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水晶礦石中,忽明忽暗,不時有鬼火般的亮光閃爍,燦若星河。
淡黃色的山上,顔色略深的地方,像是一副蒼老的面孔。
多了一絲詭異。
偶爾還能聽到深處流水的清澈響聲。
胡八一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來尋龍訣中形容有龍頂下有龍丹一說,并非虛言。”
張起靈也點了點頭,“沒錯,這座地下奇峰,很有可能就是風水術眼中中的那枚生氣聚集的龍丹。”
衆人繼續往前走,天梁的盡頭直達山腹。
内部空間不大,地上有兩個水池。
牆壁上都刻着面部猙獰的惡鬼。
十尊白色石人像,分裂在兩側。
身材很高。
每人手裏捧着一個海碗大的石盅。
祭壇中還有幾處略小的洞窟,宗教色彩極爲濃重。
“李道長,老胡,這他喵的應該就是鬼眼祭壇了吧。”
李安然點了點頭,“不是應該,而是就是。”
聽到李安然肯定的答複,王胖子十分欣喜。
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真相眼看着就在眼前了,他能不高興嗎。
最關鍵的是,他凱爺終于不用那麽早死了,終于又可以長命百歲的活着了。
“胖子,先别高興的太早了,我們雖然到了鬼眼祭壇,但是還得找到祭祀方法,這樣我們才能徹底解開詛咒。”
“哎呀,老胡,樂觀一點嗎,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鬼眼祭壇,祭祀方法,還不是遲早都能找到的嗎。更何況,咱們還有李道長在這裏,咱們怕什麽。”
此時的王凱旋變得一臉輕松一臉的無所謂。
此刻雪莉楊正凝視前方,在她前面四周都是古怪離奇的雕刻。
地面上還有個人形的凹槽。
是張開四肢的樣子。
一看就知道又是一個行刑的地方。
也許是因爲死在上面的人太多。
死人的鮮血早已經侵到凹槽的最深處。
顔色早已經由原來的顔色變成了現在的暗紅色。
殘忍,殘暴,慘絕人寰。
張起靈也走了過來。
一句話也不說,也是死死的盯着那凹槽上面的石闆。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楊參謀,張先生,你們怎麽了?”
胡八一、李安然、王凱旋幾人走了過來。
雪莉楊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不應該是難看到了極點。
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個時候,張起靈聲音冷漠的說道。
“要想在這裏舉行祭祀,就必須有一個人被當做祭品,否則的話,誰也别想活着離開。”
等于他們是來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
胡八一聽了張起靈的話臉色也是猛的一變。
随後也看向了石闆上的内容。
胡八一雖然對魔國祭祀的規則不太懂。
但是也能看懂個八九不離十。
人形行刑坑上面所繪的祭祀場景,雖然構圖比較簡單。
但是卻越看越心驚。
壁畫中的一筆一劃都似是鮮血淋漓,活生生的人在殘酷的祭祀面前被生刮活剝……
難道他們也要面臨這樣的遭遇嗎?
可是他們在場的人當中,誰又能成爲那個犧牲者呢?
胡八一不知道,他也不願意面對這樣殘忍的選擇。
不過整個祭祀的過程他算是看明白了。
就是将祭品殺死,然後再将祭品和鳳凰膽分别放到身後的兩個水池當中。
那裏才是祭祀蛇骨的主要場所。
其它的也不需要再進行什麽特别的儀器。
之所以要将祭品和鳳凰膽分别沉入兩個水池當中,胡八一猜想,應該是爲了維持某種力量的平衡。
“李道長,老胡,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難不成真的讓我們當中死上一個?”
之前原本已經放松下來的王凱旋,此刻立馬又變得不淡定了。
如果雷顯明在這兒的話,王凱旋一定會拿那個孫子當祭品。
可是現在……
李安然正要說話,這個時候初一跑了過來。
“胡兄弟,楊小姐,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衆人一愣,随後就跟着初一去了。
反正留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還不如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出路。
衆人跟着初一,來到了剛剛進來時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古怪的水晶缽……
隻見那水晶缽的缽體像是個小号水缸上面與玉山的山體相連,不過渾然一體,看不出接口在哪裏。
不知從何時起,一縷細細的暗紅色水晶沙從上面流了下來,缽底已經積滿了滿滿一層。
“老胡,這該不會是時間沙漏吧,可是這沙漏體積太大了一點吧。”
王凱旋的話,提醒了胡八一,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恐怕事情有些不太妙啊,這個東西應該是來計算時間的,如果我們要是在細沙流完之前還沒有完成祭祀的話,那麽……”
之前胡八一一直都在狐疑白色隧道那個黑影到底是幹什麽的。
現在看到這個沙漏,他才恍然大悟,那個黑影的腳步若近若離,但就是不肯出現。
開始的時候,胡八一還以爲他是害怕李安然,所以才不敢出現。
現在他才明白那黑色的影子其實是來監視他們的。
從他們進入隧道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遠不近的跟着。
而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屬于他們的死亡倒計時就開始了。
“老,老胡,你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這玩意祭祀還要規定時間?”
王凱旋被吓的說話都有些結巴。
原本他們就難以抉擇到底他們當中誰可以做那個“大公無私”“舍己救人”的人,現在他媽的居然還設置了具體時候,這不是要妥妥的把他們逼瘋了不可嗎。
大家出生入死的來到這裏,早就已經是一個戰壕裏面的兄弟了,誰又會舍得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胡八一的目光嚴肅而又沉重。
他沒有回答王凱旋的話,心裏說不出來的壓抑。
祭祀這種東西其實不管是魔國還是其他的一些地方,都是要規定和設置好時間的,尤其是不能錯過了吉時。
雪莉楊看着沙漏中緩緩流出來的細沙。
心情已經不能用沉重來形容了,而是沉痛。
按照細沙流淌出來的速度,他們現在隻有可憐的不到半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