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不解地反問:“要不然呢?”
南申好脾氣地提醒:“可關鍵的是你根本沒有進手術室的機會。”
也就是說她之所以沒有用患者的命根子跟自己同歸于盡,是因爲自己根本沒有機會?
連夢露意識到這種可能性,哭笑不得地說:“我進過一次。”
南申想都不想地說:“其實那一次手術隻不過是你的幻覺。”
連夢露不明所以地問:“幻覺?”
南申繼續說:“對,你平時太想做手術,太想滅了男性的命根子,所以你有機會就幻想自己進手術室的樣子。”
連夢露不停地告訴自己,學長說的都是假話,都是他們平時騙患者是的套路,可是明知道他們都是騙子,卻還是忍不住跟着他們的話往下面說:“幻想進手術室,不是應該直接切掉嗎?”
難道說她在幻想世界裏也畏手畏腳的?
這未免也太慫了吧?
南申連連解釋:“會這麽說隻能說明你對自己的病情不了解。”
她的病情?
連夢露暗暗地回想了一下工作之前的體檢結果:“我的身體很健康。”
各項指标都正常。
這樣要是還算有病的話,那她……也隻能忍了。
南申痛心疾首地說:“我承認你身體健康,但是你的精神不健康呀!”
啊咧?
精神?
連夢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反駁都點上。
南申好脾氣地繼續說:“像你這樣的人,幻想自己進手術室了之後不會馬上就對患者下手,因爲你聰明,你知道即便開始動手能夠傷到的患者也隻有寥寥幾個,而且還有可能馬上被醫院的醫生發現。”
他說到這裏特意停頓了下,緊接着的語氣帶着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感歎:“醫生發現之後,還有可能把你切掉的命根子接回去,這樣你一輩子都進不了手術室,更無法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
連夢露忍不住吐槽:“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切人命根子?”
不管怎麽說,這樣聽起來都特别的沒有出息!
南申搖搖頭:“你的人生目标不是切掉别人的命根子。”
連夢露決定看在南申及時制止話題的份上,原諒他剛才說的話。
南申緊接着又說:“你的人生目标是切掉很多很多的命根子。”
連夢露:“……”
面對師哥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抱着慈悲爲懷的心裏比較好。
準備怼他,就想着怎麽才能直接秒殺才是最合适的選擇。
吳瑞雪站直了身體,眸中光芒閃動着,她看着連夢露說:“我以前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連夢露生無可戀地昂着腦袋:“這都是他編造出來的。”
其實她還是個健康陽光的小青年!
連夢露已經快要被心中陡然升起來抗議南申抹黑的小太陽烤得眩暈了:“其實我沒病。”
吳瑞雪緊緊攥住連夢露的手說:“你有病或者是沒有病都不重要。”
這……不重要?
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連夢露重重地抽出自己的手:“事關清白。”
吳瑞雪激動地搖搖頭:“重要的是我也是這麽想的。”
哈?
連夢露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來反駁他們,誰能想到吳瑞雪竟然抖出了同盟的身份,她不可思議地張大嘴,想攥住吳瑞雪的手興奮一兩下,随即清醒過來。
她興奮個毛線啊!
她根本沒有這麽亂七八糟的毛病好吧!
連夢露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麽容易被帶到坑裏面,有氣無力地說:“關鍵是我不這麽想!”
吳瑞雪滿懷期待地說:“我都已經承認了,你也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啦!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嘛,反正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愛好,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的。”
連夢露眯眼看着吳瑞雪,她好歹也在辦公室裏呆了這麽長時間,吳瑞雪當她看不出來吳瑞雪是在釣魚執法?
待會兒她就算是爲了安撫吳瑞雪承認自己确實是有那種愛好,也絕對會被他們聯合起來嘲諷的。
連夢露深深地清楚這些人的套路,因此她也在心中拉起了警戒線:“不瞞你說,我一點兒不良愛好都沒有。”
小的時候,她也曾經往瘋狂的方向發展過……
但是在母親的縱容之下,她也在成長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那些行爲有多不靠譜,随便地回想一下都是黑曆史!
也是因爲這樣,連夢露才下定覺醒做一枚良好少年!
否則等到年紀再大一點兒,回想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肯定會被自己羞恥哭的!
當然就算有不良愛好,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吳瑞雪聽到這話,表情不由得變得認真起來。
連夢露默默地感歎,還好沒有順着吳瑞雪的話往下面說。
南申淡定地說:“吳瑞雪剛才說的話,要是在拓展一下就是每一個正常人都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愛好。”
連夢露動作十分地僵硬,就跟上了繡的鐵塊似地。
每一個正常人都有不爲人知的愛好?
也就是說他們發自内心裏覺得她不是正常人對嗎?
連夢露好脾氣地問:“恩?”
白全書下意識地說:“也就是說沒有不正常愛好的人,心裏都不正常。”
“啥?”連夢露不明所以地問:“有不正常愛好的人心裏才不正常吧?”
這些人得出結論的方式是不是太奇葩了一點?
連夢露絕對不允許他們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定義爲奇葩。
她要想盡辦法捍衛自己的精神健康!
吳瑞雪心平氣和地說:“看看看,這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的想法。”
南申意味深長地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精神病患者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精神病。”
連夢露不想問答這個問題。
她總感覺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自己就會變成他們口中的精神病。
白全書本來是打算閉嘴,以免闖禍的,可轉念一想,現在連夢露正被所有人攻擊,要是他能夠挺身而出,拯救連夢露的話,那勢必會在連夢露的心中留下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之後他就能夠利用這個好印象一舉獲得美人心!
白全書想到兩人之間的良好發展就充滿了幹勁,信心十足地站到連夢露的身前,以義無反顧的姿态打開了嘴炮的閘門。
以前他都是用這嘴炮傷害别人,這一次,他想改邪歸正。
南申哪兒見過不正經的白全書搞出這架勢,懵逼地看着白全書,輕輕地扯了扯吳瑞雪的袖子:“看來白全書這次是打算放大招了。”
吳瑞雪拍掉南申的手:“咱們兩個人,還說不過他一個?”
有句話說的好,人多力量大。
又有一句話說的好,那叫雙拳難敵四腿。
他們有四條胳膊四條腿,還打不過隻有兩條胳膊三條腿的白全書?
吳瑞雪剛這麽想完,就爲自己随時随地在腦海中說黃段子感到羞恥。
白全書漫不經心地開口:“所以當你們覺得連夢露有毛病的時候,那隻能說明你們的思想不正常。”
他轉身看着連夢露:“我相信你的腦子是完全正常的。”
連夢露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心髒撲通撲通的地跳了起來。
她記得白全書最喜歡這麽挖坑,坑别人。
吳瑞雪不由在内心糾正自己,她和南申的力量雖然大,但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比的顯然不是力氣,而世界上如果舉行打嘴炮比賽的話,那白全書很有可能打破吉尼斯記錄。
不行。
這情況不妙。
吳瑞雪明白這兩個人要是在一塊兒,那虐起狗來他們可未必承受得住……
南申不明所以地問:“小白,我記得一開始說夢露腦子有毛病的人是你吧?”
白全書瞬間石化。
患者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發現他們的話題終于要結束,便主動開口問:“我身上這毛病你還給不給我治了?”
還好有人幫他轉移話題!
白全書重重地點頭,感激地說:“治!當然治!”
連夢露的注意力也回到患者的身上:“可是他根本沒有毛病。”
患者對連夢露已經沒有過多的抵觸了,在他眼裏,連夢露就是她最可靠的盟友,是将來住院的時候最有可能睡在他旁邊病床的人:“其實我有病。”
吳瑞雪哼笑着說:“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患者悲憤地問:“你怎麽能罵你的同事不是人呢?”
連夢露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一本書,名字叫《論中槍的n種姿勢》。
吳瑞雪老神自在地解釋:“因爲她得的跟你一樣的病,所以看不出來。”
連夢露眼淚汪汪地看着吳瑞雪:“同事愛呢?”
吳瑞雪深沉地開口說:“在你說自己沒有特殊愛好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了。”
連夢露:“……”
所以吳瑞雪剛才說那些話隻是爲了拉戰友,并不是想說她有病?
連夢露無比地痛恨自己沒有審題。
患者深知如果自己如果再不打斷她們兩個,那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會繼續轉移話題,并且把話題調整成爲唠家常模式:“我的線已經被我拆了,你們還沒商量好怎麽幫我解決線的問題呢!”
四個人的視線刷刷地落在患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