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親生父母這麽黑女兒的?
鄭葉惆怅地說:“我們也不像是。”
連孟跟着說:“但我們偏偏就是你的父母。”
連夢露:“……”
鄭葉苦口婆心地說:“如果你跟吳瑞雪搶男朋友,沒有搶到,别人都會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吳瑞雪長得好看,家裏面的條件又那麽優秀。”
連孟提醒;“你搶不到别人的男朋友,其他人也會覺得有情可原。”
你們兩個這麽配合着玩兒有意思嗎?
連夢露在心中咆哮着,表面上仍舊保持着冷靜。
她要淡定!
要沉默!
隻有這樣父母才會自覺減少對她的傷害!
鄭葉歎了口氣說:“都是搶不到别人男朋友,不過搶不到吳瑞雪的男朋友,說出去也比搶不到劉甜甜的男朋友有面子不是?”
連孟贊同地說:“确實。”
連夢露搞不懂父母這麽說到底是什麽用意,難道是覺得她長的不好看,這麽出去毀壞自己的名聲,那别人就能夠理解他找不到男朋友了?
還是名聲毀了之後,别人都會抓住她當小三這一個黑點來使勁地罵她?
她覺得被罵小三,比被讨論沒有男朋友更加難受吧。
鄭葉拍拍連夢露的肩膀:“女兒,我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連夢露:“……”
這根本不叫幫助好嗎?
連孟嚴肅地說:“以後别人要是再問你爲什麽找不到男朋友,你就告訴他們,不是你不找男朋友,而是你喜歡的男人已經跟更優秀的女人在一起了。”
鄭葉滄桑地說:“隻要你這麽說,那别人肯定不會在嘲諷你找不到男朋友。”
連孟說:“你也不用暗自神傷,獨自垂淚。”
……她什麽時候爲了這麽無聊的問題暗自神傷?
又在什麽時候暗自垂淚了?
連夢露從來不介意别人會不會說她是個單身狗,因爲這些話母親已經快當着她的面說爛了:“我從來都沒有介意過這種問題……”
鄭葉伸手擋住連夢露的嘴:“你不用說,其實我都懂。”
她覺得這兩個人根本什麽都不懂。
可是他們兩個人卻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就結伴到廣場上跳老年交際舞了。
連夢露目送着那兩個人走到門口。
鄭葉語重心長地說:“你知道我們爲什麽一直勸你找男朋友嗎?”
連孟沉重地說:“因爲我們兩個擔心你将來出去跳舞,連個伴兒都沒有。”
連夢露:“……”
她的工作都還沒有穩定下來,這兩個人居然就已經開始操心她将來跳廣場舞的問題了?
難道他們不覺得她們想的有點兒遠嗎?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難忘的夜晚。
好在夜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清晨。
好端端的醫院門口聚集起來一大堆人。
連夢露奇怪地湊到跟前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一堆人在配合着一個身穿着白色褂子的人玩兒遊戲。
白色褂子的人手往哪個方向揮,哪邊的人就裝作被拍飛了好幾米的樣子連連後退。
連夢露看着這一切的發生,隻想知道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麽熱的天兒,白褂子還穿的那麽厚難道不熱嗎?
“你也是被我們的齊工竹的名聲吸引,特地趕過來看他演示氣功的吧?”旁邊的小男孩兒激動地抓着連夢露的袖子問。
連夢露不好意思地說:“齊工竹?”
正在表演氣功的那個人不是男人嗎?
一個大男人叫公主?
連夢露不是很明白他的父母爲啥要給他氣這個名字,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過的像是個小公主一樣?
小男孩兒瘋狂地點頭:“對,他是我們這一代最出名的氣功師,曾經獲得很多國際大賽的一等獎,像是什麽諾貝爾氣功獎啦,白馬氣功獎,奧斯卡氣功獎……”
他喋喋不休地把跟氣功獎完全不沾邊兒的獎項全部給報了個遍,接着睜大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連夢露說:“他的名氣已經大到基本上沒有人不知道的地步了哦,而且還被上面的人派到國外去表演了。”
連夢露:“所以,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她沒有學過氣功,也不敢說氣功一定就是假的,不過當别人在她的面前誇耀氣功厲害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抱着懷疑态度。
小男孩兒十分深沉地說:“當然跟你有關系,你要是願意交學費跟我們學氣功的話,将來就不會被别人欺負啦。”
連夢露低頭,看着小朋友認真的表情問:“那你覺得會有人欺負我嗎?”
小男孩兒看了她一會兒,誠實地搖搖頭:“你這樣的,不欺負别人就已經足夠好了。”
連夢露轉身就走。
小男孩兒急忙追上:“你要是學習我們的氣功,那你就可以去欺負别人。”
連夢露想要避開小朋友就急忙往左邊拐。
小男孩兒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還說呢後:“你想想,一個長得一般的姑娘,被社會打擊到用氣功報複社會的地步……”
然後他這個二代嫡傳弟子在出面拯救世界!
小男孩兒美滋滋地幻想着自己跟連夢露對戰,然後痛揍連夢露的場景,都覺得自己簡直美的要暈過去。
他雙手捧着臉,低聲地喃喃道:“師傅,你看到了嗎?我已經成爲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大氣功師了。”
好不容易才從幻想裏走出來,他打量着四周:“诶,剛才被我打敗的那個女人呢?”
空蕩蕩的醫院裏,隻有幾個醫生匆忙地來回跑着。
連夢露剛到男科休息室裏就發現情況不不對勁。
呂葫蘆臉色蒼白地靠在椅子上:“這一天終于來了。”
白全書站在一邊,語氣沉重地說:“它早該來了。”
呂葫蘆苦澀地說:“我原本以爲隻要我從此低調,過上隐姓埋名的生活,就能夠逃過這一劫,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是不放過我。”
白全書宛若護法一般,站在呂葫蘆的身側:“從你加入哪個組織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想到這一點。”
休息室是冷的。
可呂葫蘆的臉色卻更冷,她的手上并沒有劍,可她卻好像化成一柄最鋒利的劍,帶着随時可能割破天空的霸氣,可她偏偏又乖乖地坐在哪裏。
好像已經被收回鞘中,可她即便是斂去了鋒芒,依然能夠讓人從她的嚴肅的表情中窺探到她肅殺的氣質。
“咱們不是在醫院嗎?”連夢露猶豫着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怎麽好好的醫院現場就突然變成了古代俠客比賽氛圍了?
連夢露一臉懵逼地看着呂葫蘆。
呂葫蘆如同紙一般白淨,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苦澀:“你是新來的,所以你不知道我其實是個氣功大師的傳人,也有情可原。”
門口一堆練氣功的,結果醫院裏面也出現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氣功組織大集合嗎?
連夢露:“???”
“氣功大師?”吳瑞雪從門口走進來,聽到這句話,直截了當地問:“不是都說氣功是騙人的嗎?”
她前段時間還在電視上看到某個氣功大師聯合着一堆小朋友騙人,說氣功多厲害多厲害,最後卻被指出根本就是假的。
“不。”呂葫蘆的眼神無比的堅韌:“其實氣功是真的,隻不過現在有很多不會氣功的人打着會氣功的旗号坑蒙拐騙而已。”
她以前以爲退出了就是退出了,沒有想到這些人爲了挽留他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之前那麽驕傲的師父,居然到醫院裏來堵人……
難道他們真的想連她最後的自由都剝奪掉嗎?
連夢露湊到白全書的身邊:“組長,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全書毫不猶豫地說:“假的。”
吳瑞雪問:“既然是假的,你還配合她?”
所以男科裏面的各位其實都是從精神科進修一段時間猜出來的嗎?
白全書無所謂地說:“每個人的心理都應該有一個不爲人知的世界,既然她把她心中的世界說給我們聽了,那我們有什麽資格來破壞她的幻想呢?”
連夢露艱難地說:“可她這根本不是幻想,而是被坑了吧?”
白全書輕輕一笑:“她遲早會知道真相的。”
連夢露捏了一下白全書的腰:“那咱們爲什麽不現在通知她?”
“疼!”白全書立馬倒退好幾步:“疼疼疼疼疼!”
連着說了好幾聲疼,他痛苦地皺着眉頭,哀怨地盯着連夢露:“你居然還有臉擰我!”
連夢露疑惑地問:“怎麽了?”
她剛才也沒怎麽用力啊。
白全書伸出一根手指:“我先回答你剛才的提問,現在不告訴她是因爲咱們醫院好不容易才有一個犯蠢的人,要是太快的點醒她咱們會非常無聊。”
連夢露:“……”
這個人有可能會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惡劣的一個組長,沒有之一。
白全書指着剛才被連夢露擰過的地方:“其次,我這裏爲什麽會疼,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連夢露:“???”
她爲啥會清楚?
吳瑞雪摸着下巴,深沉地問:“你們兩個該不會發生了……”
“你們?”南申捂着嘴,悲怆地站在男科門口,搖搖欲墜地望着他們,眼中的眼藥水差點兒就被晃蕩出來:“連夢露,你昨天跟那個前輩有一腿,我也就原諒你了,可是你居然又跟你們組長有一腿!”
連夢露不敢相信地問:“我什麽時候跟他有一腿了?”
她跟男科同事的關系都非常清白好不好?
可是這些人怎麽總是說她跟這個有一腿,或者是跟那個有一腿?
難道她就長了一張水性楊花的美女臉?
咳咳。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還是勉爲其難地接受别人的贊美比較好。
連夢露壓住臉上的喜色,極力保持着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