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大漢扭捏地說:“我也知道往要燒烤的動物的哪裏塞那些東西不好,但是我聽說那樣可能會比較好吃。”
“咳咳!”連夢露嗆了。
搞半天他到醫院裏面咨詢北鬥七星是爲了這個?
連夢露由衷地覺得現在賣燒烤的人很有生意頭腦。
糙大漢緊張地看着連夢露說:“我就是想想而已,還沒有來得及實踐!”
所以她千萬不要對外公開他那胎死腹中的想法,要不然以後他的生意就沒法兒做了。
連夢露咳嗽的更加厲害,賣燒烤的跑到男科去咨詢入珠,居然是爲了賣燒烤?
他該不會是以爲入珠之前都要先把哪裏烤熟吧?
連夢露艱難地擡起頭,面前的這個漢子顯然也已經上了年紀,但他的思想怎麽就這麽……單純呢?
她擺擺手說:“我們沒有爲難你的意思。”
他們隻不過是随便找了一個燒烤攤,想好好地吃一頓燒烤,哪兒想到居然會遇到來醫院咨詢的人。
連夢露由衷地覺得這是孽緣。
吳瑞雪贊同地點點頭,在别人的地盤爲難别人,說不定會挨打。
而他們這幾人又都是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因此她很清楚,這個時候隻能認慫。
糙大漢爲難地問:“那就請你們把那位客人帶走好不好?”
開獎的行爲已經嚴重地給他們這邊的客人造成了很大的心裏陰影。
開獎不解地擡起趴在垃圾桶裏面的頭,茫然地看着商販。
讓他走?
可是他還沒吃過瘾呢。
連夢露跟吳瑞雪齊齊地看向開獎,接着默契地點頭,付了錢之後就以狂風掃落葉般的速度離開。
聚餐的這一夜,注定是讓人不願意回想起的夜晚。
連夢露本以爲回到家中還要應對父母,哪兒想到父母居然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碩大的紙條,她習慣性地将紙上的内容念了出來:“我跟你爸出去一日遊,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請務必不要想我們哦。”
想她們?呵呵,她早在上初中的時候,就不知道想念這對兒經常不在家裏面待着,一回到家中就各種摧殘她的父母是什麽感覺了。
次日,早晨。
醫院裏面。
連夢露正在整理單子。
一個裹着軍大衣的男人偷偷地湊到她的面前,小聲地問:“我想問一下男人的胸很大要怎麽治療。”
胸很大?
連夢露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自己接近平坦的胸部上,她怎麽覺得這人來的這麽有針對性呢?
她的胸小,結果這貨上來就問男人胸大!她現在忽然有了一種這人實在故意嘲諷她的錯覺。
連夢露果斷地擡頭挺胸,鄙夷地開口問:“有我的大嗎?”
男人嫌棄地說:“比你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放肆!
連夢露快要炸毛了,一個男人居然敢當面這麽挑釁她!
“還能怎麽辦?”白全書靠在牆上,平靜的聲音不起絲毫的波瀾:“當然是做手術切掉呗。”
男人低頭:“……”
白全書輕微地動了動身體,在牆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是想直接去精神病院呢,還是讓我打電話給呂葫蘆讓她過來接你?”
男人聽到呂葫蘆的名字,不自覺打了個寒噤:“我自己回去。”
要是讓呂葫蘆知道他逃出來隻不過是爲了跟别的女人争胸到底有多大,肯定會訓他的。
連夢露目瞪口呆地盯着離開的男人:“他是精神病科的?”
也就是說她昨天才被精神病科的家屬坑了,今天又被精神病人坑了?
她有點兒不能相信。
白全書白了她一眼:“不然你覺得會有正常人在醫院裏面光明正大地物化自己嗎?胸小還跟别人争,你看我什麽時候在意過我胸小?”
男人的胸小才正常好麽!
連夢露很心虛,但是她覺得白全書說的很對:“錯的地方我會改,但是你作爲一名醫生動不動就勸患者切掉真的好嗎?”
白全書從容地反駁:“當然好,畢竟他不是咱們男科的患者。”
連夢露:“……”
不愧是組長!
白全書拍拍連夢露的肩膀,大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裏,看着已經聚集在男科的醫生們,他不動聲色地關上房間門,認真地開口問:“你們都有女朋友嗎?”
他發現他女朋友最近似乎很喜歡肌肉發達的,所以他想問一下他的女朋友到底是特例還是常态。
室内的醫生們有的點頭有的搖頭。
開獎默默地後退兩步:“組長該不會是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找男朋友吧?”
如果作爲男生的他被組長潛規則……
旁邊的男人嫌棄地說:“不,他是秀恩愛來的。”
開獎滿腦袋的問号,秀恩愛?還當着這麽多男科同胞面前?
白全書故作不經意地說:“你們的身後有很多尺子,現在脫衣量胸圍。”
他決定還是不問了,要是問的話,别人反問一句他的胸圍多大,他不就沒法兒解釋了?
咳咳。
其實他一開始根本不把女朋友關心他胸圍的話放在眼裏,因爲他覺得男人的胸差不多都那麽大,就算他努力也大不了多少,可是連夢露跟精神病人的對話,卻叫他生出了一股膽戰心驚的感覺。
女人,連自己胸小都會嫌棄……
那她們肯定也會羨慕有大胸男朋友的女人,同時在鄙視一下男朋友胸小的女人。
因此,在女朋友被鄙視之前,他必須要打聽一下男科醫生的平均胸圍有多少,然後在看怎麽努力。
開獎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秀恩愛幹嘛要咱們量胸圍?”
他身旁的那位仁兄的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難道他剛才問我們有沒有女朋友,是想告訴我們他已經分手了?現在想換一個男朋友?”
開獎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該不會是還打算從胸大的過渡成胸小的吧?”
小劉連忙躲到開獎的身後:“我可不像把第一次潛規則的經曆交給一個小組長!”
開獎無奈,所以這家夥到底是不想被潛規則,還是不想被組長潛規則?
白全書見大家嘴裏都不停地念叨,可都還是完成了記錄,心理的那顆大石頭這才堪堪落了地。
開獎猶豫着把結果偷偷遞到他的手裏:“我看咱們科好像有幾個鍛煉的還不錯的。”
你要是潛規則就去潛規則他們……
白全書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接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本來以爲那種肌肉塊兒隻有在健身房裏才能看到,可是誰能想到醫院裏的這些人也有!
他們平時不都是悶在醫院裏面給人做手術的嗎?
按理說他們不是沒有時間鍛煉的嗎?
白全書現在深深地體會到了妹子們被說胸小時候的心情……
同時天涯淪落人,他幹嘛要以性别爲由去嘲諷别人?
現在報應來了吧?
白全書有氣無力地拿着結果顫巍巍地走了出去,男人果然也是在乎肌肉塊大小的,之前不在乎,僅僅是因爲他不知道醫院裏的那群家夥的肌肉塊都這麽大而已。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連夢露面前,抓住連夢露的手,輕輕地晃了晃:“我懂你。”
連夢露滿頭霧水:“你懂我什麽?”
白全書一副受了很大打擊的樣子,咬唇,搖頭!
胸小這種事兒讓人怎麽說得出來嘛!
吳慢慢經過他的身邊,看到紙上面記錄的數字,奇怪地開口問:“這些是什麽?”
白全書随口回答:“咱們男同事的胸圍。”
吳慢慢如有所思地說:“看來男科的醫生要加強鍛煉了。”
無形裝逼最爲緻命!
白全書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被紮成了篩子,他滿眼期待地看着連夢露:“男人的胸大胸小其實無所謂的吧?”
連夢露雙手捧着臉:“應該是長期鍛煉的男人更有看頭吧?”
白全書:“……”
都是胸小的,你怎麽就不能對我手下留情?
你好好地看看我,我因爲你胸小就鄙視過你嗎?
白全書不悅地闆着臉說:“我剛才還跟你說過,不要在公共場合物化自己。”
連夢露懵了:“不是你先說的嗎?”
白全書重重地敲了下她面前的桌子:“我這是在試探你,沒有想到你的立場居然這麽不堅定!”
連夢露:“……”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能把蠻不講理表現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
白全書在心裏指控着連夢露的立場不堅定,表面上仍舊是那副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态度,他佯裝不在意地說:“你的男神今天過來。”
提到她男神,白全書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她男神那足以秒殺所有男性的胸圍,本來就被衆人的話傷的滿是窟窿的心,霎時間裂成了玻璃塊兒,咚咚咚地落了一地。
哎。
三圍這東西,提出來就是害人害己。
連夢露目瞪口呆地看着離開的白全書,男神要來?這不就意味着她可以近距離看到自己的男神了?
啊啊啊!
她的臉上嗖地爬上一團紅霞,不知道男神得的到底是什麽病……不過既然已經到了男科來,那就證明沒好病!
到時候是讓男神先脫上面的,還是先脫下面的呢?
連夢露激動地捂住自己的臉,嘿嘿,這下子她跟男神就要有共同的秘密啦,想起來還有些羞澀呢。
“咚咚咚。”
面前的桌子被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敲動,帶着鴨舌帽的男人身體微微地向前傾,他生怕被人聽見了什麽似地,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問:“我想請問一下,男人胸大……”
又是胸大?
連夢露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小平胸,在望着面前帶着黑墨鏡白口罩的男人,默默地掏出手機;“你說你們精神病科的,整天沒事兒調戲我們男科實習生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