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冒出來的不是父母親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鄭葉老神自在地說:“更何況你這根本不用找的兩條腿。”
連夢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細腿,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假如爸媽真打算暴力強拆,這一條腿鐵定是保不住了。
“老婆。”連孟從裏面打開房門,緊緊地抱住鄭葉:“你知不知道你出去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
鄭葉笑摸連孟狗頭:“乖,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兩個人肆無忌憚地秀恩愛,單身狗表示并不想看。
連夢露全程面癱,正準備從她們兩個的身邊繞到房間裏面去。
連孟抓住連夢露的手腕說:“爸媽秀恩愛就是爲了給你看的,你要是不看,那我跟秀恩愛還有什麽意義?”
連夢露已經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應對父母才好:“既然我不看就沒有意義,那你們兩個不秀恩愛不就好了?”
關愛單身狗人人有責!
鄭葉毫不心虛地說:“可我們就是想秀恩愛給你看呀!”
現在的情侶檔真的是一點都不給她留活路了。
在保持着撲克臉在門口喂了大半個小時的蚊子之後,那兩個人良心終于過不去了,主動把連夢露迎到房間裏面,接着就找借口躲進卧室。
連夢露到廚房一看,除了番茄黃瓜之外就沒有别的能吃的東西,随便洗了兩個番茄就走進自己的房間裏面。
雙人卧室裏面。
鄭葉不停地探頭往外看:“老公,你不是說咱們女兒進到廚房裏面,看到裏面沒有吃的,一準兒會自己動手做嗎?”
他們兩個到現在仍舊沒有吃飯,本來準備趁連夢露做飯的時候提出讓連夢露幫他們也做一點的……
但是現在看,她們的美夢好像不攻自破了。
連孟:“要不然我去把她喊出來?”
鄭葉不好意思地問:“會不會太不道德?”
連孟看了鄭葉一會兒:“好像是有點兒。”
老婆不催促着讓他喊女兒出來,那就證明老婆其實沒有那麽想吃晚餐。
鄭葉:“……”
她準備在連孟說沒有不道德的時候,端出慈母的形象,之後在勉爲其難地同意連孟喊女兒出來做菜的。
這一天夜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連夢露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有些晚,就買了幾個大包子帶到醫院裏面。
她這次買的包子是她最愛的包子店賣的,皮兒薄, 肉厚,一口咬下去,那湯汁都能順着人的嘴角溢出來……
如果讓連夢露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包子的味道,那就是:好吃。
“大清早的就帶着包子到醫院裏面吃。”端坐在闆凳上,身闆兒要比普通女人大上一号,但長相卻比一般女人更加漂亮的女人嫌棄地拿出手絹,擋住自己的鄙視:“真是沒有一點兒女人樣兒。”
肉香四溢,香飄萬裏的包子被吃它的人給拉低了身價。
連夢露把口中的包子咽到肚子裏面問:“你是包子精嗎?”
要不然這女人爲什麽會介意她在醫院裏面吃包子呢?
傅偉良不屑地說;“你看我的身材這麽苗條,怎麽可能是包子精?就算我真的是妖怪,那也應該是甘蔗精好嗎?”
連夢露覺得這兩個妖精好像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不過她的内心其實是更喜歡包子精一點,畢竟甘蔗精隻有一種味兒,而包子就有很多種不同的味道。
她順勢坐到甘蔗精旁邊:“你不好好在你們甘蔗地裏面長着,突然到我們醫院裏來幹嘛呀?”
莫非是想跟他們男科合作,用甘蔗代替人造那玩意兒?
連夢露覺得這個猜想非常的合理。
傅偉良這是頭一次到男科來,要不是事先确定這是在男科,恐怕他會以爲自己誤入了精神病科。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你們男科的人都是從精神病科調集過來的?”
要不然怎麽聽不懂人話,腦洞還這麽大呢?
連夢露手裏的包子蠢蠢欲動地要砸到面前這人臉上,不過她還是怕浪費包子,就三下五除二地把包子吃了個幹淨;“準确地來說,我們是差點兒就進精神病科的。”
傅偉良連忙問:“那你們爲什麽沒有過去?”
連夢露又拿出另外一個包子,咔嚓就是一口,她目視着前方,認真思考了好大一會兒,最終得出結論:“可能是因爲領導知道我們會在男科遇到你吧?”
傅偉良的聲音瞬間就變得尖銳了起來:“你們當醫生的能這麽侮辱患者嗎?”
“患者?姑娘請你先到眼科看看,等治好了眼睛在隔壁的婦科好好地看你的病好嗎?實在不行你也能去腦科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吳瑞雪從來都不屑于對患者之外的人露出好臉色,也不願意給别人春天般的溫暖。
她停在連夢露的身後,雙眼巴巴地盯着連夢露手裏的包子問:“包子好吃嗎?”
連夢露把紙袋遞到吳瑞雪的面前:“要不然你嘗嘗。”
傅偉良在一旁被氣得吐血,但悲催的是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麽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忘了告訴你們,我其實是個爺們兒!”
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突然手插着腰在你的面前說我是個爺們兒,你會有什麽感覺?
連夢露不清楚别人會有什麽感覺,但她清楚的是對方其實是在暗示她是個爺們兒。
她再也顧不上手裏的包子,跳到闆凳上;“在老子面前自稱男人,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她也是男人?
傅偉良成功地被鎮住了:“你沒騙我吧?”
連夢露:“那你有沒有騙我呢?”
傅偉良高興得一蹦三尺高:“來來來,咱們兩個趕緊找個地方交流一下作僞娘的經驗!”
連夢露:“……?”
交流一下做僞娘的意思是他真的是男人?
連夢露的胸落在對方的胸上,騙人,要真是僞娘的話,她的胸怎麽可能這麽大?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是甘蔗精嗎?怎麽突然轉行當僞娘啦?”
難不成是因爲甘蔗界的甘蔗都太直,他想與衆不同一點,就改走僞娘路線啦?
傅偉良嬌嗔地跺腳:“既然都知道了咱們其實是一種人,那你跟我開這種玩笑就沒有意思啦!”
他沖連夢露抛了個媚眼說:“其實人家是男人,筆直筆直的男人!”
“咻咻咻!”
一個以噸爲單位的鐵塊從天空降落,直直地把心中來不及躲避的小小的她砸成了紙片兒……
還有一絲生氣兒的連夢露苟延殘喘地爬起來,掙紮着問;“你确定沒有跟我開玩笑嗎?”
傅偉良搖了搖頭:“我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問題跟你開玩笑的。”
“嗖嗖嗖!”
空中陡然降落無數釘子,把心中的已經被壓成紙片的她釘在地上,久久掙紮不開……
連夢露想吐血,最近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爲毛男人都比她漂亮啊?
傅偉良抱着連夢露的胳膊,一副嬌羞的小家碧玉模樣:“要是你不願意去男衛生間跟我交流,那咱們兩個就在這裏聊好了。”
他客套地說完這句,接着兩眼冒星星地問;“你平時穿女裝有沒有人能認出來你啊?還有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的對象知道你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異裝癖嗎?”
傅偉良到現在還是單純的喜歡女人,但是他不敢找女朋友。
他擔心找了女朋友之後,女朋友沒法接受喜歡女裝的她,更擔心的是喜歡他的女人其實是蕾絲……
哎。
像他們這種性取向正常的僞娘最難找對象,因爲他們要是稍不留意,就容易變成同性戀,或者是招惹到同性戀。
“我……”連夢露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她一開始看到這人的時候,腦海中唯一的感受就是這人塊頭雖然比普通女人大上一點,但整體來看還是比較漂亮的,最重要的是這人的身材比較豐滿。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個女人。
可是傅偉良卻偏偏說自己是男人……
連夢露有點兒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傅偉良滿心期待地看着連夢露。
連夢露不好意思地坦白:“其實我是個女人。”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非常的滑稽。
一個長得漂亮的美女說:我是男人。
一個長得很一般的女人說:我是女人。
吳瑞雪坐在一邊抱着包子啃得痛快,這兩個人确定不是看她吃包子太無聊,所以就特地炮到她的面前給她表演相聲逗她開心的嗎?
她由衷地覺得感動:“這節目表演的不錯。”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吳瑞雪的身上,就像是探照燈似地,瞬間把她照得無所遁形。
吳瑞雪能夠理解這兩個人爲什麽都這麽看她,難道是想看她自戀?
她的胳膊搭在桌子上:“不是我吹,放眼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女人或者是僞娘,你們都找不到比我更好看的。”
傅偉良已經不敢再相信人類的性别了。
哪怕這人就在他的面前好好地站着,而且各方面的條件都在說着這人其實是個女人,他仍舊沒法兒相信。
因爲他現在潛意識裏就覺得,長得好看的全都是僞娘。
而普通女性的長相根本就比不過他們這種僞娘的。
傅偉良問:“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吳瑞雪:“……”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一般張眼睛就能夠看出來好不好?
吳瑞雪挺着傲人的胸部,得意洋洋地說:“長的像我這麽美的,除了女人之外,我找不到更合适我的性别。”
“工作時間不是讓你自戀的。”白全書從吳瑞雪的身邊飄了過去。
吳瑞雪抿嘴輕笑,保持着最爲得體的笑容問:“我這叫自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