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輝和趙啓陽紛紛點頭。
吃完東西之後,羅輝便是說道:“上一次羅耀來到龍江,我的那一匕首至少能讓羅耀躺在床上好幾天了。而且現在這個時候的他應該不是在醫院裏面就是在自己家裏面有着專業醫生救治。按照羅耀的性子,應該在他家裏面的可能性比較大。”
英雄叔嗯了一聲,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去羅家?”
羅輝淡淡一笑,道:“不急,明天晚上再去吧。明天我要去看看兩個人,好多年沒看到了,其實我現在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他們的樣子了,希望那上面還有他們的照片。”
羅輝說着的時候,英雄叔和趙啓陽就是歎了一歎,說道:“也該去看看了,我也好久沒有看到過長生哥和嫂子了,明兒個咱們一塊去吧。”
羅輝點點頭,三個人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羅輝買了一瓶二鍋頭還有一束大紅色康乃馨,前者是羅長生生前最喜歡喝的一種酒,後面的就是羅輝的娘,那個叫做康馨的女人最喜歡的一種花。
可是當羅輝準備動身前去的時候,卻是突然間有些彷徨有些害怕了起來,甚至還想抽自己幾巴掌。
他的爹娘埋在哪裏的?
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兒子的竟然不知道!
離開漢城的那個雨夜,他的父母已經死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埋在了哪裏,這麽些年沒有去看過念想過,但是卻沒有去打探過。
我其實就是一個不孝子啊!
羅輝心中念着,心裏面很愧疚,愧疚的無地自容。他最在乎的就是他身邊的親人他的朋友,但現在他感覺他這二十多年最對不起的依舊還是他的親人他的朋友。而那兩位埋在黃土裏面的男女,恐怕這輩子都會讓羅輝難以心安。
英雄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别内疚,他們不怪你的。”
羅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可是我怪自己。”
英雄叔苦笑一聲,說道:“見到了,就磕幾個頭,他們就算怪也會原諒了。兒是父母心頭肉,沒有父母會真的去怪自己兒子的。”
羅輝點點頭,英雄叔便是開車帶着他們去了一座陵園。
到了陵園的時候,羅輝看着這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陵園心裏面就更加難受了。慢慢的跟着英雄叔走着,終于到了兩座緊挨着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兩個墓碑上面都是貼着一張相片,左邊的中年人臉色剛毅眼神淩厲的如同鷹隼。而右邊的女人卻是笑容委婉端莊大房,隻是那張相片在已經在十幾年的風吹雨打之中有些泛白泛黃了。
“噗通”一聲。
羅輝沒有說話的就是重重的跪了下去,他盡管記得不是很清楚自己父母的長相,但當看到那兩張照片的時候兒時的一幕幕一個個人就像是狂潮一般的湧來。
羅輝跪在了地上,雙肩在微微的顫抖着,沒有什麽撕心裂肺的哭喊,隻是擡起頭的那瞬間雙眼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嘴唇蠕動着說道:“爸,媽,兒子看你們來了!”
說着,羅輝的頭再次低下去重重的磕了下去。
英雄叔歎了一口氣,目光有些悠遠的看向了很遠,在那很遠的一座山頭上也有着一座小墳包,那裏面埋葬的是他的父親,但他也好久沒有去看過。現在見到羅輝這樣,他不免心中也是難受。
朝着趙啓陽使了使眼色,兩人也就離開了,隻留下羅輝一個人在這裏。
羅輝拿起那瓶二鍋頭拿出兩個杯子,一個放在墓碑前倒滿,随後給自己也倒滿了。
“爸,很多人都說能跟老子在一起喝酒,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以前我小,要是喝酒的話您準要打腫我的小屁股了,呵呵……不過現在我長大了,而且我的酒量也不錯的,來……爸……幹杯。”
說着羅輝就是将墓碑前的那杯酒給灑在墳頭,端起手中的就被一飲而盡,酒太烈羅輝都是忍不住呼着氣,笑道:“爸,這酒可真烈啊,不過咱們大老爺們的就應該喝這種酒。”
說着,羅輝就是看向了右邊的那個墓碑,柔聲笑道:“媽,你别生氣,我就和爸和幾杯。等會兒在下面,你可别怪爸。”
羅輝在墓碑前自言自語的說着,語氣之中還有些許的調皮意味兒,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嬌一般。
這個熱血四溢一直以來都是一身鐵骨铮铮的男人,終于在自己的爹媽面前卸下了一切僞裝。
人,其實哪一個都脆弱,隻是一層層的僞裝包裹起來之後,很多人都能讓人覺得這個強大的難以戰勝。倘若卸下這些僞裝,其實不管是什麽等級的上位者,終究和那些普通人相差無幾,大家吃的都是五谷雜糧,從娘胎裏面出來的時候,還不是得一樣被人拍一下屁股才能哭出來?
羅輝在墳前說着話,不想去想一些泉下有知或者能不能聽到他說的話,但他這麽多年都沒有說過,讓他說一次又何妨?
隻是沒過多久,陵園腳下走上來了一批人,這批人的最前頭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後面跟着二十五六個黑色西裝的高大漢子,顯然是保镖一流。
英雄叔和趙啓陽原本正在抽着煙,看到山下走上來的那些人眼神就是一變,尤其是英雄叔看着那最前面的老頭,眼中更是遮掩不住的露出一絲忌憚來,趙啓陽的臉色同樣好不到那裏去。
“來的倒是好快!”英雄叔冷冷的說了一聲,而眼中的忌憚也是馬上給掩飾掉了,對着趙啓陽說道:“去跟羅輝說下。”
趙啓陽點了點頭也就朝着羅輝走去,羅輝一聽頓時嘴角就是一彎,看着兩座墳墓,就是笑道:“爸,媽,有人來打攪我們一家了,我先去将他們趕走。”
說着羅輝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一臉微笑的走向了那正在上山的二十多個人。站在英雄叔身邊,羅輝就是說道:“英雄叔,白行東是你的教官,但今天我想割掉他的腦袋。”
英雄叔嘴角露出陰冷一笑,說道:“到時候别忘記把他的腦袋給我坐坐。”
一陣陰風吹過,似乎因爲這兩個男人的對話而顯得更加的陰森可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