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和死對頭兩個人,所以死對頭口中的男朋友也是他?
南申總覺得事情發揮得有點出乎人的意料。
吳瑞雪咯咯咯地笑着:“要不然你覺得我爲什麽會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
南申:“……”
白全書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們都很想讓你脫單……”
南申并不打算相信白全書的胡扯:“如果你想讓我脫單,那又怎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托我後腿?”
白全書鄭重地開口:“因爲我不想讓你誤入歧途。”
南申奇怪地問:“我談戀愛叫誤入歧途?”
吳瑞雪順着他的話往下面說:“你不喜歡她,卻爲了脫單跟她在一起,這樣對你們兩個來說都不公平。”
南申眼睛眯成一條縫:“我不想公平。”
白全書沉重地提醒:“如果你十分鍾之前說出這句話還有悔改的機會。”
南申想吐血:“也就是說怪我說的不及時喽?”
“師哥。”連夢露微微擡起頭:“如果你真的想跟她發展,那你就不會跑到男科,特地把我們喊過來了。”
吳瑞雪終于想到這一點:“我們本來都不想破壞你們的,是你自己非要把這個機會送到我們的面前。”
白全書也找到借口:“對呀,有這麽好的機會,我們再不珍惜,那還是我們嗎?”
南申想跟這些人講道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突然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些人根本就不講道理,憋在心中的火兒無處發洩,反而越燒越旺……
吳瑞雪擡頭看了一眼入口:“既然咱們已經完成了手裏的任務,那就不進去了吧?”
她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湊熱鬧。
連夢露忙不疊地回答:“好。”
白全書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
南申獨自站在等候區裏,幽幽地望着他們三人離開的背影,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本來想喊這三個人幫自己壯壯場面,誰知道約自己過來的女人竟然是想當他女朋友……
南申認真思考了一下,那女人是他死對頭,上次見面還說很多過分的話。
這樣的一個女人有可能會想當他女朋友嗎?
不。
沒可能!
南申覺得對方可能是想嘲諷他是沒有女朋友的單身狗,一看到吳瑞雪長得這麽漂亮,還承認是他女朋友,覺得在長相上,她的男朋友就已經輸了,所以才會那麽生氣地離開。
他越想越覺得靠譜,激動地追上前面的三個人,笑眯眯地問:“你們三位接下來打算去哪兒玩兒,有沒有帶着我一起去的打算?”
吳瑞雪漫不經心地說:“去沒有你的地方。”
南申深吸一口氣:“我無處不在。”
白全書提醒:“這句話貌似是死前說的吧?”
連夢露好奇地問:“師哥,你這是被我們幾個人刺激得想不開,決定自殺了嗎?”
吳瑞雪忍着笑:“我們就是破壞了你的因緣而已,你沒必要去死吧?”
白全書知道南申絕對不可能去死,手搭在南申的肩膀上,表情嚴肅地說:“我們勸你都是很客套的,如果你執意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們是不會攔你的。”
南申:“……”
他單純的想跟這些人一起玩兒而已,怎麽落到這些人的嘴裏,居然變成他不想活兒了?
南申怕他們以爲他真的想不開:“你們放心,我這個人堅強的狠。”
吳瑞雪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那麽堅強,爲什麽還不回家。”
南申不解:“你們三個不是打算一起出去玩兒嗎?”
難不成他們三個想自己去,根本不打算帶他?
吳瑞雪第一個回答:“我準備回家遊個泳。”
薛俞随後說:“我回家看會兒書。”
白全書說:“我得回去補習你們前幾天給我發的視頻。”
南申不可思議地問:“那你們三個人往一個方向走?”
他覺得這些人就是準備一塊兒出去玩兒,隻不過不想帶他才故意這麽說的。
吳瑞雪指了指地下車庫:“我得去取車。”
連夢露說:“我走這邊坐公交。”
白全書站到連夢露身後:“我現在是連夢露的專屬司機。”
連夢露覺得白全書這句話聽着不太對勁:“組長,我自己可以坐公交。”
他要追的人就在他面前,可組長卻偏偏要拿她當他們兩個感情的試金石!
拜托!
她才不想當炮灰!
連夢露快速地拉開和白全書之間的距離。
白全書像是塊兒牛皮糖似地,黏在連夢露的身邊:“我拿了你的錢,當然得當好我的司機。”
吳瑞雪抓住連夢露的手腕,讓連夢露站到自己的身後:“這點兒錢你拿着,以後連夢露由我接送。”
“啊咧?”連夢露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情形。
事情怎麽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南申也跟連夢露一個狀态:“你們兩個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啦?”
吳瑞雪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跟他的關系根本不好。”
她就是看出了白全書的企圖,想要破壞他們兩個而已。
即便是破壞不了,也想拖一下他們兩個的進度。
吳瑞雪用眼神示意南申:“你該不會不知道我爲什麽會這麽做吧?”
南申恍然驚醒:“哦~”
吳瑞雪抱住連夢露的胳膊:“我今天突然很想遊泳,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兒回家,到我家裏去玩兒玩兒吧?”
南申應和道:“對啊,大家一起玩兒才刺激。”
吳瑞雪挑釁地望着白全書。
白全書不慌不忙地說:“她不可能去。”
連夢露聽着三人爲了她去或者不去的問題争吵,腦袋裏面密密麻麻得都是炮灰二字。
這種情況她要是不去還好,一去就落實了炮灰這個身份。
連夢露戀戀不舍地望着吳瑞雪,盡管她很想看吳瑞雪和另外兩個組長的愛恨情仇,但她又不想橫插一腳。
于是她就隻能忍着心中的不舍,望着有可能當着自己的面痛撒幾斤狗血,讓她在現實生活中看到堪比八點檔情節的人,悲痛地擺擺手:“我爸他們讓我今天早點兒回去。”
吳瑞雪還想利用連夢露刺激白全書:“你要是不去,我們三個人玩兒着根本沒意思。”
如果不是看在連夢露的面子上,她也懶得讓那兩個男人到她家裏面去。
連夢露捂着心口:“如果可以留在你們家裏,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留下來……”
白全書急忙開口幫連夢露開脫:“既然她不想留下,咱們也不好勉強。”
吳瑞雪小聲地嘟囔:“你不好勉強,我好勉強。”
白全書推着連夢露的肩膀,把她推離開現場:“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送她回家!”
吳瑞雪搖搖頭:“倒黴。”
這麽好玩兒的兩個人居然一塊兒走了。
南申朝她伸手:“白全書剛剛破壞了我脫單的機會,還想追我小學妹,來,咱們兩個合作,争取讓他這輩子都無法抱得美人歸。”
吳瑞雪睨着南申的手,想了想,還是嫌棄地握住了他的手說:“合作結束之後,咱們還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南申笑得燦爛:“行。”
“你這笑容可差點兒亮瞎了我的眼睛。”吳瑞雪抽回手,輕輕地在身上擦擦。
南申激動地問:“是不是因爲我長得太帥?”
吳瑞雪搖頭:“我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醜,笑得更醜的。”
南申:“……”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期待從吳瑞雪的口中吐出誇獎的話來。
長長的柏油馬路的另外一頭。
連夢露本來是想安靜地走一會兒路。
白全書推着她的肩膀跟逃命似地往前沖。
連夢露實在是跑不動了,找個機會停在路邊,轉身看着白全書說:“組長,你不是要追吳瑞雪嗎?”
當着要追求的女人的面,推着另外一個女人離開,她是要誇組長的心大,還是該誇組長的胸大?
哦不。
她應該誇白全書的腦袋大。
連夢露嫌棄地說:“我以前一直以爲你腦袋大是因爲聰明,可現在一看發現你腦袋大可能是被腦子裏面的水泡的。”
白全書也不在意連夢露黑她,反倒是刻意回避了連夢露的問題,直接回答連夢露黑他的這一句:“你想聽海的聲音嗎?”
連夢露沒明白過來白全書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白全書優哉遊哉地晃晃頭:“我的腦袋裏面不是水,而是大海。”
連夢露:“……”
誰能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組長竟然會選擇自黑呢?
她雙手緊緊地抓住包包帶子:“你腦子裏面的水那麽多,我擔心被你傳染。”
白全書見連夢露毫不猶豫地離開,根本不給他接近的機會,深知這個問題要是不說清楚,連夢露以後也會處處躲着她,果斷地解釋說:“我跟吳瑞雪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
連夢露淡定地說:“我想象中的你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
白全書:“……”
遠處,夕陽西下。
連夢露面朝着太陽離開,身影被太陽拉得很長。
白全書緩緩地跟在連夢露的身後,慢吞吞地說:“其實,我想追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