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葉:“這丫頭。”
連孟甩開鄭葉的手就要揍連夢露:“你這是準備直接幫我認爹是不是?”
連夢露敷衍地說:“你都能幫我認父母了,我認一個爺爺又怎麽啦?”
連孟:“……”
連夢露決定用這些家夥對付她的手段來對付她們:“而且人家要是喊你兒子,肯定會給你發紅包,你想想,光是紅包就能讓咱們家創收多少?”
鄭葉深知女兒勸人的功力有所長進,也不正面跟女兒硬抗,她笑眯眯地說:“今天又有一戶人家上門過來幫你說親了。”
連夢露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種消息:“你們有沒有幫我推掉?”
她才剛畢業,有的是時間談戀愛。
要是現在就開始相親,那她這輩子不就沒法兒體會到自由戀愛是什麽感覺啦?
連孟一聽這話,馬上又來了精神:“也不是我們主動推的,就是對方看到你的照片之後就不想跟你談戀愛了。”
連夢露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臉:“我殺傷力有這麽大?”
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連孟嘿嘿一笑:“也不是。”
連夢露擡起腦袋:“恩?”
鄭葉咳嗽兩聲說:“就是我跟你爹不想讓你太早出嫁,就特意把你的照片換成特别醜的而已。”
連孟補充:“雖然你長得本來就特别醜,也根本挑不出來多好看的照片。”
這不用你們倆提醒!
連夢露從父母的包圍之中走出來,直接坐在單身沙發旁邊:“可是你們以前不是跟我說,最想看到的是我馬上就嫁出去嗎?”
父母的表現很不同尋常。
這就證明他們兩個又在計劃着什麽事兒。
她必須要謹慎一點,才能保證待會兒不會踏入父母的陷阱之中。
連孟坦誠地說:“那都是我們說出來刺激你的而已。”
鄭葉誠懇地說:“我跟你爸知道你在感情方面特别叛逆,也很清楚要是我們強迫着你談戀愛結婚,你肯定不答應,所以就故意反對你結婚。”
反對就反對呗。
這兩個人突然跟她坦白幹嘛?
連夢露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肯定有故事:“然後呢?”
連孟嘿嘿笑了兩聲說:“所以能不能請你看在我跟你媽這麽爲你着想的份上,原諒我們幫你推了一個長得巨帥,人還巨好的男人?”
鄭葉雙手恭敬地垂在大腿上,不時擡頭看連夢露一眼。
他們兩個今天放下姿态就是爲了這?
連夢露十分的無奈:“如果我不原諒你們呢?”
鄭葉拍桌而起:“你不原諒也得原諒,反正我們已經幫你推了。”
連孟跟着站起來:“總之你沒有到年紀,我跟你媽是絕對不允許你結婚的!”
所以說她是不是原諒這兩個人都無所謂?
那這倆人還跑到她的面前求原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
逗她玩兒嗎?
連夢露全程面癱。
鄭葉趾高氣昂地離開,走到卧室門口,特别傲嬌地說:“我跟你爸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連孟強調道:“絕對不會。”
兩個人一起消失在門的那邊。
門剛關上,兩個人就偷偷地把門打開一條縫兒。
鄭葉睜大眼睛,透着門縫往外看:“你說女兒聽了咱們說出的條件之後,會不會氣得要打咱們兩個啊?”
連孟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得非常迅速:“咱們的女兒這麽乖巧聽話,按理說應該不會對咱們兩個動粗。”
鄭葉揉揉酸澀的鼻子:“那她要是對自己動粗呢?”
連孟誇張地問:“你說咱們拒絕了條件這麽好的,萬一她以後遇不到比這個更好的,那要怎麽辦?”
鄭葉把門按上,身體無力地滑落在地:“不比這個更好也就算了,關鍵就怕她以後遇到的都長得醜,又暴力。”
連孟抱住鄭葉:“放心,長得太醜咱們絕對不要。”
鄭葉委屈地問:“那要是遇到暴力的呢?”
連孟想說要是有人敢揍我閨女,我沖上去打得他半身不遂,轉念一想,等到那個地步,自己的年紀也肯定不小了。
就算自己有那個心沖上去,也沒那個能力。
要是他真的往前沖了,說不定還沒有打到對方,就被對方揍得直接進醫院。
分析彼此的實力後,連孟的語氣裏帶着股沉重:“大不了咱們就讓女兒跟對方離婚。”
鄭葉使勁用連孟的袖子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般女人有孩子都會爲了孩子着想,從而選擇隐忍的。”
連孟也是真疼自家閨女,聽說女兒有可能被揍得很慘後,他毅然決然地說:“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跟對方道歉,讓對方在給咱們閨女一個見面的機會?”
鄭葉抹幹淨眼淚說:“走!”
連孟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可以讓他使用的工具後,主動提議說:“古人道歉都是負筋請罪,要不咱們爲了體現出咱們的誠意,也背着個荊條到人家門口去跟人道歉?”
這是個好主意!
鄭葉贊同地說:“不過背着荊條要光着膀子。”
她是女人,所以這麽艱巨的任務隻能交給連孟了。
連孟大大方方地脫掉外套:“可是咱們到哪兒找荊條?”
人負荊請罪都是古代的事兒,古代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得這麽迅速,想要荊條直接到廚房裏面去找就行,不像是現在,你到鄉下去都未必能找得到。
鄭葉腦袋裏面突然冒出來一個非常絕妙的想法:“古人不是還說頭懸梁,錐刺股嗎?”
連孟糾正道:“頭懸梁錐刺股說的是學習的。”
鄭葉點了一下連孟的腦門說:“你是不是傻?負荊請罪要的效果是什麽?是疼!頭懸梁錐刺股給人的是什麽感覺?也是疼!”
連孟仔細地想想,覺得這話聽起來雖然很不靠譜,但實際上卻很有道理:“可是我頭發不長。”
鄭葉豪氣沖天地說:“沒事兒,系我的頭發!”
兩人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根繩子和一個錐子,準備完畢之後,浩浩蕩蕩地走出卧室。
連夢露剛想靠在沙發上面休息一會兒,就看到父母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出場。
一排省略号從頭頂上面飛過。
又一排省略号從頭頂上面飄過。
……
連夢露緩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兩個這是打算過去幹嘛?”
鄭葉理所當然地說:“道歉呀。”
連夢露被這句話吓得差點兒嗆死,她不可思議地問:“道歉?”
搞成這個樣子去跟别人道歉,很有可能被誤會是去打架的好嗎?
連孟求表揚似地說:“我們本來打算學廉頗的,可是現在的荊條又不好找的,所以我們兩個就隻能用這種方式過去跟人道歉啦!”
他說着使勁地扯着手裏面的繩子。
鄭葉的長頭發被扯得生疼:“你别亂拽!”
連孟顯擺地說:“看看我跟你媽是不是特别的有創造力,居然連這種方式都能想到。”
鄭葉攥緊手裏面的錐子:“你不要強迫我對你動粗……”
連孟這才止住了手裏面的動作,不過他眼中的顯擺卻沒有因此散去半分。
連夢露支支吾吾地說:“有創造力?”
這不關怎麽看都像是神經病好嗎?
連夢露覺得作爲他們的女兒,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們,以免他們誤入歧途:“你們有沒有東西能夠證明你們不是神經病?”
鄭葉不懂連夢露突然這麽問的用意是什麽;“我們的精神都很正常,幹嘛要證明我們不是精神病患者?”
連夢露好脾氣地說:“因爲我擔心你們兩個被人送到精神病院了,你們兩個根本沒有辦法出來。”
連孟丢開手裏的繩子問:“我跟你媽都不是神經病,爲什麽出不來?”
連夢露要不是跟這兩個人是一家的,估計也會懷疑這兩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所以我才要問你們是不是有證明自己不是神經病的證件呀。”
鄭葉單純地回答這個問題:“沒有。”
連夢露幹脆地說:“那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出門了。”
連孟堅定地說:“這話你要是提前一天說,我跟你媽絕對二話不說,留在家裏哪兒也不去!可是今天,我跟你媽必須要出去,因爲我們兩個人犯下了錯,現在我們必須要去想辦法解決這個錯誤。”
爲了閨女,就算今天要冒在大的險,他們都願意!
鄭葉說:“這件事關系着你将來的幸福。”
連夢露:“哈?”
她将來的幸福?
這倆人又打算怎麽玩兒她?
連夢露現在都快對這兩個人産生心理陰影了:“你們該不會是打算用這種方式幫我征婚吧?”
到時候小區裏的人一看,她的父母都這麽二,肯定覺得她也很差勁。
然後再給她介紹的對象肯定一個比一個不上檔次。
連夢露揉着太陽穴。
讓父母幫她考慮終身大事,有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沒有之一。
連孟嫌棄地說:“你以爲我跟你媽腦子有坑嗎?”
鄭葉強調道;“我跟你爸這次過去就是單純的道歉。”
連夢露呵呵笑兩聲說:“謝謝你們兩個特地給我解釋一下,不然我還以爲你們兩個是參加了哪個馬戲團,準備去給人表演雜技呢。”
連孟仔細打量一下自己:“我跟你媽穿得有這麽搞笑?”
鄭葉大聲地說:“胡扯,我跟你爸爸的審美可是公認的好。”
公認的好?
就這一身造型?
連夢露捂着眼睛說:“現在看你們一眼,我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到醫院裏面洗眼睛,太辣眼睛了。”
二老正準備辯解。
連夢露又誠懇地看着他們兩個說:“相信我,如果你們不直接跟對方說你們穿這一身是爲了道歉去的,估計對方很有可能以爲你們是故意嘲諷,從而直接跟你們兩個交惡。”
連孟垂頭喪氣地往地上一坐:“可是我們要是不這麽做,萬一你的幸福被毀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