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深沉地說:“可關鍵是現在有的患者,他們沒病找病讓我們治,我們給他治好了,他們又過來搞醫鬧。”
威脅!
這絕對是威脅。
鍾複感覺到自己後背上的汗珠都快變成了夏天的暴雨,嘩啦啦地往下面落:“你們?”
白全書:“脫褲子。”
鍾複捂着屁股:“現在醫生非禮患者……”
吳瑞雪聽到這裏,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沒好氣地笑着問:“你聽誰說我們組長要非禮你的?”
他對自己的長相是不是太自信啦?
吳瑞雪認爲,鍾複如果長得再帥一點兒,至少要擁有雌雄莫辯的魅力,這樣才能夠保證組長在看到之後一舉被掰彎……兩個人噼裏啪啦一頓嗨就不可自拔地愛上彼此!
咳咳。
爲毛這麽一直想,就想到了毀三觀的方向呢?
而她爲毛想着想着又覺得這種進展萌吐血?
吳瑞雪不敢放任她繼續往下想,她怕再想下去,自己的萌點就會脫離普通人類,進入到外星人行列。
她要正三觀,當個當代的三好青年!
白全書掃了吳瑞雪一眼:“麻煩你做手術之前先擦擦自己的鼻血。”
吳瑞雪随手抹着鼻子:“我看到你們怎麽可能會流鼻血?”
然而話音剛落,她的鼻頭不自覺地發熱,剛好堵住鼻孔的手背上就染上豔麗的紅色。
她也被這紅色鎮住了:“這……”
這不科學!
要是她看到長得特别帥的人流鼻血也就算了,可關鍵的是面前這個人長地又胖又不好看。
吳瑞雪随手拿了幾塊兒止血的紗布塞到鼻子裏面,她也越來越不了解現在的自己了……
以前流鼻血好歹也有個顔值條件作爲限制,而如今這個條件居然也被無條件地拉低!
她又看鍾複一眼,該死的,她的審美怎麽能夠糟糕到如此地步?
白全書原本準備趁機打擊吳瑞雪,但是看到吳瑞雪一臉震驚的表情,就放棄了拿吳瑞雪開玩笑的想法,轉而看向鍾複,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正式起來:“喂,你到底還讓不讓我們給你做手術啦?”
不讓做手術就别在這兒耽誤她們的功夫。
他們的時間雖說基本上都是用來浪費的,可讓一個男人吧時間浪費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這就不厚道了不是?
白全書手中握着手術刀,一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裏的架勢:“脫。”
鍾複加緊雙腿:“不脫。”
白全書把手術刀差回盒子裏面:“這位患者,我們現在就想問問你到底是毛意思。”
吳瑞雪好不容易才止住鼻血:“你是在調戲我們嘛?”
鍾複慌忙搖頭,剛才這兩個人才說了他們辦公室裏的手術刀就是爲了經常過來調戲他們的人準備的,要是他這個時候回答是,那這兩個人肯定會在他的身上試刀子。
試完刀,他們心理面要是高興,說不定還會順路把他給**掉。
鍾複的身體上不自覺地爬上一層雞皮疙瘩:“現在殺人是犯法的。”
白全書莞爾一笑:“可是我們并沒有打算殺你呢。”
鍾複指着白全書的刀:“惡意傷人也算犯法。”
吳瑞雪之前遇到過麻煩的男人,可一個男人能夠麻煩到這個地步還是很出乎她的意料:“你這個人事兒咋這麽多?”
讓他們兩個給做手術,又擔心他們會在她的身體上動手腳。
吳瑞雪隻想告訴這個人,他身體上的器官也不是****,爲毛這人總是擔心别人會對他的器官做什麽?
他是不是一位自己的器官是流水線上做出來的批量産品,拿下來之後就能夠随即跟人配對?
吳瑞雪敢保證,若是鍾複的器官真有這麽有靈性的話,那絕對不等他們動手,鍾複的器官就會在大馬路上被一大推不法分子劫持走。
畢竟全能的器官在這個世界上都少見……
鍾複扭扭捏捏地說:“這可是人身體大事兒!”
白全書作勢要摘下手套:“既然你不願意做手術,那就趁現在還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之前趕緊走人。”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這麽麻煩的患者。
畢竟之前遇到的患者,從來不會在你給他前面做手術的時候捂住後面。
白全書看都懶得在看鍾複,現在的他隻想問問鍾複,憑什麽覺得他會對他的屁股感興趣!
他喵的,他可是個直到不能更直的直男!
懷疑一個直男醫生潛規則他,這個患者對自己的長相到底是多有自信?
白全書懶得在吐槽了,所實話,現在他就是單純的想把這個人趕走,以免這人留下來跟他互相傷害!
這人已經把他這顆直男心傷害成碎渣片了,如果鍾複再搞一下暴擊,他的心很有可能會碎成直徑爲一毫米左右的碎片!
白全書還有喜歡的人,他還想用他最完整的心去面對未來的戀人!
而不是用一顆滿是裂痕的心髒!
不對,不是未來的戀人。
應該是要追求的人。
白全書想到這一點後,突然清醒下來,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追求對方,也覺得對方肯定會是自己的池中之物,但是在對方還沒有正式跟自己交往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幻想。
因此在稱呼問題上,他必須要慎重。
鍾複剛往門口走兩步又停下;“可我要是走了,那我以後那方面能力肯定又是墊底!”
他握緊拳頭:“我不能讓老婆丢這個人!”
鍾複知道做手術的時候是有非常多的未知數,可是這些未知數在能夠讓老婆出風頭這一念頭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是啊。
能夠讓老婆張臉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跟老婆的風頭比起來,他的恐懼又算得上是什麽呢?
鍾複轉身,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白全書的面前,豁出去地張開雙臂:“來吧,給我做手術吧!”
白全書這會兒都已經懶得在拿手術刀了:“行,你先脫褲子。”
鍾複默默地在心中告訴自己,白全書長得還算不錯,應該不會對他做什麽的,就算真的對他做了什麽,他也不吃虧。可他越是這麽安慰自己,就越害怕……
畢竟之前被潛規則的男性患者肯定都跟他有一樣的想法。
鍾複緊張地咽着口水:“在做手術之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能。”白全書回答的非常堅定:“你要是樂意讓我給你做手術,就趕緊脫了褲子讓我給你做手術,不樂意讓我給你做手術,就拉開手術室的門跑出去。”
他實在是受不了頂着這張臉,身材還這麽不堪入目的男人懷疑他的性取向。
這會讓他懷疑自己的審美。
白全書是個很挑剔的男人,不管在什麽方面。
鍾複伸出一根手指:“我就問你喜不喜歡男人。”
喜歡個屁!
這個問題他都已經回答無數遍了好嗎?
白全書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種問題,才能保證自己跟之前回答的方式保持不一緻了。
吳瑞雪落井下石地說:“組長,看到沒有,你這個人的身上還是有着一股純gay的氣質。”
每個看到組長的男人都會懷疑組長,就證明了這一點。
白全書給她一記白眼:“純gay?”
他看是純爺們兒差不多。
白全書覺得這些人之所以會懷疑他的性取向,都是單純的因爲他長的太帥,而這些人嫉妒他的帥氣,擔心他會成爲他們最強有力的情敵,就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污蔑他的性取向。
好在他的直是從内到外的。
白全書輕輕地挑着眉毛,這年頭太帥的直男,就是容易遭人嫉妒,就好像他一樣。
吳瑞雪伸出兩根手指:“組長,我發誓我看過的同類型小說,幾乎是隻要提到你這樣的男人……”
白全書詫異地開口問:“同類型小說?”
根據他對吳瑞雪的了解,他可不覺得吳瑞雪會看什麽正兒八經向的言情小說。
白全書心裏大概懂了吳瑞雪口中的同類型是什麽類型,但他就是不願意說出來,他知道這個類類型一旦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來,那就是在吸引仇恨,等到吳瑞雪發現肯定會聯合鍾複集火攻擊自己!
這麽下來,他肯定會成爲第一個被集火秒掉的那個人。
白全書向來惜命,因此他從來都不會主動作死。
當然被動作死,他也不會!
吳瑞雪一提到這個同類型,兩隻眼睛就不自覺地放光:“就是兩個男人……”
白全書繼續裝糊塗:“兩個男人?”
吳瑞雪不好意思地說:“就像是你跟鍾複的這種關系。”
等等!
他跟鍾複?
這種關系?
白全書突然就搞不清楚自己跟鍾複到底是什麽關系了,但是本着不恥下問的原則,他還是開口把困惑着自己的問題問出了口:“我跟鍾複是什麽關系?”
吳瑞雪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情到深處,不自覺地輕輕捶了一下白全書的肩膀:“讨厭啦,你們兩個是什麽關系你們兩個還不知道嗎?居然還要問我……”
白全書的臉繃緊,他清楚這個時候他的臉上要是有面具的話,那肯定會直接裂掉:“我們兩個不是正經的醫生跟患者的關系?”
他跟鍾複什麽時候發展了别的關系?他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