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申決定在給白全書一個機會:“你說。”
白全書問:“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把那個患者帶回來嗎?”
南申還真不知道。
白全書一提到這個,頓時就覺得南申剛才的那些都是小錯誤:“他扶了自己的那玩意兒……”
南申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少兒不宜的鏡頭:“然後呢?”
白全書沉重地說:“然後就拽住了我的白大褂。”
他回頭,看着白全書放在自己後背上的手:“拽的就是你的手碰的那個位置。”
南申慌忙地縮回自己的手,忍不住覺得有些窒息:“他……”
他實在是沒法兒說完這句話,太髒了。
南申吸吸鼻子,痛苦地望着手掌,腳上跟安了風火輪似地,帶起一陣風後,整個人也消失在長長的過道盡頭。
吳瑞雪終于等到可以調侃白全書的機會:“組長,剛才我們說你跟這個人有不正當的關系,你看你還不願意承認呢。”
白全書以爲自己都已經解釋清楚了,誰能想到吳瑞雪居然還在誤會,他好脾氣地問:“現在讓我看到他,我說不定就要犯法了,你居然還說我跟他有不正當的男男關系?”
吳瑞雪身體不自覺地前傾:“你口中的犯法是強行……那啥他嗎?”
白全書:“你滾蛋。”
連夢露見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忍不住開口打圓場:“很多事沒有必要直接說出來。”
吳瑞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白全書面無表情:“你們兩個都離我遠一點。”
吳瑞雪決定不再調侃白全書了:“組長,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
白全書知道隻要讓吳瑞雪問,肯定就沒有什麽正經的問題,心裏雖然排斥,但是在連夢露的面前,他還是要拿出自己溫柔的一面。
他準備用自己的優點和用心工作來征服連夢露。
白全書開口:“你說。”
吳瑞雪神秘兮兮地說:“那個男人用手碰你衣服,你就不膈應嗎?”
白全書翻了個白眼:“你要回讓他現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都能吐他一臉,結果你問我膈應不膈應?”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起來有有這麽強嗎?
不。
白全書覺得這跟心理承受能力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但是對方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很難以接受……
吳瑞雪不可思議地說:“這不科學。”
白全書聽出來吳瑞雪準備說什麽,無聲地用眼神把吳瑞雪的念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吳瑞雪撇撇嘴:“哼哼。”
白全書成功越過吳瑞雪這一座高山,找到機會就跟連夢露獻殷勤:“夢露啊,咱們男科召開的這個比賽你不是也參加了嗎?”
連夢露不懂他爲什麽會提到這個。
白全書繼續說:“如果你想拿第一名的話,其實我可以幫你作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手術的能力很強。”
連夢露無語:“你失敗率不是百分之百嗎?”
白全書連忙解釋:“剛才成功了一次。”
連夢露繼續問:“那你現在的成功率是多少?”
吳瑞雪逮着機會就插刀:“百分之九十九。”
連夢露:“……”
她很心疼那些讓白全書做手術的人。
一個個都得接受刀片的淩遲。
白全書擔心連夢露會以爲他是個廢柴,從此就不願意搭理他了:“我總共隻做過兩次手術。”
吳瑞雪補充:“第一次還是故意失敗的。”
連夢露問:“故意失敗?”
真這麽做那可損醫德了。
白全書急忙說:“那一次手術是出了重大意外。”
吳瑞雪問:“什麽意外?”
白全書想到那一次的手術就無法用正常的目光來打量自己認識的人了:“那一次我們在手術室裏給人做準備工作,結果那人嫌棄我們準備工作做的時間太長,直接用刀子切了自己的那玩意兒。”
連夢露:“噗!”
還有嫌棄醫生動作慢自己動手的?
連夢露自從實習之後,就感覺每天都有新世界的大門正朝着她打開。
一扇又一扇。
她現在都疑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處處都是新世界的大門。
吳瑞雪很是震驚:“真的假的?”
她以前隻是聽到有實習完的前輩跟他們說醫院裏的各種趣事兒,哪兒想到她身邊也有這麽刺激的事兒。
白全書不平靜地說:“當然是真的!”
他想到當年的那個人都覺得生活的陰影巨大:“那個手術本來是個普通的小手術,結果那家夥手上一用力,再加上手術刀本來就比較鋒利,所以簡單的一個小手術就變成大手術了。”
那場手術本來是他畢業的第一個手術,結果出了那事兒之後,男科的好幾個前輩都出來補救,最終才幫患者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男科的前輩們都以爲那是他的失誤紛紛替他道歉,患者自己心裏清楚事兒究竟是誰做的,也沒好意思追究責任,這事兒也得以解決。
連夢露不可思議地問:“他切斷了什麽?”
白全書沉重地說:“可以這麽說,能切斷了都切斷了。”
吳瑞雪知道作爲醫生,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職業保持着熱愛,對患者應該是常懷同情之心,可這會兒她忍不住地樂呵:“手這麽狠?”
白全書點頭:“可不是,假如不是我在現場,恐怕我都以爲那刀子是他的仇人切下去的。”
連夢露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你剛才說手術失敗?”
白全書認真地思考一會兒,接着得出結論:“切掉的東西給安回去了,隻不過x皮沒有割。
連夢露總結:“這不算是手術失敗吧?”
白全書淡定地說:“對你們來說或許不叫手術失敗的,但對我來說他是。”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給人做過割x皮手術,除了今天。
白全書漫不經心地說:“怎麽,聽到我的光輝事迹之後,有沒有讓我幫你做手術的打算?”
連夢露搖搖頭:“我的手術自己已經做完啦!”
幹嘛還要麻煩組長幫他們在做一次?
白全書聽出來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什,什麽?”
她居然背着他做手術?
白全書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這種手術你不是應該咨詢我們之後再給别人做嗎?現在你根本沒有征求我們的意見,就随随便便地跟人做手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
他必須要讓連夢露知道,做手術之前通知他的重要性:“萬一手術失敗了,你怎麽辦?”
連夢露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聽到白全書的指責,她的後背才泛起一陣陣的涼意:“我……不知道。”
白全書見連夢露怕了,安慰道:“以後你做手術之前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你明白嗎?”
他要的是連夢露的愛,并不是連夢露的怕!
連夢露一臉懵逼地點頭。
吳瑞雪輕輕地踢着連夢露的椅子:“所以你剛才做的手術成功了嗎?”
連夢露茫然地搖搖頭:“現在我也不知道手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白全書問:“患者活着走出來了嗎?”
她是個新手,他很擔心她一個操作失誤,直接把别人的命交代在手術室裏。
連夢露:“……我不記得了。”
吳瑞雪平靜地說:“手術肯定是成功了,不然就現在患者這脾氣,肯定把夢露打得走不動路。”
連夢露:“……”
聽到他們提醒,她的後背才一陣陣地發麻。
“夢露。”俞主任擡手敲門:“你剛才做的那個手術相當成功,患者還去留言誇你手法不錯。”
吳瑞雪:“手法?”
在男科裏給人做這種手術,被人誇手法,着實讓人遐想。
連夢露已經被這連續的大消息打擊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哦。”
白全書也是經過吳瑞雪的提醒才意識到這麽重要的一點:“手法?”
俞主任拍着腦門:“說錯了,應該是刀法。”
吳瑞雪切了一聲,她還以爲像是連夢露這種乖乖女會在醫院裏面做出特别出格的事兒呢,誰想到連夢露居然發揮得中規中矩。
她十分地慶幸連夢露中規中矩。
吳瑞雪知道,要是行爲太放得開,她肯定不會把對方當朋友的。
俞主任帶上辦公室的門:“你們繼續聊。”
白全書問:“主任怎麽知道你給他做手術了?”
連夢露回答:“那會兒他剛從你們手術室裏出來,經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有人提出要割x皮,就讓我去試試。”
白全書吃醋了:“他讓你去試,你就去試?萬一出意外了怎麽辦?”
連夢露這才想到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擔心出意外的。”
白全書:“恩?”
連夢露笑着解釋:“那會兒是主任陪我進手術室的。”
白全書被兩個暴擊轟得腦袋嗡嗡作響,連夢露第一次給人做手術,他沒在現場,陪着連夢露做手術的人也不是他!
這麽好的機會全部都被患者浪費了!
白全書心痛如刀絞,他覺得要是在絞得在厲害一點兒,都能直接取出來當餃子餡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術已經結束了吧?”
那連夢露爲什麽不通知他?
連夢露誠實地說:“知道。”
吳瑞雪問:“也就是說你給那個患者做完手術之後,跑到我們手術室裏喊我們的嗎?”
白全書兩眼直勾勾地看着連夢露。
連夢露明明沒有做錯什麽事,卻被這兩個人看得有些心虛,他不自然地說:“對呀。”
吳瑞雪調侃:“組長,你以後還是少說點兒廢話吧。”
有組長這調戲患者的時間,随便在連夢露的面前表現表現,那組長追求連夢露的進程至少要被減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