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葉跳了一晚上的廣場舞,這會兒也累了:“閨女啊,我看你現在晚上下了班基本上都沒有事兒幹,要不然你就跟我和你爸跳廣場舞呗。”
連孟連忙拒絕;“咱們跳的廣場舞都是有伴兒才能進行下去的,咱們閨女又是典型的單身狗,要是把咱們的閨女帶過去,那不是明顯地在虐她嗎?”
連夢露很感動:“爸……”
爸在這種問題上居然還能爲她着想,她真的是太感動了。
鄭葉對準連孟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帶着咱們閨女多出去轉轉,咱們閨女才能找到更好的,更适合她的人,你知道不?”
連孟這才反應過來鄭葉的良苦用心:“我之前怎麽就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呢?”
連夢露想吐血:“媽,跟你們在一塊兒跳廣場舞的人,最小有多大?”
鄭葉想都不想地說:“四十多。”
連夢露眯着眼睛:“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找個跟我爸差不多大的,然後等到對方老死,拿遺産嗎?”
連孟終于有機會把老婆拍在自己身上的巴掌還給自家女兒了:“年紀最小的就是我!”
連夢露腰彎了一下之後,馬上又坐直:“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找個比我爸還要大的陪你們跳廣場舞哦?”
鄭葉嫌棄地說:“閨女,你的智商好像有點兒低啊。”
連夢露根本不理母親的話,她直直地盯着父親的雙眼說:“爸,你可得好好想想,要是我真嫁個比你更大的,到時候人家把我媽騙走了,我可不負責。”
連孟什麽都沒有說,隻不過看自家媳婦的表情變得複雜了一些:“我說你怎麽總是撺掇着讓咱們閨女找年紀大的呢,原來是你想搞黃昏戀?”
三人分别坐在一方,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鄭葉本來以爲隻有自家閨女的智商不合格,哪兒想到自己的枕邊人智商也很危險,她迅速地給那倆人一人一巴掌:“你們是不是傻?跟我們一塊兒跳廣場舞的,哪個老頭沒伴兒?”
連孟決定不說話了,暴露智商。
連夢露将信将疑地看着鄭葉說:“既然你不是打算把你們跳舞的伴兒介紹給我,那是什麽意思?”
鄭葉戳戳連夢露的腦袋瓜子說:“他們都結婚了,但是他們的女兒不一定結婚了呀。”
連夢露:“……你們前段時間不是還說不想讓我那麽早結婚嗎?”
連孟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不想讓你結婚,但是我們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是真的這麽想的不是,要不然别人肯定會說我跟你媽不配做父母。”
連夢露決定不再努力地去理解父母的思維了。
因爲不管她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跟父母達成統一。
鄭葉認真地說:“我明天先去打聽打聽還有幾家老太太的孩子沒結婚的,然後在問問其他人他們孩子都喜歡啥樣,這樣就能讓閨女變身成他們讨厭的樣子。”
連夢露覺得跟着這樣的父母一起,居然還能産生要晚結婚想法的自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她本來想着要回房間裏多看會兒書,結果父母拉着她愣是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多小時早婚不好,早戀更不行,那個義正言辭的态度就跟她們兩個不是早戀過來的一樣。
連夢露擔心反駁會讓這兩個人拖自己更長時間,于是就乖乖地被父母教訓着。
第二天。
早晨,南申神采奕奕地從男科大門口走進來,看着吳瑞雪耷拉着腦袋坐在那裏,幸災樂禍地問:“你看了昨天我送你的那個東西了沒有?”
吳瑞雪懶洋洋地說:“恩。”
南申哈哈大笑:“看了之後感覺怎麽樣?”
吳瑞雪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完全沒感覺。”
南申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感覺你怎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吳瑞雪擡起頭,一雙眼睛裏面布滿了血絲:“因爲我昨天晚上看了之後就直接挂了急診!”
她都不知道那麽辣眼睛,那麽惡心的東西南申是怎麽找到的!
吳瑞雪發誓在看到那些東西之前,她都覺得自己是個重口味晚期患者,可是看到那些東西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清新可愛!
她這輩子都沒有像那一次那麽濃烈地産生: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小清新的人,這種念頭。
南申愣了一下:“挂急診?”
吳瑞雪無力地伸出手,抓住南申的衣領子說:“是啊,我以爲我适應這種東西也很簡單,哪想到看完第一分鍾我就直接吐了,堅持看到十分鍾還是我家保姆發現我不對勁,直接把我送到醫院裏面來的。”
南申:“真這麽嚴重?”
吳瑞雪感覺自己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完了一樣,就連點頭都已經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奢侈的事兒:“要不然你以爲我怎麽來這麽早?那是因爲我這一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去!”
南申:“既然你知道那東西是我特意報複你才發給你的……”
吳瑞雪懊惱地捶着椅子說:“好奇心害死貓!”
通過這一件事,讓她清楚地認識到人不能對自己抱太高的期待,更不能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太高,否則到最後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吳瑞雪已經吃過教訓了。
她以後再也不會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
南申不厚道地笑了。
白全書從門口走進來,就看到這兩個人呆在一塊兒,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說些什麽,他停在兩人的面前問:“你倆咋回事兒?”
吳瑞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手死死地抓住白全書的衣服就不放手:“組長,你這朋友昨天給我發了很多很惡心的視頻,看得我昨天夜裏面差點進了重症病房!”
人的生命是多麽脆弱。
脆弱到看了一個小小的視頻就有可能毀掉自己!
白全書慵懶地往身後面一靠:“視頻有多惡心?”
南申不自在地扭頭:“應該也沒有很惡心。”
他就是昨天把很多重口味視頻發給朋友,讓朋友幫忙處理一下,合成一個很惡心的,基本上是個人看了都能吐出來的那一種。朋友當時是滿口稱是,他又非常相信朋友,因此就沒有點開看。
如今看了吳瑞雪的反應,他更是慶幸自己沒有因爲好奇就點開那種亂七八糟的視頻。
不然昨天他肯定會跟吳瑞雪一起在醫院裏面加夜班……
白全書看着南申問;“既然昨天晚上你那麽難受,那爲什麽不打電話喊南申過來陪你?”
南申慌忙回頭,用眼神控訴:兄弟,不帶你這麽坑哥們兒的!
白全書神定氣閑地用眼神回複:我們科室,實習生資源太少,爲了她們以後能心甘情願地留在男科,隻有請你犧牲。
南申:老子才不想犧牲!
白全書: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南申:“……”
男科裏面也太沒人權了。
吳瑞雪氣憤地說:“我沒他手機号!”
要是有手機号,她那會兒就算在忙在累也會抽出時間來給南申打電話呀!
白全書撇撇嘴說:“你沒有我有啊!”
吳瑞雪一拍腦門:“忘了。”
“早。”連夢露哈欠連天地從門口走進來,向來精神不錯的她,也帶着厚厚的黑眼圈,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她沒有休息好。
她眼睛都沒睜開地坐在她們前面的椅子上。
吳瑞雪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沒休息好的,雙手扒拉着椅子的靠背,身體慢慢地往前蹭着問:“你沒有休息好?”
連夢露想哭兩聲以示自己的憋屈,但是努力兩下發現,眼淚什麽的完全擠不出來:“恩。”
南申忍不住問:“爲什麽?難道是因爲交了男朋友?”
白全書一聽這話,心都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裏,他很想知道連夢露會給的是什麽答案,但他走的又是高冷人設,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暴露自己的情緒。
于是他隻能偷偷地瞄着連夢露,尖着耳朵偷聽。
“不是因爲交了男朋友,而是因爲别人的男朋友。”連夢露哀怨地看着白全書說:“本來隻是請我幫忙,誰知道這個忙那麽大。”
白全書愧疚地說:“對不起。”
連夢露沉痛地說:“那可是我下半個月的生活費!”
南申奇怪地看着他們兩個人問:“你們兩個?”
世界變化的太快,他都有點兒跟不上節奏了。
吳瑞雪驚奇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居然搞到一塊兒去了?”
連夢露無語地說:“就是昨天,他說擔心他女朋友一下子吃太多,就讓我提出請吃飯,結果你能想象到嗎?我請的是最便宜的牛肉面,他們都能吃幾百塊錢的……”
他們那麽期待聽八卦,結果連夢露居然是因爲錢的事兒沒有休息好?
南申心中八卦的小火苗還沒有來得及發展成爲熊熊大火,就被撲滅。
其實這種情況,他歧視或者是不歧視白全書都可以的,但是看在他跟白全書相生相克,不相愛但相殺的立場上,他決定不僅要落井下石,還要找一塊兒最大的石頭往井裏面扔:“全書,這次你可不厚道,人家實習生基本還靠家裏面人供養,結果你讓人請吃飯也就算了,關鍵是你居然還帶着你女朋友一起。”
吳瑞雪怏怏地說:“缺德。”
白全書覺得批評他是可以接受的,不過批評得太過了,他就隻能拒絕:“說是缺德也太過了吧?”
吳瑞雪臉愣是被靠背壓出一條粗線:“别在意,我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在這種形容上就有點誇張。”
白全書想告訴吳瑞雪的是這已經不是有點誇張了,這明明就是非常誇張!
南申好笑地說:“缺德不缺德暫不讨論,咱們就先商量一下,這錢的事兒你打算怎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