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問:“下什麽決心?”
下決心跟組長在一起嗎?
連夢露不是很懂自己爲什麽會冒出這麽奇怪的念頭……
鍾複沉重地說:“就是我想割背神經,但是你們組長跟我說風險非常大,不僅有可能手術失敗,直接切掉命根子,也有可能在成功之後,使用頻率過快,導緻背神經斷掉……”
這會兒他好像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犯難。
吳瑞雪一看這人的表情就知道背神經斷掉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下場呢?”
鍾複痛心疾首地說:“命根子一輩子都無法重新有反應。”
連夢露見對方的表情過于痛苦,忍不住安慰:“你放心,在我們醫院裏面,就算手術失敗了也沒有關系,哪怕整根斷掉也無所謂。”
“廢話!”鍾複痛苦得差點哭出來:“斷的不是你命根子,你當然會覺得無所謂!”
連夢露深知對方的心情不好:“斷掉了,我們還可以做手術幫你接上。”
鍾複又恢複成平時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也就是說背神經被徹底割斷……”
連夢露溫柔地說:“就算斷掉,你的命也還在呀。”
就是不行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鍾複悲憤地說:“男人那玩意兒不行了,光有一條命有什麽意義?”
吳瑞雪逮住機會就插刀:“你還可以蹲醫院門口,笑看着跟你有同樣遭遇的人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呀。”
鍾複不解:“看那個有什麽意義?”
他哪兒有那麽無聊?
白全書慢吞吞地說:“認真來說并沒有什麽意義,不過你看的要是多一點,心裏也能平衡點兒。”
鍾複後悔問出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已經不行了,幹嘛還要在别人的身上找存在感?”
吳瑞雪冷靜地說:“因爲你很有可能會變态。”
鍾複:“……”
這醫院裏面的人是不是專業修煉怎麽用嘴打人的?
要不然他們說話怎麽一個比一個毒?
白全書抖腿敲着辦公桌的側面:“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做這個手術?要是決定做,那你就大大方方地吼一嗓子你做,我們就準備好工具給你動刀子,你要是說不願意做這個手術呢,我們也不在你的身上浪費這麽多時間,你說是不是?”
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
鍾複的心理還是非常的不平靜:“如果筋斷了,你們能給我接好嗎?”
白全書回答的很果斷:“不能。”
鍾複沒好氣地問:“你就不能跟我說,這個筋你能接好?”
白全書攤手,心平氣和地說:“沒有保障的事情,我從來都不喜歡亂承諾。”
鍾複:“……”
可是沒有一個醫生給他承諾,他心裏總是感覺怪怪的。
鍾複很擔心手術會失敗。
吳瑞雪歪着頭問:“你知道男人在什麽時候最醜嗎?”
鍾複的思維忽然被打斷,緊接着整個人都蒙圈了:“啥?”
吳瑞雪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詢問:“其實長得帥的人不管幹什麽都帥,但是長得醜的人在明明應該做決定的時候卻猶豫不決的時候特别醜,真的。”
連夢露從抽屜裏面拿出一面小鏡子,遞給鍾複說:“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醜,你不要聽吳瑞雪亂說。”
鍾複長得本來就難看,于是果斷地拒絕了連夢露遞過來的鏡子。
他知道,如果他照了,肯定會有人問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醜!
吳瑞雪撲哧一聲,連夢露到底是真不知道這種行爲會對鍾複造成多大打擊呢,還是假不知道?
鍾複被吳瑞雪的話炸醒:“行,這個手術我做!”
白全書不想離開舒服的沙發,在沙發上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你确定嗎?”
鍾複:“确!”
白全書慢悠悠地站起來:“居然還有空講段子,既然這樣,那你應該就是不害怕了,跟我來吧。”
三個人一塊兒進入手術室。
白全書指着連夢露說:“你,出去。”
連夢露指着自己:“我?”
以前白全書做手術,都是她給打輔助的,這次白全書居然趕她走?
連夢露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室内的人,接着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樂呵呵地跑出去。
組長這一次是想跟吳瑞雪培養感情,她要是死賴着不走……
連夢露無法想象自己臉皮那麽厚的情況。
吳瑞雪站在一旁:“組長,我的基本功根本比不過連夢露的。”
白全書當然知道這一點:“你看的這種鏡頭比她的多。”
這是在變相說她不純潔?
吳瑞雪的心告訴她,白全書是在找事兒;“你不要以爲是我的組長,我就不敢對你做什麽。”
白全書從容不迫地問:“難道我說的有問題嗎?你看過的gv,還有那種片子,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
原來組長是這個意思?
吳瑞雪松了口氣:“你早說你是這個意思,咱們兩個之間不就不會有這麽多的誤會了嗎?”
白全書帶上手套:“不然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麽?”
吳瑞雪望着躺在床上,渾身不受控制地發抖的某人說:“她既然在男科工作,将來肯定要适應這種鏡頭的。”
組長維護連夢露,她可以理解,但是這維護,總得有個度不是?
白全書歎了口氣:“晚點兒适應比早點适應好。”
他輕輕敲着鍾複身邊的床闆:“誰讓你躺下去了,趕緊下來脫褲子。”
鍾複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一下來就捂住褲子。
白全書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麽不配合:“你捂着的意思是讓我連手一塊兒給你割掉,還是不想做這個手術?”
他特别懷疑這人是不是過來逗他玩兒的。
你說手術各方面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動刀子了,結果這人捂住那兒……
這到底要幹啥?
白全書舉起雙手:“你放心,我跟我們組成員對你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吳瑞雪嫌棄地瞄了對方一眼:“他這樣的,估計下半輩子都沒有辦法讓我對他有那麽一點點遐想。”
自從看完自己的臉,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脫離顔狗這個稱号。
白全書說:“知道你長得好看。”
吳瑞雪謙虛地開口:“謝謝。”
鍾複還是不舍得把手移開:“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趁我被打麻藥的時候,偷偷地……”
白全書嫌棄地問:“偷偷地幹嘛?你有膽子就把話說清楚。”
鍾複對着手指:“偷偷地割掉我命根子。”
吳瑞雪最看不慣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割你命根子?拿回家剁碎喂魚嗎?”
鍾複奇怪地開口:“不是說販賣器官可以賺錢嗎?”
白全書沒好氣地問:“你這玩意兒最多就是賣到攤位上,給人烤了吃。”
吳瑞雪忽然想到什麽:“之前我們就認識一個攤主是做燒烤的,要不然咱們待會兒給他這玩意兒割下來,賣給攤主?”
白全書面無表情地說:“也不是不行。”
鍾複惶恐地問:“那你們覺得我這個東西大概能賣多少錢?”
吳瑞雪笑着說:“不怎麽值錢,但我們就是享受賣你這玩意兒的過程。”
她覺得這人的智商可能真有問題,聽到現在居然還沒有聽出來他們隻是單純的在調侃。
鍾複:“你們怎麽這麽變态!”
白全書很不喜歡他這一副快要出來的表情;“不是你先說的這玩意兒可以賣嗎?”
鍾複傻眼了:“我提的?”
白全書扯住手上的皮套,用力地彈了一下:“别忘了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别等我們給你打了麻藥,接着就把你身上的器官偷走了。”
他們這麽說,隻不過是爲了成全這個家夥的妄想而已,他們有錯嗎?
不管别人覺得他們有沒有錯,總之他是覺得自己并沒有錯。
白全書随手從盒子裏面拿出一把手術刀。
在劇烈強光的照耀下,手術刀峰上散發着冷冷的光芒,隻是看着,那股涼意好像就能夠直接滲透人的心裏,從心裏滲透到肢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刀是殺人刀。
鍾複默默地在心中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爲了讓這兩位醫生待會兒能夠手下留情,擺弄主動開口緩解情況:“你們這一副手術刀跟外面的好像不是同一副。”
不過既然手術室裏面有專業的設備,那辦公室裏爲什麽也要準備一套?
難不成這個醫院其實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麽光明,實際上還很黑暗?
而且還是打着給人治病的旗号,實際上卻是想辦法把人弄死,然後在做人體生意?
鍾複望着冰冷冷的刀刃,再看看醫生們的表情,心裏突然怕的厲害。
他們該不會是想利用做手術的這個機會直接弄死他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還有機會逃走嗎?
沒有。
這個機會肯定是沒有的。
鍾複看到緊閉着的大門就知道自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現在他也不奢求自己能夠活下來,隻希望待會兒能夠拖延一段時間……
這樣萬一幸運一點,說不定還能夠遇到人過來拯救他。
“當然不是同一副。”白全書擡着下巴,示意鍾複繼續脫褲子:“擺放在辦公室裏的那一副基本上沒有太大的用處,就是偶爾拿給患者看一下,讓患者知道什麽事兒該做,什麽事兒不該做而已。”
像是平白無故的醫鬧就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
白全書心平氣和地解釋着:“你也知道,現在有些患者是非常過分的,他們明明沒有任何病症,但他們就愛跑到醫院裏面來逗醫生玩兒。”
這一聊時間還特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