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跟呂葫蘆同時無語。
最終還是呂葫蘆妥協,選擇站在陰涼地方,大家才同意配合她演一場沒有特效的戲。
在決定比賽順序的時候,齊工竹大手一揮,果斷地說:“這次比賽,我們先來。”
薛時迪領着小師弟們齊刷刷地說:“我們先來。”
他們的話音剛落,另外一道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先來……”
察覺到大家都已經說完之後,他又連忙閉上嘴。
醫院的衆人決定在一旁看熱鬧。
白全書覺得配合被人搞這種封建迷信活動對他的形象還是有着非常大的影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女朋友就是當警察的,要是讓他女朋友知道他背着她玩兒這麽一出……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會被打成什麽慫樣了。
白全書用食指輕輕地戳了下身旁的呂葫蘆:“要不然咱們在他們聚衆宣揚氣功大發好的時候報警抓他們吧?”
呂葫蘆想都不想地說:“我們氣功班最鄙視的就是這樣的行爲。”
白全書很不能理解:“你都離開氣功班了,幹嘛還考慮他們的規則?”
呂葫蘆認真地說:“人不管到哪兒都是要節操的。”
吳瑞雪随口說:“不過節操這兩個字,好像跟我們組長沒有關系。”
白全書立馬拿出長者的架勢:“咱們這些人一旦入了社會,還是不要講節操這種奢侈品比較好……”
南申十分同意白全書的說法:“對,你進入社會就必須要妥協。”
白全書瞬間叛變,他指着南申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沒有節操的典型!”
南申看着白全書的眼睛裏面清清楚楚地寫滿了罵人的話。
連夢露似懂非懂:“他們兩個不是出廠壓根就沒有帶節操嗎?”
吳瑞雪溫柔地解答:“他們也都知道,隻不過心理面不願意承認。”
開獎遲鈍地說:“怪不得。”
馬路上。
齊工竹屏住呼吸,感受着空氣的流動。
學員們紛紛閉着眼睛,等待着即将過來的折磨。
時間像是被定住了。
呂葫蘆的臉色也成功地變白,喃喃道:“沒有想到師父居然已經厲害到這個地步。”
連夢露急忙問;“他們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嗎?”
呂葫蘆凝重地說:“不,你看着他們像是什麽都沒有做的樣子,實際上他已經用自己的能力讓時間靜止了下來。”
還有這麽厲害的招數?
連夢露低頭看着手表,表盤上的秒鍾還在滴滴答答地轉着。
吳瑞雪賞她一巴掌:“你能不能更傻一點?”
白全書爲難地說:“你智商這麽低,會讓我很難辦的。”
南申在這種時刻也果斷地選擇叛變:“師妹,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氣功騙人就在于他們内部的人可以把東西說的很玄,但在外人看來基本上什麽事情都沒有?”
開獎茫然地說:“真的是這樣嗎?可我看他們表現的還都挺真的。”
南申:“……”
他以爲小師妹的智商是男科裏面最低的,誰知道男科的蠢蛋浮現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
呂葫蘆瞄着南申問:“在一個從小練氣功練到大的人面前說這些話真的好嗎?”
連夢露不理解地反問:“有什麽不好的?”
吳瑞雪就喜歡配合着連夢露打擊人:“你有你的信仰,我們也有我們的認知。”
開獎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是騙人的,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面寫滿了懵逼,爲了捍衛自己的清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蠢,他果斷地選擇站在吳瑞雪這邊,他反駁道:“你覺得氣功師真的,但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就是覺得她是假的,你可以到處宣揚氣功是真,但你不能妨礙我們覺得你是騙子。”
白全書想對開獎豎大拇指,想到呂葫蘆的威脅又隻能把大拇指給縮了回去。
這年頭,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不然遭殃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南申拖着臉:“你師父就打算用時間靜止這一招打敗你嗎?”
呂葫蘆:“……看情況有可能是。”
連夢露立馬問:“我們打幾個等身人物像陪你在這兒演時間靜止可以嗎?”
白全書高興地拍掌:“我剛才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呂葫蘆的耐心都快被這些人毫不靠譜的讨論給消磨幹淨了:“你們幾個要是不好好地配合我,那就等着接下來的幾天裏都要忍受着噪音吧!”
衆人;“……好。”
假裝時間真的被靜止的學員們終于忍不下去了,他們偷偷地睜開眼睛,見師父還在醞釀情緒,心裏叫苦不疊。
師父,你确定你真的是來挑戰,而不是折磨我們這些弟子的嗎?
就讓我們在太陽地兒地下曬着,也不給我們找個陰涼地兒,萬一曬出了毛病可怎麽辦?
薛時迪把睜開的眼睛又閉上。
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當被師父選中的弟子,他隻想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在空調間裏面吹着涼風的大少爺!
齊工竹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額頭上的汗液證明了他現在的感覺也絕對不好受。
剛才站在這兒的時候他咋就沒有發現這邊這麽熱?
悲催的是現在發現也已經晚了。
齊工竹不能直接喊:小朋友們,跟我轉移到一個陰涼的地方,咱們在繼續表演咱們的活動,他敢肯定要是他敢這麽說的話,那麽大家肯定會知道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咳咳。
所以天熱這種事兒就隻能忍了。
齊工竹雙手用力往前一推。
學員們已經被熱的不像樣,這會兒也都不想在配合齊工竹,隻想趕緊敷衍過去……
他們稀稀落落地哎呀了幾聲,接着後退的後退,摔到的摔到,有的人幹脆想倒在地上就不想起來了,然而苦逼的是地上太熱,還沒摔到地上,整個人就感受到那非一般炙熱的溫度。
要是不趕緊站起來,他們肯定會被烤成人幹!
衆弟子們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齊工竹的手順勢一抓,弟子們又隻能配合着裝作被他吸了過去。
呂葫蘆在旁邊使勁地鼓掌:“好!”
短短幾天沒有見,師父的能力就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她當然要鼓掌以示鼓勵!
連夢露看着那拙劣的表演,再看看身旁的人振奮的表情,這真是假的嗎?
吳瑞雪一看連夢露的模樣就知道他快信了,湊到連夢露的耳邊小聲地提醒道:“你要相信被洗腦成功的人,是不會像我們這種普通人一樣正式現實的。”
她可不想醫院裏能爲她提供最多笑料的人被氣功組織騙走,從此一心一意爲氣功組織服務。
白全書有些感慨:“在太陽底下做那麽劇烈的運動,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中暑,确實很厲害。”
開獎不明白:“既然天這麽熱,那他們爲什麽不能找個陰涼的地方呢?”
南申故作高深地說:“要是他們懂這個道理,那他們豈不是跟咱們一樣了。”
呂葫蘆咧嘴笑着問:“他們怎麽樣?”
南申:“……沒怎麽樣。”
呂葫蘆控場成功,全神貫注地盯着他們。
連夢露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些人不就是配合着齊工竹的手勢跑過來跑過去的嗎?
這有什麽難的?
就這還要在一塊兒練習很多年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連夢露拖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莫非這個組織裏面的人智商都非一般的低?
所以學習起來才會這麽的吃力?
吳瑞雪懶得伸着腦袋看他們,就靠在連夢露的肩膀上:“我現在就希望醫院裏面在來倆需要咱們治的病人。”
在男科裏跟病人聊天,可比在這兒跟他們扯淡有趣多喽。
開獎直勾勾地盯着她們兩個:“說實話,你們兩個這樣靠在一塊兒給人的視覺沖擊太大,爲了我們的眼睛健康着想……”
吳瑞雪趾高氣昂地問:“我爲什麽要爲了你的眼睛健康着想?”
連夢露呵呵兩聲:“開獎,你是不是想挨揍?”
開獎規規矩矩地閉嘴。
白全書無奈地搖頭,他有些後悔把開獎當成自己未來的繼承人培養了。
毒舌不到位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作死居然還作的這麽義無反顧……
讓人想幫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話。
南申偷偷地笑兩聲,既然男科群衆這麽喜歡自相殘殺,那他就沒有必要從中挑撥。
呂葫蘆陰測測地扭頭:“他們辛辛苦苦地在哪兒表演,你們别再這裏廢話,給他們個面子,好好地看他們表演不行嗎?”
氣功師最怕的就是圍觀群衆不買賬。
你說他們辛辛苦苦地在上面表演,圖的是什麽?
圖的不就是下面的人能欣賞她們,順便在給他們點兒掌聲嗎?
吳瑞雪斜眸打量着她:“你覺得行嗎?”
呂葫蘆被問住了,她當然覺得行啊,要是覺得不行的話,她幹嘛在這裏跟她們廢話。
連夢露自覺地搖搖頭:“不行。”
呂葫蘆:“……”
感情剛在這個問題不是問她的?
開獎小聲地嘟囔:“你要是不讓我們讨論,那我們待會兒就不配合你表演了。”
白全書跟南申兩位組長也不敢反駁,隻知道點頭。
呂葫蘆眼睑壓下一半。
呵呵,這些人還敢過來威脅她?
幾天沒見膽子怎麽變這麽大?
吳瑞雪帶頭站起來。
連夢露立馬跟上。
一開始就沒有坐下的開獎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們往前走。
南申作爲婦科唯一的代表,身體雖然沒有站起來,可他的身體卻已經跟着他們走了。
呂葫蘆控訴地看着白全書:“你看你們男科的成員。”
白全書尴尬地說:“沒啥好看的……”
他要是能管住那幾個人……
白全書隻是想想都快被自己的苦逼遭遇虐出了一臉的血。
别說是管住他們,就算是讓他在他們的輪番攻擊下存活下來,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南申也難得抛棄了對白全書的成見:“新來的這三個都是能說的。”
呂葫蘆偷偷地看着他們問:“真的沒有能治治他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