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嫌棄地說:“你們兩個在想什麽呢?我就是想把這一堵牆打通,直接到他家裏面去而已。”
吳瑞雪準備掏手機,卻被白全書攔住。
白全書問:“你幹嘛呢?”
吳瑞雪提高聲音說:“我要打電話告訴警察,這裏有個打算私闖民宅的變态。”
白全書周身的氣場瞬間弱了下去:“要不然我這天天跟連夢露,也沒有點兒進展,不跟沒搬過來的狀态差不多?”
說到他跟連夢露的發展,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目光不停地從南申的身上在滑到吳瑞雪身上:“你們兩個都知道我喜歡連夢露,那你們兩個怎麽不撮合我們?”
吳瑞雪誠懇地說:“放眼望去,咱們辦公室全是虐狗的。要是在撮合你跟連夢露,那我這雙眼睛還不得被亮瞎?”
任何有可能損害他利益的事,她都絕對不會做!
更何況幫助白全書他們之後,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會是他。
白全書:“……”
南申本來還打算跟白全書客套一下的,不過聽到吳瑞雪的态度都已經這麽真誠,也不好意思在隐瞞自己内心最真實的想法:“你有女朋友就喜歡嘲諷我,現在好不容易恢複單身,你當我還會給你脫單的機會?”
白全書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爲了自己的幸福着想,他必須要強行把他們的話解釋成沒有道理的:“我跟劉甜甜交往的時候虐過你們嗎?”
南申點頭:“虐的那叫一個慘!”
白全書還想順着這個話題說他跟劉甜甜在一起之後很低調,那跟連夢露在一塊兒之後肯定也高調不起來。
誰知道南申居然在源頭的地方就給他截斷了。
他無語地問:“我跟劉甜甜談戀愛不是一直都沒什麽存在感嗎?”
吳瑞雪偏着頭問:“你那會兒天天在醫院裏面有意無意的犯事兒,不就是爲了讓我們把你送到警察局裏跟劉甜甜見面嗎……?”
這還不叫秀恩愛?
看來談戀愛之中的人虐狗都不是有意的!
正因爲不是有意的才更可怕!
吳瑞雪堅定的要破壞他們兩個的信念變得更深。
白全書覺得他跟這倆人是真沒什麽好說的:“那會兒的受害者明明就是我好吧?”
吳瑞雪沉重地說:“差點兒被你們虐死的單身狗表示不服。”
白全書算是看出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打算幫他,也不打算留他們兩個人吃飯了:“既然你們不打算幫我,那你們就收拾收拾趕緊走人吧。”
南申哪兒想到自己剛做好飯,白全書居然就趕人走:“這飯可是我做的!”
他做飯卻不給他吃,這算是什麽道理?
白全書理所當然地說:“既然你們不打算撮合我跟連夢露,我總得想辦法跟她多接觸接觸對不?”
他平時在家裏面也不怎麽喜歡做飯,但是大部分的女人又喜歡會做飯的男人。
白全書也知道這樣借花獻佛非常卑鄙。
可那又能如何?
隻要能讓他追到連夢露,就算讓南申在餓幾頓也值得!
南申被推到門口,抱着門框就不願意走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在做菜的時候,我往其中的一道菜裏吐了口水。”
白全書回頭一看,菜色看起來都很普通,根本看不出來哪一盤被吐口水了:“反正我們都看不到。”
南申恨不得把自己嵌到牆壁裏面:“那可是我的口水哦,你真的确定嗎?”
白全書剛才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要真讓他吃别人口水,他自己第一個接受不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南申:“回來吧。”
吳瑞雪舒服地靠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吃飯的兩人,并沒有動筷子的打算。
她的嘴基本上都已經被家裏的廚師養刁了,外面廚師做的東西,她一準兒不喜歡吃。
當然她也不會因爲對方是她的同事,就委屈自己吃根本不喜歡的東西。
白全書不知道那一道菜是被南申吐過口水的,因此吃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看南申動哪道菜,自己才敢動筷子,結果剛嘗了南申做的第一道菜,臉色就猛地變得非常難看。
之前雖然也想過南申做的東西不好吃,但是他怎麽也想象不到南申做的菜居然已經難吃出了一個新的境界。
白全書放下筷子,沉重地問:“你這道菜的主要材料是鹽嗎?”
要不然菜怎麽會這麽鹹?
剛把嘗到那一道菜的瞬間,他以爲自己來到了鹽商的家裏……
南申率先放下筷子:“你放在廚台上的鹽,不是暗示我放完的嗎?”
白全書都快坐不穩了:“放完?”
南申的潛意識告訴他,他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不管你是不是暗示我放完的,反正我都已經放完了。”
白全書對其他的菜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期待。
盡管這些菜的外形都非常的好看,但也隻有外形好看而已。
白全書已經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
南申不安地拿起筷子;“其他的菜我都很少放鹽。”
白全書在南申的勸告之下跟着南申嘗了其他的菜,毫不意外地發現南申果然又給了自己驚吓。
其他的菜是沒有放鹽,但不是放油就是放其他的材料,總之四菜一湯的味道都很一言難盡。
三個人在家明明是做好了飯菜,最終還是淪落到了吃路邊攤的下場。
吳瑞雪表示很喜歡這樣的結局,因爲在爲數不多的,她能在外面吃的東西裏,燒烤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天晚上,三人開懷暢飲,一直到最後南申都沒有告訴白全書其實他根本沒有缺德的往菜裏面吐口水。
次日,清晨,又到了上班時間。
窗戶外面,麻雀在樹梢叽叽喳喳地叫着。
辦公室裏面,兩人大眼瞪小眼。
白全書佯裝不在意地靠在沙發上,仰頭望着連夢露,表情認真地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很奇怪的聲音?”
昨天晚上他跟南申吳瑞雪兩人在一塊兒吃飯,吃着吃着就覺得光吃飯不喝酒不過瘾,就要了幾瓶啤酒,誰知道幾個人一喝啤酒就上瘾,拍着桌子吆五喝六地喝了很多,一下子就把三個人都給喝暈了。
吳瑞雪家裏有專門的司機,便趁着還有一絲理智的時候打電話給司機過來接人。沒人接的他和南申就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家中,不過他早上出來那會兒,聽到有人說他跟南申在房間裏發出了很奇特的聲音。
白全書也不在乎發出的聲音到底奇不奇怪,他隻在乎連夢露有沒有聽到。
要是連夢露聽到了……
那他就隻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忽悠過去了。
“奇怪?”連夢露覺得白全書這話應該暗示了很多不得了的内容:“有多奇怪?”
白全書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的,可他又怕跟連夢露的距離會被拉的更遠,支支吾吾地開口說:“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他們兩個一塊兒出門喝了點兒酒。”
連夢露點頭表示聽到。
朋友一塊兒喝酒不是很正常?
組長應該沒有必要跟她交代這些吧?
白全書難堪地說:“後來我們三個人都喝醉了。”
喝醉酒之後能幹啥?
連夢露眼睛裏面陡然迸發出炙熱的光芒,她發現這個話題的走向好像越來越少兒不宜了……
白全書不自在地開口:“吳瑞雪家裏派來的司機,在她喝醉酒之後帶走了她……”
假如連夢露還不認識吳瑞雪,那她肯定會覺得這個話題非常純潔。可最關鍵的是她不僅認識,而且還跟吳瑞雪的關系不錯,聽到白全書解釋的瞬間,她的腦海之中不停地浮現出應該馬賽克處理的場面。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激動的,可是這會兒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就是說你們兩個酒後亂了?”
白全書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他跟南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早晨起來的時候,他卻看到了非常不堪的一幕……
南申渾身赤條條的躺在他的床上,而他身上除了隐秘的那一件衣服之外也沒有别的。
最讓白全書不能接受的是,早上出門那會兒正好迎上了連夢露的父母,她的父母還用特别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說看不出來原來他居然好那一口。
他到現在還沒想出來他們口中的那一口到底是哪一口。
白全書本來還覺得他跟南申什麽都不可能發生的,可是聽完連夢露父母的話之後,他卻突然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他緊張地說:“也不一定。”
連夢露不懷好意地問:“真的?”
白全書快懊惱死了:“我也不知道兩個人喝完酒之後居然能這樣!”
要是真知道,就算讓他在家裏把南申做的那一灘垃圾都給吃完,他也絕對不出門吃燒烤。
連夢露神秘兮兮地問:“那昨天晚上你感覺怎麽樣?”
白全書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要在喜歡的人面前回答他跟另外一個男人的問題,心裏五味陳雜,異常尴尬:“我不知道。”
連夢露視線落在白全書的某處上:“哪兒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