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輕易地放棄。
俞主任嚴肅地開口說:“如果你還想要這錢的話,其實你可以自己動手,然後在過來冤枉我們,說你的這玩意兒是我們切掉的。”
患者發自内心地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建議。
俞主任客氣地說:“當然,等你把事情鬧大以後,我們可以拿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不是我們做的,到時候錢跟命根子你肯定都保不住的。”
都保不住?
那多不劃算呀。
患者的腦袋突然清醒起來,他緊緊地握着拳頭,認真地說:“你們醫生都盡職盡責地給我做手術了,我怎麽能不要臉的拖你們後腿呢?所以你放心,我隻打算讓你們幫我看看我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而已。”
俞主任見事情差不多已經解決,沖白全書擺了擺手,示意接下來的事情讓白全書自己解決。
白全書十分感激。
爲了報答俞主任,他決定找個時間去俞主任家蹭飯吃以報答主任的恩情!
患者目送着俞主任離開。
剩下幾人那窮兇極餓的眼神在俞主任走的那一瞬間都轉移到了患者身上。
患者想起之前說的那些話,決定速戰速決,否則就他說的那些内容,肯定夠面前在這幾個人蹂躏他好幾十遍的!
他不甚自然地開口問:“你們還記得我過來是爲了看什麽的嗎?”
白全書耍着手裏的刀子,滿不在意地問:“不就是你解開了x皮上的結?”
患者這會兒乖的跟剛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似地:“這個應該怎麽治呢?”
白全書用手裏的刀子指着患者的褲子說:“先脫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要是放到剛才,患者肯定能厚着臉皮要求美女來給自己看病,但關鍵的是經過剛才作死事件之後,他也不敢在提出任何條件。
患者擔心待會兒自己不小心得罪醫生,會讓她們心生嫉妒,從而導緻他們在給他動刀子的時候會摻雜着仇恨,再加上這些一身的醫術感覺又很高超……
萬一他們把自己的其诶到又給安裝好,他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患者扭扭捏捏地說:“脫是沒有問題。”
說完,偷偷地擡頭看了白全書一眼。
白全書根本就沒有讀懂患者的暗示,奇怪地皺緊眉頭:“那什麽有問題?”
患者紅着臉說:“圍觀我的人太多……”
吳瑞雪一點兒都不想看他脫衣服,聽到患者還說這話,她是第一個表示離開的,随意地揮了揮手說:“你們放心地做手術,我保證不搗亂。”
患者難以置信地看着離開的吳瑞雪,心底頓時有千萬頭野獸在咆哮!
他說這些話并不想趕吳瑞雪啊!
患者哀怨地看着連夢露,他隻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離開而已。
南申瞬間領會到患者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她……”
患者望向南申,十分用力地點頭表示贊同。
對對對!
他就是想讓了連夢露走!
白全書的眼神已經嫌棄得不能更嫌棄了,不屑地嗤了一聲:“你待會兒要是敢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就好好給我等着!”
南申不懷好意地說:“這是你們男科的事,我還是不要插手了比較好。”
患者:“……”
啥情況?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患者詫異地問:“你們兩個幹嘛要走啊?”
白全書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要不是他的x皮長度正好,那他就找連夢露當他的主刀醫生,給他做手術了!
白全書揉揉鼻子,這麽好的機會居然是被患者占了,他真的好不甘心。
南申輕笑着開口:“你剛才不是說想讓夢露給你做手術嗎?”
“我?”想讓連夢露給他做手術?
玩兒呢?
患者想追出去跟他們好好地解釋一下,他覺得誰給他做手術都無所謂,隻要不是連夢露就行,結果還沒有跑到門口,辦公室的大門就已經被關上。
連夢露随意地掃了患者一眼,腦海中不停地在搜索着剛見到白全書那會兒,白全書說話的姿态和語氣,努力地往高冷可靠的方向靠攏:“脫。”
她盡力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來半點情緒,實際上她的心情卻很忐忑,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給男性患者檢查刀口。
患者心驚膽戰地問:“可以不脫嗎?”
他總擔心待會兒自己要是真的脫光,連夢露會像好多年沒有吃果肉的惡狼一樣,嗖地沖到他的面前,撲到他!
患者還不想在醫院裏丢掉自己捍衛了好幾年的貞操!
連夢露緊皺着眉頭:“不脫我怎麽給你看?”
患者顫顫巍巍地說:“要你給我看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要跟我保證待會兒不會對我下手做很禽獸的事!”
連夢露:“我看起來有那麽饑渴?”
患者小聲地回答;“不瞞你說,确實是的。”
連夢露無語地擺擺手說:“行行行,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麽,你趕緊的。”
她的夢中情人可是明星那一級别的。
就面前這患者,送給她當男朋友,她都未必會接受。
患者這才放心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也是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電視劇裏面被選進宮裏面的秀女,一層一層地脫掉自己的衣服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衣服落在地上,下體嗖地變涼。
患者等待着即将過來的餓狼撲食……
連夢露檢查刀口的線,神定氣閑地收回視線:“可以把褲子提上來了。”
患者忙不疊地提上褲子,他很怕自己的動作慢一點,連夢露就會反悔。
連夢露背對着患者:“昨天醫生幫你打了死結之後系的蝴蝶結,所以即便是你把蝴蝶結解開了,對你的刀口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患者老老實實地開口:“哦。”
連夢露又叮囑對方藥應該怎麽吃,什麽時候到醫院裏面過來拆線之後,這才讓對方離開。
患者聽完,灰溜溜地離開辦公室。
剩下的三個人幾乎是在患者出去的那一瞬間進來的,隻不過他們進來之後在看連夢露的眼神都不對勁。
連夢露還沒有從第一次給男人檢查刀口的尴尬氛圍中走出來,一轉身就看到那些人奇怪的眼神,本來就忐忑的心情更加地不安:“怎麽了?”
難不成她例行檢查還檢查出來了問題?
連夢露突然有些慌張。
白全書一點兒都不想承認自己的肚子裏面正翻騰着醋味:“剛才患者好像很害羞地跑出去了。”
他一直在安撫自己,兩個人進行的隻不過是最普通的醫生和患者的交流而已,可他的心卻總是不肯接受這樣的說法。
南申八卦兮兮地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在這間辦公室裏面做了什麽?”
白全書臉色難看的厲害。
以前他怎麽沒有想到用這一招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真是失算。
白全書沒有想到他看上的女人,居然會被别人捷足先登,心裏那叫一個别扭。
連夢露不明所以地問:“不是你們讓我給他檢查刀口嗎?”
南申試探着說:“僅僅是給他看刀口的話,他應該不會表現得這麽害羞吧?”
連夢露:“害羞?”
剛才患者還在她的面前提醒她,不要對他做太出格的事兒呢,這才過去多久,患者又開始不好意思?
連夢露實在是無法想象患者的表情。
她覺得如果對方的表情看起來真的特别像是在害羞的話,那也一定是患者擔心她會追上去,把人按在地上給人強了。
吳瑞雪賊兮兮地說:“可不是,他剛才一出門就一臉春天到來的表情。”
連夢露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窗外。
吳瑞雪沒好氣地提醒:“這個春天指的不是季節。”
白全書可不想讓患者跟連夢露有過多的接觸,見吳瑞雪打算繼續問下去,他果斷地搶在吳瑞雪之前開口:“患者的情況還好嗎?”
連夢露誠實地說:“系的是死結,所以暫時沒有什麽問題。”
被患者威脅了這麽久的人齊齊地松了口氣。
“等晚上下班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吳瑞雪一看組長都刻意地轉移話題了,自然也不會不識趣地還揪着那個話題不放。
她的胳膊搭在連夢露的肩膀上:“當是爲你慶祝第一次給男性患者檢查的慶功宴?”
連夢露真心覺得這個沒有什麽好慶祝的:“等下班了,我想好好回家冷靜一下。”
吳瑞雪意味深長地說:“冷靜哦?”
連夢露快裝不下去了:“對啊!”
說實話,加入男科之前,她還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從來不關心談情說愛這些事的純良少女。
但是到這裏上班之後各種無良的段子就一下子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在沒有獨自給患者檢查之前,她還可以說服自己盡管是在這個部門裏面工作,仍舊可以獨善其身。
可今天的這個患者卻一下子打破了她的幻想!
連夢露覺得自己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然等到以後過了實習期,正式地當上了男科醫生之後,天天要面對男性患者,可能還要單獨給男性患者檢查身體……
她未必能夠承受得住啊!
白全書深受打擊地跟在連夢露的身後:“那我們先回家了。”
連夢露撇撇嘴,跟那兩人揮手。
吳瑞雪忍着笑跟連夢露說再見。
從見到連夢露的那一刻起,她就能看出來連夢露跟她不一樣。
她屬于接受能力特别強的那一種,不管經曆了什麽事,都能夠說服自己接受。可連夢露就是個隻知道學習的書呆子,估計對男女談戀愛的認知也就停在牽小手的階段,即便是知道培育後代需要進行的活動,估計也是提起來都覺得恥辱。
可這麽一個單純的女人,如今卻被留在男科裏面,要給男人做手術。
吳瑞雪想想都覺得好笑。
南申靠在牆上:“看到他們兩個一塊兒回家了,你居然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