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再砸。”顧山海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斷的給雷恩遞石頭。
雷恩人都無語了，實在是有點受不了：“老師，您能别給我遞小山了嗎？我扔出去太麻煩了，還不如我自己來。”
“行吧.”顧山海悻悻的把石頭放回了原地。
此時那名疑似異常時代的主角現在已經變成了某種奇特樣貌的綜合體，什麽重瞳、蜂腰、長臂過肩，龍形虬髯、奇骨灌頂等等相貌出現在對方的身上。
這類帝王相要是一兩個還好，數量一多，看起來就極其扭曲了。
“出來了，動手啊。”
再一次擊殺過後，顧山海能夠察覺到，這異常·天命發生了質變。
隻見得一條金龍般的半虛幻氣體從對方的身上湧向出來。
雷恩自然是不用等顧山海開口了，直接就是提着自己的那一方寶玺直接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整個金色氣體就這麽炸裂開來。
顧山海伸手一抓，便被擒拿到了手上。
“咱們殺了對方多少次？”顧山海問了一句。
“算上老師您殺的兩次，一共是九十九次。”雷恩語氣平靜的說道。
至于那名原本承載異常·天命的人，此時早就已經失去了生息。
“跟渡劫一樣。”顧山海搖搖頭，而後将這氣體金龍封存了起來，這玩意說是氣體，顧山海估計真名應該是氣運金龍之類的吧，不過真正的本質依然是天命。
“給，你準備怎麽處理？利用上還是封存起來。”顧山海将其扔給了雷恩，他對這玩意并不感興趣，因爲在雷恩反複通過擊殺增強的時候，顧山海已經收集到了大量的數據。
“老師您有什麽建議？這東西應該就是人道意志産出的特殊異常，怕是專門用來替代我的存在。”雷恩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人道意志出品，他怎麽可能會有相應的聯系并察覺到，并且還正好要造反？
所以雷恩怎麽可能用在自己身上，萬一還留了坑呢，這種事誰也說不定。
“建議？沒什麽建議，要是處理不了就給我，我是無所謂的。”顧山海對此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實在要是解決不了，那就服務器封閉期結束後直接帶走，隻要離開了這個世界，對方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施展不出來。
“那就送給老師您了。”雷恩對此也不在意，一個區區異常而已，顧山海想要就送給他了。
随後就将其重新抛給了顧山海。
顧山海接過來之後，發現裏頭的金色氣體不再是金龍的模樣，而是一層如同薄薄的薄霧一樣，顯然是剛才雷恩對其進行了一定的封存，要不然的話不可能會出現這種連自身形體都維持不住。
能對付異常的，也隻有異常了。
換做是上個時代的人，哪怕是冒險者，都無法應對。
‘異常時代，或者更幹脆點說是規則時代，不同于神明時代規則的集中掌控和冒險者時代規則的間接應用，在異常時代，作爲規則産物的遺産随處可見。’顧山海心裏想着這件事。
将其收起來之後，顧山海尋思着這玩意其實也沒什麽用，最多也就是以後看看能不能制造一個次級的主角光環或者是假冒僞劣的主角光環。
真正的他也制造不出來。
當然，也能夠用來完善自己的今生福祿，這玩意本身就是代表氣運的靈植。
“未來這種詭谲或者強大的異常會越來越多。”雷恩突兀的開口說道。
“小問題，隻要你在不斷的變強，壓根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對于雷恩這話，顧山海是認可的，不過問題是雷恩作爲整個世界裏排第三的異常，壓根就沒有資格說這個。
第一是信息海，第二是人道意志，哪怕說雷恩在顧山海的幫助下能夠壓制人道意志，卻不代表雷恩現在能夠跟人道意志争鋒，他想要達到第二，所需要的時間可不短。
“我沒有這麽大的信心，再說了，以後要是誕生出能夠針對我的異常，我也無法應對。”雷恩可沒有這麽心大。
“所以？”顧山海有點不明白對方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我想要組建相應的機構進行輔助，日後哪怕我不在了，人類也能夠依靠自身控制住異常。”雷恩說的很平靜。
“這樣子啊，那也行。”顧山海并不反對，隻要不找他就行。
這也算是一個兜底的方式，雷恩和人道意志的交鋒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人道意志會針對雷恩，卻不會針對雷恩創建的這個機構，反而會大力扶持，兩者互相看不爽，卻不會将這不爽蔓延到人類文明之上。
說起來也是比較特殊，兩個都不是人類的存在卻最爲注重人類文明，聽起來有點荒誕的樣子。
“我需要老師您的幫助。”雷恩也是直言不諱。
“.”顧山海聽到這話，也是無語了，這小子是真不打算放過他。
“你看啊，我也想幫忙，隻是我這體型，什麽也幫不到。”顧山海兩手一耷拉，表示沒辦法。
這種事又不是滅世危機，顧山海沒有必要摻和進來。
“不對啊，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了？”顧山海也是突然反應過來，按理說這種事雷恩不可能來找他的，自己辦就行了。
“人道意志似乎轉換了方式，祂似乎是想着和我融爲一體，哪怕是以我爲主，現如今我似乎有一種正在趨向于最理智的狀态進行轉變，也就是老師您口中的異常化。”雷恩也沒有隐瞞。
“所以你才想到，這異常·天命，就是一個專門坑你的東西，或者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顧山海沒有想到雷恩的身上會發生這種事。
“對，人道意志很可能在信息海之中處于劣勢，需要一個外在的幫助。”雷恩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而這個幫助，不能和祂有異心，哪怕你不跟祂融合，也得讓你成爲最爲理智的存在，而不是擁有感情。”顧山海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說。
雷恩雖然是異常，但是不管心智還是自我，本質上依然是以人爲主。
“這人道意志的多手準備看起來有點精神分裂。”顧山海也是一笑，一方面在針對雷恩，一方面要和雷恩合爲一體，哪怕是以雷恩爲主也在所不惜，甚至另一方還準備跟雷恩扶持一個能夠在沒有人皇天子領導下的人類文明機構。
三個方案不能說沒有關聯，隻能說背道而馳。
不過也正是如此，才能表現出人道意志沒有把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籠子裏，隻能說雙方的政見不同。
隻是連雷恩都在配合人道意志的一部分計劃，讓顧山海覺得這貨也有點毛病。
“所以這件事隻有交給老師您去辦，我才放心，否則的話遲早一天，這個機構會成爲人道意志幹涉人類文明的一件工具。”雷恩最相信的是顧山海，這麽做無異于将整個人類文明的命脈交給了顧山海。
他雖然也相信人道意志，卻不相信人道意志的執行手段。
對于他來說，人類文明是以人爲本，而人道意志則是以整個文明作爲目标，祂不會管底層人的死活，隻會讓文明不斷的發展，這或許是一件好事，但是卻是以大量的人類作爲成本的。
這是雷恩無法接受的事情，他不能讓所有人成爲一個數字和一份計劃上的犧牲百分比。
要是有了顧山海這麽個重量級的存在進行鎮守，才能夠讓他真正的放心。
顧山海也是沉默了，他怎麽覺得雷恩有點在交代後事的錯覺。
好吧，可能不是錯覺，在籌備完了這個機構後，他很可能就準備和人道意志決出一個決斷來。
畢竟有顧山海兜底，他才敢這麽莽，要不然長年累月的拉鋸戰下，他或許不會輸，但是絕對會虧，至少拉鋸之下他的人類一面會消失，成爲真正的人皇天子。
“五個月後我會拿出一個章程來，現在沒空。”顧山海最終還是開口了。
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并不難，真正難的是怎麽幫雷恩赢。
他也是沒有想到事情發展會這麽迅速。
“那就麻煩老師您了。”雷恩也是由衷的感激，在他原本的想法裏，顧山海不僅會反對，還會動手幫他一起去揍人道意志，隻不過這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能壓制得了一時卻壓制不了一世。
并且要是真傷到了人道意志，虧的還是他們。
沒看見人道意志對雷恩下手的同時，還預備了一個異常·天命，就是雷恩如果在雙方的交手出問題後，會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穩定整個人類文明。
要不是沒有人道意志的替代品，雷恩對人道意志下手的強度也不會低。
“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情，後續你和人道意志之間的争鬥，我需要全程監控。”顧山海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來。
顧山海一方面是爲了幫助雷恩，另一方面自然是爲了進一步的收集數據了，不止是人道意志的數據，還有雷恩身上的數據。
二者作爲整個世界裏第二和第三的異常，再加上顧山海這個第四，或許能夠讓顧山海窺視到更多的信息海相關數據。
“老師您客氣了，能得到老師您的幫助，我的勝算也會高上不少。”雷恩對此自然是很欣喜了。
“好了，現在說一說你準備怎麽和人道意志争？”顧山海表示雙方都是不死的存在，不同的是人道意志死了無所謂，而雷恩要是死了，活過來的就不是他而是異常·人皇天子。
所以在這方面，雷恩也是比較虧的。
“用它。”雷恩取出了顧山海用他一身氣數所鑄就出來的寶玺。
“鎮壓嗎？”顧山海有些疑惑，想要鎮壓人道意志，就這玩意肯定不夠格了，連雷恩本身都做不到，更何況是衍生出來的寶玺。
“不，是融合，我打算通過寶玺，強行将人道意志收斂進其中，而後借此與其融爲一體，屆時我與人道意志便是一體雙魂的存在。”雷恩的回答讓顧山海有些出乎意料。
這做法就是相當于把一個擁有相同志向的敵人變成自己，到時候雙方力就會朝同一個方向使，如果人道意志得知了雷恩這個想法，很可能會主動配合。
“隐患不少，你如何保證由你主導？”顧山海問道。
人道意志的自我不像是人類一樣有着七情六欲，反而更像是一個人工智能，隻要能夠發展人類社會，什麽都能幹得出來，屬于絕對理智的存在。
“自動系統啊，我與其融合後，隻要祂願意入駐自動系統，我就可以和祂一起統治整個世界。”雷恩早就有了準備。
顧山海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發現了一個盲點，那就是雷恩的人性，似乎正在一點點的轉變。
如果是之前的他，不會說出統治世界這種話。
人皇天子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隻能說規則形成的異常，遠不是一個人能夠抵抗的。
“你有把握就好。”顧山海沒有阻止對方，從之前雷恩不聽自己的話成神來看，對方是很有主見的，特别是在大事方面。
隻能說雷恩跟顧山海相處久了，也是有顧山海的一定性格，在小事上他很随意，而在大事上則是非常執拗，認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放棄。
因此顧山海就是再怎麽勸，雷恩很可能會在明面上答應，私底下則是會依然我行我素，屬于是能屈能伸了。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事，真要是能夠談妥的話，顧山海甚至能夠讓雷恩給人道意志加一個保障雷恩自我的條件，使其自我不會進一步被人皇天子所影響。
“沒想到老師您居然會支持？！”雷恩神色驚訝，本以爲他說出來後顧山海會表示阻止或者反對，未曾想是出乎意料之外：“這跟太陽打西邊出來沒什麽兩樣啊。”
“我這個人在通情達理的時候非常通情達理。”顧山海直接說了一句廢話。
“這就跟您很強的時候就很強一個道理，是吧”雷恩也是跟着吐槽了一句，這廢話說的是真廢話。
(本章完)