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傅想都不想地打斷職艾的話說:“不,現在我跟你媽決定把公司讓給你了,因爲你前一段時間跟着我們請過來陪你談生意的那些人說的話、做的決定都讓我跟你的母親覺得你值得我們托付公司。”
職艾不滿地說:“我剛剛下定決心,擺脫公司,從此當個普通人。”
沒志向的人就該做沒志向的人應該做的事!
職傅深情地說:“你生在了我們家中,就注定你這輩子都不會普通。”
職艾見總是跟父親說客套話泰來,不耐煩地開口問:“你是真不打算要這個公司?”
職傅堅定地說:“我跟你媽決定好好享受。”
職艾:“你們兩個找那麽多人拖延我這麽長時間?”
現在說享受?
職艾覺得他跟父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這輩子都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的。
就像是他不能理解他的父母爲啥找一堆人陪他玩兒這麽久之後,又突然要把公司交給他一樣!
這不明擺着是在玩兒他嗎?
職傅語重心長地說:“我跟你媽隻是擔心過早地把公司交給你,會讓你很不适應,現在找這麽多人,試探你這麽久之後,我們覺得你的能力可以接手公司了。”
職艾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總之他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一點兒拿下公司的動力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被父母玩兒殘廢了。
南申羨慕嫉妒恨地說:“爲什麽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吳瑞雪老神自在地回答:“因爲不是每個父親都有病。”
職傅怒目相對:“你說我有病?”
白全書感慨:“有病的人還能掏這麽多錢跟他兒子談戀愛,也是一種本事。”
劉甜甜平靜地說:“看來人越有錢,思想就越複雜這一句話, 然不是騙人的。”
南申奇怪地問:“全書,你就一點兒都不羨慕别人有這麽好的父親嗎?”
白全書不答反問:“我爲什麽要羨慕?”
南申誠實地說:“他的父親可以讓他多這麽多女朋友。”
白全書淡定地說:“你的父親也能介紹你去相親。”
南申反駁:“這不一樣!”
相親跟戀愛相比,怎麽能一樣?
白全書承認:“你相親好歹還能牽手,像他這都是往外倒貼錢滿足精神生活。”
南申似乎一下子被點醒了:“我看小說之類的,好像也能豐富我的精神生活。”
這麽說來,他父母也挺厲害的!
職艾每次都不想聽這些人的讨論,可他們一說話,他總是情不自禁地過去偷聽,悲催的是聽了之後他又特别郁悶:“爸,你找一個人假裝是我的女朋友也就算了,但你沒事兒爲啥一下子找這麽多女人?”
職傅朝圍在他身後提醒他發工資的人擺擺手,提醒她們先離開,接着才回答說:“因爲找一個滿足不了你的後宮夢啊。”
職艾無語:“我什麽時候有後宮夢了,我怎麽不知道?”
他爸也真是的,替他做事兒基本上就看腦補嗎?
腦補覺得他需要就給他創造條件?
職傅茫然地說:“原來是我理解錯了嗎?可是我聽别人說,現在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幻想同時跟好多人談戀愛。”
職艾已經懶得把眼睛在睜得更大了:“我從來沒有這種幻想。”
職傅問:“既然你沒有這種幻想,那你爲什麽答應跟她們談戀愛?”
職艾回想一下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可能是因爲她們隻會讓我買買買,讓我同時跟這麽多人談戀愛,他享受的也是跟一個人談戀愛的待遇?”
職傅聽到這話,立馬生氣了,這些人也真是的,他請這些人過來就是爲了讓兒子體驗到戀愛一般的感覺,結果她們倒好。
他悶悶地說:“扣工資!到時候我往死裏面扣她們工資!”
職艾:“……這也沒必要。”
“叮叮叮。”
職艾沒有繼續勸父親,而是掏出手機:“喂?我是職艾。”
“你好,職艾先生,請問你現在方便到醫院裏面來一趟嗎?”
職艾滿頭霧水:“讓我去醫院幹嘛?”
“就是上午的那個結果你拿錯啦,我們當時人數少,加上結果比較多,所以當時沒有發現你拿的并不是你的結果。”
對于職艾來說,着絕對是個好消息。
可是職艾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拿到結果那會兒,想到反正已經傳染上這個見不得人的疾病,也沒有來得及想太多,就趕緊拿着結果讓人幫忙改。
求了半天,人家愣是有節操的不願意改結果。
職艾試探着問:“結果是什麽?”
“你根本沒有得艾滋。”
職艾挂了電話就要往遠走。
職傅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還是乖乖地跟在自家兒子身後。
警察局裏,是寂靜的。
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白全書難以置信地問:“那邊剛才說什麽?”
連夢露奇怪地重複道:“說結果拿錯,他沒有得艾滋。”
吳瑞雪嗤笑着說:“一個小處男,到哪兒得艾滋去呀?”
南申問:“他不是有男朋友嗎?”
劉甜甜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頂級智障:“那隻是我們開玩笑的好嗎?”
白全書轉身,頭靠在牆上:“一百萬……”
要是早知道這人根本就沒有艾滋,那他就在職艾開出一百萬改個結果的時候,答應對方的條件了啊!
鈔票啊!
紅彤彤的錢啊。
都撒丫子跑遠了。
白全書生無可戀地靠在牆上,一個近在咫尺的發财的機會擺放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珍惜,還一個勁地跟對方較真,這下倒好。
結果人拿錯,錢也沒了……
吳瑞雪幸災樂禍地說:“雖然你損失了一百萬塊錢,但你收獲的是我們的信任!”
連夢露握緊拳頭給他打氣:“對,自從見識到你拒絕他的英姿!”
南申不合時宜地問:“你就義無反顧地愛上他啦?”
連夢露嫌棄地說:“師哥,你不能因爲自己沒有魅力,就總是腦補你的師妹愛上别人。”
南申高興地問:“沒有愛上别人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連夢露呵呵兩聲:“并不是。”
南申不自在地說:“我還以爲能直接拒絕你。”
“你們幾位不要閑聊啦。”劉甜甜拍拍手掌說:“已經到下班時間喽,可以回家啦。”
吳瑞雪扯扯南申的袖子說:“你待會兒不要走太快,我有話要跟你說。”
劉甜甜也跟白全書說:“你也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連夢露一見這情況,跟衆人說了再見,就往醫院的方向走。
吳瑞雪跟南申跟連夢露拉開一段距離,确定連夢露聽不到他們說話才開始讨論。
最後面的劉甜甜,往門口的位置上一坐,背靠着牆,無精打采地說:“我失戀了。”
白全書:“哦。”
劉甜甜坐直,轉身:“我的意思是說我跟你分手之後又失戀了。”
白全書呆住,過了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恭喜?”
劉甜甜的手想伸到白全書的面前,狠狠地給他一巴掌,,但是想到兩個人已經不是情侶關系,她手下也不能這麽不講究,于是就生生地把自己的手縮回來說:“知道我爲什麽會失戀嗎?”
白全書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劉甜甜不樂意地問:“不知道你不會猜嗎?”
這人咋自從跟她分手之後就這麽敷衍呢?
白全書當然會猜,不僅如此,他的腦洞還比一般人的大:“難道那個人打不過你?”
劉甜甜理所當然地說:“打不過我是應該的,隻不過我跟他最終沒有在一起跟這個沒有關系。”
白全書看了劉甜甜一會兒,最終得出結論:“是不是因爲你把對方打得不敢見你了?”
劉甜甜恨不得把頭甩成搖頭風扇:“不是不是,我以前告訴過你,如果真的遇到我喜歡的人,其實我是根本不舍得對這個人下手的。”
呵呵。
他一點兒都不想聽劉甜甜強調有多不喜歡他。
白全書想到最近幾天開的玩笑,試探着問:“對方喜歡男人?”
劉甜甜不爽地說:“不要以爲全世界的人都跟你們醫院裏面的人一樣性取向不正常。”
“說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攻擊醫院啦?”白全書對醫院還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在說我們醫院隻不過是用性取向開玩笑而已,又不是性取向真的有問題。”
劉甜甜哼哼兩聲:“沒問題會整天都用這個開玩笑?”
白全書理所當然地說:“有問題才扭扭捏捏的不敢提好吧?”
劉甜甜擺擺手說:“算了算了,咱們現在先不讨論這個問題,你繼續猜我爲什麽沒有跟他走到一塊兒。”
白全書感覺自己的腦洞裏面好像被人塞了石灰,現在他已經想不起來還能有什麽可能性了:“對方其實是長得特别中性的女人?”
劉甜甜晃晃手指頭:“不是。”
白全書秉持着不恥下問的原則:“那是?”
劉甜甜捂住自己的雙眼說:“他是我一遠方親戚!”
白全書:“這都行?”
劉甜甜後悔得不能自持:“我在我家附近見過他幾次,還奇怪我們家那一片兒什麽時候冒出來個這麽帥的帥哥,而且還有好幾次看到他從我家裏面離開,本來以爲對方是在暗戀我……”
事實往往這麽讓人蛋疼!
她的真愛啊,她的少女心啊!
白全書也覺得這樣的經曆着實驚悚了一些:“他天天去你們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