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居然能當着吳瑞雪的面說出這種話?
連夢露現在隻想問患者到底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還是跟吳慢慢一樣對審美有着非常特殊的認知。
吳瑞雪意外地問:“我們醫院顔值不高?”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别的醫院裏看到了顔值比她更高的?
這怎麽可能?
吳瑞雪嫌棄地撇撇嘴,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在找比她更好看的女性,無奈一直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要是這人能夠找到顔值比她更高女人,她都能給這人發巨額獎金了好嗎?
患者連忙伸手擋在連夢露的面前:“不包括你。”
這她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吳瑞雪攤手示意患者繼續。
白全書的眼皮不自覺地挑了挑:“包括我嗎?”
南申不想自己待會兒變成顔值拖後腿的:“那我呢?”
患者自認爲自己的顔值比這兩個人的都高:“當然包括。”
白全書嘴唇微抿:“其實我不是特别明白這一句話怎麽能從你嘴裏面說出來。”
要論顔值,他和南申之中的随便一個人都比患者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結果患者看到他們,居然說他們醫院整體顔值低?
白全書是不服氣的,他覺得他這張臉雖然不說是帥到驚天地泣鬼神,但就算是拿到娛樂圈裏面……
他想了一下娛樂圈裏面的男明星都長什麽樣,最終還是幹脆地覺得還是不要吹牛比較好。
可以肯定的是他這張臉在演藝圈裏面雖然算不上是帥哥,好歹看着勉強算是舒服!
當然其他帥氣的男明星看起來都是很舒服這種事他就不說了。
患者幽深地眺望着遠方:“可能是因爲我這個人長得特别帥吧?”
他……特别帥?
白全書覺得如果帥字的定義是這樣,那他甯願醜一輩子,不想在讨論帥氣的問題,免得審美被人帶偏,她故意轉移話題:“你不是需要治病嗎?來,讓我們看看你具體是什麽情況。”
患者指着南申說:“我要他給我主刀。”
南申作爲醫生,聽說患者如此相信自己,自然是十分感動的,不過感動歸感動,該拒絕的時候還是要拒絕的:“我隻會給人接生。”
患者完全不以爲意:“要是你能從我肚子裏面取出個孩子,我當然也不介意。”
南申無言以對。
這家夥就聽不出來他是在暗示他是婦科醫生嗎?
而且肚子裏面有孩子的話他能取出來,關鍵是這貨是個男人啊!
打開了肚子找孩子,即便是找到下半輩子也找不到。
南申頭疼地開口:“我覺得咱們兩個非常有必要好好地溝通一下。”
患者俨然不把南申的話放在眼裏:“沒什麽好溝通的,你現在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到底願不願意給我做手術。”
南申本來還想拒絕對方的,可一看對方的立場這麽堅定,頓時就放棄了提醒對方的打算:“行啊,你先躺好。”
别人這麽熱情,他也不好推脫了是不是?
南申已經想好了待會兒怎麽把患者整哭了。
這話一說出來,男科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南申的身上。
吳瑞雪小聲地問:“南申這意思是要搶咱們男科的生意?”
連夢露鄭重地開口問:“咱們要不要爲了拯救咱們的工作,做點兒什麽?”
白全書壓低了聲音開口:“殺人滅口?”
吳瑞雪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喂,是警察嗎?這邊有未來的殺人犯。”
白全書差點兒被噎死。
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又不打算真的弄死南申……
連夢露不着痕迹地躲到吳瑞雪的身後:“組長,我很想問你是怎麽把這麽危險的人格隐藏到現在的?”
白全書耐着性子說:“我并沒有隐藏人格。”
吳瑞雪漫不經心地問:“是嗎?可是昨天的你并不是這麽說的。”
白全書滿頭問号:“昨天?”
昨天的他跟這些人說關于人格的事了嗎?
應該沒有吧?
有的話他不可能一點兒都不記得呀!
白全書的心理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清楚,不管他到底有沒有多重人格,接下來都會被他的同事說成精神分裂。
南申一副你終于記起來的表情:“對呀,昨天咱們兩個還一塊兒出去喝酒,不僅如此,你還跟我說你喜歡身材火辣的妹子呢。”
他喜歡身材火辣的?
白全書的視線落在連夢露的身上,入目的女性,胸前比搓衣闆還平。
他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麽他說喜歡身材好的,但到現在卻隻喜歡連夢露一個人。
難道說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口嫌體正直的帥哥?
白全書無聲地在自己的腦海裏面劃了一下重點帥哥,單手拖着下巴,質疑的視線不停地在南申身上來回探索:“是嗎?”
南申被看得後背發麻,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強迫着自己繼續撒謊。
騙人這種是事兒最看重的就是堅持,要是在騙人的過程中被被騙的人帶偏,那就沒法兒把對方引入歧途了。
南申不自在地别開視線:“你以爲我是在騙你嗎?”
白全書雲淡風輕地說:“不是以爲,是我能夠确定。”
不愧是白全書!
南申在醫院之中最佩服的就是白全書,因爲不管他說什麽,白全書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撒謊。
可那又怎麽樣?
明知道沒有希望,還要硬着頭皮堅持,這才符合英雄的特質!
南申清楚對付白全書更需要這一點,因此才沒有退縮的打算:“昨天我和吳瑞雪都在現場。”
吳瑞雪面不改色地配合南申,緩緩地說:“組長昨天晚上可喝得爛醉,要不是我跟南申買了幾瓶醋給你灌下,你以爲你今天上班頭腦能清醒?”
“你們的意思是說組長真的有精神分裂的可能?”連夢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那組長跟她表白的那個人格又是怎麽回事兒?
連夢露越想越覺得那個人格有可能是想要殺掉自己的變态。
南申深沉地開口:“其實我們一直想瞞着你,誰能想到你居然察覺了。”
吳瑞雪搶在白全書之前說:“你也别怪我們不告訴你,我們就是怕你知道這些事之後會歧視白全書……”
南申說着說着就擠出了兩滴眼淚:“你不知道白全書适應咱們這個醫院到底有多不容易……”
連夢露渾身發毛:“可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想殺我呀!”
吳瑞雪不可思議地問:“啥?”
她怎麽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很不得了的内容?
吳瑞雪幸災樂禍地看着白全書,組長辛辛苦苦地追求連夢露,居然被連夢露當成了預備殺人犯。
啧啧。
說實話,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她同情得都想倒戈站在組長這一邊成全組長了。
南申深沉地說:“他想殺人的人格其實是個慫包,殺人這種事兒也隻知道在腦海裏面想想而已。”
他真誠地盯着連夢露的雙眼,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心爲同事着想似地,明明是說着謊話,可那語氣卻真誠得讓人聽不出來真假:“所以你能不能幫他瞞着?”
白全書無語。
他在旁邊聽着,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些人就當他是默認了?
可精神分裂那種毛病怎麽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白全書不想讓這些人破壞自己和連夢露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離,連忙開口:“不能!”
南申聞言,在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悲痛地嗚嗚出聲:“你真是太偉大了。”
白全書被他哭得一臉黑線。
說實話,白全書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偉大在哪兒。
南申抓住白全書的胳膊:“我真沒有想到你爲了人類居然能夠犧牲到這個地步!”
白全書被對方哭得一臉懵逼,坑人坑習慣了的他并不是很能理解對方口中的爲人類犧牲的真正含義。
或許在南申眼裏,坑南申也是爲人類做貢獻?
南申眼睛裏面蓄滿了感動的淚水:“得知自己有精神分裂,還有殺人傾向的那一瞬間,你想着的不是怎麽推卸責任,而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選擇公開!”
他說到這裏,聲音也變得顫抖:“小白,我以前誤會你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在這裏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南申的語氣太過正式,以至于白全書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
不過白全書就是個天生的厚臉皮,聽完對方的贊美之後,仍舊能夠神定氣閑地說:“你的對不起我接受。”
南申搶先說:“既然這樣,那就把白全書患有精神分裂的事告訴醫院的所有人吧!”
“如果不是我昨天到連夢露家裏打擾了的話,恐怕我會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白全書老神自在地說:“可惜了。”
他們編造的這些謊言,乍一聽很靠譜。
實際上仔細一分析,裏面全都是問題。
白全書向來不願意在醫院裏體現出自己智商的優越感,他知道要是顯得比醫院的人聰明太多,那會讓他找不到朋友。
他努力地隐藏着智商,假裝愚蠢到現在,誰想到卻被南申的一番話刺激得破功了。
白全書不得不承認,在犯蠢方面,南申實在是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