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嫌棄男人不好,一方面又覺得當了女人别人就應該給他優待……
傅偉良惱怒地問:“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她不是再說你。”連夢露搶在吳瑞雪前面回答,傅偉良畢竟是來他們醫院咨詢的,這有些話說的太過分對他們醫院來說也不好。
她,是個顧全大局的女人。
一般在别人惹到自己的時候,她也是能說别人全身,就絕對不會攻擊别人的某一處。
連夢露不僅在心中爲自己的深明大義鼓掌,歡呼。
吳瑞雪好笑地問:“不是說他難道是在說你?”
連夢露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毫無節操地改變立場:“如果我們兩個之間必須要說一個的話,還是說他吧。”
傅偉良想問這倆人是不是承包了男科裏的相聲,這一捧一逗,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是專業相聲演員呢。
吳瑞雪直勾勾地看着對方:“還有,你要是真想做變性手術的話,麻煩你到整形醫院裏面去。”
要做變性手術的人居然不知道變性手術是整容科的,這不是在逗她嗎?
傅偉良:“……啥?”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當面戳穿原則性的我問題,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吳瑞雪從口袋裏面摸摸出手機:“如果你願意在我們男科做手術的話,其實我們也能成全你。”
她晃了晃手裏的手機說:“隻要我一通電話打出去,那麽就會有整形科的醫生過來給你做手術。”
傅偉良:“……”
他隻是說着玩玩而已,可沒真打算把自己的命根子切掉當女人。
連夢露以爲他的懵逼臉是因爲不相信吳瑞雪的家裏有那麽強的能力,于是就友好地科普:“你放心,她們家的能力雖說不是特别的逆天,但是找兩個醫生給你做手術對她來說還是挺簡單的事兒。”
诶,不對!
做手術的患者最擔心的是什麽問題?
當然是手術失誤!
連夢露想起這一點,果斷地跟傅偉良說:“她找來的醫生肯定都是手藝特别好的,保證不留你一點兒男性特征!”
傅偉良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其實他是很讨厭男人沒錯啦,但是這股讨厭絕對沒有濃重到讓他真的去做變性手術的地步!
吳瑞雪沖停下來的連夢露抛了個媚眼:“繼續。”
連夢露被鼓勵的來了勁兒,她興沖沖地說:“放心手術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夠跟我們這些女人一樣生活,你看你不是喜歡化妝嗎?到時候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化妝,再也不會被人說成僞娘了!”
她言語之間輕而易舉地構造出一個沒有歧視的烏托邦世界,美好、平靜得讓人忍不住向往。
傅偉良對她描述中的場景完全不感興趣。
連夢露繼續說:“最重要的是,做了變性手術的你走在大馬路上,會有一大堆的人圍着你,說你是大美女哦!”
天呐!
被一堆人圍着說是美女,要是在做夢,估計都能高興的恨不得哭出聲吧?
傅偉良無語地說:“沒有做變性手術之前,我就已經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好嗎?”
連夢露:“……”
三個人裏面,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别人喊成美女過。
她忽然有點兒心酸。
吳瑞雪親眼看着連夢露戰敗,果斷地收拾一下情緒準備上戰場:“剛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你要做變性手術嗎?怎麽說着說着立場就突然變了?”
傅偉良猶豫了一下說:“這個當然是因爲……”
連夢露點頭應和着吳瑞雪說的話:“對呀,你剛剛還說你讨厭男人,想變成女人,怎麽真讓你做手術你就慫了?”
傅偉良:“……”
變性手術可是大事兒好不好?
而且還是不能輕易做決定的大事兒!要是他因爲一時沖動去做變形手術了,那萬一他後悔了怎麽辦?
吳瑞雪鄙夷地說:“沒有做好準備,你就别說那麽多廢話。”
連夢露在旁邊無比的佩服吳瑞雪。
長得漂亮就是好啊,就連教育别人都比别人有底氣!
吳瑞雪側身面對着傅偉良問:“你跟我們說了這麽多該不會隻是在逗我們玩兒吧?”
傅偉良讪讪地看向一邊。
其實也不是逗他們玩兒啦,隻不過時候他覺得男人讨厭,想讓這些女人跟他統一戰線而已!
他說做變性手術其實也不僅僅是說說而已,隻不過在做變性手術之前,他需要有個心理準備。
傅偉良尴尬地可咳嗽了兩聲說:“我當然不是想逗你們玩兒,我是想讓你們知道男人性本惡,所以你們以後出去的時候要離男人遠一點,要不然你也不知道這群渣渣到底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他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本來就對男人失望透頂的他如今更加的失望了。
吳瑞雪:“……那些男人壞,你不會呼籲着他們變好嗎?”
傅偉良痛心地說;“我是男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是不可能變好的。”
吳瑞雪什麽都不想說,現在的他隻想眯眼睛給他看。
連夢露聽他說的話,也聽出了不對勁:“你該不會是男同胞派過來的奸細吧?”
看他打扮的樣子,在聯合着他說的内容,連夢露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現在的男同志果然很陰險啊,知道自己出面勸沒有任何用處,就改用裝女人的方式給女人洗腦……
這種方式是多麽的令人發指啊!
連夢露從來都沒有想過,男女之間的競争已經到了如此激烈的地步。
不過既然那已經認識到了,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她決定找機會女扮男裝,入侵到男人之中去,然後告訴他們女人都是很壞的生物,讓他們離女人遠一點。
連夢露已經訂好了目标,接下來隻用計劃如何實現!
傅偉良沒能明白連夢露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奸細?”
這都啥時候了還要奸細?
她當這是在戰争年代嗎?
吳瑞雪笑眯眯地補充;“意思就是你長着男人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把東西都整下來當女人。”
“也不是一點兒用都沒有的。”傅偉良還是對切掉自己的器官有着非同一般的恐懼,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有一顆當女人的心,隻不過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做女人。”
他是發自内心地喜歡女人,無論是從性取向上考慮,還是從理性上來看,他對女人的愛都始終如一,從沒變過……
傅偉良還想解釋什麽,不過一個剛剛從他身邊走過去的男人卻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嫌棄地自言自語道:“你們看那個男人,這才多大就秃頂了……”
連夢露:“……”
人家是光頭還是滿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管你屁事兒?
她有預感如果讓這人繼續在男科裏面呆着,恐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而直接沖上去毀滅了這個男人。
吳瑞雪難得地仍保持着笑臉:“我就問你四個字,跟你有關?”
作爲一名大老爺們兒,他不能因爲自己天天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就肆無忌憚地談論别人吧?
連夢露突然想起來什麽:“其實你每天穿着女人的衣服晃蕩來晃蕩去,又在别人的面前說那麽多不該說的内容,該不會是因爲你想用這種方式破壞外界對我們女同胞的評價吧?”
陰險。
他們這些男人真的是太陰險了!
不僅假扮成女人,勸女人讓出更多的資源給男人,更厚顔無恥地毀壞女人在公共場合的形象……
傅偉良:“你們腦補的太多。”
“這人到現在還沒有告訴你們他得的是什麽病?”白全書手裏拿着份病例,唰唰唰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後,才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傅偉良。
他看了傅偉良一眼,又快速地把頭扭過去,現在的男人比女人都有誘惑力……
在這麽下去,他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自己的性取向啊。
白全書尴尬地看向身邊的吳瑞雪,還要他們男科裏有個性别爲女的美女,不然他真的很有可能被僞娘掰彎。
連夢露搖搖頭說:“她想做變性手術。”
白全書意外地看着傅偉良問:“無法下定決心?”
傅偉良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
白全書露出老司機一般的微笑,神定氣閑地說:“很多小年輕都跟你一樣,已經做出了決定但真的要走出那一步的時候總是沒有足夠的決心。”
他說話的表情宛若一個飽經滄桑的智者:“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些想要做手術的人到了我的面前,就一定會下定做手術的決心,你知道爲什麽嗎?”
因爲你會忽悠?
連夢露在心中這麽問着,但是一直到最後她都沒有勇氣把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傅偉良也想知道原因,可他不敢問。
吳瑞雪注意着傅偉良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十分配合地問:“爲什麽?”
白全書的笑容好像是傳教士一般慈祥,他拉住傅偉良的手臂,引導着他往手術室的方向走說:“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對真相也很好奇,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接着都默契地跟上去。
連夢露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
從她從小到大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裏總結的經驗來看,白全書帶他們過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空間。
好緊張。
不知道從那個房間裏面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了,她能不能當上小公主呢。
吳瑞雪靠近連夢露,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吐出兩個字:“不能。”
連夢露驚訝地轉身:“啥?”
莫非吳瑞雪有超能力,能夠看出來自己想的是什麽?
吳瑞雪在連夢露怔忡間,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去:“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很不好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但我覺得這種時候我也不需要知道你在想什麽,總之隻要說不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