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居然也會冒出跟她相同的感慨。
難得,實在是難得!
吳瑞雪指了指自己:“我長的這麽好看就已經足夠了,即便是家裏沒錢,我也能憑借着我這張臉賺錢,可是我偏偏有一個有錢的家庭。”
連夢露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現在賊想人道毀滅了面前這個顯擺還不忘鋪墊一下的富二代美女!
吳瑞雪又指了指連夢露:“上天給你這麽普通的臉,又給了你這麽普通的家庭……”
連夢露把自己的手指掰的咔哒咔哒作響:“我覺得之所以會讓我的一切都這麽普通,可能是因爲我媽媽知道我這個人有暴力傾向。”
長得好看的跟長得醜的打架,就算兩個人受傷的程度一樣,那吃虧的肯定也是長得漂亮的。
連夢露磨牙霍霍。
吳瑞雪淡定地說:“正好小的時候我爸媽也給我報了十多個武術班。”
教訓一個沒有練過的小姑娘還是不在話下的。
呂葫蘆經過她們兩個的身邊,停了一下笑着問:“剛才我看到白全書跟你們兩個說話了?”
他剛才還在這裏的。
連夢露扭頭一看,咦,人呢?難道是學會了東瀛的忍術,飛走了?
吳瑞雪自然地把手搭在連夢露的肩膀上:“怎麽,你找他有事兒?”
“沒有,就是想讓你們注意一下,以後在醫院裏面做事兒千萬要注意。”呂葫蘆攤手說:“他這個人呢說得好聽點兒是醫院的百科全書,說難聽點兒就是醫院裏最大的八婆,隻要是你們做過的事兒,幾乎沒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
白全書收集情報的能力這麽厲害?
連夢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他怎麽不去情報局裏面上班?”
吳瑞雪笑着問:“可能是因爲他這個人太八卦。”
情報局裏的人都是收集證據,等有用的時候在拿出來。
白全書進到情報局裏面肯定是剛知道什麽八卦,就一股腦地全倒出來,說出來的情報因此成了公開的秘密。
啧啧。
倘若白全書真進到情報局裏面,那一定是第一個被情報局裏打死的人。
呂葫蘆好笑地問:“他這個人呢,說出去的八卦都是添油加醋過的完整版,比如說我男朋友是被我父母和我逼出來的精神病,其實事實的真相根本不是這樣。當初肖绶對我是一見鍾情,爲了跟我談戀愛就說自己得了精神病,非要當病号到精神病院裏來陪我,一來二去的,我也喜歡上他了,後來經過檢查說他的精神正常,現在已經出院了。”
隻不過肖绶還是不放心她自己在精神病院裏面,爲了讓她換個工作,就各種忽悠新人專科,一般過來的新人又都是剛入社會不久的,被他說着說着也就相信了。
但是,新過來的實習生們,還是沒她有經驗,所以最終都不了了之。
“也就是說他沒有病?”連夢露試探着問。
嘤嘤嘤。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她簡直快感動哭了。
被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欺騙,聽起來永遠都比被精神病人忽悠好聽。
吳瑞雪也有些激動。
她身上最大的黑點,終于要被洗幹淨了。
“你們該不會真懷疑他有病吧?精神病人的思維邏輯能力怎麽可能那麽清晰?”呂葫蘆好笑地反問,她擡頭看了一下挂在牆壁上的鍾表,不錯,時間已經到了,她笑着問:“你們難道都不好奇,他爲什麽要跟你們說這些八卦嗎?”
連夢露搖搖頭。
可能是因爲女人都喜歡八卦?
呂葫蘆同情地看着他們說:“一般在一個科室留了兩天,在提出換科室就會被駁回。”
她男朋友今天會過來,也是因爲今天是第二天,要來分散她們兩個的注意力,免得她們兩個意識到時間問題想走。
連夢露很無語。
作爲男科的實習生,她在家裏被威脅,到醫院裏來又受刺激……
吳瑞雪握緊拳頭:“我要轉科室。”
呂葫蘆笑看着這兩個人,默默地退回去。
“已經下班了。”系主任從她們身邊走過去,指着挂在牆上的鍾表說:“即便是你們兩個現在提出申請,我也不會特地爲你們留下來!”
連夢露拔腿,準備追上去。
身後一個男人撲騰撲騰地追了上來,跑到系主任身後,就地一撲,抱住系主任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主任,你前段時間可是跟我說過,要幫我做手術,給我重振雄風的!我不管,當初是你許下的承諾,你先在一定要實現!”
系主任聽了他的話,頭疼腦袋暈的:“可是你硬件措施達不到!”
他就算在厲害,遇到這種情況也無能爲力了啊?
總不能像修電腦那樣,重新給他換個主機吧?
男人哭的更加哀傷:“咱們都是男人,你就不能看在都是男人的份上,幫我把硬件更新換代一下嗎?”
曆史上不是都有鳥槍換炮的先例嗎?
系主任感覺自己的腦袋成了被人一口吹的快爆炸的氣球:“這個沒法兒換!”
男人可憐兮兮地用一雙小眼睛看向系主任:“我看過一個片子上就有這種情況……”
噗……
系主任感覺橫亘在腦海裏面的氣球,嗖地一聲沒氣了,他一改之前的不耐煩,笑眯眯地問:“那我把你送到電視劇裏面,讓他們給你做手術,好不好?”
不愧是系主任,威脅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就系主任剛才那微笑的房子,放到電視劇裏面就是秒殺一堆變态的究極體大反派,更是男性角色的殺手!
連夢露一臉的崇拜。
既然當不成陽光向上的少女漫女主角,那就當個在現實裏變态到讓人發指的可怕妹子好了!
吳瑞雪連忙退了兩步說:“你剛才那個笑容,是準備把男科變成鳥類養殖場嗎?”
笑的真是可怕。
“啊?”連夢露歪頭問,鳥類養殖場?
難道養鳥兒比開男科更賺錢嗎?
“污。”白全書一字評論,接着指着抱着主任的大腿哭哭啼啼的男人問:“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我的天。
男科裏的百科全書居然已經厲害到這個地步了?
居然連這個患者的名字都知道。
連夢露驚訝地問:“什麽?”
白全書聳聳肩說:“我又沒說我知道,隻不過現在已經過了最後上訴的時間,就算你們申請換科室也不會有人搭理你們的。”
他說完這些,大大方方地離開。
連夢露無語,男科果然是神坑。
醫院門口。
吳慢慢獨自往前走着。
白全書跟在兩個人的後面。
吳慢慢扭頭問:“我感覺你對連夢露的态度有點兒特别。”
白全書神定氣閑地說;“因爲吳瑞雪根本不可能離開男科。”
吳慢慢好奇:“你怎麽知道?”
“白組長!”
白全書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連夢露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響起,他下意識地轉身,正好看到剛被她坑了的連夢露溫柔的笑臉。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激動地說:“我好像對某個人一見鍾情了。”
能讓白全書這個有女朋友的人産生心動的感覺,對方一定很漂亮。
吳慢慢忍不住回頭。
等等,那不是剛好收拾東西過來的馮安全嗎?
吳慢慢緊張地把馮安全藏到自己身後,順便跟白全書保持安全距離:“朋友妻,不可欺。”
“不可妻,那可夫嗎?”白全書看到吳慢慢一臉緊張的樣子都不能理解。
按說吳慢慢的長相在男人中也是比較帥的,就是身材比較單薄,而馮安全呢長相在女人中是比較普通的類型。
一般情況下都是女人寶貝男人,到他們兩個這兒就反了過來。
白全書其實很羨慕他們兩個人。
“老公,要不然還是我幫你提東西吧?”馮安全每次看到吳慢慢掂東西,都止不住地心疼。
哎呦,她男朋友長得如花似玉,英俊潇灑的就應該放在家裏貌美如花,她呢,身材魁梧,就應該出去賺錢養家。
可是她個沒出息的,竟然天天讓老公在外面奔波。
吳慢慢把東西遞到身前:“我是男人,還是你的丈夫,掂着東西是應該的。”
他還有些大男子主義。
因此别說是讓馮安全幫他拿東西,就算是在家裏讓馮安全累,他都會不舒服。
馮安全繼續搶他手裏的東西:“可是我比較魁梧。”
“你是豐滿。”吳慢慢糾正她的話:“既然你想幫我分擔,那就把手拿出來。”
馮安全連忙把手遞出去。
她最怕的就是老公什麽都不讓她幹。
吳慢慢牽住馮安全的手說:“我把最重的東西交給你了,你務必要保存好。”
馮安全想生氣的,可是這種情況下,她還是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小樣兒,還知道說好聽的話哄我了?”
吳慢慢:“那是因爲你值得。”
“……”
兩個人的聲音伴随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連夢露默然無語,在家中被喪盡天良的父母秀恩愛的照妖鏡打成了單身狗的原型,她原以爲到醫院裏來會好一點,誰知道醫院更過分!
如果爸爸媽媽的那種程度叫虐狗,那馮安全跟吳慢慢就是光明正大的屠狗了!
“媽的。”吳瑞雪難得地爆了一句粗口:“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種真愛了。”
她跟連夢露在一起積累而出的優越感,全都在那兩個人的恩愛面前消失殆盡。
她恨。
她生平第一次這麽恨自己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
白全書咳嗽兩聲打破了她們兩個的腦補:“你們兩個喊我過來幹什麽?”
“來了個病人。”連夢露連忙把病人拉攏到自己的面前:“他想做入珠手術,就麻煩你加個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