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啧啧問道:“沒有讓人脫褲子啊?”
連夢露以爲自己終于解釋清楚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對啊。”
患者頓了一下說:“男人不用脫褲子也可以。”
連夢露面無表情地開口:“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才在你心中留下來了這麽糟糕的印象。”
患者後退一兩步,全方位地打量的着連夢露說:“這個問題你還用問我?”
連夢露說:“不問你,我怎麽知道你爲什麽會這麽想。”
患者想了想說:“你可以照鏡子。”
連夢露哭笑不得地開口問:“你的意思似乎我的臉看起來很猥瑣嗎?”
患者鄭重回答:“準确地來說是你不僅看起來猥瑣,最重要的是你渾身都散發着猥瑣的氣質。”
連夢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跟我說這些,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打算讓我看看你的蝴蝶結需不需要重新系了嗎?”
患者:“我想找兩個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你這麽猥瑣的人給我做。”
連夢露往沙發上面一靠:“行,那你就慢慢等着被人過來給你治療吧。”
治病這事兒呢,一定要尊重患者的意見。
倘若患者不願意做手術,你非要強迫患者接受你的手術,那顯然也不合理。
患者聽到連夢露妥協,心裏難得地高興,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太久,就發現連夢露自己坐在一邊玩兒手機去了,根本不帶搭理他的。
他頓時着急了:“我說你這醫生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大哥。”連夢露好脾氣地問:“不讓我給你做手術,還想讓我當陪聊嗎?”
患者強硬地說:“那我們患者在你們這兒呆着,你總不能讓我傻坐着吧?”
連夢露:“醫生沒有陪聊服務。”
患者:“……”
“你們兩個怎麽在辦公室裏?”白全書看到患者,又問:“還有你怎麽會過來?”
這人害得他沒有見證連夢露的第一個手術的事兒,他還沒找患者的事兒呢,結果患者居然還敢跑到醫院裏面來。
白全書快速地想着要怎麽整這個患者,才能達到心裏平衡。
……
咳咳。
還是不想了,萬一讓人發現他每天都喜歡想這些爛七八糟的,在告訴連夢露,可以肯定的是連夢露肯定不會在答應自己的追求了。
白全書決定爲連夢露全方位改造自己,争取把自己改變成爲宇宙第一暖男。
患者看到白全書就告狀;“你們的實習生耍流氓。”
連夢露詫異地擡頭:“我耍流氓?”
拜托!
她就是單純地想提出一下治療方針好不好?
連夢露覺得治好患者的命根子之前,應該先給患者看看腦子,要是患者的腦子不好,那就直接可以放棄治療。
患者一副我說的都是對的姿态:“要不然你怎麽會提出要看人家的命根子這種無禮的條件?”
連夢露有氣無力地說:“不是你告訴我,你把蝴蝶結解開了嗎?”
她就是想看看對方的病情有沒有惡化而已!
怎麽到了這個家夥的嘴裏就成了這麽下流的事?
白全書不解地問:“你沒事兒在家解蝴蝶結幹嘛?”
患者生氣地說:“我有強迫症,看到結都想解開的強迫症!”
他企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白全書的身上:“要不是你非要給我系蝴蝶結,我怎麽着也不至于在回爐重造。”
連夢露全程無語。
白全書針鋒相對地說:“你之前也沒有告訴過我,不能系蝴蝶結呀!”
患者想都不想地問:“一般的男醫生都不會系那麽娘娘腔的結吧?”
白全書擡頭:“這隻能證明我不是一般的男醫生。”
患者頓悟:“你是娘炮型男醫生。”
白全書沒好氣地哼哼兩聲問:“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揍得出不了這個門?”
患者有恃無恐地回答:“現在醫患關系這麽不穩定,你肯定不敢打我,要不然我随便找一家報社報道你們的缺德行爲,情節嚴重的,說不定能把你們醫院直接給搞垮。”
白全書随機應變能力向來不錯:“看起來你是很清楚我們醫院的小辮子在哪兒呀。”
患者洋洋得意地說:“那可不,在過來治病之前,我可提前搜索了醫鬧成功的案例。”
靠!
過來看病還帶搜索醫鬧案例的?
看來這人壓根就沒安好心啊。
白全書心中吐槽着患者的行爲,臉上仍舊挂着天使一般的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隻能請你回去了。”
患者;“???”
他說這些是爲了讓醫生給他治療的時候更加上心。
結果醫生們直接放棄他了?
這跟他腦海中的劇本不一樣啊!
白全書走到門口,長臂一伸:“請。”
悠然的姿态,仿佛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患者見狀,更加懵逼,按理說這些醫生不是很歡迎他們這些患者嗎?
那白全書二話不說就趕人是什麽意思?
患者決定拿出自己強硬的一面,讓這些醫生看到自己并不是好惹的:“你們可想好後果。”
他要是走了,那情況可就不是口頭威脅這麽簡單了。
白全書的聲音在患者的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就響了起來:“想好了。”
按照醫鬧的尿性來看,醫生肯定怕得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求他回頭的。
患者高擡着頭,倨傲地問:“那讓我留下來嗎?”
白全書很是不懂這人是哪兒來的自信:“我們沒有半分讓你留下來的打算。”
患者哼哼兩聲:“早知道願意讓我留下來,那就不要趕我走。”
等……等等!
剛才這人說的意思是不打算讓他留下來?
患者懵逼了:“你真讓我走啊?”
連夢露捂住眼睛,這狗血的台詞不應該是電視劇中的男女主專屬嗎?
讓他們兩個說出來,居然沒有一點兒違和感!
連夢露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吳瑞雪帶壞了。
吳瑞雪靠在連夢露的肩膀上,咯咯咯地笑着。
白全書不想把話題在轉移到他跟異性恩愛上:“沒有一家醫院,願意讓醫鬧的患者留下來。”
患者不滿地說:“我醫鬧的前提是你們不給我好好治療。”
他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男人好不好!
白全書老神自在地反駁:“在準備鬧事兒的患者眼裏,不管我們多麽盡心盡力,都是沒有盡心盡責。”
患者:“……”
這麽一說确實很有道理。
等等!
他幹嘛要站在醫生的角度爲醫生考慮?
患者不由得闆着臉,鄭重地說:“如果你們願意好好給我治療,我肯定不會找事兒。”
“剛才我說要幫你看病……”
輕飄飄的女聲非常嫌棄。
患者一臉鄙夷:“你壓根沒想好好給我治!”
連夢露好脾氣地說:“我是醫生!”
患者戒備地打量着連夢露說:“但你同樣也是個把患者拉到手術室裏面,偷看人家隐私的變态!”
連夢露中槍。
當年的黑曆史可能要陪伴她一輩子了。
悲催的是這事兒還确确實實是她自己做出來的!
連夢露根本沒法兒反駁。
患者繼續說:“聽說那會兒你剛實習沒幾天……”
連夢露隻感覺一陣箭嗖嗖嗖地從半空之中射過來,咻咻咻地紮在她的心上,頓時一個個的血窟窿噗噗噗地往外冒着鮮血,明明隻是在想象之中發生的事,她卻真的生出一股失血過多,差點兒昏厥的錯覺。
是的。
實習沒幾天就把喜歡的偶像騙到手術室裏,還假扮了偶像幾天的女朋友,最終卻成全了偶像和另外一個女明星就是她剛實習期間最光輝的寫照。
這都是鐵闆上釘釘子的事實。
連夢露決定把這件事當成生命中的驕傲,盡管心中非常羞恥,依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小夥子,騙偶像跟自己單獨相處,應該是每個人的夢吧?”
患者義正言辭地說:“不是每個人的思想都跟你這麽肮髒!”
我去!
語氣居然這麽嚴肅?
連夢露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錯怪了這個人,剛準備道歉,就聽到那人話鋒一轉。
患者理所當然地說:“都跟偶像單獨相處了,還沒能成功辦了偶像,我真替你感到恥辱!”
連夢露扭頭看向别處,思想純潔什麽的,果然都是假象。
“可我聽說……”白全書一字一頓地說:“之前有一檔節目好像是讓偶像跟粉絲共度二十四小時的?”
他怎麽知道自己參加這檔節目了?
難不成他也是那個女明星的腦殘粉兒?
患者在這裏遇到同好,并沒有很感動,他隻知道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全部落在了這個人的眼中,後背冷汗涔涔,僵硬地說:“你在說什麽,我好像完全聽不懂。”
白全書淡淡地說:“沒關系,你聽不懂我可以給你解釋。”
患者無言以對,難道這家夥完全聽不出來,自己根本不想要他解釋嗎?
他現在隻想着怎麽把這個話題忽悠過去。
患者幹幹地咳嗽兩聲,昂着腦袋,幹癟癟地說:“我記得那擋節目好像是自從某人參與之後,收視率就跟做了火箭似地,蹭蹭蹭地網上漲。”
咳咳。
萬一這人沒有關注過這個節目,自己就能蒙混過關。
患者的心中隐隐還有些許的期待。
白全書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刻,依舊能夠以不變應萬變:“你現在去網上搜搜,就能搜到一大堆,參與節目的男子過于無趣,以至于節目被迫腰斬。”
那是患者永遠不想回想過來的痛!
好不容易跟女神參加同一個節目,還沒有來得及讓女神記住自己的名字,結果節目居然被迫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