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試探着問;“你該不會是看GV了吧?”
南申詫異地問;“我一開始沒跟你說?”
醫生頭搖得跟小孩兒玩兒的撥浪鼓似地:“沒有,要是我知道你看了這種玩意兒,就沒有必要問你這麽多複雜的問題了。”
南申問:“爲什麽?”
醫生悠然自在地說:“一個直男跑過去看那片兒,沒點兒反應才奇怪好吧。行啦行啦别在這裏廢話,趕緊拿着我給你開的單子滾去挂水!”
這邊的心理醫生活兒不算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
南申聽話地帶着藥離開。
吳瑞雪心裏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于是隻能跟着離開。
醫生一看到白全書在哪兒坐着,本來還平靜的内心,一下子就被人丢進一顆大石頭,頓時把她這平靜的内心,砸出一圈圈的漣漪:“南申都走了你怎麽還不走?”
白全書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有些話想跟你說。”
醫生不自在地說:“有話可以等會兒再說,沒有必要現在說,而且我的病人馬上就過來了,你要是繼續在這裏面坐着,這不耽誤我嗎?”
白全書知道對方的時間緊張:“你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南申看了這種片子了吧?”
醫生緊張地問:“你怎麽知道?”
白全書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腦子說:“這裏想到的。既然你知道爲什麽還非要問南申那麽多關于男人的問題?”
醫生吞吞吐吐地說:“這不是因爲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說南申聽到這幾個關鍵詞就會忍不住嘔吐的沖動嗎?我就是想試試着是不是真的。”
他很清楚白全書跟南申的關系很不錯,而白全書在這個醫院裏面又是出了名的八卦天王。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白全書,那他絕對能在不暴露你隐私問題的情況下把你從小到大不爲人知的糗事說給全醫院的人聽到。
醫生可不想讓自己初中表白被拒,高中早戀對象被抓,結果自己挺身而出說要怪不能怪女方,這事兒他也有責任的情況下,結果老師跟他說,爲同學着想是好事,隻不過女同學根本不可能喜歡他這一号的。
他當時就特别想問老師,他女朋友不喜歡他這一号的,還能喜歡哪一号的?
當然這個問題,一直到最後老師都沒能給出個答案。
他更不願意回想的是,當時他挺身而出,跟他談戀愛的小女孩兒十分感動,然後就跟他提分手了。
當然除了戀愛之外,在他這個人的身上還發生了很多糗事兒,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當成白全書威脅他的素材。
白全書的眉心微微地隆起。
醫生默默地在心裏準備着道歉用的台詞。
白全書不悅地說:“這麽好玩兒的事兒,你怎麽不等到我來了在做實驗呢?”
醫生仿佛感覺到一條長而有力的腿,直直地踹在他剛堆砌好的道歉詞上,不過用了一眨眼的時間,就把那些想法全部踢得煙消雲散。
這倆人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既然是很好的朋友,那白全書爲什麽會說這種話?
對。
這是釣魚!
一定是釣魚。
醫生忽然很慶幸自己的智商很高,根本不會被醫生的這一兩句話欺騙,他的唇角緩緩地揚了起來:“因爲我知道你們兩個是好朋友,你又絕對不忍心看到你的好朋友被我欺負。”
白全書嚴厲地指責說:“胡扯!”
醫生:“???”
他說的不對嗎?
白全書闆着的臉上寫滿了認真:“我實話跟你說吧,越是愛好朋友就越希望看到彼此的慫樣。他看到我慫,屁颠屁颠地上來捅刀,我看到他慫,直接上去用炮火嘲笑,這才算是愛你懂麽?”
醫生很想說他懂,但實際上他并不懂。
他并不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不懂。”
白全書也不打算跟對方解釋的太清楚:“看在我這麽想看南申被你實驗的份兒上,要不然你把他喊過來在實驗兩次?”
南申這狀态估計也是一輩子就這麽一次,要是不趁機好好玩兒玩兒,那以後可就真有可能沒得玩兒了!
白全書決定好好地利用這次的機會。
連夢露還是第一次發現是個居然這麽可憐:“組長,你這麽在背後算計師哥,難道就不怕師哥聽到生氣嗎?”
白全書沒有回答,反而直接問:“别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就說你想不想看。”
連夢露:“……”
醫生很疑惑,明明白全書之前就是個性格惡劣到不行的家夥,爲什麽到現在他才發現這一點:“要是想玩兒,你現在可以到南申挂水的地方試試。”
白全書興緻勃勃地說:“走。”
連夢露難以置信地問;“你還真打算這麽玩兒啊?”
白全書好笑地反問:“要不然呢?”
連夢露在心中默哀南申數秒。
輸液室裏。
吳瑞雪一語不發地坐在南申的跟前。
南申無精打采地仰着頭,眼睛要睜不睜的。
白全書輕聲地在南申旁邊坐下,清了清嗓子說:“你看過一個動畫片的主人公是兩個男孩子穿着大褲衩環遊世界不?”
南申蔫了吧唧地搖搖頭:“現在還有這麽怪的動畫片?”
咋沒反應?
白全書心想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問題問的太過含蓄:“于是就幹脆明白地說,就是海爾兄弟。”
南申:“……怎麽好好的一部動畫片到了你的嘴裏就變得這麽不正經了呢?”
那是因爲我想用這個惡心你而已。
白全書當然不會說出來自己真實的想法:“那七個小矮人?”
南申:“小矮人?”
他怎麽還是沒有反應?
白全書繼續說:“葫蘆娃?”
南申:“……?”
白全書:“聖鬥士?”
南申:“……!”
這家夥一直在他的面前提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白全書後來又說出幾個幾乎全是男人的關鍵詞,然而最終卻悲催地發現自己說出來也并沒有什麽卵用,因爲說出來之後,南申除了茫然還是茫然。
吳瑞雪玩兒手機玩兒的正痛快,忽然聽着别人暗示性地提到這幾個詞:“組長你想幹什麽就直接說。”
白全書轉身,認真地盯着南申說:“剛才那個醫生不是說你聽到兩個男人之類的詞就會想吐嗎?”
南申茫然地點點頭:“對啊。”
白全書不解地問:“那我剛才一下子說了那麽多男人你爲什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南申:“……”
這他能有什麽反應?
都是童年的記憶啊!
連夢露猶豫着說:“組長,人醫生說的又不是你這個意思,人家說的兩個男人不是友誼關系,而是戀人關系。”
吳瑞雪原本是準備繼續玩兒手機的,聽到連夢露的糾正,頓時連手機也不想玩兒了:“夢露,你很懂嘛!”
她一直都在找同伴,甚至不惜給南申發那種東西,就是爲了身邊能多幾個腐的!
現在居然讓她發現,原來身邊就有一個隐藏得這麽深的。
連夢露一點兒也不謙虛地說:“要是連這一點兒都想不明白,估計你們很多人有要聯合起來嘲諷我智商低了吧?”
吳瑞雪:“……”
原來是自動聯想?
大意了。
吳瑞雪忽然非常的慶幸自己沒有暴露太多。
南申沒好氣地問:“在我差點兒吐成傻逼的重要時刻,你居然還想讓我繼續吐?”
剛才要不是及時挂水,估計他現在連内髒都給吐出來了。
白全書面不改色地說:“我隻是先嘗試一下能不能以毒攻毒。”
南申指着門口:“你走開,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在看到你!”
白全書眼淚汪汪地抓住南申的胳膊說:“你怎麽忍心讓我走?”
連夢露:“……”
她們醫院裏面是不是非要定期抽風一個?
吳瑞雪拖着臉,别說,這兩個人在一塊兒還挺好看的。
南申低頭,視線落在被白全書抓着的胳膊上。
白全書滿心期待地把地上的垃圾桶遞到南申的面前。
南申擺擺手,想也不想地說:“我覺得我有可能不需要。”
白全書不敢相信地問:“這麽快就好了?”
南申:“恐怕是的。”
他好得很是時候,正好隔壁婦科有一台手術沒人能做。
婦科的護士急急忙忙過來找人,看到南申坐在那裏挂着水聊着天,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都不帶廢話的,一個箭步沖上去拔掉南申手裏的針說:“醫生,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在這種緊要關頭你不要偷懶,不要到男科裏面來聊天嗎?還用挂針當掩飾,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準備偷懶?”
南申無奈地扯開護士的手臂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今天請假?”
護士:“诶?”
一遇到事兒她就習慣性地跑到男科來找人,還真忘了南申今天不上班。
南申笑眯眯地問:“看你這樣應該還不知道我那會兒到底有多難受吧?”
護士成功地被說得内疚:“要不然你繼續過去挂水?我幫你紮針?”
南申連忙拒絕:“算了。”
這個護士挂針在他們婦科裏面幾乎都已經成了必殺技了,要是誰不小心惹婦科的人不高興,就直接派她過去給人紮針。
南申還不想體驗到這種福利,再加上他的責任心本來就很強:“走吧,跟我說說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兩個人一邊說情況一邊往前走。
白全書失望地說:“咱們男科裏面也沒有病人……”
連夢露好奇地問:“組長,我看俞主任門口不是坐着很多病人嗎?”
爲什麽那麽多病人都願意讓俞主任治,卻米有一個人願意省時間讓組長治?
吳瑞雪毫不留情地問:“組長,該不會是因爲你的技術不好,人家都懷疑你吧?”
白全書嫌棄地說:“當然不是!”
“白全書,你就不知道坐在辦公室裏面休息嗎?非要跑到休息間裏面來!”俞主任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剛把幾個病人忽悠到你那兒去,你趕緊給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