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男人的命根子上動刀子,還是切斷一根神經,雖然比不上女人生孩子疼,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鍾複聽得後背發冷:“真有這麽恐怖?”
白全書語重心長地裝逼:“如果你覺得生孩子不疼的話,那就不恐怖。”
忽悠人不能一個勁兒地往嚴重了說。
有張有弛才是忽悠的最高境界。
鍾複的嘴唇都跟着哆嗦起來:“可是别人都說生孩子恐怖……”
周圍的人提到生孩子,一個個都臉白得跟用白漆刷了似地。
白全書這個時候反倒淡定下來,看鍾複的眼神也帶着悲憫:“你也說是聽說了,而且聽說的事怎麽能當真呢?”
鍾複:“你别騙我。”
他還是相信生孩子很疼的。
白全書攤手:“就像每個女人再生孩子之前都不知道生孩子有多恐怖那樣,你沒有生過孩子,肯定也沒法體驗到生孩子有多疼。”
他輕笑看着鍾複:“我還是勸你嘗試一下。”
拿親身經驗過來說事兒,才更讓人信服。
鍾複現在好像隻會搖頭:“太疼,不試。”
在他面前後悔?
白全書從容不迫地說:“要是不做這個手術,你女朋友說不定還要在被人面前丢臉。”
鍾複耐心地說:“是老婆。”
白全書逗弄鍾複,就像是在逗弄一個寵物似地:“對,是你老婆會丢臉。”
鍾複腦海中的聲音又從和平相處的狀态,變成了激烈鬥毆的狀态。
白全書勝券在握地開口:“想一想,你長得這麽醜,身材這麽差,賺的錢還都花在了你自己的身上。要是這方面再不滿足你的老婆,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你老婆的話,你會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嗎?”
不會。
鍾複對自己的态度比較複雜,雖然她一直堅定地相信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秒殺宋玉,趕超潘安,路人看見都要流口水的那種大帥哥,可是每次一照鏡子,誠實的鏡子還是會粗魯地把他拉回現實世界。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确實沒有任何值得老婆愛慕的,爲了保住和老婆的關系,他一咬牙:“好,這個手術我做!”
吆喝!
知道有多疼還決定要去做這個手術?
看來這個人對自己老婆是真愛。
白全書可懶得管這人和老婆的關系,微微地在心中感慨一下後就說:“如果手術失敗,那你很有可能會變成你老婆最爲嫌棄的三秒男。”
三秒?
鍾複又慌了:“副作用這麽大?”
白全書:“哼哼,要不然你覺得人身上的筋都是幹嘛的?長出來就是爲了讓你割着玩兒的?”
一邊是老婆的幸福和疼痛,另外一方面是失敗後的種種……
鍾複擔心他真會變成白全書口中的那種男人:“如果手術成功了呢?”
萬事不能隻往壞處上想對不對?
說不定奇迹就發生在他身上了呢?
“成功?”白全書聽到這個詞,眉毛不自覺地向上擡:“成功之後也要預防着這根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斷了。”
鍾複:“……”
爲毛白全書把這個問題說的這麽可怕?
難道這個手術真的那麽危險嗎?
鍾複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難做的手術,也不相信這種無所謂的手術危害會這麽大:“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忽悠我?”
能夠察覺到這點,那就證明這個人的腦子沒問題。
白全書懶洋洋地回答:“你要是覺得我是在忽悠你,那我可以給你做手術啊,隻不過你必須要保證,收拾失敗了之後你不能怪我。”
鍾複抱着胳膊:“還沒有做手術,你就提前想好了手術失敗應該怎麽做?”
他咋覺得這人是在故意推卸責任呢?
白全書用一種近乎無賴的口吻說:“要是你不滿意的話,也可以選擇不做這個手術。”
鍾複:“……”
可是這個手術他是必須要做的。
否則他的媳婦就沒有了驕傲的資本!
白全書随意地從抽屜裏拿出一組手術刀:“你要是樂意做,我也不勉強。”
鍾複現在也不是非常确定:“等等。”
白全書望着手裏鋒利的刀片,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你應該也知道,手術刀比較鋒利,所以待會兒要是我的力氣不小心用大了一點……”
鍾複現在聽白全書說話都心驚肉跳的:“會怎麽樣?”
白全書盯着不該看的地方,無所謂地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你的命根子很有可能會不保而已。”
鍾複有種想哭的沖動:“這還不算大事兒?”
命根子都掉了啊!
都不算大事兒?
鍾複忍着怒意說:“那你告訴我什麽算是大事兒?”
白全書淡定地說:“在我眼裏根本就沒有大事,畢竟你們要動手術,是我給你們開刀。簡單來說,我不怕的原因是不會掉我的命根子。”
鍾複:“……”
他想換醫院。
門口。
兩人偷偷湊到隔壁辦公室。
連夢露小聲地說:“我以前打聽過這裏,聽說這裏也是男科辦公室。”
吳瑞雪望着長長的隊伍,不甚理解地問:“那兩個辦公室的差距怎麽會這麽大?”
這間辦公室的門口全是人,而那邊隻有孤零零的幾個。
連夢露想都不想地說:“大概是因爲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懂得黑魔法吧?”
用黑魔法誘惑患者!
這個房間的主人好卑鄙!
吳瑞雪皺着眉頭問:“黑魔法?”
她想知道連夢露平時看的都是什麽電視劇。
連夢露重重地點頭:“要不然你能通過科學的角度來分析,這兩個辦公室的差距爲什麽會這麽大嗎?”
分析不出來!
吳瑞雪探頭往裏面看。
房間裏密密麻麻的人擋住了醫生的臉。
她尖着耳朵聽了半天,然而周圍人叽叽喳喳地讨論卻掩蓋了隔壁人的聲音。
吳瑞雪嘗試很久,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任何有關于他們的痕迹之後,就默默地閉上了嘴。
她指了指白全書的辦公室:“回去。”
連夢露以爲吳瑞雪看到了什麽,就興緻沖沖地跟着吳瑞雪回去。
吳瑞雪領頭,剛走兩步,旁邊一位長相猥瑣的大叔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猥瑣大叔也是個流氓級别的人物,看到長得漂亮的女孩兒就走不動路,他露出一口不算白的牙齒:“小妞兒,看你們長的這麽好看……”
還正好從他的面前經過,不讓他吃個豆腐,這合理嗎?
吳瑞雪昂着頭驕傲地說:“我長得好看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爲什麽很多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說她長得漂亮?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種事實她都已經聽膩味了?
猥瑣大叔被堵得啞口無言。
連夢露以前跟白全書在這裏經過,親眼看到過白全書被人吃豆腐,擔心吳瑞雪會重蹈覆轍,上前一步把吳瑞雪護在自己身後:“咱們走。”
如果是長得好看的男人搭讪,她肯定退到一邊成全……
可面前這人長得醜也就算了,素質也很讓人着急。
連夢露可不想她當女神看的女人,被這種男人勾搭。
猥瑣大叔張開雙手:“走什麽走?”
“你是怎麽回事兒,不知道這邊的過道窄嗎?”旁邊的老大爺嫌棄地說:“你這樣讓我們怎麽走路?”
猥瑣大叔不滿:“你個老不死的怎麽回事兒?”
老大爺雙手叉腰,生氣地站起來:“什麽叫老不死的?”
他這叫老當益壯好不好?
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會說話。
老大爺決定訛上面前這小夥子,讓他清楚老人是他在這個社會上絕對得罪不起的一類人!
猥瑣大叔指着老大爺:“信不信我找人打你?”
嘿!
這人膽子還挺肥!
老大爺頓時來勁了:“你厲害,還敢找人打我?”
猥瑣大叔不信邪:“打的就是你!”
老大爺見他剛露出要揍人的想法,就勢往地上一躺,唉聲歎氣地說:“哎呦喂,你個小畜生,居然敢對你爺爺我動手……我這頭暈啊,腰也疼。”
猥瑣大叔哪兒想到會有這陣仗,一看直接蒙圈了:“大爺,這是在醫院裏面,你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碰瓷。”
老大爺啥都不說,就一個勁兒地抱怨身上疼,末了還不忘給吳瑞雪和連夢露比眼色,讓她們兩個找到機會趕緊離開。
連夢露想大爺都爲她們做到這個份兒上,她們要是再不逃跑,多對不起大爺的一片心意,于是她幹脆地拉着吳瑞雪就要走。
猥瑣大叔也是個膽兒肥的,見那兩個妹子要走,立馬就忘了老大爺這回事兒:“你們兩個走什麽走,趕緊留下來陪我玩玩。”
連夢露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麽回應這個問題。
吳瑞雪一馬當先地沖到前面,她擡着下巴,倨傲地問:“想怎麽玩兒?是讓我們把你帶到手術室裏,打麻醉給你開刀玩兒,還是留在這裏,不打麻醉,直接在你身上動刀子玩兒?”
這一招是她剛才在白全書哪裏學到的,她很慶幸這人願意主動送上來給她實驗。
猥瑣大叔懵逼中:“你們說玩兒什麽?”
吳瑞雪淺淺地笑着問:“我是醫生,你覺得我除了跟你玩兒刀子之外,還會跟你玩兒别的嗎?”
這話一出來,猥瑣大叔立馬跟兩人保持距離,那誠惶誠恐的态度,就好像靠近那兩個人,她們兩個就會沖上來直接把他吃掉似地。
猥瑣大叔見那兩個人的臉色不善,立馬露出個笑容,好脾氣地說:“請過。”
連夢露往他跟前走兩步。
猥瑣大叔逃也似地抛開:“我就是過來看病的,真沒有吃你們豆腐的打算!”
連夢露跟吳瑞雪扶起上了年紀的大爺,又跟對方說了謝謝,這才回到辦公室裏。
兩人剛走到辦公室裏面,發現辦公室裏的兩人就跟定在哪兒了似地,互相看着彼此,愣是不說一句話。
吳瑞雪揮揮手:“組長,你這是幹嘛呢?我剛相信你的性取向沒有問題,結果你就這麽跟人男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