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申按着白全書坐在辦公椅上:“既然你想出去轉,那就等到咱們讨論完這個話題出去轉。”
白全書聽完這一句話,恨不得馬上從闆凳上面彈坐起來走人。
南申笑眯眯地說:“還記的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嗎?”
他不用記得。
因爲他清楚這些人說的肯定都是對他不利的内容。
白全書決定裝糊塗:“咱們讨論到我爲什麽要把那個患者帶回來。”
南申想都不想地得出結論:“那是因爲你這個人的私生活特别的髒亂。”
白全書:“……”
這跟私生活髒亂有什麽必要的聯系嗎?
白全書爲了體現自己的脾氣好,這會兒居然還能保持平靜:“請你不要用自己的腦補,作爲結論好嗎?”
南申終于回到自己的話題,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以前都是白全書套路他。
現在終于輪到他套路白全書了。
南申平靜地做好承受榮耀的準備,喜滋滋地說:“你前段時間還跟我和吳慢慢糾纏不清,難道你忘了嗎?”
白全書現在除了罵人,已然不想說任何話:“你在說一遍?”
南申順從地準備繼續往下面說,擡頭發現白全書的臉色不對勁:“這事兒都是有目共睹的,你還不想承認?”
白全書氣得胸悶:“誰跟你一塊兒看到的這種情況?”
他隻想知道這一點。
南申看向吳瑞雪。
吳瑞雪默默地拿起一本書:“好看。”
假如南申有實際證據,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南申這一邊,好好地幫自己報仇。
但最關鍵的一點是南申根本什麽證據都沒有。
吳瑞雪更喜歡用實際案例作爲證據,打壓得白全書翻不過身來。
南申求救地喊連夢露:“小師妹。”
連夢露從一開始就打算看戲,根本不打算橫插一腳,聽到南申喊自己,她不解地反問:“你們還沒有說完嗎?”
南申三步做兩步,一下子竄到連夢露的身邊:“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作證。”
連夢露偷偷地看了南申一眼:“師哥,我現在白全書的手底下工作,要是公然叛變,你覺得我們組長會不會想辦法開除我?”
她時刻記着她是男科醫生這一點。
南申偷偷地問:“要不然你得罪他之後到我們婦科工作?”
連夢露已經沒有那麽強烈的轉科的沖動了,不過聽到南申這麽說,還是習慣性地反問一句:“可以?”
在男科都快過實習期又被他拉走,這是醫院的大忌!
畢竟男科已經有好幾年留不住一個人了!
南申果斷地擺手說:“想都不用想,肯定不行。”
連夢露啞口無言。
不行還讓她作證?
師哥跟她有深仇大恨嗎?
南申繼續求情:“小師妹,你也不忍心看到我在你們組長面前丢臉吧?”
連夢露沒有急着回答南申的問題:“那你忍心看到我丢工作嗎?”
南申反駁:“我的面子和你的工作都能保得住,沒有必要二選一。”
連夢露覺得南申說得很對,但她還是拒絕了南申:“我還是覺得工作上的事兒不要冒險最好!”
南申算是看出來男科的兩位一到關鍵時刻都靠不住!
然而這一次就算是要孤軍奮戰,他也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南申闆着臉,主動跟白全書說:“我看到過。”
白全書大手一揮:“你根本不算!”
南申繃不住了:“你罵我不是人?”
白全書不好意思地說:“我并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是想告訴你,你作爲當事人很有可能說謊,因此你必須要找一個人出來爲你作證,才能體現你話的真實性。”
一般,南申找到别人,跟别人說是這種事兒需要别人作證,那些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南申。
白全書想到自己要恢複清白,心裏就忍不住地得意。
南申聽白全書說可以找外援,一雙眼睛就跟點了燈似地,唰唰唰地就亮了起來:“對了,吳慢慢!”
一個名字,簡單的三個字,就好像是燈光,霎時間點亮了南申的思路。
是的。
吳瑞雪和連夢露都不願意幫她作證,那是因爲白全書是辦公室裏的組長!
但是吳慢慢跟白全書根本不在這個辦公室裏面,再加上吳慢慢這人非常的悶騷,特别喜歡湊熱鬧……
南申拔腿就跑。
白全書聽着那殺傷力堪比催命符一般的名字,不自覺地一個哆嗦,要是真等到吳慢慢過來,很多事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時候他面對吳慢慢的指責,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面咽!
白全書不想當着連夢露的面丢面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很多應對計劃一下子湧入腦海裏面。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跟連夢露交代,平靜地扭頭問:“我要去幹大事兒,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嗎?”
連夢露下意識地問:“大事兒是誰?”
吳瑞雪起哄:“男的女的?”
連夢露又問:“你去跟大事兒……還要我們參觀?”
吳瑞雪意味深長地說:“組長,你可以,夠重口。”
白全書全程保持沉默,他不太明白這兩個人都是在哪兒學的,怎麽一開口都是這一種黃暴到不行的笑話。
等他們兩個說完了,他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怎麽說:“你們兩個是不打算去?”
作爲男人,他必須要大度!
白全書信奉的向來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裝作不在乎,以後逮住機會黑她們兩個就往死裏黑,争取用暴力讓這兩個人認識到盲目黑他的不可行性。
連夢露騰地站起來:“當然要去。”
白全書隻想跟連夢露獨處一會兒,他主動暗示吳瑞雪不要來:“小吳向來不喜歡參與這種活動……”
“誰說的。”吳瑞雪二話不說,拍拍衣服就走到門口:“熱鬧湊不湊主要看我心情,再加上我現在的心情好。”
她的口吻仿佛是在恩賜:“就賞臉陪你們一塊兒去喽。”
吳瑞雪向來把破壞白全書和連夢露的獨處當成自己最大的愛好。
白全書說:“你可以不去,我們不勉強你。”
吳瑞雪誠懇地說:“沒有勉強,這次是我自己真的想去。”
白全書用眼神威脅:你丫兒要是敢跟過去,我肯定要在路上給你使絆子!
吳瑞雪漫不經心地用眼神回答:who cares?
白全書明裏暗地的都表現出來不想跟吳瑞雪一起走,吳瑞雪還是要跟着,白全書也沒有辦法,隻能被迫帶着吳瑞雪一起過去。
連夢露穿着白大褂,貼在牆上,恨不得跟牆壁融爲一體。
啧啧啧。
他們兩個看起來真是又恩愛又般配的。
連夢露都忍不住期待這兩個人早點在一起了。
白全書回頭發現連夢露看他的眼神有點兒癡,停在原地等着連夢露過來。
連夢露見他停下,靠在牆上也不主動往前面走了。
吳瑞雪都走出很長一段時間,剛想找他們兩個人說話,結果說了半天都沒有人答應,一轉身才發現這兩個人默默地留在原地對眼呢。
她在這裏當電燈泡,那倆人還能旁若無人的談情說愛?
不行!
她得沖上去搞破壞!
吳瑞雪後退兩步,停在兩人的中間:“咱們不是要去幹大事兒嗎?”
白全書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你還好意思說?”
要不是吳瑞雪在這裏偷偷地跟着,他跟連夢露絕對早就到好幾分鍾了!
“喂。”連夢露在後面偷偷地扯了扯吳瑞雪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我覺得組長可能不想讓我跟你們一塊兒……”
噗!
組長是不想讓她跟好嗎?
吳瑞雪用同樣小的聲音回答:“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連夢露惆怅地說:“剛才你們深情對視之後,他就用趕我走的眼神看着我。”
她不甘心:“我就是想跟你們一塊兒去湊個熱鬧,全程都閉嘴還不行嗎嗎?”
連夢露隻不過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在辦公室裏面呆着太無聊,才決定跟着一起湊熱鬧的。
吳瑞雪差點被連夢露的這一句話嗆死。
她就說組長追求連夢露的過程沒有那麽簡單,組長還一直不服氣,不過現在她總算是明白組長爲什麽會不服氣了,畢竟連夢露的腦筋這麽粗,一時半會兒是肯定不可能明白過來。
對組長來說,追個一兩年也是追,追個一輩子兩輩子也是追,反正既然跟連夢露在一起,那就别想連夢露一兩天能明白。
吳瑞雪現在隻想跟組長道歉。
畢竟追普通人需要的是一個過程,追連夢露需要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總結一下就是都需要過程。
吳瑞雪摸摸連夢露的頭:“放心,我們肯定不會丢下你的。”
連夢露咧嘴一笑:“謝謝。”
吳瑞雪不想告訴連夢露,她這個笑容看起來特别的傻,但是也特别的喜慶:“不客氣。”
白全書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兩個人湊到一塊兒說悄悄話了,饒是他有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被飛來的醋沖沒了:“你們兩個要不要總是當着我的面說悄悄話?”
吳瑞雪堅定地說:“當然要。”
白全書:“……”
遇到臉皮這麽厚,把破壞别人感情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人,你還真沒辦法。
白全書也懶得跟白全書在争這些,直接帶着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護士站裏。
馮安全勤勤懇懇地幹着自己的工作,送完了東西又掃地,簡直一刻都停不下來。
“安全。”白全書沖馮安全招手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馮安全拎着笤帚問:“什麽話?”
白全書長得很帥,劍眉星目,五官硬朗卻又帶着股疏離的感覺,讓人不好輕易靠近。
他誇人,能把人的心都給說酥:“你又漂亮了。”
馮安全不好意思地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