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申眼看着自己的幾句話沒說,同伴就叛變了,頓時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瑞雪!”
吳瑞雪虔誠地說:“我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白全書打斷他們:“你們不要多想,她爸媽是過來見我的。”
連夢露挑眉:“他們沒事兒見你幹嘛?”
南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我聽說你們男科正在舉行割x皮比賽,難不成……”
他說完發現沒人過來應和他,忍不住覺得有些緊張:“是想過來湊熱鬧?”
連夢露無語地問:“我爸媽應該沒這麽無聊吧?”
吳瑞雪思來想去;“也不是沒可能。”
連夢露奇怪:“怎麽?”
吳瑞雪的表情更加沉重:“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打着湊熱鬧的旗号,準備正大光明地要我的小命。”
白全書耐着性子說:“我都已經在你們的面前強調過好幾遍,她的父母過來是想看看我這個未來的女婿。”
連夢露啥都不說,隻用鄙視到不行的眼神看着白全書。
吳瑞雪嫌棄地說:“她的父母承認的未來女婿隻有我一個。”
南申詫異地問:“你怎麽也橫插一腳?”
吳瑞雪歎氣:“都怪我長得太好看,以至于連夢露的父母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非我不可了。”
連夢露:“……”
她覺得這種情況自己要是在不阻止,很有可能釀成慘案。
南申呆呆地說:“既然你們都湊這個熱鬧,那我也是連夢露未來的老公。”
吳瑞雪白了南申一眼:“你要是想不開的參與,那不用多想,你一準而是第一個被淘汰的。”
南申拍拍自己的胸脯:“不可能,我長得跟白全書不相上下,性格還比白全書的好。所以二老不可能看中白全書,卻看不上我。”
吳瑞雪肯定地說:“他是第二個被淘汰的。”
連夢露需要好好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門口。
一名患者擋住了連夢露的去路:“你好,請問你們這是男科嗎?”
連夢露點頭:“對。”
患者一看辦公室裏面有那麽多人,偷偷把連夢露拉到一邊:“我小聲跟你說我的病情,能不能請你不要告訴别人?”
連夢露指着裏面說:“主治醫生在裏面。”
患者羞紅了臉:“但是裏面的人太多,我不好意思說的。”
連夢露:“……”
患者期待地看着連夢露:“我看你也穿着白大褂,能不能請你幫我治這個病?”
連夢露還是第一次被患者點名:“你說。”
患者羞恥地開口:“我得了一種非常難以啓齒的病。”
“我覺得你不是得了非常難以啓齒的毛病,而是你這個人就是個難以啓齒的人。”白全書站在兩人的身後,聲音聽不出一點起伏。
患者詫異地扭頭,又看了下連夢露,生氣地質問:“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這個病情不好意思跟别人說的嗎?你怎麽還把人請過來了呢?”
連夢露聽到這無腦的質問,反駁:“我剛才不是一直跟你在這兒站着的嗎?”
患者沒好氣地說:“你肯定是用意念跟對方交流的。”
連夢露:“意念還能交流?”
這家夥的腦洞怎麽比她的腦洞還大?
南申:“俗稱心有靈犀一點通。”
吳瑞雪靠在牆上:“要讓他們心有靈犀,估計得從宇宙裏搬一個黑洞過來,幫他們兩個開竅。”
連夢露了然地問:“你的意思是組長思想太大條?”
吳瑞雪淡定地說:“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喜歡你的厚臉皮?”
連夢露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咱們讨論的不是組長臉皮厚嗎?”
吳瑞雪決定直接說出來:“臉皮厚的人是你。”
連夢露:“?”
吳瑞雪繼續:“思想大條的人也是你。”
連夢露:“……”
吳瑞雪摸摸連夢露的腦袋:“不過在我這裏,這兩個詞都是褒義詞。”
連夢露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就在吳瑞雪的面前,她還看着吳瑞雪的表情,可他總覺得吳瑞雪并不是在誇自己。
患者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呢?都跟你說過這個病隻能咱們兩個知道,你非要喊别人過來一塊兒聽!”
連夢露耐着性子解釋;“我都說過不是我喊的了。”
患者質問:“不是你喊的,還能是我喊的?”
連夢露不想解釋了。
反正這個人也不相信,解釋也沒有什麽用。
白全書面不改色地說:“就是你喊的。”
患者轉身,面對着白全書:“你胡扯。”
白全書主動開始忽悠:“你那會兒還跟我說,你得的是什麽病。”
患者忍不住懷疑,白全書說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要是假的,那白全書怎麽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
患者決定先詢問一下白全書:“我什麽病?”
白全書面無表情地說:“x皮過長。”
患者:“……”
白全書緊接着說:“神經病。”
患者:“……”
白全書又說:“暴露狂。”
患者:“……”
連夢露全程注意着兩個人的表情,越看越覺得奇怪,小聲地問着身邊的兩人:“你說組長說的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吳瑞雪客觀地說:“那要看患者的立場是不是堅定。”
南申不解:“這跟患者的立場堅定不堅定又有什麽關系?”
吳瑞雪淡淡地說:“立場堅定,不相信組長的忽悠,那他就是健康的。”
連夢露也見證過白全書的忽悠本事,聽到吳瑞雪說的話,瞬間就知道吳瑞雪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是信了組長的忽悠,那麽組長說的那三個毛病,他就算現在沒有,被組長忽悠了之後也會有。”
南申敬佩地問望着白全書:“他有這麽厲害?”
吳瑞雪的聲音裏聽不出來半分的尊敬:“那可不,懲罰别人的時候更厲害。”
連夢露忙問:“你被懲罰過?”
南申擔心自己流鼻血,急忙捏住鼻子:“醫院小黑屋play?”
吳瑞雪瞥了南申一眼:“我口中的懲罰就是他平時說話噎你的哪一種。”
連夢露輕輕地點頭:“按照你這麽說,他們兩個一準兒是真愛了。”
南申好不容易才擺脫跟白全書捆綁的厄運:“我跟你們組長很清白。”
連夢露回答:“就是偶爾有點兒恩愛而已。”
南申頭疼地問:“小師妹,你可是男科裏的一股清流,難道現在你也要堕落了嗎?”
吳瑞雪替連夢露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你們的小師妹一直都不是清流,隻不過你們小師妹的話少,所以你們都理所當然地誤會了而已。”
南申一看連夢露在旁邊點頭贊同吳瑞雪的話,也懶得開口跟他們争論真假,無條件地把注意力轉移在白全書的身上:“我覺得現在咱們不能搶主角的風頭。”
吳瑞雪平靜地說:“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主角。”
南申一點兒都不感動。
吳瑞雪跟着說:“前提是你被怼的時候。”
連夢露偷偷地看着他們兩個,意外地覺得這兩個人很般配……
患者激動地抓住白全書的手:“神醫,你可真是神醫!”
白全書從容地揮手,希望将功與名抛諸腦後:“低調,低調。”
患者兩隻眼睛裏面閃爍着星辰:“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有這些病的?”
白全書心說,我要是直接告訴你,我隻不過是想利用說病的名字的機會好好損你一頓,你還不得怼死我?
他心裏清楚得跟明鏡一樣,表面上仍要裝作神秘:“這是我們醫生在醫院裏面學過來的經驗,即便是我跟你們說,你也不明白。”
總之,遇到不能解釋的問題,就裝神秘。
裝來裝去總有人願意相信。
患者的潛意識告訴他白全書的話不可信,但是白全書精準猜出他所有病情的行爲卻讓他不得不行:“你的意思是你們醫院還搞玄學?”
白全書淡然地說:“很多東西你不了解就說它是玄學,實際上等你接觸之後就會發現并非如此,一切都有迹可循。”
患者忙問:“那你是從哪些迹象裏面分析出來我有這些病呢?”
白全書嫌棄地問:“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
患者急切地說:“這是我的秘密,你當然要告訴我!”
白全揮揮手:“我現在隻想問你需不需要治療。”
南申偷偷地拉着連夢露和吳瑞雪躲得更遠:“剛才你們組長說的那些,我怎麽好像從來就沒有在學校裏面學過?”
吳瑞雪懶得解釋了。
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就應該跟白全書合作忽悠人,而不是跟這兩個智商明顯有問題的人在一起,爲他們解釋具體的情況。
連夢露好脾氣地說:“别說是你,組長說的那些内容根本就沒有學校會教。”
南申暈乎乎地問:“既然沒有學校會教,那白全書是從哪兒學來的?”
吳瑞雪雙手按着南申的臉:“難道你看不出來白全書就是在忽悠别人?”
南申目不轉睛地盯着白全書的方向。
站在白全書對面的患者沉重思考了很大一會兒:“我治!”
白全書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患者規規矩矩地跟在他的身後。
主任見白全書居然是第一個領着患者過去的,心理頗爲詫異第一個動手割x皮的居然是醫院裏面割x皮技術最差的,他問:“開門紅?”
白全書意有所值地說:“說不定會全面紅。”
俞主任擔心白全書待會兒會出意外,小聲地問:“要不要幫忙?”
白全書本來想逞強,說不用這事兒我自己可以解決,但是轉念一想,他手術的失敗率基本上都已經達到百分之百了,要是再不讓人跟着過去,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待會兒也不好跟患者交代,于是就答應了俞主任要幫忙的請求。
兩人帶着病患一起進了手術室。
連夢露站在門口。
南申都進去了,一回頭發現他們兩個根本沒有跟過來,轉身回到外面:“你們怎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