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說:“那你怎麽會暗戀上他?”
劉甜甜痛苦得難以自持:“因爲在我暗戀上他之前,我們兩個總是錯過,喜歡上他之後跟我家裏人打聽一下才知道他是我親戚,隻不過很多年沒有聯系了而已。”
對于一個少女來說,這大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跟男朋友分手,抛棄一切要去追求對方,結果發現對方根本就是你這輩子都無法觸碰的人!
劉甜甜每每想到這個消息,都覺得自己的心簡直快要疼得窒息了。
白全書:“……”
這他還能說什麽?
劉甜甜滿眼期待地看着白全書。
白全書緊張地來回扭頭:“你該不會讓我支持你們兩個談戀愛吧?”
劉甜甜生氣地問:“我有那麽重口?”
白全書點頭:“對。”
他說完又覺得這種說法太多餘簡單粗暴,接着繼續解釋道:“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上自家親戚。”
劉甜甜很想反駁,可是這種情況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白全書見劉甜甜欲言又止,突然就意識到了危險,他往旁邊挪了挪:“你該不會想跟我複合吧?”
他好不容易才從地獄裏面爬回來,劉甜甜還準備把拽回去?
劉甜甜什麽都不說,就用那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白全書。
白全書拍拍屁股站起來:“我突然想起來,我醫院裏面還有點兒事兒,抱歉不能陪你聊天。”
劉甜甜冷聲說:“坐下。”
白全書苦逼兮兮地說:“大姐,當初分手可是你提出來的。”
劉甜甜說:“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喜歡的人會是我親戚啊。”
白全書可不打算重新回到那悲催的經曆之中:“我隻能對你表示同情,除此之外,我還能請你吃頓飯,讓你平複一下心情。”
劉甜甜打了個響指說:“搞定!”
白全書:“?”
劉甜甜嘿嘿笑着說;“其實我剛才跟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爲了蹭飯吃的。”
白全書:“包括暗戀的男人是親戚?”
劉甜甜快速地否認道:“不,暗戀的男人是我親戚的朋友。”
白全書決定再也不要相信從女人口中說出來的故事了。
傍晚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讓整個城市顯出幾分熱鬧。
墜入地平線的夕陽,也用燒紅西邊的方式來慶祝一天的結束。
吳瑞雪偷偷摸摸地把南申帶到地下車庫裏。
南申心裏砰砰跳得厲害。
這裏這麽黑,是個适合發展感情的好地方。
不過吳瑞雪長得這麽好看,至于用這種方式來暗示自己?
南申随便地用腦子想了一下,覺得沒什麽可能之後,就果斷地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換上一副正經得不能更正經的表情:“什麽事兒非要在這種地方跟我說?”
他是個組長,應該拿出作爲組長的架勢。
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被一個實習生迷得暈頭轉向的。
吳瑞雪抓住南申的手腕,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枚U盤塞到南申的手裏說:“這是咱們兩個才知道的秘密。”
南申整理好表情,端着架子說:“你應該知道作爲醫院裏面的實習生,企圖通過走後門的方式達到轉正的後果是不對的。”
吳瑞雪要不是擔心翻白眼别人根本看不到,肯定會直接賞南申幾記衛生眼:“我要是想轉正,那我肯定也不給你塞東西。”
她的直屬上司是白全書,結果她爲了留在男科給婦科組長行賄?
這有可能嗎?
吳瑞雪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這東西跟行賄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行賄的U盤?
南申突然意識到一個很誇張的可能性:“這東西其實是咱們醫院裏面的秘密?”
吳瑞雪給了南申一巴掌;“醫院的秘密我送給你?幹嘛呢?當聘禮?拜托,我求你腦洞不要這麽大好不好。”
南申也不樂意了:“你沒事兒突然送我這麽個東西,你讓我怎麽想?”
吳瑞雪說:“那你說,我把醫院的秘密送給你,你準備幹啥?”
南申堅定地回答:“舉報你。”
吳瑞雪:“……”
她也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根本就沒有秘密,還是應該慶幸秘密沒有交給南申。
吳瑞雪拍拍南申的手說:“這東西你今天晚上先拿回家裏看,等明天告訴我你的感受。”
南申攥緊手裏的U盤,心念一動:“能不能告訴我個大概?”
吳瑞雪笑眯眯地說:“如果我把什麽都告訴你了,那你待會兒回家看到,就肯定體會不到那種刺激的感覺了。”
刺激?
南申仿佛懂了什麽:“是那種東西?”
吳瑞雪嘿嘿一笑:“你懂。”
兩個人完成私底下的交易後,兩個人就成功地分道揚镳。
半個小時後。
連家。
自從連夢露上班以後,家裏面的氣氛就沒有正常過,因此當她進入屋裏,發現父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非常的不和諧,二話不說就要往卧室裏面鑽。
鄭葉拽住連夢露的後衣領,直接把她丢到沙發裏,嚴肅地指責道:“你不是說你跟吳瑞雪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嗎?”
連夢露哪兒想到父母居然會重新當着她的面提到這個話題,頓時頭疼:“對啊。”
她跟吳瑞雪的關系要是還不純潔,那是個世界上就沒有純潔的女女關系了。
連孟掏出自己的手機,往連夢露的面前一丢:“那你好好地跟我和你媽解釋一下,這張照片是什麽回事兒?”
照片是在醫院裏面拍下來,比誰更好看的。
連夢露無語地說:“就是正常的三人合照呀。”
爲毛父母對着這樣一張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照片也能想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鄭葉坐在連夢露的左邊:“以前我讓你發一張咱們三個人的合照你都不願意發。”
連孟吃醋地說:“現在居然主動在朋友圈裏面發跟别人的合照。”
二老滿臉的哀怨。
連夢露:“這次我也不願意發,隻不過别人強迫我。”
鄭葉完全不吃連夢露這一套:“當時我跟你爸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強迫你!”
但是并沒有什麽用。
她的乖女兒最終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連孟心理面直冒酸水:“要不然你跟我和你媽說一聲,看看強迫你的人是誰?”
連夢露指着其中完全陌生的那個女人說:“這個。”
鄭葉心理面本來就堵着一口氣,聽到連夢露這麽說之後,心裏的那口氣就憋得更厲害了:“女兒,你這審美也是越來越差。”
連夢露問:“差?”
連孟手指頭使勁地戳着屏幕上不認識的女孩子的臉,生氣地說:“要是你的審美還不錯,那你爲什麽會答應這個長得一塌糊塗的女孩兒的請求?”
她答應這人的請求,跟她審美又有什麽關系?
連夢露認真地解釋道:“當時這個女人非要拉着我和吳瑞雪比誰長得醜,我想反正三個人裏面我長得最難看,那我爲什麽還要比呢?”
她見父母準備開口說話,急忙繼續往下說:“我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不發照片的,結果他們非要我發,我一看沒有辦法……”
鄭葉也顧不上生氣,連忙給自家閨女順毛:“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麽多。”
連孟比較關心的是勝負問題:“那你們兩個誰赢了?”
連夢露想都不想地說:“肯定是吳瑞雪。”
連孟聽到答案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問了一個多麽愚蠢的問題,這三個人之間,長得最好看的那個人不用想就是吳瑞雪,而自家閨女跟另外一個女人相比,顯然也沒多少勝算。
鄭葉繼續問:“那你們兩個誰輸了?”
連夢露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腦袋說:“她。”
連孟不可思議地問:“爲什麽?”
連夢露不好意思地說:“因爲我同事集體給我刷票。”
鄭葉沒有想到這種狀況,還有刷票的行爲,忍不住開口問:“閨女,我跟你爹最唾棄的就是刷票行爲。”
連孟無條件地站在老婆這一邊:“更何況你還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自己的長相。”
連夢露不想讓父母誤會:“其實我沒有求他們給我刷票,就是在圖片發出去之後,他們評論過之後才跟我說……”
醫院裏的同事居然這麽庇護自家閨女!
鄭葉感動地揉着自己的眼睛說:“世間有真情。”
連孟吸吸鼻子:“世間有真愛。”
連夢露無語。
父母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鄭葉雙手按住連夢露的肩膀說:“大家看你長得這麽醜,不忍心讓你受打擊,集體出賣靈魂,真的太讓人感動啦!”
感動個毛線!
連夢露不停地勸說着自己要淡定,然而父母的話卻頻頻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忍。
這倆人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母親,除了忍之外你别無選擇!
連夢露不停地按着胸口,給自己順氣。
連孟直接抱住兩個人說:“你們的同事太體貼了,要是不給她們送一塊兒錦旗,我就總覺得對不起他們!”
送錦旗?
連夢露聽到這三個字,心裏不知怎地就冒出一個非常大膽的,但又讓人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念頭:“你準備在錦旗上面寫什麽字?”
鄭葉根本都不用想:“你們是我醜顔女兒的再生父母。”
連夢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再或者是哭笑不得:“你們不能随随便便地拉低我的輩分!”
連孟安撫道:“讓他們當你的再生父母之後,你就能在過年的時候光明正大地問她們要紅包啦。”
連夢露嚴詞拒絕父親的好意:“抱歉,我并沒有爲了紅包就喊别人爸爸的愛好!”
鄭葉不緊不慢地補刀:“那是因爲别人給的紅包還不夠多。”
這根本就不是紅包多或者少的問題。
這是人最基本的立場問題!
連夢露強調:“就算别人給我紅包裏面塞一百塊錢,我也不會喊人爸爸!”
連孟拉住鄭葉的手,繼續問:“那要是塞一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