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雪嫌棄地看着連夢露:“沒有想到,你這個人看起來正經,心理面的想法居然這麽不正經。”
連夢露連忙解釋:“我可沒有要跟他搶工作的打算!”
患者眨眨眼睛:“就算你跟我搶,也搶不過我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啦。”
連夢露:“……”
還好她的名聲早已經在男科裏面毀幹淨了,不然她現在肯定會跟這人拼命。
吳瑞雪好奇地說:“你們不接男人生意?”
患者自戀地撩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頭發:“你覺得我需要接男人生意嗎?”
連夢露終于有勇氣問出心中好奇的問題:“你長得也不是特别帥,生意也能好?”
患者帶笑的表情瞬間被隐去,他不爽地問:“你們這兒到底是醫院還是八卦場所?”
連夢露:“……”
這人是不是太任性了點兒?
患者拍着桌子:“我得的是X病,你們趕緊給我開藥,讓我拿藥滾蛋,别跟我廢話了行嗎?”
他口中的這個病是個很常見的疾病,治療的難易程度就跟普通人的感冒一樣,但是他們跟感冒不同的是,感冒不吃藥硬撐也能撐過去,但是這個病就非得靠吃藥才能治好。
連夢露給對方開了藥。
患者拿着藥單大大方方地走了兩步,末了還不忘回頭跟他們兩個解釋:“做我們這一行的,長相不重要,性格和活兒才是最重要的,懂麽你們。”
吳瑞雪被他看着土鼈的眼神刺激到了;“可是你的性格也不是很好。”
患者把卡塞到口袋裏:“就有人好我這一口,你沒辦法。”
連夢露:“……”
這确實是沒辦法。
吳瑞雪:“……”
大家喜歡點兒口味清淡的難道不好嗎?
爲什麽大家的口味都這麽的重?
吳瑞雪很不能理解。
“你們把剛才那個客人送走啦?”白全書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連夢露點點頭:“你認識他?”
白全書不答反問:“你覺得是他長得好看,還是我長得好看?”
吳瑞雪自信滿滿地說:“我最好看。”
白全書白了她一眼:“除了你之外。”
連夢露誠實地說:“你比他長的好看,怎麽了?”
白全書羨慕嫉妒恨地說:“喜歡他的女人居然比喜歡我的女人多……”
他很不平衡!
論性格,他走的是高冷路線,而對方走的是欠揍路線,可是人人都喜歡的高冷居然敗給了欠揍!
白全書很不能理解這群小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
吳瑞雪難以置信地問:“你找我們就是爲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白全書大步往精神病科走:“你們過來,我讓你們看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場景!”
開獎哼哧哼哧地跟在後面說:“組長,你每次看到好玩兒的東西都不帶我!”
白全書淡定地解釋:“我要是天天不管幹什麽事都帶着你的話,你才應該惶恐吧?”
開獎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确實。”
連夢露和吳瑞雪雖然覺得白全書很不靠譜,不過還是在好奇的驅使下跟在了白全書的身後。
白全書帶着新來的三個實習生浩浩蕩蕩地穿過通往精神病科的過道,徑直來到精神病科裏。
精神病科的病人跟其他科室的病人差别都非常的大。
他們的眼神呆滞,說出來的内容也都非常的奇怪。
病人A:“快,快把窗戶關上!我馬上就要渡劫了,如果讓雷劈死我,那我這一身的修爲就廢了!”
連夢露很想告訴那位大哥,現在是白天,就算不是在白天,雷也不可能劈到這裏面來。
病人B:“呔!妖孽,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看老衲不收了你!”
剃着光頭的病人站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個碗對準病人A的腦袋瓜。
病人A配合地捂着腦袋:“啊!小青,救我……”
路過的護士好心地提醒說:“你是人,不是白素貞。”
病人A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責病人B:“你這人,怎麽亂收要怪呢?”
病人B呆呆地說:“……你不是妖怪啊?”
病人A也被問住了:“我是妖怪嗎?”
護士:“……”
從兩個搞不清楚自己本來身份的兩個人身邊走過去,很快地又迎來另外一波病人。
病人C哭哭啼啼地說:“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病人D拿着一條長長的白繩子,不停地在大廳裏面跑來跑去:“董郎,若不是我當年不小心下凡遇到了你,我們兩個怎麽着也不至于落到一年見一次面的地步!這一年一度的見面着實難熬,董郎,你就讓我去了吧。”
病人E把腳上的鞋脫下來,重重地丢在地上:“老子可是赤腳大仙兒,哪兒有讓赤腳大仙兒穿鞋的道理?”
“……”
精神病科果然是個思想都跟普通人不一緻的科室啊。
連夢露突然有些慚愧,他們作爲精神病人思想都這麽天馬行空,而跟他們比起來,自己的腦洞就小的像是被針戳出來的小針眼一樣。
不行。
她一定要努力把腦洞開起來,争取不輸給精神病科裏的任何一個人。
吳瑞雪看到這一幕也覺得非常的神奇,更神奇的是這裏面居然有人從頭到尾就乖乖的掃地,幾乎沒有幹過特别出格的事兒。
她彎腰看着掃地的男人問:“你是不是被誤送進來的?”
掃地的病人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放肆,本仙兒可是掃把星!”
白全書:“……?”
掃把星?
現在的精神病科分工已經這麽明确了?
開獎忽然想到之前聽到的一個消息:“我聽說前段時間,精神病科好像有一個人去世了,不知道那人是個什麽仙兒。”
自稱掃把星的患者說:“他是托塔李天王。”
連夢露奇怪地說:“你好像一點兒都不傷心?”
掃把星鄙夷地說:“你們凡人叫死亡,對我們這些神仙來說,她們下凡都是渡劫去的,所以我們根本沒什麽好傷心的。”
連夢露似懂非懂地說:“哦。”
知道的清楚他們這兒是個精神病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這兒真是天堂呢。
精神病科裏面分工特别清楚,仙界人界都有,人界還分現代跟古代,而且古代人跟現代人還從來不見面,哪怕是面對面地遇上也都是想辦法在不看到對方的情況下從對方的身邊走過去。
之前精神病科還發生過把現代的人和古代的人安排在一間房裏住着的情況,但是後來那兩個患者嚎叫着時間錯亂啦,次元壁裂了!愣是生生嚎了十多分鍾,最後護士确實沒有辦法,隻好把他們調換房間。
白全書領着那幾個人走到後院裏面。
隻見原本在醫院門口站着的氣功隊們,現在卻整整齊齊地站在院子裏。
他們的四個方向各站着一個拿旗子的人。
呂葫蘆坐在他們的對面,神色痛苦地說:“師父,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的。”
齊工竹雙手背在身後:“你的天賦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強的一個,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回來,那咱們的氣功真的要後繼無人了。”
連夢露:“……”
怎麽感覺她們說的這麽像是真的?
白全書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紙,墊在地上,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
吳瑞雪坐在連夢露的旁邊。
開獎看看吳瑞雪,在看看白全書……
她們這些沒有潔癖的都能直接坐在地上,可他這個有潔癖的怎麽辦?
呂葫蘆淡淡地說:“師父,我已經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逼我。”
齊工竹生氣地說:“你生下來就注定你不可能是個普通人!你應該是一個名滿天下的氣功師,而不是個在精神病科裏面碌碌無爲的小護士!”
呂葫蘆搖搖頭:“在我選擇背叛父母,抛棄葫蘆娃的身份,跟你學習氣功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我不會被你控制。”
葫蘆娃?
連夢露剛剛被氣氛感染的企圖相信這些人,聽了這些話又成了懷疑态度。
吳瑞雪拖着自己的臉。
如果說呂葫蘆是在精神病科呆久了,有點兒神經質還有情可原,那她對面的這些師弟師妹們就非常的難以理解了……
難道是被洗腦的時間太長,以至于他們的思想都跟精神病院的病人成一個頻率的了?
白全書拍拍連夢露的肩膀:“有沒有瓜子?”
這種情況下,嗑着瓜子看着熱鬧才是最好的選擇。
連夢露搖搖頭:“沒有。”
開獎找到一塊兒差不多幹淨的地方,剛準備坐下就發現非常多的灰塵,不死心地站起來繼續找。
他就不相信,偌大的精神科就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坐的地方。
齊工竹恨鐵不成鋼地說:“可是依照你的成就,絕對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
呂葫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齊工竹不死心:“我準備把我的衣缽傳給你……”
呂葫蘆堅定地說:“師父,放棄吧。”
齊工竹失望地望着她:“當初你跑到我的面前說你不想當葫蘆娃了,是我幫你說服了你的父母,讓你從一個精鋼葫蘆娃變身成爲未來的氣功大師,可是你卻辜負了我的期望。”
連夢露:“……”
一個人怎麽可能當金剛葫蘆娃?
哥們兒,你的腦子是秀逗了嗎?
連夢露不想在聽下去,她怕在聽下去這些人也會把她同化……
吳瑞雪目光爍爍地盯着他們。
白全書時刻關注着實習生們的表情,察覺到吳瑞雪有異常,他不動聲色地問:“怎麽,你也覺得氣功很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