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雪連忙趁兩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白全書無語。
連夢露幸災樂禍地說:“就麻煩你喽。”
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白全書,扭扭捏捏地開口說:“其實我也不願意做,但是爲了以後的夫妻生活能夠幸福,還請你幫我做了這個手術。”
白全書繼續無語,作爲一名男人,能夠爲了自己的女朋友犧牲到這個地步,其實他是應該支持的。
但是現在都已經下班了!
白全書可不想爲了可有可無的手術浪費自己下班時間:“做手術也可以,隻不過要等到明天……”
“這怎麽能等?”連夢露厲聲呵斥道:“這個手術事關這個男士的家庭幸福,你拖一天,就有可能破壞一個家庭。作爲醫生,你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好好的家庭毀在你的面前嗎?”
坑别人的時候,語氣一定要嚴肅!
不然很容易被人發現破綻。
連夢露高昂着腦袋跟白全書對視,神色之間滿滿都是對别人感情生活的擔憂,絲毫看不出來她是在恩将仇報。
糙大漢聽到連夢露說的話,深有同感似地抽泣道:“其實也不是我想,但是你們現在也知道,娶個媳婦不容易,萬一不互相滿足,那将來不是她找隔壁老王,就是我找同村小芳,這樣破壞雙方的家庭……”
連自家媳婦都滿足不了,還妄圖滿足别人的?
連夢露心中吐槽,表面上仍舊是一副三好少年的模樣,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塊兒手帕,貼在眼角,裝模作樣地說:“好感動。”
感動個屁!
他怎麽不知道有哪一點值得感動的?
白全書扭頭微笑着看連夢露:“既然你讓我去做這個手術,那好,我去!隻不過做手術也得要個人給我打下手……”
連夢露:“……”
她生下來自帶的技能就是搬起石頭就肯定能砸到自己的腳嗎?
白全書在前面帶路:“說說你的要求。”
糙大漢憨厚地小小說:“其實我也沒有特别大的要求,就是想要七顆珠子,弄成北鬥七星狀。”
白全書吐槽道:“你是擔心在森林裏面玩兒的時候迷路,所以就随身帶着北鬥七星,指明方向?”
一般人入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這人上來就要七個?
七個是什麽概念?
“不不不。”糙大漢連忙搖頭解釋道:“七是個特别好的數字,比如七個葫蘆娃,七個小矮人,當然我之所以想要七個珠子的原因是因爲我想召喚神龍!”
連夢露跟白全書不約而同地回答:“沒有那功能!”
白全書好心地提醒說:“一次入七個,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糙大漢了然地說:“我都知道,别廢話趕緊來。”
白全書随手拿起一個西瓜大的鐵球說:“這是最大尺寸。”
糙大漢被吓蒙了:“我的天……”
白全書接着又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一般尺寸。”
糙大漢連忙勒緊褲腰帶,飛快地離開手術室。
連夢露目瞪口呆地說:“這也太……”
“都是吓唬這些吃飽了撐的想鬧事兒的。”白全書把鐵球放了回去。
沒有任何經驗的鬧事兒者,就是這麽的好忽悠。
連夢露感覺自從進入到這個醫院,跟着白全書學習之後,她的世界裏的大門就變得正無窮多,而白全書的行爲無疑是把這些大門嘩啦啦地全部打開了。
她不敢相信地問;“你怎麽知道他準備鬧事兒?”
對方就是說了句要入七個珠子而已,别的什麽都沒說啊。
白全是面無表情地說:“因爲我不傻。”
啊咧?
他不準備解釋?
連夢露跟在他的身後走出去,反正都下班了,在糾結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醫院外面,殘陽似血。
“嘿。”開獎蹬着一輛破電車,停在醫院的門口前,高興地沖她招手說:“要不要一塊兒出去聚聚?”
連夢露疲憊地問:“工作了一天,難道你不累嗎?”
開獎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咱們三個人很有緣分,居然能夠在不喜歡的科室遇到,最重要的是還都被迫留了下來!”
他語氣激動的就像買彩票中了好幾百萬似地,陽光的臉頰上也帶着可疑的紅暈,逆着光的他跟動漫中走出來的角色一樣夢幻。
連夢露直直地盯着他,頓時感覺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沖到了嗓子眼。
她本來以爲她跟女人相比,沒有太多的女人味兒,但是在男人的面前應該勉強還能算是個女人的,可是開獎的笑容卻生生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原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活的比漢子還糙了嗎?
不。
絕對不是這樣。
連夢露覺得她需要緩緩:“吳瑞雪不是還沒來嗎?”
隻要吳瑞雪不過來,那這個聚會就沒有辦法進行了吧?
“我在這兒。”吳瑞雪從旁邊的車裏探出頭,高傲地沖着兩人招手:“你們兩個趕緊上車。”
如果讓他們兩個騎着早應該淘汰掉的兩輪跟自己一塊兒,指不定要過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呢。
連夢露很奇怪:“你爲什麽會答應跟我們聚會?”
像吳瑞雪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妹子,應該不屑于跟她們同流合污,啊呸,是不屑于當他們的朋友吧?
吳瑞雪輕輕地哼了一聲:“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配當我的朋友,但是人又是群居的物種,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就隻能勉爲其難地把你們當成朋友喽。”
她願意跟她們一塊兒出去玩兒,他們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反問她爲什麽願意跟他們一塊兒好嗎?
連夢露很想告訴吳瑞雪,中二病也是病,如果不及時治療,發展到晚期那就不好治了。
開獎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現在隻差你了哦。”
連夢露的視線轉移到開獎的身上,不意外地又被開獎的笑容亮瞎了狗眼。
她坐在車上,單手按着胸口,默默地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太危險,隻有裝瞎最安全……
要不然的話,她遲早會被這些長得漂亮,又不知道收斂自身光環的人亮瞎眼。
吳瑞雪聚精會神地開車,側臉的輪廓仍舊帶着些許的冷豔,她的視線落在後座的開獎身上:“你不是有潔癖嗎?”
開獎理所當然地回答:“是啊,怎麽了?”
莫非吳瑞雪覺得潔癖是潮流,也打算跟風潔癖?
吳瑞雪捏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縮緊:“那你騎着你的小破車的時候,爲什麽好像沒有一點兒生理反應?”
潔癖難道不是随時随地就發作的罵?
開獎遲疑了一下,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可能是因爲在坐之前我已經拿幹淨的手帕擦了幾十遍?”
吳瑞雪又問:“可是你的手帕擦了之後肯定也會髒。”
她不提醒他還真沒想起來。
開獎沒有任何征兆地:“嘔!”
吳瑞雪慌了;“你丫兒别吐我車裏啊!”
開獎艱難地打開車窗:“我控制不住……”
連夢露慌忙地拍着開獎的後背:“至少等吳瑞雪找地方停下來之後你再吐。”
她比較疑惑的是吳瑞雪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想到提衛生問題了。
難道說吳瑞雪想的是讓開獎吐在她車裏?
開獎匆忙地拍開連夢露的手:“你身上有細菌,别碰我!”
啥?
細菌?
空氣裏還有細菌呢!
連夢露一邊揉着手一邊在吐槽:“那你怎麽不幹脆生活在真空裏?”
開獎感覺心中惡心的感覺稍微散了一點才說:“會憋死。”
吳瑞雪輕笑着說:“我還以爲真空環境才是你向往的。”
連夢露也應和着說:“至少沒細菌。”
開獎忽然發現喊她們兩個出來吃飯似乎是個錯誤的選擇,因爲他在這兩個人面前,根本就是弱勢群體。
吳瑞雪沒再看身後兩人的臉,潇灑地轉着手中的方向盤,把車子停好。
三人不約而同地下車。
連夢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問:“咱們吃什麽?”
吳瑞雪若有所思地盯着開獎:“燒烤?”
開獎連忙反駁:“那東西太髒,根本不能吃。”
十分鍾後。
連夢露嫌棄地望着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燒烤髒,不能吃的開獎抱着個垃圾桶邊吃邊吐,不知怎地就突然沒有了吃東西的欲望。
吳瑞雪也放下手中的菜:“本來以爲帶他吃這個會惡心到他……”
哪兒想到到頭來惡心的卻是自己。
開獎吃的酣暢淋漓,吐的撕心裂肺:“能夠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真的是好幸福。”
連夢露面無表情。
他幸福了,但是她們卻一點兒都不幸福。
吳瑞雪輕輕地戳着連夢露的胳膊:“你有沒有發現燒烤攤的老闆看咱們的眼神不對勁。”
就算她長得漂亮,這些人一直盯着她的臉看,未免也太不禮貌了吧?
連夢露順勢看過去,我勒個去,這不就是她們下班之前,出現在醫院裏面的北鬥七星男嗎?
糟糕。
他要是認出自己,在咨詢入珠的問題,那她要怎麽回答?
連夢露慌忙地收回視線;“他好像就是醫院裏面的那個入珠男。”
吳瑞雪點點頭:“不過你們好像沒有給他做手術。”
連夢露感覺到對方像是放了辣椒面一樣火辣的視線,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說:“恩,組長用大鐵球把他忽悠走了,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知道真相。”
這裏畢竟是燒烤大漢的地盤,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是在忽悠的話,找人把他們攔住打一頓那可就不妙了。
糙大漢發覺了兩人的視線,本來就猶豫着要怎麽跟她們打招呼的,這下直接有勇氣了,他直接走到她們的面前,小聲地問:“你們到這兒來吃東西,該不會是……”
看破了他到醫院裏面咨詢入珠的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