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
這人不是審美太歪就是眼睛瞎了。
白全書早就料到會是這個情況,因此反應也很平靜:“你爲什麽這麽想跟你老公離婚?”
聽付珀闡述的,她老公簡直就是新時代的好男人。
老婆願意搞事業,他就留在家裏洗素手做羹湯,完全沒有大男人的架勢。
白全書一直覺得女人會比較理解在家裏做家務的人。
付珀顯然沒有打算隐瞞這兩個人:“因爲他太安于現狀!你想想,作爲一名男人,總是這樣沒有野心,天天讓我在外面奔波,難道我就不會覺得累,覺得辛苦嗎?”
連夢露無語了好大一會兒才問:“可是出去奔波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付珀重重地點頭:“是,是我自己選的,不過但凡我的老公有一點本事我就不可能出外工作,天天讓自己這麽累!”
“可是我剛剛查詢了一下你老公的名字,發現你老公沒有辭職之前好像是某公司的高管。”白全書把手機放到付珀的面前。
手機的屏幕上正好是有付珀老公照片的那個頁面。
付珀感覺就像是吃了什麽髒東西似地,張不開嘴,也沒法兒把那些髒東西咽下去。
連夢露奇怪地說:“她老公這麽厲害,按理來說,她不是更厲害嗎?”
白全書收回手機,又在上面敲了幾下:“也沒什麽厲害的,就是不管怎麽創業都失敗而已。”
付珀:“……”
她過來就是爲了讓這些人站在她這一邊替她說話,怎麽這些人還搜她們的信息替她老公說話啦?
真是的!
說她一句好就這麽難嗎?
連夢露甚爲不解:“既然如此,她爲什麽還要跟老公離婚?”
白全書往後面一靠,語氣也是特别鄭重:“不是都已經跟你說過,女人心,海底針,即便你拿着碩大無比的吸鐵磁……”
連夢露眨巴眨巴眼睛:“拿着碩大無比的吸鐵磁也沒有辦法把針吸上來?”
白全書卡殼了:“不一定。”
連夢露奇怪地偏着腦袋。
白全書語氣沉重地說:“你怎麽知道做成針的是鐵不是鋼呢?”
連夢露眼皮壓下一半:“你是在逗我?”
她還以爲白全書剛才特意用這個比喻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呢。
白全書輕輕地笑着說:“你能發現,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連夢露:“……”
付珀見别人清楚自家的情況,也不打算在掩飾,她大大方方地說:“是,他之前是比我優秀,但是這能代表什麽呢?現在的他就是個在家裏做做家務活的垃圾,什麽都幫不了我。”
連夢露覺得能在這個醫院裏面裏面工作,真的是太有趣了,因爲這能極大地開闊她的眼界,讓她遇到很多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奇葩。
見識跟之前相比大了許多!
白全書想都不想地拒絕對方的請求說:“他幫不幫你我們不知道,不過我們知道的是,我們醫院裏面是絕對不允許做假結果的。”
錢,他已經不可能拿到手了。
現在的他隻希望能夠捍衛自己的節操。
錢跟節操他肯定是要保一個的。
付珀随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其實你們幫我做假結果,也是成全他。”
白全書微笑着說:“可是我根本不想成全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付珀本來以爲對方立場這麽堅定,是站在男性的立場上爲對方考慮,哪兒想到白全書居然也不想成全她老公。
她忙問:“那你就幫我們造假結果呗。”
白全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以前明明覺得自己的脾氣還不錯,自從遇到這家夥,每次跟她說話都處于瀕臨爆發的邊緣。
每說一句話他都要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即将爆發的沖動。
他是醫生,對待自己的患者一定要溫柔,溫柔,在溫柔。
白全書挂着擠出來的淺笑:“夫妻之間有問題,請你們直接去找街道辦事處或者是居委會,想離婚要麽協議要麽上法庭。”
他現在都忍不住懷疑,這些患者到底是把醫院當成什麽地方了。
怎麽一個兩個的不想着怎麽治病,總想着讓他開假結果?
白全書打開抽屜,環顧一眼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低頭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帥。
不說帥得驚天地泣鬼神,可勉強也算是帥得正義,帥出天際。
照理來說,一般人都不會請他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正面角色的人幹壞事兒。
白全書很想知道最近的人都是怎麽回事兒,到底是審美徹底崩壞了,還是覺得讓他這樣富有正義感的人黑化很帶感。
付珀急忙地解釋:“我要是能通過正當途徑跟他離婚,肯定不會搞這麽一出。”
連夢露八卦地問:“你爲什麽不能跟對方通過正當途徑離婚?”
白全書的眉毛微微地挑起來:“難道你已經出軌了?”
付珀扭扭捏捏地說:“大概。”
出軌還有大概的?
連夢露興緻上來了:“那你到底是出軌了還是沒出?”
白全書手指微微地撐着額頭。
付珀的臉上帶着幾分少女般的嬌羞:“還沒有出軌,不過正在準備追求對方。”
連夢露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你提出跟你老公離婚,你老公肯定會同意。”
留着個心已經跟着别人跑的女人顯然沒有什麽意思。
白全書按住連夢露的肩膀:“别往下問。”
遇到這種情況,最忌諱的就是問對方太多的問題。
因爲就算你不問,對方該說也還是會說的。
付珀爲難地說:“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最近剛喜歡的這個男人,自律性特别強,絕不沾**。”
白全書好心地提點:“你放心,離婚之後你就不是**了。”
付珀不滿地說:“在他看來,如果兩個人婚姻關系好好的,忽然有一方因爲移情别戀而離婚,那提出離婚的這一方就是不能原諒的。”
連夢露無語地說:“你的新歡好難伺候。”
白全書還算看得比較全面的:“可是如果他知道你爲了跟他在一起,刻意找人栽贓你老公無精。”
付珀:“唔。”
是啊。
她老公不喜歡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不代表對方也不喜歡追究啊。
付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激動地一拍桌子問:“那你們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老公變成無精狀态?”
連夢露無聲地把頭扭過去。
誰找個這樣的媳婦,真是這輩子倒了血黴了。
白全書闆着臉說:“有。”
付珀神采奕奕地問:“啥?”
白全書繼續闆着臉說:“就不告訴你。”
付珀:“……我可以給你錢。”
要給錢你就直接給錢!
總是說給錢但也僅僅是說而已,從來不知道拿出實際行動來,這樣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跟你合作好不好?
白全書在心裏用吐槽體把對方的行爲吐槽一番,心裏多多少少才舒服起來:“我不要你的錢。”
反正都是在口頭上面說說而已,他這麽說一下不僅不會損失掉一點兒财産,還能讓他的下屬中的名聲變好。
付珀:“多少都行。”
“咱們家裏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給别人的。”忽然響起來的聲音冷清而禁欲,誘人的聲線讓人聽着耳朵裏面就冒出一股癢癢的感覺。
三人幾乎是同時擡頭看向門口的。
隻見門口的男人身上穿着廉價的休閑裝,身材高挑,明明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在他穿來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他的相貌算不上優秀,隻能說是中等還帶着幾分憨厚的感覺,不過他的聲音真的是好聽得要命。
連夢露之前聽說聲控這個詞的時候,她其實是不屑的,直到她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付珀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過來,慌張了一下之後很快地就恢複正常,她雙手背在身後,生氣地問:“你是故意過來偷聽的?”
她老公自在地說:“不是故意,隻不過剛好到男科裏面來看病,正好遇到了你而已。”
付珀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你要是不跟着我過來的,那怎麽可能這麽巧,我剛過來你就趕到了?”
李石緩緩地說:“可能是咱們兩個有緣分?”
付珀不樂意地說:“誰稀罕跟你有這種緣分!”
李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輕笑着說:“也有可能是上天根本不希望我被蒙在鼓裏?”
付珀:“……”
人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要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都能當着李石的面歇斯底裏地大吼,可是這一次她卻隻能乖乖地聽着。
李石的語氣溫柔得危險:“我知道你很喜歡對方,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造了一個假結果說我無精,那咱們的孩子你打算怎麽解釋?說自己提前出軌偷情?”
付珀後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石慢悠悠地說:“你要是想跟我離婚,那就先回家裏準備離婚手續,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纏你的。”
付珀見自家老公答應的這麽迅速,非常的感動,然而感動過後,她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李石安撫道:“放心,隻要你願意把罪名安插在我的身上,我都願意承認。”
付珀高興地抱住李石:“真我真的是他感謝你啦!”
說完快速地飛奔出去。
連夢露:“……”
老婆都要跟别的男人走了,這個做老公的脾氣居然還能這麽好?
他上輩子該不會就是日本動漫中的忍者神龜吧?
白全書把身後的凳子踢開,身體微微地前傾,鼻子湊到對方的腦殼上使勁地嗅了兩口。
李石不淡定地問:“你這是幹嘛?”
白全書閉着眼睛享受地說:“我隻是好久沒有感受到綠色的氣息,這次好不容易有人來綠辦公室,就趁機好好地呼吸一下被淨化的空氣而已。”
連夢露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很不得了的内容:“組長,你居然期待被綠化呀?”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别人談戀愛都是生怕自己女朋友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