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科學。
普通科室裏面的組長不是都非常尊敬科長嗎?
連夢露疑惑的眼神從科長的身上掠過,難道說這兩個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你!”俞科長不怒自威的眼神又落在連夢露的身上;“昨天晚上抄的那兩百份守則呢?”
連夢露:“……”
他剛才還跟白全書說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想到她了?
俞科長一看就知道連夢露沒有完成任務,他恨鐵不成鋼地悄悄面前的桌子:“我說你,能不能争氣一點?既然是在男科,那就要懂男科的規矩,不濫用職權不洩露患者的秘密!”
以前來的男生都知道這些秘密,怎麽到了女人這裏就光掉鏈子呢?
俞科長有預感,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男科生意,好像都要敗在這些女醫生的手裏了。
白全書抱臂,神定氣閑地解釋:“科長的意思是你要是想看,完全可以等我們這些主治醫生到場了之後,光明正大的看。”
連夢露難以置信地看着俞科長,真的是這樣?
俞科長非常滿意白全書的解釋:“來男科的,誰能沒點兒花花腸子?”
區别就在于,這些有經驗的醫生能用治病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
白全書尴尬地說:“我沒有。”
所以每次到男科裏面來,他總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俞科長偷偷地賞了白全書一記白眼:“你以爲你偷偷帶着你女朋友進手術室的事兒,我不知道?”
帶女朋友進手術室?
這是不是有點兒重口了?
連夢露強烈譴責道;“做醫生的應該有點兒節操!”
就算喜歡亂來,也不能在手術台上啊!
白全書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隻是帶她進去參觀我做手術的英姿而已!”
現在的女人思想都這麽肮髒嗎?
别人隻要一聽别人提到的地方可以睡覺,就往那個方面想?
“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想看男人的哪個地方隻要跟我們說,我們都能讓你光明正大的看。”俞科長語重心長地說:“就算對方得的是脫褲子的病,隻要你想看他的上半身,我們都能找借口來讓你看到。”
女人在男科裏面當醫生,待遇本來就很豐厚。
而且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她們開口,男科裏的那些醫生都會毫不猶豫地幫忙做好。
俞科長歎了口氣說:“你要相信醫生準則就是給我們的參考。”
很多事都能在遵守醫生準則的情況下,又能實現自己的私心。
連夢露被說的一頭霧水。
俞科長直接站起來問:“你想看你的按個偶像脫褲子嗎?”
連夢露腦海裏面立馬浮現出一堆少兒不宜的情形,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問:“這恐怕不太好吧?”
俞科長嚴肅地說:“隻要你願意,我們就能想辦法讓你看到。”
這就是他們男科最讓人羨慕的地方。
隻要他們願意,不管是大明星還是普通人,都能在他們的面前脫的光溜溜的讓他們看。
連夢露:“……”
雖然她并不想,但是她總覺得好像進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科室。
白全書适時地開口說:“她今天跟我說,她準備洩露患者個人信息。”
俞科長本來打算說到這裏就直接結束話題的,但是聽到白全書的提醒,他不自覺地認真起來:“你這是逼我們開除你啊。”
雖然每年願意留在男科裏實習的學生都很少,每過來一個實習生他們都會盡力地留下來。
但是他們對實習生有需求不代表他們能夠無條件地縱容實習生亂來啊!
俞科長語重心長地說:“其實除了暴露患者信息之外,隻要你能提出來的條件,我們都會盡力地滿足你,可是你這也太想不開了。”
他現在深深地懷疑連夢露是不是别的公司派過來的間諜。
連夢露用眼神無聲地控訴着白全書告狀的行爲,他都當組長了,居然還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真是太卑鄙了。
白全書坦然地回應着她的注視,神色之間清清楚楚地寫着,能讓上司解決的問題絕不自己解決才是一個當組長的男人應該有的舉動。
連夢露正準備解釋。
俞科長溫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記得小連的夢想是當一個醫生吧?”
連夢露鄭重地點點頭,要是沒有這樣的想法,她當初就不會報醫校了。
俞科長笑眯眯地說:“如果你真的打算洩露患患者的資料,那就要做好一輩子都當不成醫生的準備哦!”
連夢露成功地被俞科長的表情鎮住了。
媽呀。
俞科長不是在提醒她嗎?
那他的表情幹嘛這麽詭異?
連夢露心理不自覺地發毛,她乖乖地低着頭說;“科長你請放心。”
俞科長随意地擺擺手示意他們兩個人出去:“其實我也沒啥好放心的,反正要是真把事兒鬧出來了,我第一時間把你開除,然後再跟大家道歉就行了。”
連夢露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住。
白全書跟俞科長對視了一眼。
俞科長朝他點了下頭。
白全書直接把連夢露推到她的崗位上:“科長其實是個很護短的人,隻要你沒有做很過分的事兒,他一般不會處置你。”
連夢露重新恢複活力:“你是說?”
白全書從容不迫地回答:“我是說如果你敢做對男科不利的事兒,他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連夢露:“既然不想安慰,那你就不要安慰我。”
聽了他的話之後,她的心理反倒更加不痛快了。
白全書不敢相信地反問:“你以爲我是在安慰你?”
這人的腦筋粗到能當水管子用了吧?
連夢露疑惑地反問;“不是嗎?”
白全書對上連夢露那一雙疑惑的眼睛,果斷地選擇告訴連夢露真相:“我隻是不想讓你犯錯。”
他隻是覺得連夢露的智商太低,就算是真的犯錯了也會被人當場逮住……
白全書可不想讓被人知道他們組裏,有一個智商和顔值拉低了他們科室平均值的存在。
連夢露感動地點頭:“我會的。”
白全書決定不告訴她,他突然關心她的真相。
連夢露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裏面滿是笑意:“組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所以你就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吧!”
白全書正準備挪動自己的長腿離開。
手術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熊齊彎着腰,一隻手扶着腰另外一隻手按着牆,艱難地走出來。
他走一步,身體顫了顫,就像是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一樣……
連夢露看看熊齊,再看看站在身邊的組長,一個大膽的猜測就從腦海裏面冒了出來。
她舔舔嘴唇問:“你剛才反對我用熊齊的隐私威脅他跟我談戀愛,該不會是因爲你打算這麽做吧?”
她由衷地覺得開始自己感激白全書真的是在愚蠢不過的一個決定!
丫兒的。
白全書說是爲了她着想,其實本質上卻是準備減少一個情敵!
可惡。
連夢露真的是沒有想到組長這麽有心機,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還相信了白全書說的話。
白全書來連忙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臉惡心地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性取向!”
連夢露眯着眼睛問:“你的意思是你鄙視同性戀?”
要是白全書真敢說出來,那她就敢把白全書說的話錄下來發到網上,标題在取的勁爆一點,就說某某醫院的男科組長鄙視同性戀。
哼哼。
到時候就算白全書跟熊齊是真愛,也一準兒會被她拆散的!
到時候她再想辦法讓熊齊答應跟自己交往……
诶?
不對啊!
連夢露突然反應過來,如果熊齊跟白全書真的是同性戀人關系,那白全書肯定不會歧視同性戀,還有熊齊如果喜歡男人,那她就算硬往上面撲也肯定會悲劇。
想通這一點之後,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用竹籃打水了一樣,本來會以爲能撈上來很多的東西,結果卻發現提上來的全是水。
白全書晃了晃手指說:“你說同性戀喜歡異性就是在侮辱他們的性取向。”
這難道不是很簡單的結論嗎?
連夢露眼淚汪汪地看着白全說:“組長我誤會你了。”
組長有女朋友還跟熊齊表現的這麽暧昧,還把熊齊的臀部都給弄疼了,這證明什麽?
證明組長不忍心她陷得太深,于是就犧牲自己,**熊齊,讓她看透熊齊的性取向,以免誤入歧途!
連夢露吸吸鼻子,組長爲了她付出這麽多,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她真的是太對不起組長的良苦用心了。
白全書被連夢露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突然露出這麽感動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他剛才又說了什麽特别有哲理的話嗎?
“你們兩個别聊了,趕緊過幫幫我!”熊齊靠在牆上,艱難地沖那兩個人招手說。
他的胸上剛挨刀,要是不用這個姿勢走的話,他很擔心傷口會不會裂開。
嘶,倒黴,他感覺他剛才招手的時候傷口好像被撕裂了……
熊齊連忙收回手,以前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手術,也覺得這種手術不疼,直到麻醉的效果徹底消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切膚之痛真的沒法兒忍。
他敢肯定,要是他不是大明星的話,現在他絕對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你等着。”白全書剛想走過去。
連夢露直接按住了白全書的手說:“這種事兒讓我來就可以了。”
組長已經犧牲太多,她不想讓組長在受累了。
白全書收回自己的手:“行。”
不錯,她現在有長進了,居然還知道在吃别人的豆腐之前先找個借口。
連夢露小跑到熊齊的面前,自從知道真相以後,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熊齊了。
她扶着熊齊的胳膊說:“慢慢地走。”
連夢露邊看着熊齊,邊無奈地歎着氣,這麽好的男人,性取向怎麽就跟她的性别完全不一樣呢?
要是稍微有一點點一緻的地方她也好有點兒幻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