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葉佯裝苦惱地說:“那你們的兄弟關系要怎麽解釋?”
呵呵,目标暴露了吧?
連夢露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人追到醫院裏面虐狗的行爲,勉強自己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她溫和地開口說:“爸媽,天都已經這麽晚了,你們兩個還不去休息嗎?”
鄭葉關心地問;“可你不是還沒有吃飯?”
連夢露的心瞬間融化,她感動地問:“媽,你是想在這裏守着,讓我先出去吃個飯嗎?”
鄭葉咧嘴一笑:“當然不是,我跟你爸隻不過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告訴你,我們已經吃過了,讓你不要擔心我們兩個餓着而已。”
誰會擔心你們兩個有沒有吃飽啊?
連夢露整個人瀕臨暴走的邊緣,她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大膽而又大逆不道的念頭,那就是她想利用這個機會大義滅親,把這兩個有事兒沒事兒就知道各種秀的小兩口暴力驅逐出去,還醫院和她一個平靜。
鄭葉高高在上地伸出自己的手。
連孟識趣地接住,牽着她大搖大擺地離開。
連夢露扭頭打量着空蕩而又安靜的醫院,整個人的頭皮都麻的厲害,開獎惡劣的玩笑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咳咳。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應該不太可能有鬼魂那麽可怕的東西出現。
連夢露剛安撫完自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另外一句話: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從以前到現在,她還沒有見過一個鬼殺人的,但是殺人的人她卻在報紙上看到不少。
連夢露緊張地打量着四周,一雙晶晶亮的眼睛裏面寫滿恐懼,現在的天已經黑了,雖然不是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可這邊卻亮的讓人心裏發毛。
白淨的地闆上反射着天花闆上的光,亮晶晶的……
連夢露吸吸鼻子,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探着腦袋打量着四周。
白天到醫院裏來的病人那麽多,怎麽一到晚上就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
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是,沒有那群奇葩在身邊,她真的有點兒寂寞……
“白組長。”南申大步走到男科裏面,準備找白全書唠唠嗑,結果沒有看到總是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白全書,卻看到了他的小師妹。
南申平時也不排斥跟妹子接觸,可她的小師妹卻不是一般的妹子……她饑渴到跑到男科來不說,前段時間還偷偷地把一個患者拉到監察室裏面,偷偷摸摸地做了些誰也不知道的事兒。
他前進的步伐頓住,見連夢露沒有看過來,立馬拔腿離開。
聽說在夜裏,女人的需求都是最旺盛的。
他可不想在醫院裏面被小師妹撲到,被吃幹抹淨連渣渣都不剩。
南申很喜歡開玩笑,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随便的男人!
“師兄!”連夢露看到南申的背影,激動得連喊南申的聲音都激動的變了腔調。
她慌忙地追上南申,誇張地張開雙臂,激動的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直接蹦了出來:“你跑那麽快幹嘛呀?”
南申詫異地望着連夢露雙腿叉開成馬步狀,兩隻手臂也努力地張開,臉上挂着癡呆的笑容,頓時感覺身體的某處一涼,緊接着他不動聲色地用手擋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向後退幾步說:“師妹啊,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做女人要矜持嗎?”
連夢露歪着腦袋不解地問:“我幹嘛要矜持?”
南申聽到連夢露說的話,吓得一個激靈,差點歪倒。
怎麽辦,小師妹都要跟餓狼撲倒小綿羊一樣把他拆之入腹了,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從師妹的魔爪之下逃脫?
南申心裏忽然湧上一股非常悲憤的感覺,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而且出生到現在都沒做過壞事兒,一直把學習雷鋒好榜樣的口号挂在嘴上,放在心裏,深刻貫徹一天不幫助别人,他的心理就一天不舒服的原則,天天逮着機會就做好事兒,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做好事兒。
他原以爲他善良這麽多年,命運應該不會虧待他,可是誰能想到命運要麽不玩兒,一玩兒就玩兒這麽大的……
南申另外一隻手護着胸口,悲憤的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難道你真準備在醫院這麽神聖的地方奪走你師兄的清白嗎?”
“哈?”連夢露深深地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
神聖?
清白?
這都是什麽鬼呦?
連夢露感覺她仿佛有點兒搞不懂師兄的腦洞了,她猶豫着左轉,慢吞吞地回到她的位置上。
南申見連夢露從他的眼前消失,又大步追到連夢露的面前,抱歉地開口問:“是不是我剛才說的太直接,傷到你的自尊心了?”
哎,連夢露妄圖奪走他的清白,他居然還能反過來替連夢露着想,看來他還真是善良的沒邊了。
連夢露晃晃自己的腦袋,認真地解釋說:“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的腦洞居然也這麽大。”
她以前總以爲南申是個跟白全書差不多,平時就跟别人開開玩笑,有機會就黑别人一波的那種。
可是南申剛才的行爲卻清楚地跟白全書的性格劃分開來。
連夢露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唇角此刻抽的跟抽筋似地,想繼續說些什麽,可看到南申的表情之後,她還是默默地把那些話全部吞到肚子裏面。
南申反問:“你的腦洞不是也很大嗎?”
他們兩個現在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嘲笑誰好吧?
南申很不想解釋,可是連夢露的眼神卻叫他冒出了一種很詭異的愧疚感,不善于在師妹面前解釋的他望着地闆:“在說現在天黑的這麽厲害,咱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請你糾正一下你的形容。”連夢露微笑着說:“咱們兩個不是共處一室。”
這明明是個大醫院好吧?
連夢露由衷地覺得如果兩個人在醫院裏面呆着就能讓南申想歪,那她肯定跟這個醫院的人都不清白。
南申老神自在地解釋:“你們的是男科室,我們的是婦科室,共用的字隻有一個室字,所以我用共處一室來形容好像也沒有錯。”
連夢露:“……”
解釋能牽強到南申這個地步,也真是夠努力的。
連夢露忽然想起什麽,她直勾勾地盯着南申,若有所思地問:“我比較想知道你怎麽會突然覺得我會對你下手。”
她不記得她平時醫院裏表現的有多麽饑渴啊。
南申尴尬地咳嗽兩聲:“師妹啊,你何必想不開呢?”
别人都是跟自己無關的話能不聽就不聽,可師妹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頗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連夢露總覺得這個内容不是很适合自己聽,她又忍不住好奇,于是隻能枉顧南申的提醒,闆着臉,義正言辭地開口:“說。”
她在醫院裏面明明就表現的非常乖巧聽話,懵懂可愛啊。
盡管長相上是差了那麽一點點,總體上來說給人的還是非常老實的形象。
然而男科的同事看到她都跟看到豺狼虎豹的行爲,讓她忍不住懷疑她的人設是不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崩掉了。
南申偷偷地打量一眼,見四周無人,他才小聲地解釋;“你應聘到男科來,再加上偷偷摸摸帶着男患者去檢查室……”
他說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莫名。
現在剛來的實習醫生都敢光明正大地潛規則病人,而他這個幹了這麽多年的醫生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快進化成黃金單身狗。
不知道爲什麽,他居然冒出了一股非常心酸的感覺。
就像是心被泡在醋缸裏面,然後又加上作料跟酸菜……
南申舔舔嘴唇,他也是越來越不争氣了,想這種東西居然都能想到餓。
“……”連夢露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因爲這樣的理由而疏遠她。
可悲催的是這事兒又确确實實是她做的,她也不能否認。
南申伸手戳戳她的肩膀:“你這行爲,該不會是默認你是女色狼的事實了吧?”
要是他這麽說别人,别人肯定會反駁一下。
他小師妹未免也太實誠。
連夢露決定轉移話題:“其實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這些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
她一直以爲他的同事們秉持着同事之間應該互幫互助的理念,會默契地幫她保守住這個秘密的……
看來同事愛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南申看她的眼神就跟在看白癡一樣:“當然是用嘴說出來的。”
在同一個醫院之中,嘴是最好的傳遞八卦的工具。
因此他們當然沒有必要舍近求遠,選擇用更複雜的方式傳遞八卦。
連夢露無語:“我還沒有蠢到不知道你們是用嘴傳播八卦的地步,我想知道的是誰把這個八卦散播出去的。”
冤有頭,債有主。
她也不想誤傷無辜不是?
南申更加嫌棄了:“這種問題你居然還問我?”
連夢露滿腦袋的問号,不問他,她還能問誰?
南申一副過來人的架勢,粗糙的手掌落在連夢露肩膀上:“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組長的外号就是通過到處傳播八卦才得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