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很不想告訴吳瑞雪,對自己過分自信很不好。
女友C拉到一個陪襯的,就拿起手機對着三個人的臉開始拍。
連夢露全程不配合地看着手指。
吳瑞雪從頭到尾都在看連夢露。
女友C把照片發給她們兩人之後,就往朋友圈裏面傳。
連夢露平時在朋友圈裏發東西都沒人點贊更沒有人回複,這一張照片發出來,一下子激起千層浪。
“師妹,你旁邊的這位美女是誰,跟你什麽關系?求介紹!”
“去掉中間這位就更美了!”
“這麽多年過去,你果然還是彎了。”
“如果你跟中間的調換一下位置,那就是顔值從高到低的排序呀!”
“……”
誇贊的留言嗖嗖嗖地冒了出來。
連夢露撇撇嘴,這裏面一定有問題,她把手機裝到口袋裏,擡起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南申不停地指着手機。
她不解地低頭,正好看到某個軟件上面有師哥發來的信息;“師妹,爲了咱們醫院的尊嚴,我跟其他的幾位師哥隻能昧着良心……”
感情這麽多人都是醫院裏面的?
不對!
連夢露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加的醫院裏面的這群人呀!
女友C剛發表完,下面全是求吳瑞雪聯系方式的,隻有幾個人是一如既往地誇獎着她美,最過分的是居然有幾個人厚着臉皮誇連夢露長得好!
誇吳瑞雪也就算了,但是誇連夢露是個什麽意思?
女友C不服氣了。
三人之中反響最小的是吳瑞雪的朋友圈,發了将近十分鍾才有兩個留言。
爸爸:“女兒,你怎麽交了這種不三不四的朋友?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交朋友一定要慎重嗎?”
媽媽:“你交朋友已經不可能交到比你長得更好看的了,所以你還是不要在乎臉了,醜就抽了一點,最重要的是人的行爲一定要端正。”
女友C看到吳瑞雪父母的留言,幸災樂禍地哼哼兩聲,得意地看着連夢露說:“看到沒有,你父母都不讓你跟她來往。”
這說明,她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至少沒有被父母嫌棄。
連夢露懊惱地用頭撞着吳瑞雪的肩膀。
吳瑞雪低頭看着女友C:“你确定我父母是不讓我跟連夢露來往?”
女友C好笑地問:“要不然你父母還能是不讓你跟我玩兒?”
吳瑞雪聞言回複父母:“你們不讓我跟哪個玩兒?”
父母秒回:“中間那個。”
連夢露:“?”
爲啥吳瑞雪的父母讓吳瑞雪跟她玩兒?
吳瑞雪小聲地解釋:“因爲你長得很像他們喜歡的一個諧星。”
連夢露無語,這種理由真的是讓人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呢。
發朋友圈自取其辱後,女友C就果斷地隐入衆多女友之中,在沒有說話。
職艾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我剛才檢查了一下,發現我的身體很健康,要不然咱們現在都回去吧?”
曾麗奇怪地回頭看了她們一眼:“走吧。”
白全書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你的結果可不是在我們這兒出的,要是身上真有了什麽病,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們檢查的不好。”
女友A的腳步頓住:“親愛的,既然你都主動到男科來檢查了,那就好好地把全身都檢查一下吧?”
這樣萬一有了什麽毛病,她也能光明正大地提分手不是?
女友B也說:“你還是做個全身體檢查吧。”
周雪也落井下石地說:“要是你不願意檢查,萬一身上有個什麽傳染病,你的女朋友可怎麽辦?”
職艾:“……”
女朋友們剛才忘記他有一堆女朋友的事兒,結果周雪又主動提起,等到這些女人反應過來,一人給她一爪子,他身上鐵定會跟耕地似地,全是紅豔豔的血痕。
職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問:“要不然我明天在過來?”
今天要是直接把事兒談出來了,他很有可能會命喪當場。
曾麗不滿地問:“爲什麽要明天在過來?今天就直接檢查不好嗎?”
白全書看着這一切,忽然非常的慶幸自己現在是單身。
不。
準确地來說是看了職艾這麽多女朋友之後,他連談戀愛的沖動都沒有了。
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職艾女朋友這麽多,每天都能上演不同的戲,天天光是打賞就要一筆不菲的開銷。
白全書不禁默默地念出單身狗自我安慰的金句:“單身保平安。”
職艾的女友們也齊刷刷地開口:“對呀,我今天專門請假過來陪你看病,你要是今天不檢查,那我們明天豈不是還要請假陪你?”
職艾灰溜溜地說:“好,我馬上過去。”
在衆多女友的陪伴之下,職艾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
躲在門口的南申這才灰溜溜地鑽進來,坐在職艾剛才坐過的闆凳上,神秘兮兮地問;“剛才那些人都是幹什麽的?”
南申問完這一句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過于白癡:“是集體過來體檢的嗎?”
白全書坐在他的對面,果斷開嘲:“一堆女人跑到我男科來體檢?”
南申下巴墊在桌子上:“你說有麽有可能是一群僞娘用一個女漢子當借口?”
白全書眼睛一亮,随手抄起一張紙,丢到南申的面前:“人僞娘過來檢查結果都非常光明正大的好不。”
南申晃着腦袋:“也有害羞的嘛。”
連夢露站到南申的旁邊:“你遇到過?”
吳瑞雪靠在連夢露的肩膀上:“僞娘在怎麽檢查都不可能到他們婦科。”
這不是稍微有點兒腦子就能夠想到的事嗎?
怎麽到了連夢露這裏就要特意解釋一下?
吳瑞雪現在很懷疑連夢露的畢業證是怎麽考下來的。
南申鄭重地搖搖頭說:“事實上,之前确實有個僞娘到我們婦科來咨詢過我一些問題。”
白全書可不信南申口中的話:“人僞娘該不會是咨詢你什麽口紅上色更好,什麽口紅更自然吧?”
南申鄭重地說:“要是問這種問題那就好了。”
“啥?”連夢露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申。
問這種問題還好?
師哥往她面前一站,她就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女人了。
連夢露緊張地問:“師哥,你能分得清口紅的色号嗎?”
那麽多顔色擺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一定能分清。
吳瑞雪輕輕的敲敲連夢露的腦袋說:“直男基本上沒有一個能夠分清口紅色号的。”
連夢露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還好,她沒有在這一方面輸給男人。
白全書意味深長的看着南申:“婦科組長對口紅顔色可是非常敏感哦。”
南申急忙爲自己解釋:“我能分得清口紅,純粹是因爲我的那些女同事們天天在我的跟前介紹!”
白全書幸災樂禍地說:“我女朋友天天在我的面前跟我介紹色号,我到現在不也沒有記住一個?”
南申同情地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知道分手理由,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白全書好像明白了什麽:“你的意思是劉甜甜是因爲這種借口跟我分手的?”
南申點頭:“女人讓你記口紅的色号你都記不住,這樣很容易讓人以爲你不喜歡她。”
白全書痛苦地捶桌:“早知道這樣,那她讓我記色号的時候,我就直接告訴她這麽麻煩的東西老子不記了!”
事情發展得跟南申想象的很不一樣。
南申不明所以地問:“你現在不應該忏悔當初沒有珍惜你女朋友,沒有在乎她的看法嗎?”
爲啥白全書一副知道得晚了的表情?
白全書憤憤地看着南申:“要是你女朋友根本不在乎你,還天天揍你,那她跟你分手,你會後悔嗎?”
南申:“……”
聽起來好像是不會後悔的樣子。
“等等。”連夢露拎着從這兩個人的對話之中捕捉到的關鍵信息:“組長你是知道我師哥能夠分得清色号,性取向成迷的吧?”
白全書懊惱地撫額:“怎麽又把自己玩兒進去了?”
在這幾個新人還沒有過來之前,都是他花樣玩兒别人。
自從這倆新人過來,他就成花式被玩兒的那一個了。
白全書也知道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這個道理,但是還給别人都是有多少還多少,到他這兒就是加倍償還,着實讓他有些不能接受啊!
當然要是加倍償還的對象都是思維正常,一般毒舌的人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遇到的這些都跟是海選過來似地,一個個在損人這一方面都是翹楚,還是不損死人不罷休的哪一種。
吳瑞雪習慣性地舔舔嘴唇,一副發現了很有趣事情的表情:“你明明知道還故意放着他接近你?”
白全書收起臉上的無奈,義正言辭地解釋:“其實我這麽做純粹是因爲我不鄙視跟我性取向不一樣的人,我覺得每個人的取向都是個人的自由,其他人完全沒有說三道四的立場。”
他握着拳頭,放在胸口:“他們平時受到的歧視已經夠多了,我要是再不給他們點兒關愛……”
白全書素來清冷的臉上寫滿了悲戚:“那他們将會過得多麽艱難啊!”
南申踢踢面前的桌子:“你說的太多,犯規了好不?”
白全書拍拍南申的手:“我知道當衆說出這些話會讓你覺得非常的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爲自己把這些話說出來了,從此就歧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