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頭一次被這麽多人看,心裏忍不住有些緊張:“這是一種剛剛流行起來的疾病,上面還沒有想好要取什麽名字,隻不過得了這種疾病的人要是不好好治療的話,死亡率會非常的高。”
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就是得了這種疾病?
吳慢慢深深地覺得對方扯謊的理由已經高深到讓自己望塵莫及的地步了。
馮安全很想問醫生,她的身體也咩有感覺到一點的不舒服,是不是也得了這種病。
吳瑞雪難得地擡起頭,視線也從手機的屏幕上移到了醫生的臉上。
現在的小診所坑人未免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且不說對方已經說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是有問題也不可能惹到死亡率那麽高的疾病啊。
就算他不知道他們都是學醫的也不能這麽忽悠人!
開獎端正地坐直身體。
怎麽辦?
他剛才的注意力分散了,導緻他一直到現在才發覺闆凳其實很髒……
開獎的重度潔癖症又犯了。
那些細菌肯定能夠通過衣服的縫隙直接鑽到他的皮膚上,更有甚者還能通過毛孔直接鑽到身體裏,然後根據細菌繁殖的速度來看……
開獎想找個垃圾桶容納從胃裏嘔吐出來的東西。
連夢露自從剛才作死之後,都不敢在大聲說話了。
雖然維護白全書口中的設定很重要,但是跟維護設定比起來更加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白全書打量着連夢露的臉。
她總是這麽乖可跟他跟付川笑說的不一樣,到時候要是穿幫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一塊兒調戲一個醫生,要是因爲人設的問題而導緻穿幫,那些人肯定會聚上來揍他們吧?
老羅沒有察覺到在衆人之間流轉的異樣的氛圍:“其實很多癌症都挺好治,但因爲一些人的無知拖到最後,才導緻的病情嚴重,無藥可治。”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理直氣壯:“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到了我的診所裏來,不管你們得的是多難治的病,我都會給你們治好的!”
老羅從抽屜裏拿出兩盒葡萄糖遞給吳慢慢說:“這是我從天上偷拿下來的神水,你拿回去喝了,病保證一晚上就好!”
吳慢慢盯着上面的葡萄糖三個字:“天上的神仙也喜歡用這種包裝?”
而且葡萄糖一盒才幾塊錢?
他這種藥劑師比誰都清楚好嗎?
更重要的是葡萄糖到底有什麽作用,他也是背得滾瓜爛熟的!
吳慢慢覺得被這種藥坑了的話,他非常不能夠接受!
老羅大手一揮:“神仙也喜歡跟潮流嘛!”
他按住吳慢慢的手,把葡萄糖放到吳慢慢的手裏說:“你放心這種藥喝了之後,效果絕對立竿見影!”
還真能吹。
吳慢慢捏緊了葡萄糖問:“那要是沒有效果呢?”
老羅咧嘴露出滿嘴被煙熏黃的牙齒:“沒有效果那你就多喝兩瓶,而且藥這個東西嘛,都是多喝才能有效果的。”
吳慢慢茫然的是他根本什麽病都沒有,這個葡萄糖能有很麽效果。
他扭頭看着馮安全,要不是今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馮安全一口咬定他得了病,隻不過男科的人瞞着不告訴她,還說隻有這個醫院能給出最準确的結果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過來的。
不過看到他們這拙略的忽悠手段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妥協陪着馮安全過來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如果他不過來的話,那麽依照馮安全的智商還指不定會被忽悠成什麽樣子呢。
吳慢慢把葡萄糖放到口袋裏面問:“那我出去結賬了。”
他以爲兩盒普通的葡萄糖,賣帶三十塊錢就算是最高價格了,結果哪兒想到醫院的準則卻是逮着一個人就往死裏面坑,愣是張口問他要三萬塊錢。
三萬啊!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出三萬塊錢就買兩盒葡萄糖?
吳慢慢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沒有抽。
馮安全聽說價格之後,也有點兒懵,不是說這個醫院的主治醫生是神仙下凡,奔着爲人民考慮的原則要的錢都不高嗎?
這張口就要三萬,未免太坑了點……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請問這個病是通過什麽途徑傳播的?”
在這之前她還是想确定老公有沒有出軌。
吳慢慢感覺到了危險,以往都是别人在面對他的時候才能察覺到的氣息,如今他自己也清楚地感受到了。
當然他要說的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怎麽好受!
收銀員根本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因此聽到馮安全詢問的時候,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随即聽到電腦一聲響,她低頭一看:“通過呼吸。”
馮安全不敢相信地問:“呼吸傳播?”
收銀員重重地點點頭說:“是的。”
她說完,覺得這種解釋的說服力太弱,又添了一句:“隻不過這種病是身材強壯的男人才能得的疾病,瘦弱男人的發病率幾乎爲零。”
馮安全:“???”
收銀員是不是又把他當成男人啦?
吳慢慢把手裏的葡萄糖拍在桌子上:“我們沒有三萬塊錢,所以這個病我也不治了。”
收銀員滿腦袋的問号:“你不是女人嗎?”
吳慢慢無語凝噎:“我看起來就那麽像是女人嗎?”
收銀員:“……”
不是像,是本來就是。
收銀員得知自己可能坑錯了人,果斷地說:“如果你要退貨,最好去跟我們醫生說一下。”
吳慢慢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帶着自己媳婦重新出現在老羅的辦公室裏面。
老羅見到他進來,絲毫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的手剛要碰到開獎的臉。
開獎立馬躲到一邊:“你在給我看病之前能先去洗洗手嗎?你的手太髒了,我受不了。”
其實他也不想嫌棄别人,因爲他清楚這樣非常不禮貌。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爲每次看到别人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嫌棄别人的心。
老羅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你放心,我每天上了衛生間之後都會洗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手很幹淨,沒有一絲污垢!”
開獎不滿地說:“你沒有當着我的面洗,我就覺得你的手髒。”
老羅苦口婆心地說:“醫者父母心,你的父母會不洗手就碰你嗎?”
開獎重重地點頭:“他們比這更加過分,明知道我有潔癖,還總是把手弄的髒兮兮的往我身上蹭。”
吳瑞雪輕輕地拍着桌子:“醫生,我家老公的時間就是金錢,所以能不能麻煩你趕緊給我老公治好?”
老羅聽到對方的聲音,立馬變得慫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我聽那個女人說你不是西方神仙嗎?”白全書不合時宜地提醒道。
西方神仙用東方的診療方法,這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老羅想都不想地說:“醫術隻有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能得到最大的發展,而且我們神仙跟你們凡人不同,你們凡人還有仇恨,我們這些神仙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無欲無求了。”
他說完,摸着自己的頭發說:“對于我們來說什麽情啊愛的都是浮雲,互相學習才是我們打發漫長生命最好的手段。”
白全書玩味地盯着他們。
這幾個人在行騙之前是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回答别人的标準答案?要不然怎麽每次的問題他們都能回答的這麽滴水不漏?
老羅解釋完畢,在看向開獎又是一臉的凝重:“忘了告訴你,我是神仙,我們這些當神仙的身體都非常的幹淨。”
“神仙也有赤腳大仙……”開獎弱弱地說。
吳瑞雪直接把開獎的頭按在桌子上:“醫生你别跟他廢話,直接給他看病。”
開獎的臉帖在桌子上,生而無望地看着吳瑞雪。
他最怕這些好幾十年不擦的髒東西,結果她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給他摁了上來,這次回家他一定要把臉搓出一層皮……
老羅捏着開獎的臉仔細地打量着。
雖然不知道中醫到底是怎麽給人看病的,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些患者肯定也不懂這些,所以他隻要裝個大概的樣子就好了。
老羅絲毫不怕自己被拆穿,他松開開獎的臉,坐回位置上,面色沉重地說:“這個小夥子的病不簡單啊。”
吳瑞雪也不顧滿臉屈辱的開獎,連忙問:“這個病有名字嗎?”
開獎默默地留下了屈辱的淚水。
這麽多年來,他幾乎從來都不給細菌過多接觸自己的機會,可是他們居然說自己有病……
連夢露豔慕地看着他們,接着看身旁的男人。
白全書緊張地坐直身體:“你待會兒可不要那麽對我,否則我女朋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連夢露目視着前方:“在我答應假裝你對象陪你到這兒胡鬧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老婆一定不會放過我。”
白全書的心髒都快跳出了胸腔,他看了下腦袋差點兒被按扁的開獎:“你确定嗎?”
連夢露說:“确定。”
白全書威脅道:“如果你真的敢那麽對我的話,等我回到男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連夢露不敢相信地問:“讓我陪你到這個醫院來的那會兒,你不是親口承諾過不管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計較的嗎?”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的條件,他也不會放着家裏好好的飯不吃,陪着他出門找茬呀!
白全書面不改色地說:“那隻是說說而已,請你千萬不要當真。”
“呵呵。”連夢露留下這樣的笑聲,接着根本不給白全書反應的機會,就嗖地站起來,像是閃電一樣沖出了白全書的視線。
白全書立馬攔住她:“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