的?
白全書一點兒也不意外。通常得這種病的人都會指名讓主任看,這基本上快要成男科的潛規則了。
到底是給患者指明主任的位置在哪兒呢?
還是把患者留下來陪他們聊一會兒?
白全書很是爲難。
不用想就知道主任門口的患者肯定很多,即便是讓楊偉過去排隊,也不一定能夠排的上他……
連夢露看看結果,在看看面前的小青年,頭一次體會到人如其名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叫楊偉,得的病也是陽w。
連夢露都想知道這個名字是不是飽含了他的父母對他的期望……
吳瑞雪抽過結果:“诶?”
長得不錯的小夥子,居然得了這一種病……
吳瑞雪深刻地體會到造物弄人是怎樣的感覺。
哎。
爲什麽上天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變得像是她這麽完美呢?
爲什麽偏偏要給這孩子優秀的父母,帥氣的外貌,迷人的身體,又給了這個男孩子無法言說的毛病呢?
可能是上天希望有人能夠襯托出她的完美?
吳瑞雪自戀地挑挑眉頭,這麽一想的話,很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楊偉是個學生,臉皮還非常的薄,見有兩名女醫生在看自己的檢查結果,臉瞬間紅了,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問:“你們能帶我去見這名醫生嗎?”
這清純的小模樣,跟白全書這種見慣了世面的老司機一對比,瞬間形成強烈的反差。
兩位妹子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過去。
吳瑞雪想找個機會跟這個患者多相處一段時間,好好地調戲調戲這個小青年,便沒有馬上回答楊偉的問題,而是反問:“你今年幾年級?”
楊偉的臉紅得更加厲害:“大二。”
可他要去見那位醫生,跟他幾年級有關系嗎?
楊偉不是很明白。
怪不得他能夠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呢。
連夢露懂了:“正是找女朋友的年紀。”
吳瑞雪剛想問你覺得我怎麽樣,可轉念一想,她還比這人大幾歲,年紀切且不說,就這人身上的毛病就足以讓她跟楊偉保持着陌生人的關系了:“你既然正在上大學,那就應該知道封建迷信是不可靠的對吧?”
找男朋友長相雖然重要,但維持男女朋友關系,最重要的其實是另外一點。
遺憾的是面前的這孩子根本不具備這一點。
吳瑞雪隻得在心中揮淚跟楊偉告别。
封建迷信?
楊偉說話雖然是輕飄飄的,總給人一副很好欺負的感覺,但他的立場卻非常堅定,當别人踩到他底線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留情地反擊回去:“這不叫封建迷信,這叫信仰?”
迷信的人應該都是這麽想的吧?
連夢露沒有捅破這一點:“也就是說,你覺得你的信仰可以治好你的病?”
那這個小青年也太會想了。
連夢露想說,要是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能治病,那她還到男科來上啥班?
白全書不忍心看一個帥氣程度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生誤入歧途,便無聲地在腦海之中搜尋着反面例子,企圖能讓這個誤入歧途的小青年迷途知返。
楊偉理所當然地開口:“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行呢?”
吳瑞雪看這孩子的第一眼,覺得這個小朋友應該還有點兒腦子,但聽到最後發現,腦子止這種奢侈品,不是每個人都能佩戴得起的。
她決定友好地給這人在提最後一個建議:“你們初中的政治課本有沒有教過你們,封建迷信很有可能害死人?”
他這個病,就算是在怎麽迷信,也死不了好不?
楊偉很明白這一點,淡然地說:“我信一段時間,萬一治好,還能省去吃藥的成本。”
他補充道:“在說我拜那個人,即便是出事兒,代價不過是這個病晚一段時間被治愈而已。”
晚被治愈也無所謂?
連夢露問:“那你就不擔心這段時間找不到女朋友……”
女朋友?
楊偉大方地說:“就那種無腦的生物,你不碰她們,他們都會覺得你是在尊重她,所以就算是交了女朋友,也不用害怕。”
吳瑞雪挑眉:“無腦的生物?”
這人居然敢當着她的面這麽說?
她現在隻想找楊偉正面pk,讓楊偉好好地認識到,他這種男人,智商連無腦的生物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