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頓了一下,接着又問:“你看你能同意嗎?要是能同意的話,你就去那邊交手術費和住院費,總共加起來也不多,兩千多塊錢就妥妥的能搞定。”
連路不敢相信地問:“兩千多塊錢?”
連夢露誠懇地說:“住病房一天四百,再加上做手術也要錢。”
如果真的像再少,那在醫院裏面打地鋪也行。
連路緊張地搓手:“那個,那就不能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上給打折嗎?”
連夢露沉思了一下說:“可以,隻不過你要是少給錢,那你的盲腸或者是闌尾需要切除的地方我們也會适當地少切一點。”
少掏多少錢就少幹多少活兒向來都是他的原則。
連路:“那我還做個什麽手術?”
連夢露甜甜地笑着:“也可以用把男根都切除的方式,減少價格。”
連路不敢相信地問;“必須要切?”
連夢露爲難地說:“當然。”
連路吓得走路都直接夾住了腿,怎麽辦,如今擺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病根和那啥根都不要,二是兩個都要。
作爲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确實不不知道應該怎麽選擇。
“其實如果你覺得不劃算也能回家等我給你做手術。”連夢露溫馨地提示說:“這樣你既不用掏錢,又不用擔心最關鍵的部位被人切掉。”
連路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事兒?”
白全書靠在門口提醒:“代價就是在做手術之前,你必須要買保險。”
吳瑞雪不緊不慢地補充:“要不然萬一發生個什麽醫療事故,你就非常有可能躺在病床上,長眠不醒了。”
連路不敢相信地問:“現在做手術,那麽容易出醫療事故嗎?”
不是都說現在手術成功率高嗎?
連夢露淡定地解釋:“在醫院裏面做手術出醫療事故的幾率當然不高,但你偏偏不願意在醫院裏面做手術啊。”
吳瑞雪好心地提醒;“手術萬一出意外的話,别人肯定會說你謀殺的。”
連夢露:“……”
就算買了保險,到時肯定也沒什麽用。
認清楚這一點的連夢露決定放棄無償給叔叔做手術,還要承擔殺人風險的罪名。
連路忍着地想了想,最終還是痛下決心:“算了,我還是不治病了,要不然你們幫我找一間病房住?”
醫院裏面的病人都快沒有地方住了好嗎?
白全書問:“你當這裏是酒店嗎?”
連路盯着面前的三個人,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蔫了吧唧的連路,最終還是在提出各種條件都被殘忍拒絕的情況下,乖乖地在醫院裏面等到了連夢露下班。
連夢露剛收拾好東西,連路就快速地跑到她的面前,乖巧聽話的表現就像是寵物一樣。
跟寵物唯一不同的是,寵物上了年紀仍舊可愛,但是他上了年紀卻是一臉的皺紋。
連夢露感覺心中的火山正在蠢蠢欲動,它們叫嚣着要爆發,要噴出來燙死丫兒的,但是怒火的岩漿都被她冷靜地壓制了下去。
這是在醫院裏面,她必須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連夢露好脾氣地問:“叔叔,你怎麽還不走啊?”
連路跟着她往門口走:“我想等你一起下班。”
連夢露看着昏暗下來的天色,再看看身旁人帶笑的臉,一時間不怎麽好的念頭就像是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
最近在網上看的案件基本上都是親人犯罪的,如果她叔叔因爲記恨她沒有答應給他做手術而起了殺心……
這種借口聽起來雖然有些荒誕,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她在網上看到的殺人兇手們殺人的借口,聽起來都非常的不靠譜。
連夢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偷偷地瞄了一眼走在自己身旁,身材還比較高大的男人,緊繃的神經瞬間被繃得更緊……
叔叔要是真想弄死她,一拳下去基本上就能完事兒。
咳咳。
她必須要想辦法離危險源遠一點兒,這樣在叔叔動殺心的時候,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逃走。
連路察覺到連夢露的不自在,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連夢露慌忙搖頭:“沒,沒什麽,就是有點兒意外你竟然會等着我下班。”
連路若有所思的視線落在連夢露的身上。
連夢露感覺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她這算是不小心捅破了連路心裏的想法嗎?
那連路會不會決定就地剝奪她生存下去的權利?
連夢露的手慢慢地插到包包裏面,防狼用具這麽多,他待會兒要用哪一個才比較好呢?
連路熱情地說:“這不就是你生疏了?作爲你的叔叔,我覺得我等你下班是應該的啊。”
連夢露已經把包包裏的防狼噴霧拿出來。
連路好奇地看着連夢露手裏的東西:“你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麽?”
連夢露面不改色地撒謊;“給皮膚補水的,一般天熱的話,我都往臉上噴點兒。”
連路:“那你往臉上噴噴我看看。”
這裏面可都是很嗆人的東西……
連夢露還不想自尋死路:“我覺得我的臉現在還不需要補水。”
連路熱情地說:“我還沒有見過人工補水是什麽樣的,你就往臉上噴噴給我看看?”
連夢露眼珠子一轉:“要不然我噴你試試?這樣你能夠了解的更爲直觀。”
連路也見過自家閨女掏出來過這個噴霧,因此他當然不會傻到相信連夢露這隻是簡單的補水工具而已:“那是你們女孩子用的東西,我這種上了年紀的大老爺們用,成何體統?”
連夢露滿不在乎地說:“現在愛美都是不分年齡,不分性别的好嗎?”
連路見連夢露提着防狼噴霧就要上,連忙攔住連夢露:“我知道這東西是防狼噴霧。”
霎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連夢露盯着連路,内心十分的複雜。
她沒有想到叔叔居然連防狼噴霧都知道……
連路苦着臉。
他一看連夢露的表情就知道連夢露熱愛腦補的毛病又犯了……
“全書,那姑娘是不是你們醫院的實習生啊?”
短發齊劉海的劉甜甜蹦到連夢露的面前,從上到下打量着連夢露和連路,沖着白全書招手說:“快過來,快過來看看。”
連夢露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兒,一時間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看的。
莫非她這兩步直接走入到平行空間裏面,臉也變得漂亮了?
出門回頭率都是百分之百的哪一種?
連夢露不禁有些開心。
連路站在後面,小聲地提醒:“這人應該是白全書的女朋友。”
連夢露吃驚地問:“你怎麽知道?”
連路無言好大一會兒:“因爲我有眼睛。”
這事兒隻要張眼睛,而且視力還正常的人都能夠看出來的呀。
“有什麽好看的?”白全書手裏拿着串烤串,轉身看到連夢露他們,連忙把手裏的烤串放下,快速地從口袋裏面掏出紙巾,擦擦自己的嘴。
劉甜甜戒備地盯着白全書的臉:“你今天的反應很反常。”
白全書從女朋友平靜的語氣之中聽到了殺意:“當上司的不都想在下屬面前保持着好形象嗎?”
劉甜甜抱緊白全書的腰,甜甜地撒嬌:“這還差不多。”
她看向連夢露在的方向,驚訝地發現原本應該站在哪兒的兩人突然沒有了蹤影。
诶?
人呢?
劉甜甜環顧着四周,意外地發現原本應該站在哪兒的兩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莫非剛才的事兒隻是她的錯覺?
劉甜甜不解地坐了回去。
距離兩人不遠的摞着啤酒的架子後面。
連夢露的兩條小細腿哆哆嗦的顫個不停,心虛地往後面瞄了兩眼,沒有看到劉甜甜的影子她才松了口氣。
連路蹲在她的旁邊問:“她們兩個是男女朋友關系,你慌着跑幹嘛?”
連夢露小聲地說:“我聽組長說他女朋友有暴力傾向,據說當年還拿着标槍追着他快跑了一個馬拉松,最後組長在死的面前,才委屈自己答應跟她交往的。”
連路更加不能理解了:“人家兩個人交往,你躲什麽啊?難道說你喜歡你們組長?打算挖牆腳?”
連夢露嫌棄地說:“啊呸,我是那種人嗎?”
連路認真地想了一下:“也是,就算你有心搶,也搶不走啊。”
連夢露:“我現在隻想咨詢跟叔叔斷絕關系要不要什麽步驟。”
連路感慨地說:“現在的小青年都越來越不可愛了。”
連夢露龇牙笑着說:“我覺得爲老不尊的人并沒有資格說我們小年輕不可愛。”
連路發現自己這顆老姜在嘴炮能力上根本比不過連夢露這個從小出生于嘴炮世家,而且還在最好的嘴炮換中成長的小姑娘,于是就默默地轉移話題;“我還是那一句話,他女朋友暴力跟你有什麽關系啊?”
連夢露又偷偷地往旁邊看了兩眼,确定對方沒有注意到這邊,才壓低了聲音解釋:“你想,她追男朋友都能拎着标槍當上戰場。剛才白全書跟在那麽說話之前擦嘴……”
這行爲無疑是往大火上面澆油啊!
連夢露覺得要不他們躲得快,那他們現在不是被澆的油炸得外焦裏嫩,就是被熊熊大火直接燒成人渣。
連路也覺得有些可怕:“如果她發現咱們的話,會直接殺了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