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不解地開口:“你們不是想要殺掉我嗎?”
連夢露一字一頓地問:“如果他們真的想殺掉你,還用找理由?”
患者一想也是,更加猜不透連夢露過來是幹什麽。
連夢露指着手術室門口:“待會兒這個手術室别人還要用。”
白全書無條件響應連夢露号召:“走。”
南申嗤笑:“我還是第一次聽你答應的這麽利索。”
白全書淡定地解釋:“這充分的說明了你有多麽孤陋寡聞。”
吳瑞雪也覺得非常奇怪:“也就是說組長之前答應别人,還答應的這麽快過?”
不應該。
這确實不應該。
畢竟他們跟白全書接觸這麽久,白全書一直都嘴賤得不能行,别人跟他說話,她要是不反駁個一兩句心裏就不舒服。
結果這會兒白全書居然告訴她們,他也有嘴不賤的時候?
吳瑞雪不管怎麽勸說自己都沒辦法讓自己相信這個結論。
連夢露也很好奇,不過看在别人都已經開口的份上,她決定用等答案。
白全書當然不會主動去承認那一段的黑曆史:“嗯哼!”
南申嘴快地問:“什麽情況?”
白全書隻送給南申一個眼神,讓南申自己去感受。
患者聽到這裏,堪堪發現:“從開始到現在……全都是你們喜歡逗人玩兒,編造出來的謊言?”
他的内心無比的震驚!
患者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無聊的醫生!
白全書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又重新送給了患者:“開始是你主動挑起來的話題。”
患者并不願意接受這個解釋:“不可能!”
吳瑞雪輕哼着問:“是誰醒來就裝失憶的?”
連夢露仿佛來到了新的世界:“居然有人當着組長的面挑起劇情?”
這就有意思了。
患者突然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出,臉色不自覺地變黑,他試探着問:“不行嗎?”
他們口中的組長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要不然爲什麽不能接受患者爲了活躍氣氛開的玩笑?
白全書想都不想地解釋:“當然不行。”
南申嚴肅地說:“我們是醫生,而醫院又是治病救人的神聖地方,你在手術室裏面跟人開這種沒有營養的玩笑,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嗎?”
他的語氣加重:“這代表着你是在亵渎生命!”
連夢露從來沒見南申這麽認真地說過一句話,盡管總覺得這裏面有很大的隐情,但還是配合地給了掌聲:“說得好!”
吳瑞雪也毫不吝啬掌聲:“我現在隻能用這個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白全書作爲開玩笑的參與者,爲了洗白自己,隻好假裝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他:“我也非常的瞧不起把手術室當成聊天室的行爲。”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聊天室三個字已經有了多重含義。
三名醫生紛紛用眼神指責白全書在關鍵時刻開玩笑的無恥行爲。
白全書根本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兒。
患者被訓暈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
南申擔心在說下去,會讓患者恢複到剛開始的階段:“待會兒還有人進來救人,咱們先出去吧。”
患者表現得比幼兒園的小朋友更乖,平靜地跟在南申的後面,一句話都沒有說。
聽了南申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他已經充分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罪大惡極,并且決定好好改造自己,再也不犯這種錯誤。
患者剛決定多保持一段時間,可惜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剛做完手術的地方就傳來一股讓他非常不适應的感覺。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變得扭曲,努力地夾緊雙腿,想擺脫疼痛,令他感到絕望的是腿夾得越緊越不舒服……
他擔心扭頭會引來周圍人的注意,隻好拼命地轉動着眼珠子,窺探周圍人的反應。
還好,沒人看這邊。
患者正準備把手塞進去調整一下方位。
正好回頭的白全書正好撞見這一幕,快速地把患者拉到牆跟前,小聲地問:“你這是幹嘛呢?”
患者小心翼翼地說:“剛做完手術……”
白全書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是在我們醫院裏面做的手術,是我們醫院裏面的龜殼,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耍流氓啊!”
他的語氣非常的嚴肅,也很正直。
正直到患者都忘了這家夥曾經不正經過:“我……”
白全書嫌棄地說:“我們醫院的護士很多,你這樣會在我們醫院裏造成非常不良的影響!”
患者緊張地說:“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白全書嘴上再問這個人,實際上根本不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我跟你說,咱們作爲國家的公民,應該時時刻刻想着自己的形象會不會爲國家招黑!”
患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不明白,他剛做完手術,感覺哪裏有點不舒服,想調整一下位置的行爲,怎麽就突然上升到爲國家招黑的地步了。
白全書繼續說:“你想想要是有外國友人途經此地!”
患者握緊拳頭認真地說:“我絕對不能給咱們國家招黑!”
白全書心想孺子可教,誇獎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患者細若蚊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先觀察對方的大小,要是對方沒有我的大,我就公然提出跟對方比比,看看誰的二哥更加宏偉!”
白全書撫額。
對牛彈琴不過如此。
患者征求意見似地問:“我用這種方式爲國争光怎麽樣?”
白全書無語地說:“很顯然并不怎麽樣。”
患者不明所以地問:“你難道喜歡我正面跟人比大小?”
白全書很想告訴患者,重點并不在比大小上,重點是在公共場合跟一個男人說這種事看起來本身就比較奇怪!
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勸患者,患者才能明白自己的真正用意:“咱們先不談喜歡不喜歡的問題。”
患者恍然大悟:“你果然喜歡直接比的。”
白全書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炸毛的沖動:“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他隻想問這種得出結論的方式是不是太奇葩了一點?
白全書明明隻想教育患者!
他可不想身上染上亂七八糟的怪毛病。
患者解釋:“我剛才說,你沒有否認,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
白全書十分受用:“然後呢?”
患者不明所以地反問:“還有然後嗎?這不是能直接證明你有病啦?”
白全書:“……”
這就能證明?
開玩笑呢?
白全書突然發現自己的脾氣變得好了,要是放在以前,遇到這情況,他一準而要生氣的,可是這會兒,他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對方說明他轉移話題的真實情況:“我之所以會轉移話題……”
患者擡手:“你不要在往下面說了,反正我也是男人,你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其實我比誰都清楚。”
白全書問:“你這麽了解我?”
問完這一句話,他的心理有點兒發毛,多個少兒不宜的念頭又闖入他的腦海。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患者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用火辣辣的眼神表述了患者的性取向有誤。
難不成這家夥一直暗地裏面關注他?
現在終于鼓起勇氣來到他的面前?
白全書一點都不想承承認這要是放到兩個互相暗戀的人身上,絕對會是個非常美好的橋段。
患者看都沒看白全書:“男人嘛,不都是一個樣?”
白全書拍着自己胸脯,認真地說:“我跟你可不一樣。”
患者不由得多看白全書一眼:“你不在乎自己的二弟有多大?”
白全書還是不太習慣跟自己的患者讨論這個問題:“當人大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點。”
患者忍不住多看白全書兩眼。
白全書被對方隔空取人貞操的眼神看得某處一陣陣地散發着涼意。
仿佛隻是被對方盯着,貞操這東西就主動跑到他的千裏之外似地。
患者很是懷疑:“真的?”
白全書自信滿滿地眺望着空無一人的過道:“當然。”
患者仍舊是覺得這裏面的問題很大,準确地來說是水分很多:“可是我遇到的人裏通常都是小得離譜的人才會有你這種自信。”
白全書的理智提醒他要及時懸崖勒馬,以免釀成慘案,可是作爲男人的驕傲卻在說,是男人就絕對不能這麽輕易的結束話題。
否則男性之根本便會被所有的人懷疑!
最終還是作爲醫生的職業道德打敗了他打算跟别人繼續讨論的想法:“咱們的話題跑得太遠,來咱們繼續讨論剛才的話題。”
患者記憶力不太好:“讨論什麽?”
白全書清楚這個話題相當的猥瑣,更知道自己的表情要是不正直一點,肯定會被人當成變态,他盡量不讓自己露出一分一毫的表情:“讨論在公共場合跟人比大小對不對。”
患者鄙夷地說:“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醫生。”
白全書想吐血:“什麽叫沒想到我是這種醫生?”
最初分明就是這個家夥提出的要在公共場合跟人比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嗎?
他從一開始就很無辜!
白全書怎麽也想不到,如此能說的自己,居然會淪落到給别人背黑鍋的境地,心情頓時複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