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沒有說出金句隻不過是因爲别人沒有提供特别好的言論。
白全書絕對不會承認連夢露這一句話成功地打擊到自己了的:“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請閉嘴。”
連夢露同情地問:“要是咱們兩個都不開口,那這個患者咨詢問題,咱們兩個要怎麽回答?”
白全書:“……?”
他不是男人嗎?
李石手握成拳頭,打斷兩個人的讨論,接着面不改色地問:“你們兩個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我爲什麽會過來嗎?”
男人過來都是看病的。
他們要是好奇,那一天到頭,他們光好奇就行了。
連夢露心中腹诽,表面上仍舊挂着微笑:“請問你是得了什麽病呢?”
李石全程裝作沒有聽到連夢露的話:“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她喜歡上别人了。”
白全書拍拍桌子說:“不好意思我們男科是給人看男科病的,不是咨詢心理方面問題的。”
李石繼續說:“我也知道他一旦移情别戀就永遠不可能回頭,所以就在跟她結婚的時候把她養出來一身的臭毛病,這一身毛病别說是别人沒法兒忍,就連我自己都忍不了。”
她說她不喜歡做家務。
OK,他辭職把所有的家務活都處理好。
她說她喜歡創業,行,他拿出自己賺的錢讓對方玩兒。
一直到現在,對方的經商能力不僅沒有半分的提高,而且脾氣還被養的非常暴躁,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意見。
讓他最慶幸的是,對方終于願意跟他離婚了。
白全書自诩見過的奇葩多,不過聽到李石說的這些話,他還是忍不住感慨世界太大,沒有最奇葩,隻有更奇葩。
連夢露問:“可是你毀了對方的一生,自己也憋屈了這麽多年。”
白全書客觀地說:“有那幾年的時間你幹什麽不好,非要窩在家裏面受氣,這不明顯是得不償失嘛。”
李石:“……”
對啊仔細想了一下确實似是得不償失,可是之前的他爲什麽還在沾沾自喜?
他的腦子那會兒是進水了嗎?
還是跟智商低的人在一起,自己的智商也跟着拉低?
李石本來隻是想單純地跟這些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哪兒想到這些人竟然點醒了他!
他甚至都來不及跟這些人說再見,就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白全書随意地用電腦查了一下,見沒有自己這邊的号,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往外走。
連夢露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男科的另外一間辦公室裏,前來排隊的人一下子堆在門口,東倒西歪地站着。
其中的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還在唠着家常。
“大兄弟,你是俞主任的新患者不?”
“我都已經跟着他治療将近有三十年啦!”
“三十年?這不可能啊,要是你真在他這兒治療這麽久,我不可能不認識你的!我跟着他混的也有三十多年啦,在這兒排隊的很多人我都能叫上名字來。”
“那你怎麽就不認識我呢?要不然你說說你平時都是什麽時間過來看病?”
“我大概是早晨。”
“我是準時準點地在他下班之前過來咨詢他,所以咱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碰過面!”
“我就說,诶哥們兒,你得的是什麽病啊?”
“時間不夠持久。”
“嘿嘿,我也是……”
“……”
連夢露面無表情地從這一群人身邊走過去,爲啥這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還能在這兒聊這種話題?
男人的世界好複雜。
“小妞兒,别急着走啊!”
其中的一名大爺說着,伸手撈住經過的白大褂的手襪,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讓人幾乎看不到他的眼睛:“幾位大爺在這兒坐着等你們主任過來給其他人看病,是在是無聊得慌,要不然你過來講幾個段子給大爺們聽聽?”
“就是就是,要不然我跟你們這些大爺花錢過來是爲了什麽?”
“當然是爲了泡你們這些小護士啦!”
“哈哈哈。”
其他的大爺們哄堂大笑,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玩笑開的到底有多惡劣。
修長而白皙的手背上頓時又多了幾隻吃豆腐的如同枯竹一般的手。
連夢露以爲是經過的護士被人吃豆腐,正準備幫忙喊人,回頭正好看見一群老頭子抓住白全書的手,色迷迷地摸來摸去。
白全書很無語。
他努力地想說服自己告訴自己說這僅僅是一個巧合而已,然而那些老頭子們的手上溫度從手背上傳過來,讓他頓時生出一種抓狂的沖動。
白全書的眼角抽得快抽筋了,嘴角也是:“我?小護士?”
他這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看着就是個爺們兒氣息十足的漢子好嗎?
這些男人上來就對着他的手摸來摸去是咋會兒事兒?
一個個都是連小朋友都不放過的老色狼是吧?
白全書發誓,這絕對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老男人吃豆腐,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第一次顯然并沒有讓他很舒服。
說話的大爺口中的牙齒快掉了一半,調戲起人來仍舊非常的有精神:“咋地,你不是護士還能是醫生啊?”
另外一個老大爺也主動地接道:“看你這俊樣兒就知道你不用太努力就有一大堆的人願意養着你。”
其他的老大爺哈哈大笑:“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的話,那也可以跟着我們走,讓我們養你。”
“……”
調戲的話越來越粗俗,到了最後生生地把白全書逼得想放棄尊老愛幼的習慣,直接給這些老頭子一人一拳:“我們醫院的護士的主要任務是幫你們紮針,并不是讓你們吃豆腐的。”
他以前聽說女人被吃豆腐,心理面很惡心,雖然能夠理解對方,但是卻沒有具體的感受,而如今,他隻能說他的感受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麽清晰過。
老大爺哈哈大笑:“我們當然知道。”
另外一名大爺摸了一下白全書的手就好像是摸到世間的至寶一樣:“可我們就是喜歡吃豆腐啊。”
老大爺心滿意足地說:“我們就是臭流氓,我們就是沒素質,但是你們能怎麽着?”
其他的老大爺哄堂大笑。
白全書嫌棄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馮安全推着小推車停在這群老流氓的面前說:“不好意思,我們院長說過,我們醫院裏面不接受沒素質的老流氓。”
大爺們的笑容都凝固在唇角:“爲什麽?”
白全書嫌棄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背:“因爲沒素質的人容易對藥過敏,亂吃藥的話很有可能會死人的。”
老大爺的心很寬:“放心,我們吃不死。”
連夢露贊同地說:“是吃不死,不過你們的眼睛基本上已經快吃廢了。”
老大爺不樂意了:“你們怎麽能随随便便地詛咒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呢?”
一直在旁邊沉默着沒有說話,看起來非常有素質的老大爺說:“因爲你們這些人年輕的時候就是禍害,等到老了就成了老禍害,我看他們也不是針對你,就是單純的針對廢物而已。”
老大爺:“……”
白全書繼續說:“一個人要是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眼睛不是廢了還能是怎麽。”
剛才調戲白全書的老大爺們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你是男人?”
白全書手落在大褂上面的口子上;“要我現在把褂子脫下來讓你們看看嗎?”
老大爺們:“……”
馮安全把小推車放到一邊,轉而去把垃圾車直接推到老大爺門的面前說:“收垃圾。”
老大爺們不客氣地說:“我們這兒根本就沒有垃圾,你把東西推過來是什麽意思?不是成心給我們找不痛快嗎?”
吳慢慢也從這兒經過:“誰說這兒沒有垃圾的,你們不都是嗎?”
“……”
老大爺騷擾白全書事件解決完,白全書跟連夢露就到了心裏診療室裏。
“你現在聽到男男兩個詞會有什麽反應?”醫生平靜地問。
南申抱着垃圾桶用無止境地嘔吐回答了醫生。
“還挺嚴重。”醫生拿一支筆,輕輕地在紙上寫着字:“那你現在還相信男男之間存在純潔的友誼嗎?”
南申現在聽到男男二字胃裏就有反應,而且反應還不是一般的大。
吳瑞雪自責地在旁邊說:“這孕吐都沒有這麽嚴重吧?”
醫生幾乎是不用對方回答,就已經清楚了對方的答案是什麽:“孕吐是生理性的,他這個是心裏作用。”
他寫完東西,把筆往旁邊一丢,繼續問:“你從早晨吃飯到現在中間又吃過别的東西了沒?”
南申搖頭。
醫生平靜地說:“要不然你先出去挂幾瓶水吧,要不然依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吃不消的。”
南申現在已經吐得快脫力了:“行。”
醫生誠懇地說:“你先在最需要暗示自己的是,男人跟男人之間沒什麽。”
南申艱難地解釋說:“我也知道男人跟男人談戀愛沒什麽,畢竟都是談戀愛,我也沒有必要歧視跟我性取向不同的,你說對不對?”
他歧視的是哪一種明明知道自己是同性戀還非要到找女人談戀愛的!
南申一直覺得,她的女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被這一種渣男給泡走的。
醫生好奇地問:“既然你知道反應怎麽還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