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露茫然地回應着她的注視。
吳瑞雪狂跳的心終于恢複正常,她又恢複成平時那樣目中無人的樣子:“我怎麽?雖說我是個富家小姐,但是我也跟你們這群人一樣,有上進心,難道不行嗎?”
連夢露呆呆地點點頭:“行。”
吳瑞雪輕輕地勾唇,露出個完美的笑容:“你們這些從小營養就就達不到的貧民,最好還是不要跟我競争了,因爲你們跟我比簡直沒有一點的優勢。”
連夢露聽的雲裏霧裏的,實習期還沒有結束吳瑞雪居然就已經開始想當主治醫生了?
不行。
作爲吳瑞雪的朋友,她也要好好地努力才行!
吳瑞雪趾高氣昂地說:“咱們三個裏面,第一個當上主治醫生的人一定是我!”
連夢露也變得鬥志滿滿:“我會努力超越你的!”
吳瑞雪一聽連夢露這麽說,瞬間就着急了,連夢露要是真的超越她了,那她近距離觀摩那些東西的機會不就又要拖後了?
這不行!
她認真地盯着連夢露的眼睛:“你認真也沒用!”
連夢露傻乎乎地笑着問:“我還沒有努力呢。”
吳瑞雪看到連夢露眸中的認真,果斷地轉身就走,她現在就要回去把所有閑暇時間都利用起來。
連夢露越來越搞不懂吳瑞雪的想法了:“她之前不是很排斥留在男科嗎?”
白全書如有所思地說:“可能是發現男科裏有她想要的東西了吧。”
他覺得吳瑞雪開始不願意留在這裏,隻不過是因爲她的思想裏對男科有着本能的抵觸,經過一段時間的适應期之後,她才幡然醒悟原來男科就是她們的天堂,所以就願意留下來了。
白全書有些欣慰,他手下的人有鬥志他很高興,可他又有些頭疼,因爲他覺得吳瑞雪遲早有一天會把他當成腦補的主角。
最重要的是她們腦補的還是男性跟男性之間……
白全書的胃裏有些不适應。
“請問,我的結果出來了嗎?”單深謹慎地站到連夢露的面前,看到連夢露身旁的白全書,臉紅的厲害。
他把聲音壓的更低,用隻夠連夢露聽到的聲音說:“就是單深的結果。”
“單身還強調一下?”連夢露覺得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她單身這麽多年,要不是别人主動提出來的話,她幾乎從來不願意在别人的面前提起自己是單身狗這一事實。
太虐了。
連夢露突然想起什麽:“我記得你上午過來的時候才說你快結婚了對吧?”
這麽快就恢複單身了?
連夢露同情地問:“是不是因爲你的事兒被你媳婦發現了?”
單深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的名字就交單深。”
叫單身的人有了快要結婚的女朋友,而她這個叫了萬人迷名字的人……
連夢露已經不願意想了,那巨大的反差,讓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又抽疼起來,她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開獎,想起來這一批的結果都是他拿的,就果斷地跟對方招了招手說:“開獎!”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單身就滿臉不可思議的打斷她:“我得了見不得人的毛病要拿結果,你居然喊開獎?”
他脆弱的小心髒都被連夢露那簡單的兩個字紮成了刺猬!
連夢露高舉的手僵在空中。
跟開獎相處久了,就忘了開獎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特殊了。
單深不滿地問:“你們這些當醫生的還有沒有一點兒職業道德!”
他的心很疼,不行,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單深艱難地扶着旁邊的牆壁,不,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死在這個沒有職業道德的醫生面前。
連夢露連忙解釋:“我不是在嘲笑你。”
單深雙手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的解釋。”
連夢露:“……”
他的畫風轉變的太快,讓她有點兒适應不能。
開獎抱着結果,跑到他們的面前問:“你喊我過來幹什麽?”
單身直接把頭扭過去,同個科室的人肯定會昧着良心幫忙。
白全書捏着開獎面前挂着的工作證,直接放在單深的面前,他波瀾不驚地開口說:“不聽,那就睜大你的雙眼看看。”
單深看到上面的文字,不自然地說:“我不認識字。”
白全書冷靜地笑着問:“不認識字還能找到男科?”
單深啞口無言,嚣張的氣焰也瞬間消失,化爲烏有,他不太好意思地問:“請問你能告訴我,我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嗎?能不能治好?”
連夢露從裏面抽出結果。
結果上面顯示該男子各方面都正常,隻是腎髒卻少了一個。
連夢露把結果遞給白全書:“前段時間朋友圈裏貌似就經常在傳,人要是獨自在路上走很有可能會被人擄走,割掉器官。”
開始看的時候她都快被吓死了。
那段時間她走在路上也一直都是擔驚受怕的,可是後來仔細想了想,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咳咳。
連夢露決定先不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要不然他們肯定會覺得她是神經病,什麽話題都能往朋友圈上面扯的。
“先不說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白全書邊看着結果邊說:“如果他真的是被那群人割掉腎髒的,你覺得他能活到現在?”
稍微有點兒常識好不好?
實際上隻要是學過醫的人都知道,朋友圈裏的那些人都是唬人的,還路上虜人割器官呢,割了有啥用?沒有配上型,那些器官都擺脫不了被丢的下場。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
白全書看完了結果,随手把結果遞給單深:“很不幸地告訴你的是,單腎不一定會引起你說的問題,但是如果遇到了,出了移植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
之前他對患者一直都很溫和,但是這次看在面前這人突然抽風的份兒上,他就很誠實地告訴這人結果……
反正吓壞了他也不負責。
單深如遭雷擊,他明天就要結婚了,要是到明天晚上他還是沒能交公糧,那他怎麽跟自家媳婦解釋?
難道他要跟他媳婦說他向往的是柏拉圖式的愛情嗎?
估計他這麽說的話,他媳婦可能會直接把他揍的更加無能……
單深察覺到那三個人的眼神不對勁,連忙解釋道:“其實我的腎就是被朋友圈裏的那群人挖掉的。”
“要真是他們幹的,你的腎早就被人掏幹淨,然後失血過多的死在郊外了。”白全書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在醫生的面前說這些謊話,真不知道單深是覺得他們的平均智商不合格,還是覺得朋友圈的騙術太高深。
單深:“……”
醫生說話都這麽說直接,而且不給人留後路嗎?
連夢露見單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離開,沒忍住問:“組長,你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兒嗎?”
一般的人要是得病或者是把器官捐給家人的話,應該都不至于不好意思說出來吧?
開獎捏着下巴,認真地沉思道:“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想嘗嘗人腰子是什麽味兒的……”
就把自己的腰子切下來炒了吃了?
如果真的是因爲這樣的理由,那不好意思說出來就在情理之中了。
連夢露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記爆栗:“你腦洞這麽大,怎麽不到宇宙裏面去當黑洞呢?”
開獎揉着腦門:“不然你去問問組長,看他是怎麽回答你的。”
白全書連忙擺手:“我又不知道。”
“可你不是咱們醫院裏的百科全書嗎?”連夢露理所當然地說:“連這點兒八卦都不知道,還有臉說自己是百科全書?”
白全書理所當然地反問:“那你看過百科書上記錄别人身體原因了嗎?”
連夢露:“沒有。”
白全書拿着資料大大方方地離開:“這不就行了?”
連夢露單手撐着自己的臉。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單腎男的秘密……
她總覺得那個消息聽起來一定會非常的有趣,刺激。
開獎趴在桌子上,認真地打量着連夢露:“你既然叫了這個名字,那就證明你跟夢露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吧?”
可是她不管怎麽看連夢露都沒法從連夢露的身上找到一點兒萬人迷的影子。
難道說是連夢露隐藏的太好嗎?
連夢露不答反問:“那你叫開獎,平時中獎的幾率應該有很高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借着開獎的幸運,說不定還能中個幾千萬呢!
連夢露興沖沖地拉着開獎的胳膊:“大兄弟,要不然咱們兩個去買彩票吧?我掏錢,要是中了的話,咱們兩個對半分怎麽樣?”
開獎興緻缺缺地說:“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對我的中獎率抱太大的期望。”
如果他把他從小到大的中獎率都說出來的話,估計連夢露有可能會因此拒絕跟他交朋友。
連夢露好奇地問:“理由呢?”
開獎拉住連夢露的胳膊,讓她靠近自己,接着湊到她的耳邊說:“因爲我從來沒有中過獎。”
連夢露握住他的手,深有感觸地說:“跟我一樣,我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在我的身上發現跟瑪麗蓮夢露相似的地方。”
所以她就是用反問的方式來回答她的問題喽?
開獎無端地冒出了一種自己被被坑了的錯覺,他微笑看着連夢露說:“其實你身上也有跟夢露相似的地方。”
連夢露好奇地問:“是什麽?”
開獎一字一頓地回答:“性别。”
她跟瑪麗蓮的性别明明就一模一樣好嗎?
連夢露不懷好意地問:“相似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