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咋咋呼呼地說:“當然有!”
白全書在他準備往下說的時候,毫不猶豫堵捂住了他的嘴。
要是讓現任知道,他還追個毛?
男人看着連夢露:“你家裏面現在應該很操心你的婚姻吧?”
連夢露覺得這個正常人都能猜出來:“還行。”
吳瑞雪奇怪地問:“這一點你怎麽看出來的?”
男人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看臉啦,一般家裏面長得好看的都不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因爲女孩子長得好追求者也多,随便地從追求者裏面挑一個,女兒就能嫁出去了,你說他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吳瑞雪:“……”
你丫兒就不會裝個神秘嗎?
連夢露呵呵笑着問:“那你能繼續說說我爸媽是怎麽擔心我的嗎?”
男人賤兮兮地問:“你想知道?”
連夢露點頭。
男人繼續說:“我偏不跟你說。”
連夢露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起來。
女人生怕男人挨打,連忙按住男人的腦袋說:“你在看看這兩個人,好好地分析一下能不能從這兩個人的身上看出點兒什麽來。”
男人大大方方地說:“看不出來。”
高棱幸災樂禍地說:“剛才還在吹你是半仙兒呢。”
這一天的時間都還沒有過去就暴露了?
男人滿不在乎地說:“你臉上的妝化得太厚!”
高棱:“……”
女人偷偷地提醒:“你怎麽能說得這麽直接呢?很傷人的,你知道不?”
男人搖搖腦袋:“我說的都是實話。”
霍玉不忍心看到跟自己搭夥兒的人被這麽說:“那我們要是把妝卸了,你是不是就能看出來啦?”
男人咧嘴一笑:“那肯定的,我不僅能看出來你,還能看出來你們家族的運勢,包括你爸媽到底有錢沒。”
既然是個仙兒,那就應該有仙兒的從容和自信。
這股自信就表現爲算出來對方有什麽經曆不管對方怎麽反駁,都要堅持自己是對的。
要是說錯了,那就是對方還沒經曆。
倘若對方一輩子都沒有經曆,那他就會跟對方說:我已經成功地幫你化解了災難。
反正這事兒到最後拼的就是一個口才。
他之前遇到過一個厲害的,愣是生生說的好像整個宇宙都是他們創造的一樣。
霍玉一聽對方說得這麽懸,忍不住有些心動:“真的?”
男人捋着不存在的長胡子,仙風道骨地說:“騙你是狗。”
霍玉激動地晃着身後的人的胳膊說:“要不然咱們兩個去把妝卸了,讓他給咱們兩個看看吧?反正人看東西又不要錢!”
高棱并不想讓别人給自己算:“可咱們兩個的妝一下子化了兩個多小時,要是直接給卸了,下午還要繼續畫。”
他是真的覺得卸妝之後讓别人忽悠不值得。
發自内心地覺得不值得!
霍玉顯然也很擔心這一點:“要不然咱們讓他先給别人算算?”
白全書自告奮勇地說:“算我!”
男人嫌棄地說:“算你沒意思!”
白全書無語:“爲什麽沒意思?”
大仙兒嫌棄地說:“别問我,問你自己這幾年有沒有做讓人覺得有意思的事兒?”
白全書默默地閉嘴。
看來他的生活是真的太無趣了,無趣到天天睜眼到天黑的大仙兒也覺得他無聊。
大仙兒指着連夢露說:“你過來,我算你。”
連夢露不明所以地問:“我?”
大仙兒點點頭說:“就是你。”
連夢露客氣地伸出自己的手。
大仙兒還來不及捏住裏面來了的手仔細地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量,旁邊站着的女人一把将他的狼爪拍了回去說:“好好給人小姑娘看手相,不要亂摸。”
大仙兒也是有脾氣的:“我老花眼,要是不離我眼鏡近一點兒怎麽看啊?”
女人舉着連夢露的手說:“你想看哪兒跟我說。”
旁邊的高棱遞出一個放大鏡說:“需要用工具嗎?”
大仙兒仍舊再跟女人對峙:“你是我什麽人呀?總是這麽管我,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嗎?”
女人嗷熬地吵着:“咱們兩個這趟出來不是以夫妻的身份?”
大仙兒說話都一股灑脫味兒,就連嫌棄别人都嫌棄得特别灑脫:“誰跟你是夫妻啦?你不要因爲我是大仙兒就總是想着抱大腿好不好?我跟你說這年頭的大仙兒都要求潔身自好。”
女人糊了:“你不是還沒成大仙嗎?”
大仙愣住:“你剛才介紹我的時候不是說我是……”
女人慢騰騰地說:“是快要飛升的大仙兒。”
大仙兒無所謂地說:“快飛升基本上就已經成仙了。”
女人提醒:“你你忘了快成仙的有個姜子牙。”
大仙兒決定不把話說得那麽漫。
女人用手裏的扇柄戳戳大仙兒說:“姜子牙沒有飛升之前可是有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
大仙兒可是姜子牙的腦殘粉兒:“他老婆明明就是個中年婦女,跟如花似玉這四個字沾不上任何的關系!”
女人也來氣兒了:“我跟你說話你都不聽重點對嗎?這句話的重點是姜子牙有老婆,你要是想成神最好也找個老婆!”
大仙兒忍不住問:“那姜子牙到底是不是神?”
女人也被問住。
連夢露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兩個人争論着跟對方的關系,愣是生生地扯上姜太公,心裏何止是一句佩服。
吳瑞雪關心地問:“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夫妻關系?”
聽到最後,讓她最爲苦惱的就是這個問題。
大仙兒也不是很确定:“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們要告訴我姜子牙到底是不是神仙。”
倘若姜子牙是神仙,那他肯定也不介意跟這個女人假裝是情侶。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白全書認真地說:“應該是吧?”
吳瑞雪也跟着說:“是。”
其他的兩個人一聽到她們這麽說,也連忙點頭稱是。
大仙兒聽到四個人都承認了,這才敷衍地看着身後的人說:“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那你就是我老婆。”
連夢露:“……”
所以你們的夫妻關系都是這麽敷衍的直接成立的?
連夢露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吳瑞雪臉上的表情因此變得非常複雜。
白全書:“你們兩個領結婚證了嗎?”
證明兩個人是不是夫妻關系要看的是結婚證,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仙兒撇撇嘴:“我們這些神仙可不歸你們這些凡人管理。”
連夢露習慣性地補刀:“可你現在還不是神仙。”
高棱慢悠悠地問:“你說你不歸凡人管理,那你平時開車超速了之類的,會有交警貼你罰單嗎?”
大仙兒洋洋自得地地說:“那些交警也要追的上我啊。”
霍玉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喂警察叔叔,這裏有人習慣性逃單!”
大仙兒:“……”
現在的凡人都好陰暗。
大仙兒已經答應了别人:“你别廢話,趕緊讓我看手。”
連夢露的手自從剛才舉起來就沒有放下過:“行,你看。”
大仙兒看了半天說:“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吳瑞雪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看人手相能看出來别人姓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大仙兒一副你傻呀的表情:“她面前有胸牌你看不出來嗎?”
吳瑞雪:“……”
所以你不是盯着對方手相盯出來的,那你幹嘛總是盯着别人的手?
吳瑞雪在心裏給這個人加上了白癡的标簽。
女人直接給他一巴掌:“我剛才就讓你不要亂看了,你到底是沒有聽見還是怎麽回事兒?”
大仙兒立馬變得收斂,松開連夢露的手說:“你不愛化妝。”
連夢露:“……”
這不廢話嗎?
看人臉基本上都能看出來好不?
大仙兒一看四周的人基本上都快覺得自己不靠譜了,又面不改色地說:“最近這個月裏面,你爸媽至少給你安排兩次相親。”
白全書的眸子變得幽深許多:“你相親相了這麽多回好像都沒有跟我說。”
大仙兒嫌棄地問:“你又不是她爹。”
女人在旁邊補充:“要真是她爹就不會這麽抱怨了。”
畢竟親爹都是知情人。
連夢露懶洋洋地問:“然後呢?”
大仙兒嘴很直:“然後你還是個單身狗。”
連夢露忽然了解爲什麽有些書裏面喜歡把主角塑造成神擋殺神佛擋**的人物了。
因爲确實有那麽多自诩的大仙兒很不可愛。
大仙兒又說:“忘了說,你父母也是一對兒很奇葩的夫妻,嘴上說恨不得趕緊把你嫁出去,實際上人家還沒有給你介紹個對象,他們就嫌棄得不能行。”
連夢露這會兒确實覺得很神奇:“這你都知道?”
大仙兒呵呵一笑:“什麽事兒我不知道?”
霍玉一看都經過連夢露的公認了,剛才就動搖得跟大海中的孤帆似地心,這會兒都快晃悠成風扇了:“要不然你也給我們兩個看看? ”
大仙兒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就猛地聽到了這一句話,他毫不猶豫地說:“行,你們先去把妝卸掉。”
女人小聲地提醒:“可是咱們這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仙兒滿不在乎地說:“隻要能把他們兩個的妝忽悠卸掉就行。”
霍玉認真地問:“高棱,你就跟我一塊兒去卸妝吧。”
高棱還是不想去,那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啥值得被這個人算的。
霍玉一看對方還是不搭理他:“你要是不去,讓我錯過這麽好的機會,那我肯定會跟你冷戰!”
高棱現在跟霍玉正處于熱戀階段,哪兒能承受這種待遇?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霍玉走了出去。
大仙兒看到他們兩個厲害,嘿嘿嘿地笑了兩聲,接着扯扯女人的袖子說:“趁他們去卸妝,咱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